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司母戊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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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国庆出生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前一天晚上,因此,取名国庆。今年46岁。常常以和祖国同岁而自豪。萧国庆的父亲是东川铜矿的矿工,又常常以矿工的儿子激励自己,他一生爱铜,做铜,以铜为业,他肩负建设铜业强国的使命,在中国铜国际化的道路上,萧国庆从未停止过脚步,并且越走越稳健、越行越高远!他率先把中国铜推向世界;促成中国铜企业在海外上市交易;《金龙》牌电解铜在伦敦金属交易所成功注册,中国铜已是国际铜市场不容忽视的存在,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令世界铜行业瞩目;他的每一次决策都体现出他善抓机遇谋求发展的开拓精神与超前思维。萧国庆不辱使命、业绩骄人,他是当之不愧的中国铜业的一代骄子。所以,在陆秀娟和萧继铜的心目中,萧国庆是一个儒雅仁厚、一身正气的铮铮汉子,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叱咤风云,在中国铜业历史上写就浓墨重彩一笔的一代骄子,竟会突然就被双规了?

“妈,我想去给爸爸买个蛋糕,生日蛋糕!”

“好,妈也去,咱们去超市买点菜,你爸最爱吃我做的菜了。”

萧继铜手里抱着蛋糕盒快跑了几步,追上了母亲。

“你刚才在看什么呢?”陆秀娟问道。

“哦,妈,我刚才看到那一排红灯笼,我就想起我爸了,我爸跟我说过,他就喜欢这种红色,中国红。”萧继铜回答。

“是啊,你爸就喜欢这种中国红,他的心里也只有中国铜。”

“妈。”萧继铜略显嗔怒,他知道妈妈又在抱怨父亲。父亲为了事业、为了中国铜,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当然,你在你爸心里比中国铜更重要,要不他怎么会那么宠溺你!”

萧继铜略显羞涩地低下了头。19年了,父亲对自己的疼爱和呵护他是知道的。萧继铜的名字是父亲起的。很小的时候,父亲萧国庆就告诉他,铜是人类最早利用的金属。青铜是人类练成的第一种合金。我们的祖先既用它制作工具从事生产,制作日常用具方便生活,还用它制造出一件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在世界青铜文化史上写下了灿烂的篇章。父亲温良而又睿智,蕴含火一般的热情和金属铜一般的意志。他是经历过血与火考验和历史洪流而锻造成的一代铜人。他把自己的全部心血都献给了中国的铜工业。

“妈,您说我爸会有事吗?”萧继铜轻轻地问道。

“你爸肯定没事,别人不了解你爸,我还能不了解他吗?”陆秀娟坚定的口气。

“嗯!”萧继铜咬了咬嘴唇,似乎坚定了自己的信心。

萧继铜双手捧着为父亲买的生日蛋糕,不顾随行的母亲,一口气跑上了三楼。他多想早点看到父亲,对他来说,就算爸爸被双规了,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爸爸又可以回来了,如果与爸爸相处就是一种幸福,那这就是他萧继铜即将到来的幸福时刻。想到这里,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萧继铜掏出钥匙开门,他发现门不是像往常一样用钥匙锁上的,而是关门碰上的。此时,萧继铜的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狡黠一笑,他知道爸爸一定是已经回来了。

他顾不得把手里的蛋糕放下,随口喊了一声:“爸爸……”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当他四周张望寻找父亲的身影时,竟看到房间的门框上悬吊着一个人。那是父亲!再熟悉不过的父亲!就在那一瞬间,萧继铜手上的蛋糕盒滑落在地上,头脑就像是被什么硬物狠狠地击了一下,变得瞠目结舌、无法动弹。

“爸……”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萧继铜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身体还有些温热的父亲。

陆秀娟一踏进家门,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吓过度,直觉四肢瘫软,眼前一片黑雾,浑身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手上的东西撒落了一地,那条活鱼掉落在她的脚边,在地上拼命地扑腾着挣扎。

“妈……”萧继铜看到母亲缓缓地倒了下去,更是惊慌不已,不知所措。他张着嘴,控制不住地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凄厉而嘶哑的嚎叫。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眼前的一切让他震惊,但他明白了,他冲上去把萧国庆从门框上解下,他一边把他平放在地上,一边喊道:“铜子,快,快拨120!”然后便迅速俯下身为萧国庆做人工呼吸。

萧继铜清醒过来,立即拨打了120,然后把母亲从地上扶了起来。陆秀娟也恢复了清醒,便上前与萧继铜一起按压萧国庆的胸部。

无论那男子如何拼命地为萧国庆做人工呼吸,也无论陆秀娟和萧继铜如何在萧国庆身上按压,萧国庆都没有丝毫的反应,萧继铜伤心地痛哭流涕,陆秀娟也难过地泣不成声。

楼下传来救护车的警笛声,那男子痛苦而失望地对陆秀娟说道:“嫂子,我不能在这里久留,我不能和你们一起送萧总去医院了。我得赶紧离开,我今天本来是来跟萧总辞别的,没想到萧总会这么想不开,萧总是冤枉的!”

陆秀娟点着头,问:“天勇,你要去哪儿?”

