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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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唐振雄对儿子管得并不严格,不,应该是完全放任才是。并不是唐父纵容儿子,实是唐父知晓自己的儿子秉性。

平日里唐百川虽表象浪荡不羁,可这一切都是父亲唐振雄默许的。其目的就是让儿子跟那些商家大亨还有那些有后台的公子哥们打好关系。唐百川与那些公子哥有着本质上区别,别人是真浪荡,而他只是假做浪荡。

沉香的画像被贴得满城都是,很多人都以为她是通缉犯,官府才下令缉捕的。

张家公子一听说有绝世佳人,心中暗喜。他很爽快地同意了秦妈妈的开价。秦妈妈也真够心黑的,她买沉香只花了一百块,可此番却找张家公子要一千五百块。张公子回她:等见了人,再谈价钱。

晚间,秦妈妈命人将沉香捆绑后装进麻袋。摸着黑,秦领着人扛着沉香去往了群英楼。

张大公子见着沉香后,眼睛都直了。不过这小子也没有忘记讨价还价。他几番讨价,终把价钱谈到一千块。

秦妈妈得了便宜,也不忘卖声乖。她道:“也就是看在您张大公子的份上……””

张公子不想再听她废话,伸手打断了她的话,示意她可以滚蛋了。

秦妈妈走后,张公子取下堵在沉香口中的布团。沉香得以大口喘息,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张公子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不比那些地痞流氓,对待女人亦是如此。他又礼貌地解开了束缚沉香的绳索。

“姑娘,来,坐下陪本公子喝一杯”。

这见惯了庸脂俗粉的公子突然间见到质朴的沉香,内心也是清净了几分,至少是一时没生出那种邪念,心中有的,只是一份无邪的欣赏。

沉香觉着这男子不似流氓地匪,便也不觉害怕。她道:“怕是要叫公子失望了,沉香不会喝酒”。

“哦,你叫沉香?好听的名字。不会喝酒那就坐下陪本公子说说话也行”。

沉香不觉害怕,便凑近桌前坐了下来。

桌上的菜肴很是丰盛,又则酒桌摆设在后院亭台处,仰天可观月色,平听可闻秋风声起。眼前又有佳人相伴,张公子竟被眼前的景象给陶醉了。

沉香穿得单,一阵凉风吹过,见她喷嚏连连。好容易止住了,她显得有些尴尬,正欲冲张公子表歉意,可恨的喷嚏再度袭来。

张公子怜香惜玉,想将自己身上的棉衣脱下去暖佳人身子,怎奈佳人却连声推辞。张不好强求。只得作罢。

几杯酒水下肚,张的话就多了起来,他天南地北地罗列趣闻讲给沉香听。起初,沉香听着也笑,后来因为身体困乏,哈欠连天,也就没了表情。

张公子意犹未尽,但见沉香瞌睡,他也不打算再讲下去。他领沉香去了他的房中。

沉香进屋后,见得房间奢华无比,连声推辞说随便给她安排个其他房间就可以。张公子以为沉香疑他,便作绅士态度道:“沉香姑娘,你尽管在这里歇息,不会有人打扰你的。”说完,他便掉头离开了。

这张公子也是够用心的,事先就吩咐人次日早晨给沉香送饭。第二天一早,食堂的人准时给沉香送来饭菜,沉香肚子饿得慌,也就没有客气。

昨,思了一夜,沉香决定去求姓张的公子放她离开。可是这日,张公子不在群英楼,问了看管大门的人,他们不搭理沉香,也不同意她离开。

沉香这些日子先是被卖进娇满楼,后又被送来群英楼,她都过迷糊了,她还不知道今天就是初六,是周家定下与格格成亲的日子。张大公子他们都到周家参加宴会去了。

周家这日,高朋满座,来者大多是赤水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周允正亲自坐镇门口迎客,生怕怠慢了贵客。

饭间,周三石在老爹的引领下。挨着桌子去给高朋敬酒。众人都羡慕他周家能娶到满清贵族做媳妇。

福晋是个爱舔脸的人,她竟也跟着周三石父子二人挨个去给人敬酒。她也真没拿自己当外人,人周三石亲妈都没来敬酒,她一个丈母娘倒是热情。不过,她这福晋身份倒也挺招人稀罕,亲朋好友们都挺乐意跟她掰扯的。

晚间,几个混迹群英楼的家伙钻进了周家洞房。说是来闹洞房,其实他几个就是想来一睹格格的风采。看完后,几人就要离开。

周三石见他几人没闹就要走,赶紧上前阻拦。“你们好歹也闹一会啊,这不闹,也不吉利啊”!

