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心之力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秦莫心中不仅生起这个疑问？自己一直所认为的就是对的吗？
跟自己对立视为错，利于自己视为对，这是普遍的认知，也是秦莫十五年来形成的认知。
两种能量在魂海中生成厮杀的战场，秦莫因绝强意志所产生的那一丝清醒意识，仿佛就像一个第三者一般，看着二者的争斗，无从插手。
这便是心魔吗？
莫无双一直让秦莫去领悟心所带来的力量，去掌控它，为的不也是今天。
秦莫知道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随着他对心之力一点点的熟悉，就明白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他一直都差一丝无法完全掌控，与其说是掌控，不如理解为“借”更为恰当，如今的这个“逼宫”情形，彻底触动了他心中一直压抑的东西。
杀戮与守护，准确的说是秦莫从莫无双哪里借取过来的，也可以说是莫无双无形中传达给秦莫的。
二者就像一个无限循环一般，要将秦莫拖下万丈深渊，直至外界压力猛然袭来，一声比以往更加强烈的吼声轰然而至，不仅仅是外界的压力，还有灵魂中激荡。
“吼……”
当魂海中，有第三方力量加入时，而且还是绝强之力时，秦莫魂海中的正反力量短暂的放弃对抗，共同对敌，而且在对敌过程中，出现了融合。
随着有一丝强压下的融合，那一丝始终清明的意识终于占据了主导地位。
对与错，不过是不同的人，冠于不同的架构之下而来。
于我秦莫，不忘初心，坚守本心。
“啊……”秦莫双脚踏地，全身筋骨凝练，力量如一，并且又有源源不断的心之力量融入，使得秦莫犹如暴风雨中的定海神针一般，牢牢的定在哪里。
魂海中，随着意识彻底回归，正反力量瞬间融为一体，共同对抗第三方力量的碾压。
《噬灵经》在秦莫体内疯狂的运转，原本就处在突破边缘的秦莫，在此刻彻底踏入引灵中期。
滴滴滴
不断的有水滴的声音在秦莫的体内形成。
已经被秦莫压缩成浓雾状的灵力，在挤压下，集雾成液。
魂海中，灵魂之力不断增长，而第三方之力犹如无根之水一般，逐渐被挤了出去。
“呼……”秦莫额头布满汗水，不过此时全身灵力澎湃，精神焕发，双眸变得更加清澈透明，仿佛可以直达人心一般，若是憨龙儿看到秦莫，就会发现，秦莫身上总是带有的那一丝淡淡的忧伤，随风而逝。
念头直达，心境通透，在秦莫的感应中，心脏之中竟然形成了一颗类似种子一般样的虚幻之物，只要触动，会有一种无形力量随着秦莫的心意而动，这便是秦莫之前一直没有完全掌控的心之力，这颗心之力的种子会随着秦莫心境的强大，而逐渐生根发芽。
秦莫扭头看看四周，发现自己的周围千疮百孔，最前方只有四个身影不动如山，千米内，加上秦莫也就只有十人，其他人都被这股力量给推到千米以外，或者更远的地方。
秦莫在打量其他人，其他人又何尝不在打量他，距离远的，大多都是惊讶一番，唯有前方不远处的银衫少年。
雷千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在秦莫的前方十米处。刚才虽然没有仔细感受身后的异动，以雷千的眼力，可以肯定是刚刚突破的，他是引灵巅峰，并且在引灵境侵淫许久，引灵境的所有变化他都一清二楚。
刚才的这第八吼声，即便是他也都付出了全力，才堪堪稳住身形，压力中突破，并不出奇，但他以引灵中期的修为能够站在他的身后，这就不得不让雷千留意了。
每次的突破，都会带来全方位的提升，灵雾完全化雨，以秦莫的基础，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
雷千的留意让秦莫心生感应，不过看清雷千的穿着，到是惊讶了一下，雷罚天地宗的弟子很容易认出，无论是弟子还是宗门长老以及掌门，都是银衫绣雷纹。
这应该是秦莫见的第一位四大超级势力的弟子，修为确实强悍，秦莫有种直觉，如今的他，还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感受到黑衣少年的目光，雷千竟然有种自身力量被看穿的感觉，让雷千还没来得及惊讶时，一声磅礴的狮吼声，伴随着一个黑影，从众人的头顶呼啸而过。
嘭山腰处，传来一个剧烈的碰撞，犹如天灾一般，整座千丈高山都被撞的颤抖不止。
山腰处，更是被撞出一个百米的空白地带，若非有朦胧银光阻挡，恐怕都要被拦腰撞断。
一时间，山石炸裂，有的被巨大的力量挤压成石沫，随风飘荡。
有的则化作满天山石雨，反射而去，对于山下的众人来说，就是灾难了。
看着呼啸而来的山石，最前面的四个身影，仍然无动于衷，只是各自施展身法进行躲避，再往后的有的都破口大骂，但还是尽力躲避，丝毫不敢后退，而且还有前行的架势。
犀利而来的山石，每一颗都如一位引灵中期的全力一击，将秦莫千米范围内硬生生的给分割开，想要踏入，就要承受一定的攻击，退后，也就意味着那滚滚而来的雾灵果跟你无缘了。
剧烈的碰撞，震飞的不仅仅是山石，还有望月犼洞外，那一亩的雾灵果树，虽然果树四周有一层无形禁制的保护，但巨大的力量还是将这禁制给无情的崩塌，其内的雾灵果树招受了进乎灭绝的打击，恐怕从此以后，这一处的雾灵果树的标记，要从地图上抹去了。
