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章 没有机会了
余子面无表情的说到。
同时，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稍微靠后一点，叶不凡虽然是季布城总长司的老大，却在不知不觉中对余子有些不同的感觉，站在余子身边的时候，也不过是下意识的靠后一点。
“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有什么事，现在又是多事之秋，季布城的人也不是很多，不能在让这些罗刹国仅剩的人，遇到一点危险。”
一城的人走了七成，剩下的尽是老弱妇孺，没有什么战斗力，叶不凡担忧的只有这件事，如果不能把他们保护好，自己这个季布城总长司，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你觉得你们有机会复国吗？”
余子问了一个自己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他从罗刹村出来的，那些人时刻都忘记不了灭国之耻，虽然他们很年轻，和自己差不多，却也只是年轻。
“完全没有机会，除非神族和魔族离开地界，会有非常小的几率，却也是要付出很多人性命之后的成果，这对那些死去的士兵不公平。”
叶不凡非常理智的说到。
“知道不可能复国，你们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吗？”
余子再次问到。
“这里是我的家，也是城中那些不愿意走的人的家，自从我成为季布城总长司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我要和这座城共存亡了。”
叶不凡眼神中的坚定，告诉别人，他的心是不可动摇的。
“家？”
听到叶不凡的话，余子有些心痛。
叶不凡留在这里是因为他的家在这里，那我自己的家在哪里？从渔村中长大，渔村中的人看到自己时，那眼神和看到一个怪物没有区别，而自己是被一头熊送到渔村，自己没有亲人，自己的家又在哪里呢？
“你也看到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凡人，连最基本的修炼都是做不到的，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侥幸，唯一的愿望就是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女子，结婚生子，了此余生，对于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扭转。”
叶不凡沉默了，余子没有修为，他是能够看出来，只不过在第一次见到余子，就觉得这个人就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也说不清楚。
“我并没有想要求你什么，只是与你一见如故，这才和你聊天至此，在别人的眼中，我是一个非常严格的人，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为了让那些士兵对我有敬畏之心，让那些城民不敢在我的治下，做一些错事，我只能这样。”
叶不凡说了一些他往年的事情，说了一些他另一个面孔，那个时候他还是单纯的，想要长大之后做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做一个让城民能够安心的总长司，做一个不愧于心的人。
“季布城的城主不应该是季布吗，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和你一起镇定人心，还是说你把他软禁起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放出来？”
余子想到那个季布城主，能够想要去罗刹国都城援助，他也是一个有血腥的汉子，只不过在叶不凡的手中，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会做出这种事。
“我怕他的情绪激动，所以，没有让他出来，现在要是离开季布城，他肯定会冲到罗刹国都城闹事，他若是这么做，季布城也会成为下一个罗刹国都城不说，就是哪里为奴为仆的罗刹国人，也会被他们处死的。”
“原来如此，既然是情绪激动还是要控制好的。”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最后一抹余晖也葬送在无边的黑夜，城墙上的余子显得那么孤独，叶不凡已经离开了城墙上，大概城中又出了什么事，身为季布城总长司的他，不会有太多的时间用来聊天。
余子把鬼灯放在城墙上，鬼灯上的‘火光非常暗，周围的黑夜没有被他照亮，反而像是更加深邃，深邃的能够吸引人一般。
夜深了，余子没有离开城墙上，他坐在墙头看着天上并不明亮的月亮。
“哒哒哒”
有些大的脚步声从下面传了上来，余子并不担心会有人来到这里对自己动手，他认识的人不多，相应的敌人也不是很多，唯一的一个熊妖，也在范师傅的手下死去，他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却也不得不小心行事，战争刚过，有些不稳定的因素是存在的。
“公子，叶大人让我把今天的晚饭给您送过来，你看是不是先用饭？”
店小二没有因为带着一盒饭跑到城墙上，而对余子的态度不好，虽然叶不凡没有说把饭给他送过来，却告诉店小二，余子在城墙上。
店小二没有多想什么，天都已经非常黑了，见余子还没有回来，这才想起来叶不凡说的那些话的深意，赶紧做了几个还算不错的菜，给余子送了过来。
“这次吃什么？”
余子看着饭盒说到，隔着饭盒，已经能够闻得到饭菜的香味，如果不是他送过来，自己还没有感到饥饿。
“糖醋里脊、土豆炖鸡，还有两碗米饭。”
店小二一盘菜一盘菜的端了出来，放在墙头上。
“有没有茶水？”
店小二把最后的一碗饭放在墙头，余子问到。
“有，只不过不是枯叶茶，而是另一种茶，鬼针茶，和枯叶茶不同的是鬼针茶在晚上喝，要比在白天喝的效果好很多，不进能够避免风寒，还能够在特殊的情况下提神醒脑，至于其他的一些效用，我也不是很清楚。”
店小二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而剩下的却被另一个声音补充了。
“鬼针茶，生长在一些修士的坟墓上，叶片如同针形，故名为鬼针，用九成开的热水沏茶，可以把叶片里的力量剥离出来，对身体没有什么用处，却能够增强灵魂的力量，只不过这种效果微乎其微，很难起到真正的效果，尤其是鬼针茶不能长期信用，阴气入体不只是痛苦，还是很难治好的。”
“城主大人。”
店小二看到从自己身后走出来的人，脸色稍微温和，虽然是在夜里，余子却借助鬼灯，看清楚店小二的神色变化，而这个人的出现也让余子有些疑惑。
那人没等余子开口问，已经说出自己的身份。
“在下季布，公子应该知道季布城中只会有一个季布的吧，正是在下。”
余子刚想开口，再一次被季布打断。
“我知道公子有很多疑问，我也同样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公子，只是希望能够和公子一边吃，一边谈。”
季布看着墙头上的那些饭菜，这是店小二刚刚送过来的，还有些热乎，却没有想到这不是给自己一个人的饭菜，而是两个人的。
余子刚想把这件事情说明了，又被季布打断。
“店小二，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晚上早点休息就行，不用等我们。”
店小二离开以后，季布也没有和余子客气，从墙头上拿起一副碗筷开始吃了起来，余子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眼看着那些饭菜就快要被吃了一半，季布还问了余子一句。
“你不一起吃吗？”
余子拿起另外一副碗筷，也跟着吃了起来，再一次的不顾形象，对这些饭菜上下其手，很快两盘菜和两碗饭就已经消失无踪，剩下的一壶茶，两个杯子，却没有被两个人抢着喝。
“不凡你应该已经认识了，他说的很多都是没错的，有一点他说错了，那个带着季布城将士去罗刹国都城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他，大概是出自于内心的愧疚，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却在总长司中更为尽心尽力...”
