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一解颜

……

桌上的饭菜吃得差不多了，乔总助理帮几人的酒杯里斟入酒水——今晚的话题正式开始。

“小霍，我的孩子们都在国外，平日里只有倩倩陪在我身边。她虽然是我的侄女，但与我亲生的孩子无二。我很清楚，她看人的眼光不会有错。她能如此欣赏你，想必你一定有过人之处。所以，我相信在你的带领下，你的公司一定会越来越优秀；也相信在我们的合作下，你的公司会在业界越来越有地位和实力。”

“乔总”霍然终于发声，“首先，我非常感谢乔总及贵公司对我们团队的信任。其次，我们非常希望而且也有信心和能力通过公开公平公正的方式获得本次项目的承办权。到时，我们将会竭尽能力，拿出一套符合贵公司各项需求的方案，促成这次愉快的项目合作。”

既给足了对方颜面，又表明了自己积极洽谈的意愿，还充分表现了对自己公司实力的自信——程实宇此刻更加庆幸能成为霍然的助理。

“年轻人，很不错。”乔总欣赏地说，“待到项目公开招标的时候，我们将向贵公司发出邀请函，届时，希望你们能够积极参与。”

“一定！”霍然积极表态。

双方协议就此达成。

……

“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

乔总起身，与霍然握手，先行离开，助理随后，留下乔倩、霍然与程实宇三人在包厢。

“额……霍总，我……”

程实宇觉得自己留在这里似乎不太好，想找个理由回避一下。

“不必。”

霍然瞬间理解程实宇的意思，很坚定地表示他不需要回避什么。

乔倩觉得或许在霍然的心目中，这位助理不算外人，所以也不再避讳，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霍然，其实刚才……你可以直接和叔叔达成合作协议的。”

既然对方要表现得关系很亲密，那何不给对方一个机会？

霍然按照以往同学间的称呼说，“乔倩，你觉得我没有在公开竞争中获胜的能力？”

“不，霍然，我相信你。”乔倩有些窘迫，赶紧解释。

“既然你相信，为何还要这样做？”

“我只是想帮你。”

“那你希望我在业界和你叔叔面前留下一个靠着走后门发家致富的名头吗？”

乔倩一时无话可说。

霍然起身，穿上大衣，礼貌地道别，“非常感谢乔总与乔小姐的款待，我就先行告辞了。”

程实宇紧跟霍然，与乔倩道别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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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实宇开着车，心里与参加完乔氏集团年会时一样充满了好奇。虽然他憋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向霍然求解。

“霍总，您这样……就不怕彻底谈崩了吗？”

“小程，你觉得，像乔氏集团这样的大公司，其董事长兼总经理会是一个听听小女孩儿意见就决定几亿项目的承办归属的人吗？”

“那肯定不会。”

“没错。”霍然笃定地说，“来谈公事却又带了一个与公事无关的侄女，谈及的也都是一些与项目无关的家庭事务。除非是一个经验不足、逻辑混乱、不分场合的人，否则一定别有用意。开始我猜想，乔总应该是想借此说明，本次的洽谈完全是出于乔倩的关系。后来我与乔总对视，看他对我如何决策并不感到紧张，我就更加确认这次的饭局不过只是叔叔为了堵住侄女之口的会餐而已。”

程实宇认真地听着……

“但……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空手而归。直接拒绝对方或突兀地宣扬我们的正直，难免给对方难堪。所以……在肯定对方想法的基础上，委婉的表明我们的意向，既能表示对对方的尊重，也能说明我们的态度。最重要的是，既能给乔总一个台阶下，又能给自己留个后路。”

程实宇听得目瞪口呆，心想着所谓商场如战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他不由得越发钦佩这个仅仅比自己大3岁的男人。

二人默不作声，却又相视而笑。

……

虽然对方说明了来意，但霍然并没有着急回答。他看着手里的红酒杯，余酒飘香，若不小心，定叫人沉醉。

霍然的沉默让在座的其他人都感觉有些不太自在，唯独乔总面带微笑依旧从容地坐着。

霍然移目，目光与身边的乔总相汇。

“好的，我的时间可以。”

对方说明了具体的赴约时间和酒店名称，而后通话结束。

霍然看看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算上堵车的时间，差不多现在就要出发了。

听到乔总这番话，程实宇终于明白了三天前霍然所说的“这种方式”的真正含义——那不过是变相的“政治联姻”。

“霍总，想必您也听说了，乔氏明年要新建集团总部大楼，目前正在广泛征求有意向的建设规划与装潢设计。如果霍总有这个意愿，我们可以将这个项目交给瑞安规划。相信有乔小姐的极力促成和二位总经理的充分协作，这次的项目一定会非常成功和愉快。”乔总的助理微笑着进一步说明了情况。

……

几个人一边品尝美味一边闲聊着。

这次，他依旧没有向综合管理部说明具体的外出理由，依旧只是向甄小乐知会了一声，又给李副总打了电话说简单说明了一下，就带着程实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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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请问您是……”

“您好，我是乔氏集团乔总的助理。乔总希望能与贵公司进一步合作，不知霍总今晚是否有时间与我们乔总一起吃个饭详谈？”

装修豪华的包厢里，参加本次饭局的除了乔总和上次年会跟在乔总身边的助理先生外，还有乔倩。

霍然与几人礼貌地握手之后落座。

乔总的助理看人已到齐，便到包厢外招呼服务员开始上菜。

时隔三日，瑞安规划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甄小乐站在霍然的办公桌边听着霍然安排工作。忽然，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一个陌生号码显示在霍然的手机屏幕上。

“您好。”

“您好，请问是瑞安规划设计有限公司的霍然总经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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