萧继铜也接着问道:“是啊,楚叔叔,您要去哪儿?”

这个叫做楚天勇的男子望着陆秀娟,又望望萧继铜,倔强地说道:“我要逃,逃往国外!”

“逃往国外?”陆秀娟和萧继铜疑惑地问道。

“是,我必须想办法逃往国外,因为我们已经被他们定性,说我们涉嫌违法违纪、职务犯罪,此前已被双规,但很快就会移交司法机关。他们的势力太强大,恐怕萧总就是担心难逃以后的牢狱之灾!怕玷污他的一世英名,所以才会这样!”

陆秀娟和萧继铜听后震惊不已。他们知道,楚天勇是萧国庆的得力干将,而且是同时被双规的。楚天勇本来是中国铜业进出口公司驻伦敦办事处的主任,为人正直,业务熟练。双规前被通知回国开会,但一到北京就被拘留了。

这时,楚天勇握起萧国庆的一只手,准备告辞,突然发现萧国庆的那只手紧紧地攥着,楚天勇好奇地拨开萧国庆的手,发现是一张纸条,他把纸条拿出来,交给萧继铜,说:“铜子,你快看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萧继铜接过纸条,打开,纸条上就四个字,司母戊鼎。

“铜子,上面写了什么?”

“司母戊鼎。”萧继铜不解地回答。

“司母戊鼎?”楚天勇紧皱起眉头重复了一句。

萧继铜点头。对于司母戊鼎萧继铜是熟悉的,萧国庆曾多次给他讲过。它是世界青铜器中罕见的精品,千百年来,以鼎为器、以鼎为礼。表达了“德权兼备、鼎立天下”的崇高精神。但父亲写下司母戊鼎这四个字又为何意?萧继铜百思不解。

正当三人正目目相觑之时,门外传来噪杂的脚步声。楚天勇立即站了起来,说:“萧总生前一定留有什么遗书,他怕落到坏人手里,才用这司母戊鼎四个字代替,所以,你们一定要解开它的秘密!但我可以肯定,害死萧总的一定是顾晋鹏,但我现在没有证据!对不起!嫂子,铜子。我得走了,你们多保重!我以后会联系你们的。”楚天勇说完,迅速跑了出去。

“铜子,快走啊,你爸没准儿已经回家了!”

母亲的催促使萧继铜回过神来,他知道他又在想父亲了。

尽管担心,尽管焦虑,陆秀娟始终认为萧国庆不会有事。他了解自己的丈夫,萧国庆一贯是忠于职守、高风亮节。自从萧国庆担任中国铜业进出口公司总经理以来,更是管理卓越,业绩斐然。在她看来,或许是树大招风,名高招妒。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萧国庆被双规一定是遭人嫉妒、被人陷害,迟早会还他个清白。

萧继铜和母亲陆秀娟去蛋糕店买了蛋糕,在超市挑了几样蔬菜,又去农贸市场选了一条活鱼,路过一家服装店,陆秀娟又为萧国庆买了一套保暖衣,萧国庆当矿工时腿部受过伤,天一冷就会腿疼。不知不觉,天色已是暮色四起、华灯初放。

北京国庆节夜色璀璨,大红灯笼、花坛、各色灯火把京城装扮得分外美丽,充满了浓郁的节日喜庆气氛。萧继铜不由自主地被街边的一排红灯笼所吸引,因为他曾听父亲说过,他就喜欢这种红色,红色是中华民族最喜爱的颜色,甚至已成为中国人的文化图腾和精神皈依。

“那好,我通知你们,明天是国庆节,萧国庆同志今天下午可以回家过节,节后继续接受调查,希望你们配合做一下他的工作,让他如实交代问题,组织上会妥善处理他的问题!”

一听到父亲可以回家了,萧继铜的心里倏然感到一阵欣喜,忙答道:“好的,好的!”

萧继铜放下话筒,急忙跑进母亲的房间,“妈,我爸要回来了!”

“对,一定要买条活鱼,我爸最爱吃您做的蒜爆鱼!”

“嗯!”陆秀娟边说边从床上下来去换衣服。

“妈,您就别太难过了。今天是我爸的生日,正好我爸也回来了,我们给他好好庆祝一下吧!”

陆秀娟继续擦着脸上的眼泪,点着头。

躺在床上的陆秀娟听萧继铜说他爸要回来了,唰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惊讶地问:“什么?你爸要回来了?”

萧继铜一扫多日来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不住地点头,说道:“嗯,爸爸要回来了!”

“我们是中铜公司的专案组,你是萧国庆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儿子,我叫萧继铜。”

陆秀娟没再说什么,眼泪又一次从她那憔悴的脸上无声地流了下来。

“妈!”萧继铜把一张纸巾递给陆秀娟。

陆秀娟接过来在脸上一抹,看了一眼萧继铜,萧继铜看出母亲的悲哀和抹不去的凄凉,让他从心底感到阵阵的酸楚……

突然一阵电话的铃声响起,犹如惊天动般地让萧继铜浑身震颤了一下。他镇静下来,来到客厅,走过去抓起了话筒。

“是萧国庆同志家吗?”

“是的,您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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