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血
我知道警察赶到的时间，应该天亮了，我不能见阳光，否则会让警察生疑。要是把我当成嫌疑犯，那就糟糕了。
“这样，我先去趟河道，看看是否会有什么线索，薛麟，你继续陪着郁清，等警察来吧。”
“兄弟，你小心。”
太阳已经突破天际，微微地露出了头，天也是一副即将要亮的节奏。
我四处张望着，却找不到任何躲避阳光的位置。
此地不宜久留，我要赶紧离开。
我没去胡永生的家里，而是奔往山上。
不停地在找，能让我寄居的位置。
焦急中，我注意到有个山洞，也不管里面什么情况，我连忙钻了进去。
山洞内的气味让我觉得有几分诱惑，像是什么美味的食物。
我按图索骥，发现了一个自然形成的石槽里，有半满的一层液体。
我低下头，猛地吸了起来。当我都吸光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这层液体太粘稠了，将手上残留的一些液体捧到外面，借着阳光，我终于看清，是血。
“怪了，这是什么情况。山洞为啥有这东西？”我心里想。但不得不说，我确实很兴奋。
在成为僵尸之后，我是在万分巧合之下，尝到了血的味道。它很美味。也让我的听力和嗅觉，变得更加灵敏。
我甚至能感觉得出来，附近一二百米之内，一些动物捕猎以及人行走的痕迹。
而最奇特的是，阳光照着我，我竟然没有痛感，也就是说，那层血液，让我从游尸变成了白僵。
既然如此，我便选择了回去。
薛麟还在陪着郁清，见到我，他连忙问，“找到什么了吗？”
我摇摇头，没把圆形大洞的事告诉他，生怕他自己去检查，再带来什么灾祸。
“警察来过了？”我问。
薛麟点点头，“带走了胡先生的遗体，可能会解剖，查一下具体的死因，以及一些可能破案的线索。”
郁清还在不停地哭着。我蹲在她面前。想起了胡永生的交代。我知道，虽然我没有承诺什么，但也应该想办法照顾照顾她。
“郁清，别自己留在这了，先和我走，找个去处。”我说道，“否则你一个小女孩，自己一个人也挺危险。”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接下来的安排。
先和何上工提个条件，让郁清可以出入咖啡店。
然后在理发店房顶之上，再盖上一层，这样可以空出两三个房间，让郁清能有落脚居住。
她愿意和我学理发，就去学，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照顾至她成年，之后她想做什么工作，我也就管不到了，这样，算是对得起胡永生的在天之灵，也是他对我三番两次帮助的回报。
可我的这个计划，还没实施，就碰了壁。
当我带着郁清，薛麟回到理发店，而我独自进了咖啡馆的时候，何上工竟然对我的想法表示了反对。
“名额满了。”何上工说，“这小姑娘怎么不去薛麟家？”
“薛麟独居，孤男寡女住在一块终究不大好。”我说道。
“哎呦，那您老人家有没有想过，你盖好了二楼，和她不是孤男寡女？”
这样一说，我还有点哑口无言。
和何上工争了半天，我想自己只能退而求其次。
每天晚上，我回到咖啡馆，郁清住理发店。
“小子，别忘了，黎萌萌还没救出来，你可别发展一段新的恋情。”
我无奈地说道，“郁清还是个孩子。”
何上工，这时变成了一个萝莉，“看我是个孩子不，你喜欢不。”
我没理他，再次回到了理发店。
和薛麟说了打算，薛麟却不大同意。
“兄弟，你是好心，但是郁清还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理发店，对于小姑娘而言，太危险了。要是有什么坏人，她怎么保护自己？”
薛麟这句话，倒是提醒我了，我只想着能躲开什么邪灵鬼煞，却忘了人心险恶这回事。
“要不，你先安排装修，装好之后，再做打算？郁清，我先送到我父母家里，正好我母亲没什么事，可以和她做个伴。”
我点点头。“好。”
郁清没什么主见性，她的心里还在她师父身上，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都是默许态度。
我和薛麟往返了两趟，将她的一些行李都搬回薛麟父母家。
之后，薛麟要去谈工作，我则再度回到理发店。
看着这间屋子，我在想，整个布局都要变化，扩大隔断小屋，搬走我的床，生活二楼，工作一楼，显得更合理一些。
当我想动工的时候，周通登门了。他开回了薛麟的车，让我很欣喜。
可当他走进屋子的时候，铃铛竟然没有响。
我皱着眉头，对视着他。
他说道：“我要回来帮你打个下手。”
“好。”我表情一松，转而轻轻地笑了笑，对他也没有之前那样反感。鬼煞也好，人也罢了，不重要了。
“其实，是刘子陵想让我来监督你，并且随时上报你的行动。”周通躲闪着我的目光，对我说道。
“我知道会是这样。”我回答，“不过无所谓了，我现在，并不怕他。”
刘子陵舒出一口气：“那就好。”
“你帮我找些工人，安排下将这建造成二楼吧？”我说道。
“在此之前，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是什么？”
“救回余武！”
这种危险，甚至让我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难道说，杀了胡永生的人，藏在了水下？
到了目的地，我看见河面上的冰依然没有融化，而且，我的嗅觉能感应出一股气息，胡永生曾经在上面走过。
我按照感应到的情况朝前前行，耳边有股空明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力量在压缩着空气，让我有种不适感。
到了气息最强的地方，我赫然看到，冰面之上，出现了一个十分规则的圆形大洞，里面的水流虽然静息不动，但我却觉得，下面有种可怕的危险。
郁清抽噎着，她回答：“一个人的背影，但只能看到长长的头发，其他什么都没有。”
“胡先生的铜镜有这功能？”薛麟说。
“师父用圆光术开光过的，所以能预测一些天象和危险。”
“放心。”
让我有这么大胆量，去案发现场，是因为我已经死了，一具尸体，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知道警察对于这样的案子，也很难进展查出什么，但这确实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
“好。”
“胡先生离开的时候，有交代什么嘛？”我又问。
郁清摇摇头，也就是十几秒钟之后，她像是猛然记起了什么，“师父说，他要替我解决一些麻烦。但具体是什么麻烦，我没来得及了解。”
胡永生的屋子里，除了看热闹，也没什么其他的事了。于是，在我和薛麟的劝说下，来帮忙的邻居相继离开，最后，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
“郁清，胡先生在离开之前，到底在铜镜里看到了什么异象？”我问。
我弯下腰，检查着胡永生的尸体，像是被冰封一样，体表很凉，凉的刺手。双手握拳。似乎有点愤怒。
上下左右，没看见明显的伤疤，恐怕死因也比较复杂。
“报警吧。”薛麟说。
“他说了什么？”我连忙问。
“哎，他在叫郁清姑娘的名字。”男人说，“我脑子反应了过来，可等我拿着手电回身的时候，胡大师已经像是冰柱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身体变成了眼前的模样。我找了几户人家，连夜把他搬回来了。”
男人说完，又感叹了一声，“多好的人，不知道被谁害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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