第七章 我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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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八呢,咋地?”她梗梗着脖子对我说道,我从她的眼里除了得意和瞧不起之外啥也没看到。

“哦。”我伸手从兜里掏出两万块钱,往桌上一甩:“这是我跟张青云的礼钱,我俩一家一万,咋也不能让你赔上喽。”

说完,我潇洒的转身走进婚宴大厅,我想她和那些同学们脸上的表情应该会很精彩吧。

而我也懒得搭理他们,坐了一会儿有几个好信儿的就问我:“苏北,你现在哪发财呢?”

“刚出来,在开锁中心干呢,挣不了俩钱,将把对付够生活。”

然后他们一个个地就开始拿我开起了玩笑,最过分的要属坐在我旁边的一个人,他给大家讲了个故事。

大致内容就是,他们家丢过东西,后来抓住小偷了,竟然是以前给他们家开过锁的师傅。

说真的,我真他妈想上去抽他俩嘴巴子,狗屁不懂在这瞎嘞嘞,干我们这行的那是最讲究职业道德的。

还有几个人跟着起哄架秧子,纷纷跟我要电话,说是以后自己家开不开门了给我打电话,让我上门帮着给开锁,还说打车钱指定能给我报销喽。

我倒是真给他们留了电话,不过留的是我在街边路灯下面,看到过的一个治疗梅毒的野广告。

菜上齐了,主持人还在台上叨叨个没完没了,就是他妈不让动筷子,下面不少人都开始怨声载道。

在于鑫给闫言带婚戒的时候,我眼瞅着她的手轻微地往后缩了一下,我的心突然一痛。

再瞅闫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我分明从中读到了委屈和抗拒相互交融的情绪。

接着,于鑫瞪了她一眼,嘎巴了一阵嘴唇,因为距离太远,谁也没听到他说的啥。

而我跟兰大炮学会了读唇,他的原话是:“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今天要是敢让我出洋相,回家老子抽死你。”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那股冲动,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最心爱女人被嫁到狼窝里,所以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台前,一把夺过司仪手中的话筒。

全场的人都被我的突然行径给惊呆了,然后是唏嘘,接着是无尽肮脏的谩骂。

闫言看到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捂住嘴惊呼了一声:“苏北!”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苏北,今天是我婚礼!你别他妈找事儿!”说着于鑫冲台下几个纹龙画虎的小混混使了个眼色,继续冲我吼道:“同学一场,别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没搭理他,蹲到闫言的身前,对着话筒说:“别怕,告诉我,你真的爱他吗?”

我的声音通过音响回荡在整个婚宴大厅里,全场的人都骚动起来,双方的家属全部冲上台前,还有那几个纹龙画虎的小混子拉住我的臂膀,锁住我的脖子把我往台下拽。

我又听到了闫言她妈口中刺耳的叫骂:“苏北,你个不得好死的野种!你敢搅和我闺女的婚礼,老娘整死你!”

我任凭他们的拳头和飞脚,雨点般地砸落到我身上,我死死地抓住话筒,撕心裂肺地再次喊道:“闫言!告诉我,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或许她是心疼我挨打,或许是这场婚礼的背后有着不可抗拒的因素,她哭着摇头:”苏北…..我…..爱他,我要…….嫁给他。“

“你撒谎,干嘛要委屈自己!到底是啥让你甘愿搭上一辈子的幸福!你跟我说呀,天塌下来,我苏北给你扛着!“

说完这句话,闫言起身奔我扑了过来,她对那些正在对我施暴的人大声叫嚷着:“你们别打他!给我住手!否则这个婚我不结了!“

她像个小疯子一样死命地护住我,所有的人都停手了,她转头用双手捧着我的脸:“苏北,一切都晚了,来不及了!听话,别再闹了,好吗?“

“啪“的一声脆响,于鑫从侧面蹿出来,抽了闫言一记响亮的耳光,口中叫骂:”贱娘们!这儿没你说话的份,给我滚…..“

那一瞬间我暴怒了,抬手一拳搂在于鑫的脸颊上,给他打飞出去。

没等他落地,我踏步上前,抬腿下劈重重地砸到他的胸口窝上,紧接着我骑坐在他的身上,双手如铁钳般死命地掐住他的脖子:“我草泥马!我连手都舍不得牵她一下,你竟敢当着我的面打她!你他妈该死啊!去死吧!“

我再一次的失控了,我不顾一切地想要弄死他,我任凭身后数不清的啤酒瓶还有钝器砸在我的头上,身上,这一刻我没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我只有一个信念,我必须掐死他!哪怕是此刻有人用枪顶着我的脑袋,我也不会撒手!

我苏北是个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这无关于我现在是不是一名合格的国安侦查员。

我承认我有些偏执。

我想,在这种情况下,不仅是我,但凡是有点血性的男人也会和我一样,不顾一切地抡起自己的拳头,去捍卫那个曾经属于我的她!

