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一次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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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奶娃阴曼的陪伴,总感觉时间过得飞快。\r

回想一下,七岁见到爷爷的那一幕就好像发生在昨天,可是眨眼间的工夫就过去10多年了。\r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还有三个月我就18岁。\r

听完爷爷的讲述,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画皮也是分境界的。\r

大致分为画形、画骨、画魂、改魂、虚空造魂、精炼塑魂六个境界。\r

画形只需形似,初步具备了画皮的能力,能保持鬼魂的基本天性,只徒具其型,脆弱不堪。\r

画骨,使鬼魂有了风骨能和正常人一般行动,却没有该有的神韵,形神无法协调一致。\r

只有画魂才能完美的重现鬼魂生前的一切,和生前毫无差异。\r

至于改魂,能通过施法人的道法注入某些情绪性格,使魂魄产生一些轻微的改变。\r

虚空造魂那是一个传说,对施法者的能力要求极高,只需损伤自己一部分魂力,就能凭空造出一个全新的命魂。\r

精炼塑魂,更是传说中的传说,不仅能将魂魄中的糟粕杂质剔除,还能将众多魂魄的精华塑造在一起,成为一个毫无缺憾的魂魄。\r

当然,改魂造魂有了魂棺支持,理论上是完全可以实现,不过后果极为严重,那样去做的话显然是触犯了天道,会为天道所不容降下惩罚。\r

改魂会消耗自己的气运甚至会霉运缠身,造魂会被红莲业火灼烧,九死一生。\r

至于精炼塑魂,估计会引发天谴,十有八九会被灭的连渣都不剩。\r

当然这是祖辈流传下来的境界划分,爷爷也只是从上辈人那里听来的。\r

据爷爷判断,改魂和虚空造魂早已成为了传说,没人能够达到这种高度。\r

至于精炼塑魂,那就是个神话,只能从古籍中看到只言片语,连点详细的记载都没有,很多先辈都认为那是虚构出来的,不可能真实存在。\r

不过我对这个境界非常期待,要是真的能达到这种地步,哪怕我爸妈只剩下一丝残魂,也应该能救活他们吧。\r

爷爷一个劲摇头,觉得我有些好高骛远。\r

以他为例,爷爷自己苦练多年,也仅仅只是达到了画魂的境界,再也无法提升半步。\r

我和他相比差的远呢,才刚刚达到了画骨的阶段,就这水准还想着达到那种神话般的境界,简直是痴人说梦。\r

我被爷爷打击的有点狠,再加上明天又是我第一次画皮,兴奋的有点睡不着觉。\r

第二天一大早黑着眼圈就爬了起来,兴冲冲找到了爷爷。\r

“起这么早干嘛,今天要带你熟悉枉死城任务的全部流程,要到午饭时才能开始呢,赶紧滚回去睡觉,别来打扰老子的美梦。”\r

爷爷的起床气很重。\r

我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脚,又被爷爷踢回了魂棺。\r

我等啊等盼啊盼,终于熬到了中午,爷爷打开了小院的大门,很快等来了一个陌生的客人。\r

我心里乐开了花,终于要迎来我人生中第一次画皮了,真的好期待。\r

客人是个中年大叔,穿了一身孝衣,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脸上带着浓浓的哀思。\r

他双手捧着一个玻璃相框,相框上披着白花黑纱,装着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看样子像是个中年阿姨。\r

