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火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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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火炕是由北方最常见土坯制成,包括灶口、火炕和烟口组成,灶口是用来烧柴的,烧柴产生的烟和热气烘热火炕,最后烟从火炕烟口通过烟囱排出室外。

张汉玄被害时应该就坐在灶口的位置,因为留下的血迹正好顺着炕沿向下,流经灶口,一直淌在地下,地面形成了一片深黑色的血渍。

袁小野忽然眼睛一亮,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脸几乎贴到了地面上的血迹,他憋住呼吸,打着手电,从火炕的填柴口向里面照着看,这个灶口外面扫得挺干净,里面有一层厚厚的灰烬,由于现在天气还热,这个火炕一直没烧,里面的灰烬应该是去年留下来的。

“这应该就是那个黑衣人要找的东西……”袁小野把黄布包托在手里,仔细打量。

这个黄布包看上去平平的,好像里面裹得东西不是特别厚,但很有分量的样子。

这时,孙通相从后面走过来,用眼睛盯着袁小野手里的黄布包,神色严峻,打着手语说,他曾经在一次到师傅屋里送饭的时候,见过这个黄布包,当时张汉玄正要打开黄布包,见到他进来时,慌忙塞到了被褥底下,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后来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个黄布包了。

“打开看看?”袁小野用眼睛瞧着刘通灵,征求他的意见。

刘通灵抿着嘴,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看看!”

袁小野将黄布包递给刘通灵,刘通灵犹豫了一下,他心里有些忐忑,但想到这是师父的遗物,还是用有些颤抖的手解开了黄布包。

黄布包打开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竟然是一块灰色的,像骨头一样的东西!

这片“骨头”相当大,几乎是成人的两只手掌合在一起大小,袁小野提鼻子一闻,一股子鱼腥味随着黄布包的打开,在屋里散了开来。

“好家伙!这是啥骨头?这么大!”袁小野将“骨头”拿起来,翻过来调过去的查看。

“咦?这里还有字。”袁小野发现了“骨头”背面的下方刻着小字。

“不用,我已经够着了……”袁小野的胳膊再缩回来时,黑乎乎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用黄布裹得小包。

“这是啥?”刘通灵眼睛瞪得更圆,张大的嘴能塞进一个拳头。

刘通灵也急眼了:“不是你让我帮忙的吗?”

“我的意思是你找根棍子给我,我好拿着把炕里面东西拔拉出来,你可好,上来就连我一起往里塞,我他妈抬手就一反抽送给你!”

“你一开始又没说清楚,我去给你找棍子。”刘通灵悻悻地说。

袁小野赶紧跑到前院的灵堂,刘通灵正坐在灵堂前打盹,孙通相蹲着在火盆里填烧纸,袁小野大吼了一声:“不好了!”

袁小野吼得时候正在刘通灵的背后,刘通灵被吼声吓得蹦起老高,孙通相则没什么反应,只是发现刘通灵蹦起来,才转过头,看到站在后面的袁小野。

刘通灵怒道:“袁小野,你抽啥羊角风?在我师父灵堂前瞎叫唤啥?”

袁小野看了会,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一抬手把多半只胳膊伸进灶口,在里面掏了半天,还是够不到里面的东西,他忍不住叫道:“大亮,快过来帮帮忙,别跟根木头杆子似的在那戳着了!”

刘通灵听后猫下腰,抓住袁小野的肩膀就往灶口里面搥,袁小野露在外面的一截胳膊硬是被他愣塞进了灶口,袁小野吃不住疼,一声惨叫,吼了起来:“刘大亮!你这么使劲干毛线?”

刘通灵不解的问道:“找啥?这个卧房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啊,在这儿能找到啥?”

袁小野没说话,抬腿进屋,在屋里左看右瞧,最后,他的眼睛盯到了火炕的灶口。

袁小野没理他,而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将他拖着向后面走,孙通相也好奇的一路跟在他们身后。

等袁小野将刘通灵拖到张汉玄的卧房门前,刘通灵一眼就看到了断掉的警戒线随风飘荡,知道袁小野已经进过这间卧房,红着眼转过身骂道:“袁小野,你想干啥?你不就是胆子小,晚上睡不着,自己疑神疑鬼,结果出现了幻觉吗?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师父的头七?在这个日子还到他老人家的卧房瞎鼓捣,你是对他老人家极大的不尊重,知道吗?我师父泉下有知,是不会饶了你小子的!”

袁小野赶紧从屋里追出去,就见那个黑衣人快如闪电一样跑到玉清观的后院围墙边,眼看就要撞到墙上,他却并没有收脚,而是借着向前冲的惯性,踩着墙直接上了墙头,双手一扒,翻身跳过三米来高的院墙!

通过黑衣人的动作举止,袁小野已经确信他就是一个活人,虽然他的动作比常人敏捷很多,但也绝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袁小野见刘通灵情绪激动,也没打断他的话,一直等他讲完,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最后说道:“今天这个黑衣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从咱们住在这里的第三天他就开始经常光顾了”。

刘通灵听了袁小野的话,逐渐冷静下来,寻思了一下,迟疑地说:“这么说我真错怪你了?你说的那个黑衣人不会只是个普通的小偷吧?不过话说回来,我师父的卧房里啥都没有,那个黑衣人总来这里偷啥啊?”

袁小野略一沉吟,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黑衣人三番五次的来,肯定是为了找一样东西!”

张汉玄住的这间卧房布置十分简单,里面只有一张北方农村常见的火炕、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还有就是门后的扫帚、簸箕,桌子上喝水的茶杯,所以袁小野只用很短的时间就能将屋里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

正在袁小野纳闷屋子里的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时候,在他身后的房门轻轻发出了“吱呀”一声响。

他急忙回头,正好看到一条黑影从房门窜出去,原来是一个人穿着黑色紧身衣,一直爬在房门后边的地面上,等袁小野进到屋里后,趁着后背对他的时候站起来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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