“呯!呯!”连续两声枪响,于鑫的父亲于大柱子,那个在社会上呼风唤雨的大哥掏出了一把手枪,对着我连续扣动两下扳机。

可他的枪法实在是不咋地,一枪打空,一枪打中了他儿子的屁股。

原本被我掐晕过去的于鑫,被这一枪给疼醒了。

我一把将于鑫从地上薅起来,右手成爪抠住他的喉结,指甲嵌入脖子,只要我稍一用力就能把他的喉结捏碎。

我左手伸出,指向于大柱子:“拿把破枪你他妈吓唬谁?在开一枪你试试看!”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些关系不是很近的亲戚朋友,见这场面早就蹽的没影了,剩下的人大部分都是跟着于大柱子混得小弟,一小部分是双方关系极近的家属。

于大柱子可能这辈子第一次怂了,没再敢挑战我的底线,把枪收了起来,对我沉声喝问:“你到底想咋地!撒开我儿子,咱俩可以唠唠,条件你开!”

“我跟你有啥可唠的?就一句话,今天这婚结不成!”然后我拉起站在身旁早已经吓傻了的闫言,同时挟持着于鑫向门口大步流星的走去。

没有一个人敢拦着我,所到之处的人群纷纷向两边散开,给我让出一条道来。

正当我要带着闫言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于大柱子冲我吼了一嗓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就不怕我整死你吗!”

我没有回头,不过我猜想,他的表情是绝望的,因为他的儿子我也要一并带走。

“你不就是个混社会的氓流子吗?想整死我,那你就他妈来,我苏北等你!”扔下这句话,我不再犹豫,走下了楼梯。

于大柱子领着一帮人快步跟上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敢靠得太近。

我背身一步一步的退下楼梯,用微笑迎接这他们这群人凶神恶煞的目光,身旁的闫言在我和她妈妈之间艰难地作着挣扎。

“听话,跟我走,我会给你幸福。”

“闺女,你要是跟这个畜生走了,就别再认我这个妈!”那个老女人哭急尿嚎地给闫言下了最后的通牒。

我冷笑一声,说道:“妈?呵呵,你配得上这个妈字吗?逼着她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天底下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这时,我的身后,一个扩音喇叭正在重复播放的一段录音:“我们是市局特警大队,立即放开人质投降,否则我们就要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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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捅五哥的那件事儿被传得挺悬乎,最悬的一个版本,是因为我染上了溜冰,毒瘾发作没有钱买,所以疯狂地捅了五哥,从他手里抢了点儿“冰”。

见到我坐了下来,挺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冷了场,他们都有点回避我的意思,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私下里交头接耳,对我指指点点。

可不管咋说,他毕竟是我爸,眼瞅着上了岁数,我也不能不管。

所以我多取了一万块钱,我承认刚才甩那两万块钱的时候我有点气不过,男人嘛,不争馒头咱得争口气,到啥时候别让人给咱看扁喽。

理所当然的,我坐到了本来给张青云留得那个座位上,桌上都是他们一个班的同学,也有不少和我脸熟的。

能在这办场婚礼的,足够说明身份的显赫和上层社会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二楼的婚宴大厅,摆了能有四百来桌,座无虚席。

婚宴大厅的门口,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大多是我们班的同学,估计他们是冲着于鑫的面子来的,还有一张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脸,那是个老太太,今天打扮得跟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少妇一般。

本来我是准备随一万的,那一万是因为我爸给我写了封信邮到了张青云家,信上说他要交保险钱。

我爸就是这么个人,啥时候用着我了,他就能想起来我,用不着的时候逢年过节都不带给我来个信儿的。

她还是那么的欠揍,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应该说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问她:“阿姨,这一桌菜得多少钱呐?”

她是闫言的亲妈,我永远也忘不了她当着我的面对闫言说:“闺女,你要是再敢和这个野杂种来往,妈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你不知道这野杂种他妈是个疯子吗?跟咱家条件差老远了!”

“苏北?”一个女同学见到我后惊呼出声:“听说你进去了?这是刚出来?”

闫言结婚那天,我还是忍不住去了,张青云倒因为有临时任务没去成,让我给稍去一千块钱的礼金。

地点是世纪大饭店,那家我们市最早的五星级大酒店。

其他同学都纷纷转头瞅向我,下意识地往后蹭了几步,也许对他们来讲,实在是嫌弃一个蹲过十年监狱的牢改犯吧。

对此我很平淡,我朝那个已经想不起来叫啥的女同学微笑着点了下头,然后走到礼金箱的旁边把手伸进兜里掏钱。

十年都过去了,闫言她妈对我的态度依旧没变,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拿话敲打我:“哼,得回当时没让我家闫言跟你处对象,你瞅你现在混得这副德行。拉倒吧不用你随礼了,抠扯半天你掏个三头二百的出来,还不够桌上一道菜的钱呢。”

之所以我很恶心于鑫这个人,那是因为上学那阵,不断的有传闻说他爸于大柱子,是个社会大哥,而他自己也觉得这是倍儿有面子的事儿,经常挂在嘴边跟我们五吹六哨。

一张嘴就是,我爸那帮人如何如何,我爸他们咋地咋地。

我琢磨着闫言家是开煤矿的,咋就能嫁给一个社会大哥的儿子呢?而且,闫言也曾亲口对我说过,她不是一般的膈应我们班的那个于鑫,太能得瑟,太能装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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