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演戏
“何人待在门外？”卫泠然戏演够了，不悦地转向门口。
“奴婢前来送茶水糕点，皇上饶命！”门口的宫女直直跪下求饶。
“滚！”卫泠然没有放人进来，直接轰走了她。
“他们可能不想杀我，但一定想要月明珠。”卫泠然很有把握，“活捉我拷问月明珠的下落的确比杀人更有效。”
权七沉默下来，抓抓头发忽然对之前卫泠然利用她这件事释怀了，毕竟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能狠下心来折腾，平衡感就很容易找到，甚至会因此在某种程度上佩服这个人。
“你真是卑鄙得让我无言以对，我有时真怀疑你到底爱不爱炎琳琅。”
“爱又如何？难不成我真要像个傻子一样，没了炎琳琅就抛下南未吗？”
卫泠然的回答理智到近乎冷酷，权七抬腿踩上桌子，单手搭在膝盖上自嘲，“你说得也是，我该怀疑的是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有爱才对，不过小爷行侠仗义一身正气，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合作。”
“既然是合作，那这个计划还需要你出力。”卫泠然也不在意权七的含沙射影，他平静的说完这句话，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好一阵子没和权七真正动过气了。
真是锻炼人的涵养。卫泠然看着权七豪放的姿势心想。
……
南未，临城。
炎琳琅这次换了男装，临城守卫还未收到京城来的画像，没怎么盘查就放众人入了城。
马车空了下来，炎琳琅牵马走在队伍中间，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引人注目。
炎神小队和炎琳琅自青龙山离开后就匆忙赶路，就算有武功傍身也难免疲累，炎琳琅落后了两步，轻声吩咐炎一道：“待会儿找几个小摊买些干粮，等出了城再休息吧。”
“嗯，如果往西空去的路线守卫都这般松懈，倒是能省不少事。”炎一颇为乐观的想。
炎琳琅笑了笑，觉得以卫泠然的头脑早晚会反应过来，只是那时来不来的及就不一定了。
众人在临城街上低调的采买了些日常用品，黄昏十分快要出城时，距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却忽然骚乱起来。
炎琳琅不想被太多人注意到，扬手让众人先停下，想等这阵骚乱结束后再通过城门。
围观的百姓对着中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时忽然传出一声惊呼，有道脏兮兮的瘦小身影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跌跌撞撞的往炎琳琅这边跑去。
“站住，你这个小兔崽子，偷老子的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先前惊叫的男人也跟着追了出来，凶恶地放狠话。
炎琳琅皱起眉头，她和炎神小队往路边让开，不想被卷进争端当中，只是那拼命逃跑的人影经过炎琳琅面前时，忽然趔趄着停了下来，咳嗽着喘气扑向炎琳琅。
“恩公救命！”
这声恩公让炎琳琅怔住了，她歪头从人影散乱的头发下捕捉到那张全是灰土不甚清晰的脸，只有眼下黥印勾起了她的记忆。
是那个在州城客栈被老板娘收养的女孩，只是老板娘早已被人带走回了朔风之境，却不知这小姑娘为何会狼狈的在南未逃窜。
“住手。”炎琳琅伸出一条胳膊挡住小姑娘，和追她的人对视。
男人见炎琳琅一众人多，气势顿时弱了三分，色厉内荏指着小姑娘，“他偷了我的银子，你想逞英雄，小心我报官把你们全抓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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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奖。”卫泠然面不改色的把这当成称赞。
“但万一人家不想杀你呢？”权七把书一推坐到桌子上晃着腿，提出了另一个可能。
权七看着信中所写，这才明白卫泠然的打算：“你想在宫中传出你为了炎琳琅失去理智，然后引出细作？”
“没错，我伤势非轻还硬要出宫，为了不引起炎琳琅的警觉又不能带太多的人，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卫泠然扶着条案坐下，长长匀了口气，成竹在胸道。
权七看他喊几句话就要气短的样子，啧了一声摇摇头：“你还知道你带着重伤呢，连自己都利用，够狠。”
这时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些许脚步声，不像是会武功的人，应当就是普通宫女。
“喂，你可别……你发什么疯？”权七想严肃的警告卫泠然别想再利用她，但一转眼卫泠然就把条案上的茶杯向她扔了过来。
就算权七一向不爱看书，但桌上古籍的价值她还是知道的，匆忙间伸手护住书册，运气挡住洒落的水珠，茶杯落到桌上，又咕噜噜的掉了下去，咔嚓一声摔成几瓣。
“你这玩的哪一出？不说明白很让人尴尬啊。”权七等宫女走了，咳了两声恢复本音。
卫泠然把信纸扔给权七，语气有些失望：“暗卫队竟然也被渗透，朕这皇宫还有谁可信？”
“放肆！”卫泠然扬声喝到，“朕意已决，自己滚去领罚，别让朕再看到你！”
“……是。”权七眼皮直抽的陪卫泠然演完了这出戏，她觉得卫泠然肯定是借机骂她，一本正经都掩藏不住得意的笑。
“这里是南未，是朕的天下！一个女人你们都找不回来，真是废物！朕要你们何用？”卫泠然神色淡定如常，抬手对权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口气愤怒激烈。
权七满脸莫名的看着卫泠然，门外的脚步声在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敲门。
“朕本来想给你看看，但现在改主意了。”卫泠然声音平稳缓缓勾出些笑意，带着股算计的意味。
权七本能的觉得不妙，上次卫泠然露出这种表情，她就被扯进了局。
“她是朕的贵妃，你们是朕的爱将，一个个都让朕失望！青龙山是吧，朕亲自去追！”卫泠然握拳狠狠敲了下窗框，将不计后果的怒意和冲动表现的淋漓尽致。
权七看见门外的宫女影子颤了颤，似乎被吓得够呛，卫泠然对她轻轻侧头眨了下眼，示意门外犹豫的宫女方向。
权七想了想，暗自调整了声线，拱手试探道：“皇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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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泠然在窗口前拿着信纸缓缓转身，苍白的脸色沐浴在霞光中，令人有些透明的快要消失的错觉。
权七揉了揉脖子，出口就是轻佻的戏谑：“怎么，病公子收到炎琳琅的消息了？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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