从季布的口中，余子知道叶不凡的未婚妻是罗刹国的一个公主，而罗刹国被灭，他的未婚妻也在里面，这使得他有些情绪失控，最后使得一些将士因为他的原因而再也没有回来。
季布平息了城民的愤怒，他们也因为叶不凡以往为季布城做的事，而原谅了他，而那些不能原谅他的人，离开了季布城，选择了远走他乡，随着城民的不断背井离乡，那些曾经要和季布城共存亡的人，也离开了。
“你的事情我也知道的差不多，虽然今天刚刚来到这里，我能够肯定你不是罗刹国的人，你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我也不会强求你的，只是希望你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也请你原谅不凡的无理。”
余子没有想到，季布会把自己的姿态放到这么低，这才想起来店小二在看到叶不凡和季布时，那两种截然相反的表情，显然是这个季布更得民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让叶不凡掌管兵权。
叶不凡的脾性本来是非常好的，和季布相反，在罗刹国都城被围的时候，季布是想带领全城兵力去援助，叶不凡清楚的分析局势，在这时间没有任何动作，为了让季布也留下，他把季布软禁了。
季布城的人走了大半，剩下的要么是老了不想走的，就是那些把自己心血都献给季布城的士兵，他们不愿意离开这里。
余子解释到，他没有因为叶不凡帮自己结账而觉得愧疚，如果没有他，自己也能够把这个钱结清楚的，更何况他最讨厌的就是欠别人人情。
“不要误会，我只是当你是朋友，说一些不会对别人说的话，你不要见笑。”
叶不凡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微笑着说到。
鬼爵感叹到，余子却不知道自己的体内，有一个影子一直侯在保护自己，尤其是从罗刹村中出来，到了这个季布城，余子并不知道罗刹村在哪里，他想从叶不凡哪里问出点什么，谁又知道叶不凡说到一半跑了，这让他也没有办法。
罗刹国死的人都被埋葬在国都周围的地下，他们每个人都是心存怨念，久久不能消散，同时，也造成了罗刹国的周围，死气沉沉，完全感受不到什么生机。
“竟然产生了鬼兵。”
叶不凡说到，对一个刚认识一天的余子，说出了一些看起来不该说的事，而且，并没有在乎自己是不是说漏嘴了。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过几天我就会离开这里，我要去的地方事神都，至于季布城的安危，好像与我的关系并不是很大，如果非要说有点关系，我在这里吃了两顿饭。”
余子不知道鬼爵在自己的身后，他看不见他，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而鬼爵身为鬼将，虽然没有恢复全盛却也有着超越大同境界的修为，只不过他不想出手，上一次的苏醒，已经让他厌倦了外面的世界，那个除了乌烟，就是瘴气的世界。
“你来了！”
鬼爵也没有想到，仅凭一句话就能够形成鬼兵，虽然这些鬼兵只是有点那个意思，根本不可能用来战斗，也可以在罗刹国都城中，扰乱神族部队的军心，军心这东西玄乎的很，没有所谓的本体，是战争中抽象出来的东西，却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季布城是罗刹国最后的一座城池，要是这里也被战争侵袭，罗刹国还有什么可以让后人记得的，一国的传承就这么消失吗？那可是一国人的信仰啊。”
鬼爵的影子出现在余子的身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中，那个叶不凡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对于余子的态度让鬼爵有些不明白，至于那个鬼蝎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她竟然在这里，被送到神都，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看来神都要出大事了。”
余子感叹，而从这一天起，他有了另外一个名字，罗刹公子。
每当有人想起这个人时，免不了的想起那个只剩下一座城的罗刹国，对于战争之事更是非常厌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可不是只有说书中才会出现的，战争的年代，时刻都会发生这种事。
这种被唾弃的事。
季布城中不用宵禁，也不会有人出来，那些人即便是有事也会走小路，唯恐有人看见自己。
“多好的一个国度，就这样毁了，你们真的甘心吗？”
余子站在季布城的城墙上，对着罗刹国都城的方向喊到，与此同时，他腰间的鬼灯烛火也闪烁了一下，随之有变回了一盏普通的油灯，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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