很显然这是张遗像,死者十有八九是大叔的爱人,应该才死不久。\r

大叔一进门就冲着爷爷鞠了一躬,小心翼翼的开始了试探。\r

“老人家,听说你这里能给鬼魂画皮,鬼魂穿上后能返回人间,这是真的吗?”\r

爷爷微微一笑请他坐下。\r

“多的不能说,我只问你一句,你爱人昨晚应该给你托梦了吧,她交代你的那些不是梦话,全都是真的。”\r

中年大叔看起来很震惊的样子,被吓得直打哆嗦。\r

“我的老天,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鬼啊,您老真的能画画皮。”\r

看样子他的妻子在梦里说的很详细,否则他也不会了解画皮这些事。\r

爷爷并不想给他多做解释,简单的谈好了价,叫他把遗像和带来的衣服鞋袜留下,就起身端茶送客。\r

“在村口等着吧,你媳妇的鬼魂很快就会去找你了。”\r

听到鬼魂要去找他,大叔被吓的脸色惨白,哆嗦个不停。\r

“是,是鬼魂还是恶鬼,她会不会害我?听说鬼魂都爱吸活人的阳气……”\r

“别害怕,她和活人一模一样,只是很想念你,之所以专门回来,只是为了了却心愿。”\r

爷爷将中年大叔送出了门,随后把大叔留下的遗像放在了我的面前。\r

“石头,给你个机会,这次的画皮交给你了。”\r

我兴奋的浑身颤抖,二话不说接过了爷爷递来的画笔。\r

制作画皮用的笔和颜料极为讲究,都是特制的,这些都在前面说过。\r

墨玉制成的笔杆摸起来凉嗖嗖的,婴儿胎毛制成的笔尖非常柔软。\r

我麻利的将引魂草、铸魂果、定魂枝一大堆东西碾磨成粉,做好了画皮专用的颜料,随后深深吸了口气,对着遗像开始作画。\r

这10多年还真是没有白练,一张全身画一气呵成。\r

虽说没有爷爷画的那般逼真传神,却也只是稍有逊色而已。\r

单论画工来说,我基本已经赶上了爷爷,和他最大的差别,在于配套的术法。\r

爷爷的术法高深,我和他还相差甚远。\r

看着我画完收工,爷爷捋着胡须暗暗点头,随后带着我出了家门,直奔山上的小木屋而去。\r

“石头啊,做我们这行必定和因果结缘,做事要慎之又慎,一旦欠下了因果,必将遭到反噬,那结果不好承受,这一点你一定要牢记在心。”\r

在路上,爷爷不停在叮嘱我,直到看到我郑重的点了头,他才放下心来。\r

我俩很快就进了小木屋,我按照爷爷的吩咐将我画好的画摆在了魂皮上,开始了细细勾描。\r

勾描是制作画皮最难的地方,不仅要勾描的准确无误,让画拥有了活力,还因为它的每一笔勾描还需要相应的术法配合,配合要极为精准,稍有差池就会毁了上好的魂皮。\r

我打起了万分小心仔细勾描,花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勾描完毕。\r

爷爷拿起了检查了一下,大为满意。\r

我知道被爷爷认可了,高兴的要死,连忙将旁边的蝉蜕碾碎洒在了我的画上。\r

蝉蜕真的好神奇,只是这么一撒,我的画便开始了褪色,最终全部消融。\r

我将废弃的画布挪开,我画里的人竟然已经融入了下面的魂皮之中栩栩如生,我只是将魂皮上的人裁剪好轻轻一抖,变成了一张完整的人皮,只是眼眶空洞洞的,没有眼珠。\r

“很神奇是不是?蝉为什么蜕皮?向死求生,就是因为这个特性,才会用来制作画皮。”\r

爷爷一边解释一边传授,我牢记在心,开始最为期待的一步了,招魂。\r

我强压下心头的兴奋念起了爷爷教我的法咒。\r

“天地之道,因果往生,生死有因,报应难逃,福祸无由,全凭因果,魂去来兮,因果难消之鬼魂,速速现身。”\r

随着法咒声响起,小屋里刮起阵阵阴风,起了浓雾。\r

浓雾里,一个一身漆黑的阴差,哗啦啦牵着锁链出现在爷爷面前。\r

“有劳,这鬼魂生前积下福德甚多,经判官审核,可穿画皮还阳了却心愿,还请魂使施法。”\r

魂使是画皮人专用的称谓。\r

阴差将锁链一抖,一个眼神忧郁的女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r

女子穿的很单薄,只穿了件真丝睡衣,我猜她一定是在睡梦里死去的,才会穿成这样。

天天拿画皮的仿品练手,腻歪透了。\r

“小子先别高兴得太早,你先了解一下画皮的境界再说。”\r

“石头啊,你马上要成年了,也该帮爷爷分担一些事了,从明天开始,你和我一起去小木屋吧,亲手做一下画皮。”\r

我当时高兴坏了,一蹦老高来了个么么哒。\r

别看我跟爷爷学了这么多年,还从没真正做过一张画皮呢,早就盼着这一天了。\r

我当时都笑喷了,摸着铁蛋的头倍感欣慰。\r

“我说铁蛋啊,怎么这么早就跑来看你石头叔叔了,是不是又想吃鸡腿了啊。”\r

铁蛋气的差点要和我急。\r

不过长大也有长大的好处。\r

今天一大早,爷爷就跑来找我了,告诉了一件我期待已久的好事。\r

看着铁蛋磨着后槽牙攥起了拳头,我笑的肚子疼。\r

就冲着他喊了我一声叔,值了,鸡腿管够。\r

小样,能的不行,看你敢和我翻脸。\r

我捏着铁蛋的脸来回扯,扯成个哈士奇的模样。\r

“宝贝乖,见到你哥要记得问好。”\r

小奶娃太可爱了,还真就很听话,甜甜地叫了铁蛋一声“哥哥”。\r

“难道我说的不对?小奶娃阴曼是不是你小师弟,他是不是叫我石头爸爸,作为我儿子的师兄,叫我声叔叔,有什么不对?”\r

铁蛋被气得脸都青了,直接玩起了不要脸。\r

“石头叔叔,我要鸡腿,很多很多的鸡腿,要是给少了别怪我翻脸,老子锤不死你。”\r

好兄弟铁蛋站在一旁乐得不行,又怎么可能放过埋汰我的机会。\r

“石头你行啊,还不到18岁,就有了两岁多的娃,真是生娃要赶早啊。”\r

我当时就火了,指着铁蛋的鼻子就教起小奶娃阴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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