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河朔四镇投朱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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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定州城下。张存敬命令把卢龙军俘虏押到定州城下,吩咐士兵向城上喊话:“卢龙援军已被歼灭,王处直速速投降!”

喊声震天,定州守军大气不敢出一声,还是闭关不战。

5、定州城王处直帅府。王处直对众将言道:“卢龙援军被宣武军击败,我不能有负父兄基业,决定血战到底。诸位,谁如果投降求荣,只身离城,王某也不阻拦。”

氏叔综道:“我军远来,长期相持,极为不利。莫若退军返回吧。”

张存敬摇摇头道:“我军劳师远征,毫无功劳,好不容易攻占祁州,我军一去,定会被义武军收复,岂不一无所得。”

众将束手无策。氏叔综道:“上将军,莫若派人请示王爷,以定大计?”

张存敬看了看氏叔综,稍停道:“氏将军乃是王爷派来劳军的,本将军这就具结战报,就请您回报王爷定夺此事。”

“遵命!”

7、汴州朱温王堂。朱温把战报放下,对众将道:“张存敬将军率军北征,遂大胜卢龙、义武两军,占领祁州,却无法攻克军府要地;大军乃我部精锐,出征累月,是继续围攻定州,还是旋师而回,诸位有何高见?”

众人不语。半响,敬翔出列道:“王爷,我军远征,深入敌境,持久对峙,极为不利,况且义武、卢龙两军并非我们的主要对手;既然强垒难克,莫若收集钱粮,大掠而还;将祁州搬运一空,放弃也罢。”

“嗯。”朱温点点头,正要传令,只听文官一列有人高呼:“王爷且慢!我愿出使定州,说服义武军来降!”

朱温站起一看,原来是通赞刘捍。

敬翔退后,刘捍上前道:“下官愿出使定州,为王爷说服定州,至少可以将祁州与那义武军交易,卖个好价钱。或可卖与卢龙军,一举两得。”

“让义武军赎回祁州,妙!妙!让两军竞价,而互相争!更妙!好,有劳刘大人出使定州!”朱温抚掌大笑道。

“遵命!”

8、定州宣武军辕门。张存敬亲自送刘捍出营,刘捍翻身上马。张存敬拱手道:“刘大人,为防止意外,还是带一支精锐进城吧,也好维护王爷使者的威仪。”

“不必。刘某一人一骑足矣,王爷的威仪有上将军征杀足矣!”刘捍言罢,打马直奔定州南门。

9、定州王处直帅堂。王处直正与众将议事,南门校尉押着刘捍进来禀报:“启禀大帅,宣武军来了一个奸细,窥视我军防守!”

“什么奸细!本官乃东平郡王帐下四镇通赞刘捍是也,窥探什么军机!这定州军机还用窥探吗?”刘捍昂然道。

“王府通赞,你文不文武不武的,孤身一人,哪像一方郡王的使者?”王处直拍案怒斥道。

“别看本官区区一人,却救得了你们义武全军!”刘捍冷冷道。

李应之忍不住上前道:“中原多口舌之士,今天算是见到了。河朔风大,也不怕扇了你的舌头!”

言罢,李应之哈哈大笑,义武军众将也不禁放声大笑。

王处直微微一笑,摆摆手道:“刘大人,好大的口气,说说吧,你如何救得我义武全军?”

刘捍道:“既然垂询本官,这五花大绑,终不是请教之道吧。”

王处直笑了,挥挥手道:“好吧好吧,给刘大人松绑!”

卫兵赶快给刘捍解开绳索,刘捍活动活动双臂,再次道:“就让本官站在这里,这也不是大帅的待客之道啊!”

“好好好,来人,给刘大人看座!”王处直再次吩咐。

刘捍端坐帅堂,咳嗽两声道:“义武军要想保全,唯有归顺东平郡王一途。”

王处直拍案而起,大喝道:“无耻匹夫,你就是这样来救我义武军的。来人,将这胆大包天的浪子推出去斩首示众!”

刘捍急忙站起道:“大帅慢来!你且听本官说完,再斩不迟。”

“讲!”王处直气呼呼地坐下。

“大帅,现在刚刚掌握军政,内部并未稳定,不满之徒恐怕也为数不少;而卢龙援军大败,易州守军小打小闹,难成气候。此可谓内外交困也!”

“非也!本帅已派人向河东晋王请援,晋王回报,不日亲率大兵,扫灭宣武军,即可解我危难。”王处直道。

“大帅不必诈言。前义武军节帅,您的侄子乃是晋王的爱婿,您夺了他的帅位,晋王要兴师问罪,还巴不得,那会率军救您!晋王如率军前来,定是要渔翁得利;晋王出兵之日,就是您败亡之开始。天下能与晋王抗衡者唯东平郡王尔,所以大帅归顺我王方保无虞。”

王处直听了,脸色十分难看,好一会儿,开言道:“我兄弟经营定州多年,宣武军攻不破,河东沙陀军也难有所为。再说,义武军与河东军乃是大唐盟好,岂会轻易翻脸。河东要来问罪,早来了。”

“名不正言不顺啊!也许河东晋王正等着渔翁之利呢。再说即使晋王不来问罪,本官临来之时,已与张存敬将军商定,如大帅不听我劝,加害本官;宣武军即可将祁州让与卢龙军,成德军与卢龙军分别进攻定州、易州,将义武军分而食之。”

“如此义武军危矣!”王处直擂案道。

“大帅,如今是愿归顺东平王,换回祁州,还是坐等瓜分之命?”

