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悲喜不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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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老爷”?沉香问他。

李三迟疑了好一会,也没憋出个屁来。沉香心急,就冲二牛说:“二牛兄弟,挠他”。

还不待二牛伸手,李三急忙开口:“别别,是周允正,我家老爷周允正,是他派我来的”!

张多这小子因为嘴挑出来找好吃的。不曾想却在此处碰上沉香,别提内心有多欢快了。他是开心了,可沉香脸上却拉得老长,挂着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沉香…”张多边叫,边朝着沉香几人这边走来。

“这二位是”?

“张公子,他们二位是我乡下来的朋友”!

听了沉香介绍,张多冲邱老跟二牛笑了笑。对方也是回笑示意。

尽管沉香不愿待见这小子,可人家几次帮了自己,也不好撵走人家吧。她便对张讲:“张公子,我们正好要去吃饭,您是要跟我们一起,还是”?

“难得你乡下来了朋友,走走,今天我来做东…”

张多热情的话还未能说完,沉香就打断了他。“张公子,我们还是随便找个小馆子就好,您要整那么大的排场,我这二位朋友也不适应”。

“好好,就听你的。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走上偏街,他们寻了小馆子坐了下来。一个小方桌,四个桌面,恰好坐满。倒也挺温馨的。

张多叫了酒水,热情地就要为邱老倒酒,邱老平时不喝酒就给拒绝了。二牛这小子从来没尝过酒的味道,就想着试试。他一口下肚,呛得满脸通红。

“这都是啥玩意啊。这么辣”。

二牛的说辞引得其余几人一阵憨笑。

张多热心,就问:“沉香,这二位是你老家来的朋友”?

沉香点了点头,继续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张多这么问,其实还有下文呢,这只是铺垫。后来,他又问道:“沉香,你在王府待了那么久,有没有回过老家去看看”。

张多两次提到“家”字,总算是把二牛这小子给点醒了。他这才想起自己是为报丧而来。

“呜呜呜…”

二牛不及把口中饭菜咽下去,就开了哭腔。

“二牛”

“二牛兄弟…”

“邱叔,我婶子…我婶子她…”

邱老安抚道:“二牛,你别急,你慢慢说”。

见二牛这模样,沉香就猜出了七七八八,她时刻准备着去扶邱老,她怕老人家受不了刺激会摔了。沉香不惊,倒不是她心肠硬了,只是磨难经历得多了,她知道只顾着伤心是一点益处也没有。

“我婶子她被…她被坏人给害了,就在建中哥的坟头”。说完,二牛又哭了起来。

邱老先生听了后,一点表情也没有,他只是闭着眼,一句话也没说。他也没有像沉香想的那样,会摔倒。

一旁的张多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形,怕是用娇子抬他,都不肯来啊。

虽然店里并没有其他客人,但掌柜的也不想让人在店里哭哭啼啼的啊。他就走了过来制止。张多给掌柜的塞了几块大洋后,掌柜的二话没说就退了下去。

沉寂了许久,邱老开了口:“二牛,你婶子安葬了没有”?

“乡亲们帮着把婶子葬了。用的是大贵他爹那口棺材。”

邱老表现的异常平静,只见他抹了把欲出的泪。“二牛,不哭了。生死轮回路,谁人都得过”。说着,邱老就自行拿过了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满酒。

邱老说得淡然,但心里已然痛苦到了极点。

“先生,我来吧”。

邱老摆了摆手,谢了沉香。待满了酒后,他端起杯子一口便豪饮了下去。

张多心里酝酿好了要来劝说邱老不要多喝的话,可人邱老只喝了一杯,也没再继续。真是白瞎了他想出来的好词藻。他郁闷啊,本来想表现自己语言才华的,可邱老没能给他机会。

二牛不好意思说肚子饿,此番听沉香提了吃喝。别提有多开心了。这牛小子方才遇上打斗,这番又逢肚子饿,竟然一时忘了邱大娘的死。

沉香想着带二牛跟邱老一块去整些好吃的。就在她几人快要近了一家小酒馆时,却碰上了张多。

二牛见李三不说,又要去挠。被沉香制止了。“二牛兄弟,算了吧。可能他真的不知道”。沉香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数了。

该问的也都问了,沉香也没动杀戮之心,就劝说邱老跟二牛离开了。但他们走时,没有帮李三解穴。因为那种制穴术,过了时间便会自动解开。

沉香几人走出不远,就听见二牛的肚子呱呱作响。他捂着饥饿的肚子,略显羞射。沉香问道:“二牛兄弟,一路受苦了吧。走,去前面找些吃的去”。

沉香叹了口气:“既然你不肯说,那就怪不得我们了。”说完,沉香转身走向邱老道:“先生,既然他不肯说,您会扎针,就扎他的哑穴,让他一辈子说不了话”。

邱老没有随身带着针,他也知道沉香这是想要吓唬吓唬这人,便迎合着道:“好好…”。

李三见着邱老往他身边走来,吓得两腿直哆嗦。但他还是不肯说,只是不住的求饶。

沉香疑惑:“周家老爷为什么要派你来抓我,我跟他无冤无仇的”?

“这个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老爷也没告诉我啊”。

李三肯说,二牛就停下了抓挠。

“是…是老爷派我来的”。

“你到底说是不说”。邱老凑近李三恐吓道。

“老先生饶命,我真是抓错人了。”

这会,沉香又凑近李三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几次三番来抓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姑娘,我抓错人了,抓错人了”!

邱老知道,不给点颜色给他瞧瞧是不行了。只见他猛地伸手,以极快的速度在李三身上点了几下。顿时,李三的四肢就失去了活动能力。

“二牛,挠他痒痒”。

二牛得令,摩拳擦掌就凑近了李三,随后,李三那痛苦的笑声就洋溢开来。笑了许久,李三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打着颤求饶道:“我说,我说...”

李三支支吾吾打了半天哈哈,终是不肯实言,但这家伙却在内心盘算着想抓过沉香做人质。可就在他准备起身来拿沉香的时候,沉香警觉性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找死…”

二牛骂了句,就冲上去一把抓过李三的身体狠狠地举着往远处一抛。李三落地时,痛苦地叫喊着:“饶命…英雄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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