滚滚红雨加杂这山石一同袭来，最前方的四人，在躲避之余，只对那种带有灵纹的雾灵果感兴趣，其它的鲜红果实不管不问，除非是经过他们的面前。
经过层层的筛选，抵达秦莫这里时，已经寥寥无几了，或者是没有成熟的，秦莫眉头微皱，他知道这“雨”不可能长久，而雾灵果经过一系列的摧残肯定剩不了多少，想要抢到，只有前行。
秦莫聚目远望时，空间仿佛被拉近一点似的，倒是灵秦莫惊讶一番，不过随即一想也就释然，还未正式修炼的天之眼，被他无形中给运用了，竟然能够模糊的看到山腰处的朦胧景象，一团鲜红向着紫衣身影处飞去，秦莫选定一个方向，向前急行。
嘭嘭
不断的有山石从秦莫的身边划过，在地上炸出一个深坑，由于天之眼的辅助，秦莫总能提前预判出运行的轨迹，不过还是有几次无法躲避，只能强硬的抵抗，一路上，秦莫倒也收集几个成熟的雾灵果，都被他快速的放在戒指内。
“姓童的，还没结束，就开始不守规矩了”一声带有魅惑的娇怒，穿进百丈外秦莫的耳中，让秦莫的身影不由的一顿，整个精神都为之一松。
秦莫赶紧收敛心神，心之力在扩散到全身，异样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呵呵，是又如何”童子关脸上舔了舔鲜红的嘴唇，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那**的酥胸。
“呵呵，漂亮吗！想看吗？”白皙的食指，轻轻的拂过，勾出一道惊人的弧度，更加娇嫩的笑声，带着无穷的糜魅传入童子关的耳中。
石岩看到紫衣的动作，赶紧横移数丈，青衣男子眼神古井不波，秦莫感到好像有一团软绵之力，攻击他的心之力形成的防御。
而重点照顾的童子关则双眼绷直，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令人沉迷的乳沟画面，情不自禁的想要伸出手去触摸。
嘭一个半尺左右的石头，狠狠的装在童子关的背上，将他撞的一个踉跄，而他也瞬间清醒过来，脸上不由的一阵火辣辣，盯着已经窜出的紫色秀背，双眼血光闪动。
血光闪动，花衣身影出现在秦瑶姬左边，对着即将到来的一团灵果拍去。
秦瑶姬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一袭紫袖飞出，快速卷起，倒卷回来。
秦莫此时不过距离四人数十丈，前面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不由的心中暗骂，本来应该还有他的一份呢，这下都没了。
正当秦莫郁闷之际，那团灵果被一股力量打散乱飞，一颗带有灵纹的灵果向着最近的秦莫飞来，抬手便将灵果接下，放进了空间戒指内，紧接着传来一个布满杀机的娇喝声。
“童子关，当真我不敢杀你。”
其身体的谜团，身世之谜所产生的负面情绪成为左眼的能量源泉。
其内心记忆中的美好，莫无双的如山父爱化作右眼的能量根源。
这一刻，秦莫的心境彻底紊乱，魂海中，猛然间一分为二，十五年间累积的暴虐弑杀彻底在左眼显化，而十五年间莫无双的点滴父爱化作一抹柔和在右眼浮现。
秦莫用自己绝强的意志，闭合了双眼，由于秦莫处在边缘的偏僻处，倒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关注，毕竟都感到一股压迫袭来，而且越来越强。
轰秦莫的魂海内，两种对立的意志彻底碰撞在一起，引得秦莫的身体一震晃动，脸色扭曲。
左右两侧分别站定的是石岩和背剑的青衫男子，周围各自聚集了各自宗门的少量弟子，不过都在二人身后的百米处，不过，大多都在盯着右侧的身影，悄悄的咽口水。
中间两个身影，靠近石岩的是一位身姿卓绝的紫色身影，其一颦一笑都有无尽的魅惑，勾动心神。
靠近青衫男子的，是一位身穿花衣的邪魅男子，血红的眼眸盯着前方，对周围视而不见，鲜红的嘴角，总是勾起一抹诡笑，身边横躺着三个尸体，警示众人。
那么，我一直要踏上的复仇之路，又该如何？
用一个受害者的心，来杀一个如今站在这里的“自己”？
秦莫的心头沉重，自己如今站在此处，是对，是错。
那么若是万年之前，自己是否也会同现在一样站在“莫家”之外。
秦莫站在末尾，环顾四周，此处已经聚集了五十人左右，大多都分散开来，只有三三两两的相互结合，而且还在断断续续的有人赶来。
秦莫看着山腰处的银光点点，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银光中给人以安详的感觉。
秦莫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见人影卓卓，缓缓的向着山脚移动。
当秦莫来到山脚下一公里处，已有四个身影身影停留在最前方，将一干人等，全部阻挡在外。
而在山脚下，众人却杀意森森，对于山下的情形，望月犼好像是全然不知一般，还是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力。
这就是物竞天择吗？
秦莫环顾四周，想到了红尘万丈内的“莫家”，当初是否也跟眼前如出一辙，被整个通天大陆的势力所敌对？
第四十五章心之力
朝霞初生，云雾翻滚。
阳光划破了暴风雨前的寂案，千丈高山上，依然有淡淡的银光溢散，平静而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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