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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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雅自从修仙时起,她便几乎是六十年长一岁,饭坨经常说她是人妖,而她本来就是人妖,就是在人群中长大的妖。

在几百年漫长的时间中,凛千陌一直悉心照顾着月雅,教她最好的修炼之法,给她最好的生活照顾,总是竭尽全力地让她开心,也许她成仙那天,便是他了然心安那天。

月雅在凛千陌亲自教导下,修为法术都比一般小妖学得快,白天月雅认真地修炼,夜晚她常常陪凛千陌在树下饮茶望月,罗婷和晓天,还有饭坨也早已是如她家人般的重要,月雅三百年都生活在幸福的世界中,这样的幸福是千金难换的,她想只要有凛千陌,饭坨,晓天和罗婷陪着,她就永远是最幸福的。

“死兔子!”

“小月……”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吓到了正在树上养神的月雅。

“啊!啊!”

月雅一声尖叫,随其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好在凛千陌稳稳接住了她,才没让她摔了个屁股着地。

月雅缓过神来一看,双手顺势勾住了凛千陌的脖子,她傻笑兮兮道:“师父,你回来了,你不在的时间小月很乖的。”

听言,凛千陌迷之一笑。“真的?”

月雅一个劲地点头,笑得那叫一个天真灿烂,凛千陌目光看向前方的兔子。

“那……那里那是何物?”

说谎被发现,月雅开始装傻充愣,她傻笑道:“呵呵,那是只兔子,而且是只死兔子。”

凛千陌无奈地看着月雅,宠溺的语气道:“你啊,什么不学偏学罗婷。”

月雅法术还算学的不错,偏偏学了罗婷抓野味,整天就知道追着兔子满林跑,她都快成第二个罗婷了。

凛千陌抱了月雅好半饷,他本以为她会自觉下去的,可显然她并不想下去,于是开口问了一句。

“小月,你要这样让师父抱你到何时?”

听言,月雅嘻嘻一笑,慢慢从凛千陌怀里离开,心里却想着如果可以,她倒想师父抱她一辈子。

一袭蓝色长裙,长发及腰,鬓发长长直落在侧脸,一张清丽脱俗显着青涩的脸庞,一双明亮的眼睛亦如小时候,眼神中永远都透着纯真无邪,都三百多年了,她才有十二三岁的模样。

月雅转身去捡起了兔子,她走到凛千陌面前晃了晃兔子,灿灿笑道:“师父,小月待会给你烤兔子肉吃。”

凛千陌微微一笑,月雅一手提着兔子,一手挽着他的手臂,两人往竹屋方向走着。

此时,凛千陌忽然想起,他从天界回来没看到罗婷和晓天,便淡淡问道:“小月,晓天他们去哪了?”

月雅想了想道:“他们可能是下山了,前几天山下村民生病了,我就下山帮村民看了看,也不知这几天村民的病有没有好转,我让罗婷姐姐下山去看看。”

在云山的三百多年,月雅除了修炼法术,她平时会下山帮村民看看病,小时候白飞扬曾教过她一点医术,一般的小病她是没问题的。

两个人挽手走着,月雅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凛千陌,完美雕刻的五官,流线素然的侧脸,她心里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月雅看得太出神了,凛千陌转头看着她,不禁疑惑问道:“怎么了?为何望着师父发呆。”

“没……没什么。”月雅微微笑了笑,又继续挽着凛千陌前行。

不知为何,她越长大就越胡思乱想,她总觉得师父有什么事瞒着她,觉得她好像很久前是认识他的,她常常还会有一种想靠近他,潜意识又不想太靠近他的感觉。

月雅一步一蜻蜓点水地跃起,手中大把大把竹叶射出,兔子躲之不及被石头伴倒,月雅借机又是两片竹叶射出。

见兔子真的死了,月雅飞到一旁竹树上,重重哼了一声。

一道甜美的声音,满带着不服地语气喊道:“给我站住,我就不信今天抓不住你。”

身影如猴子灵活般地跳跃,飞快地在棵棵竹树之间荡来荡去,随手摘下两片细长的竹叶,带着淡淡的五彩法光,如箭般直射向前方,前方一只兔子跑得极快,它回头一望,纵身一跳轻松躲开竹叶,继续飞快地奔跑,月雅一声冷哼,随其一个跳跃追赶,手中竹叶不停射出。

你追我赶的激烈猎杀,绵绵竹林中惊鸟鸣树动之声,不绝于耳地混乱响彻一片,兔子轻快地左右闪跳,躲避它身后如万箭齐发的叶雨。

这是他给她的第一个承诺,恐怕她到死都不会忘记,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和他那如沐春风温暖地笑容。

也许时间是淡忘感情最好的良药,但时间也是感情的培养路。

月雅曾经问过罗婷。“罗婷姐姐,师父到底有多少岁,他还能活多久的时间啊?”

天底下并没有什么事情是永恒的,花开百日谢是注定,光阴似箭也好,岁月如梭也罢,好景不长才是人生。

轻风拂面,竹林一片惊鸟鸣鸣,一袭蓝色身影在竹林如鬼魅般穿梭,轻盈游荡于绵绵竹林中。

这是月雅到云山过的第三次生辰,月雅把装着纸条的盒子,埋在了竹园中桃花树下,这是月雅童年最天真的想法,也是她这一生的执念。

光阴如梭,岁月慢慢,是谁温暖的陪伴,融化了一切的伤痛,在朝夕相处的时间里,你早已越出了我以为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铭心刻骨是你牵着我手时起,而我注定万劫不复。

罗婷告诉她。“仙分为神君、仙君、小仙三个级别,小仙的寿命是五千年至万年,仙君的寿命是三万年至五万年,神君的寿命是七万年至亿年,而上君现在已经有万岁了,上君能活多久谁都不知。”

听罗婷说完,月雅有点震撼又有点感伤。“师父都活了一万年了,万年光阴他都孤零零一个人吗?”

他没有骗我,是他给了我一个安身的地方,是他给了我温暖的感觉,还记得曾经他说过。

“只要有师父在,云山就永远是你的家,师父会一直陪着小月。”

“曾经有一个很傻很傻的人,曾天真地想陪他永生永世,可他却不懂得珍惜……”罗婷的不神色略显忧愁,她转头看着月雅又说道:“小月月,以后不要太过关心上君的事,你只要好好修炼就好了。”

从那以后,月雅开始很努力很认真地修炼,也是从那时候起,她有了想成为神君的冲动,因为那样她就可以永远陪着师父了,随着她越大,这冲动在她心中就越深。

“师父,小月不会让你再孤零零一个人了,万年亿年小月都陪着你,就像师父说会一直陪着小月。”

自从我六岁那年起,有一个人便进入了我命运中,是他救了我,是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也是他给了我一个遮风挡雨之所,救我学习法术,对我疼爱有加,那就是师父。

初遇时,他挺直宽大的背影,一袭白银锦袍,衣袂飘飘,墨发轻舞,连秋叶都为他沉迷,我又何曾不为之沉湎,当他白皙修长的手,温暖地紧握着我的手,当他那一张俊美的脸庞,对我似朗月入怀一笑时,他便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随我走吧,我给你一个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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