“本帅愿意归顺东平郡王。”王处直长叹一声,接着道:“不过本帅决不能移镇,否则战死定州,万死不辞。”

“别别别,王大帅,我王并无让您移镇之意,不过祁州失而复得,义武军如何表示?”刘捍趁机问道。

“哦。愿岁岁纳贡,与汴州永结盟好,再送金帛十万犒劳宣武军,如何?”

“好!一言为定!”刘捍大笑道。

“一言为定!”王处直站起道。

(王处直向朱全忠请和,送帛十万犒军。汴州罢兵,朱温上表为王处直求得节度使节钺。刘仁恭也表示臣服,河北四镇魏博、成德、义武、卢龙皆羁服于朱温,但朱温不能占领这四大藩镇。)

(义武军声东击西,王都顺利突围北去。)

6、定州城外张存敬大帐。张存敬对众将道:“王处直高垒不战,王氏兄弟在定州经营长久,更兼王氏富足天下,看来这定州很难攻取。前几天,那突围北去的小将原来是王处直的螟蛉之子,逃奔易州,屡屡分兵袭扰我大营,他们扮作百姓,实在防不胜防啊。还有什么契丹牧民也来打劫,实在不胜其扰。”

小将王都站起道:“我们义武军所属易州还有一支人马,多是长安王氏家族旧部统领,莫若由孩儿率一小队精骑,奔赴易州,再率把易州精锐分成几支袭扰宣武军,或扮作百姓,或扮作契丹牧民,放火抢掠,让那宣武军不得安宁。拖死他们,整垮他们。”

“好,我儿志高,为父率军出南门侧应,掩护你北去。单得击退宣武军,当立儿为嗣!”王处直大喜道。

“多谢父帅!孩儿去也!”王都深施一礼,转身而去。

2、定州城外张存敬大帐。张存敬正与众将议事,探马来报:“启禀上将军,卢龙军节度使刘仁恭派二公子刘守光率八万大军前来支援定州,距此仅不到百里。”

“再探再报!”张存敬道。

张存敬看着探马的后影,双眉紧锁。氏叔综道:“卢龙大军杀到,如与定州义武军内外夹攻,我军必然陷入被动。不如,大军先退回祁州,依城而战,或可转机。”

众将齐声道:“世代居住此地,愿与大人共进退!”

“好,好!”王处直站起,冲两边众将施礼致谢。

卢龙军士兵有很多人都经历过老鸦堤战斗,一听“张存敬”的名字,吓得丢掉武器,撒腿逃命。刘守光在败军的裹挟下,一路狂奔,直奔幽州而去。

(张存敬大获全胜,押着大批卢龙军俘虏返回定州大营。)

“此言差矣。”张存敬摇头道:“上次,我与葛总管征讨沧州,刘仁恭也是率十万卢龙军来援,被我伏兵老鸦堤,歼击大半。今天刘守光前来,又有何惧!这卢龙军的精锐已被消灭殆尽,刘守光所部不过乌合之众罢了。氏叔综将军,统帅成德军监视定州动静。待本将军率领宣武军、魏博军迎战刘守光。”

“小将遵命!”氏叔综拱手应道。

“此议甚当。李将军,速速派人前去幽州求救!”王处直道。

“遵命!”李应之拱手而退。

3、定州城北五十里刘守光大营。天近傍晚,卢龙军正在埋锅造饭。张存敬率领先头部队悄悄靠近刘守光大营。来到一射之地,张存敬下令道:“火箭手准备,放!”

宣武军三百名弓箭手,猛然站起,接过助手点燃的火箭射向卢龙军大营。立时,数十座营帐燃起大火。张存敬举起大刀,高声道:“冲啊,活捉刘守光!”

后面大部队潮水般涌来,卢龙军不备,大乱!张存敬率军直插刘守光的中军大帐,刘守光早已闻讯而逃。部分卢龙军还想抵抗,张存敬大喝道:“汴州张存敬在此,抵抗者格杀勿论!”

1、定州城节度使帅府。王处直对众将道:“王郜畏敌如虎,弃城而逃;本将军不能弃父兄创下的基业而不顾,因此暂行节度使之职。宣武军兵临城下,如何退敌,请大家发表高见?”

张公庆拱手道:“大人,朱温的对头是河东晋王,我们还是向河东请求支援吧。”

王处直摇首不语。李应之进言道:“王郜、王郁出奔河东,晋王可能误会王大人,不一定肯派兵来救。本来宣武军起初是讨伐刘仁恭父子的,攻占了幽沧的十几座城池之后,忽然转攻我们义武军。我想卢龙军刘仁恭大帅定然恨透了宣武军;我们如向卢龙军求救,定会得到有力支援。幽州救兵一到,我们内外夹攻,一定可以击败宣武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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