还真是头一遭,见着主家求着人闹腾的。

“哥几个,你们闹一会,我这回去还有事,就先走了啊”!张公子惦记群英楼的沉香,撂下话来就赶紧离开了。

随后,唐百川也借故离开了,不过他临走时道了句喜话。

唐百川开了先河,其余几人皆效仿他,道完喜话就走。走到只剩姜家公子的时候,姜开了个玩笑说:“格格的洞房谁敢闹”!

说无心,听有意,周三石把别人不闹他洞房的罪过都怪到了格格身上。新婚之夜,他就对格格发了火。格格也就顶了一句嘴,还差点遭他毒打。

张公子回到群英楼就直奔沉香所在的房间,这会,沉香已经睡去,不过灯却没有灭。张走近门口刚欲敲门,却又停下了手,见他伏身贴着窗子从缝隙朝里面瞄着。

见着沉香美美睡了,张公子会心一笑。就在他准备掉头离开时,突然身后被人拍打一下。方才他正入神,这一拍,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

待他转身来看,原来是姜家公子。“姜小刀,你……”

“干嘛呢,这么鬼鬼祟祟的,这你自己的房间,你瞄什么瞄”。姜家公子也顺势伏身去看。

“看什么看,这有你什么事,赶紧走”。

张公子拉扯着姜小刀欲拽他离开。他越是不想让姜小刀看,姜就越好奇,越好奇他就不肯走。

“我看看……我看看……”

争吵中,沉香被惊醒过来。她从屋里走了出来的同时伸手揉了揉了迷糊的双眼。

姜小刀瞬间呆了。他心暗道:“难怪不让我看,原来是金屋藏娇啊。好你个张大个”。

“张公子。我找你一天了,你这是去哪了”?沉香闻声从屋里走出。

她跟群英楼有点交情,群英楼里的不少姑娘,都是她给引路的。此番,再卖一个也不为多。她就想着,这群公子哥,个个家里都有手眼通天的人,就算窝藏个逃犯也不会被治罪。

念到此,说干就干。她先是找了张家的公子谈好了价钱,因为群英楼的事情多由他做主。当初设立群英楼。也是这小子出的馊主意。

秦妈妈想着恐吓李三一番,她道:“如果让官府的人抓了沉香,我可就把你李三给说出来了”。

李三是奉命行事,头上有周允正顶着,又加上人已经不在他这里,所以根本就不害怕。他冷哼一声道:“秦妈妈爱说什么,是您的自由”。

秦妈妈无奈,只得叫苦离开。她途经群英楼时,心中生出一计,她想着把沉香转卖给群英楼里的公子哥。

“姑娘……你是”?唐百川故作姿态,装疯卖傻地问着格格。

“公子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在巷口胡同被撞着的事情”?

唐百川一拍脑袋道:“原来是你,哦对了,那天撞上我的那位姑娘呢”?唐是个善言谈的人,他很知道把握时机。

娇满楼的老鸨子秦妈妈也是这么觉着的。她觉着窝藏罪犯是犯法的事情,心中便后怕起来,可沉香是自己花一百块钱买来的丫头,就这么舍去,她又不愿。

为此,她还去找过李三退款。可李三早已把钱挥霍得差不多了,甭说没钱,就是有钱,李三也不会同意退货的。

格格听出额娘的意思,只做叹息,没有理会她。

唐百川走后,赶紧加大了搜查力度,他很不希望自己的心爱之人从赤水城离开。为此,他还动用了画师,画出模拟画像张贴在墙,知情者举报便能得到奖赏。

格格也曾问过她额娘同样的问题,福晋的回答是,她也不知道沉香去哪了,可能是有了好的去处,也可能是被自己给气着了,不愿意再来这里了。

格格冲唐百川摇了摇头:“沉香姐已经有好几日没来这里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格格认出了唐百川跟阿四是那日被沉香撞着的人,当然这也是唐百川所期待的。

“公子,是你”!

唐百川虽心里有慌,但却没有表露分毫。他跟格格道了声歉意后就匆匆带兵离开了。他才一离开,福晋的眼睛就直了。她道:“这位公子是谁?你怎么会认识当兵的”?

在福晋眼里,权力第一,金钱第二,她也知道,现如今拿枪的人就是草头王,有枪比有钱踏实多了。她暗自叹息:如果能早遇上这位公子多好。

她自觉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格格这么一个贵族的身份,去讨这公子的父母欢心,那肯定不难。故而才会有此懊恼。可如今,一切都晚了。

这几天里,唐百川早就想跟周三石打听沉香的事情,可这姓周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再去群英楼。唐百川为此还去过医院找他,可周允正对唐说自己儿子去了外乡办事,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其实,周允正只是惩罚儿子面壁思过呢。这几天周三石被关在后院柴房,也被闷得不轻。老爹周允正这么做,也是想让他收收心,好准备成亲。

唐百川心系美人,竟故意领兵以搜查逃犯的名义敲开了格格住处的门。见得沉香不在,他还示意阿四对格格母女二人严加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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