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美人的豹变
凌九龄略微沉吟了一下:“有没有……生命之水外流到黑市,低价销售的情况?”
“……好像发现过,哈哈。”白玉轩还是满脸笑容,但是他的瞳孔第二次骤然收缩。
凌九龄举了下手机上陶青青的照片:“我听说这个女孩、就是黑市贩卖的商家之一。”
虽然美得无以言语,却丝毫不会显得呆板,她的一颦一笑,甚至一个眼神的变化,都会让她的容貌产生不同的优美表现,令人目不暇接,不忍移开视线。
比容貌更加迷人的是她的体态,走路的风姿,一举一动都带有让人难以忘怀。
比体态更加有魅力的是她的独特气质,一瞬间让此前出场的美女变成了面目模糊的庸脂俗粉,也让还没有出场的美女丧失了勇气。
她向前走的时候,一阵若有若无的玫瑰花香氤氲四散,宾客们鸦雀无声地让出一条道路,仿佛迎接一位女王。
段晓峰也看得呆住了,手里的相机一点点放下去,但好像没有松开拍照的按钮,闪光灯一直闪烁。
“这……”凌九龄喃喃地说,“我不相信……只是化妆的功劳。”
就连无视天下美貌的白玉轩也看呆了:“这是……天蓝-β的结果,不但可以重塑人的外形,还可以改变人的荷尔蒙分泌,重塑他人的观感……”
“……有可能这么快吗?刚刚、不到一个小时!”
“这个……”白玉轩也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凌九龄迎上前去,走到金珍的旁边,金珍看到他过来,微微一笑,仿佛千万朵玫瑰同时盛开。
“金珍,你、做什么了?”凌九龄问道,“是不是……生命之水?”
“大家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金珍这么说着,她露出越来越自如的笑容,面对雷鸣电闪一般的闪光灯。
“这事、不对头!”凌九龄想去拉金珍的胳膊,而金珍轻柔地闪身,她望着凌九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凝重:“什么事不对头呢?我变美这件事不对头么?”
“难道我一辈子都要被人无视,一辈子都要寒酸生活,一辈子在底层挣扎么?”
金珍带有怒火的相貌依然优美得惊心动魄:“这样就对头了?”
“可是……时间太短了!”凌九龄低吼。
“并不短!像一辈子那么长!”金珍也喊道,“美有千百种形式,却只有一条规则。为了抓住这条规则,我付出了多少代价……终于成功了,谢天谢地。这没有什么不对头,这是天经地义的。”
人群如同围绕蜂后一般聚在她的周围。
“珍姐,等等我呀……”李小梨被越挤越远,最后渐渐被挤出人群,她远远地望着仿佛在世界中心的金珍,捂住自己画着细致妆容的圆脸,忍不住抽泣起来。
段晓峰走到李小梨身边,轻声问道:“小梨,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李小梨迷茫地抬起眼睛,望向段晓峰,还没说话,凌九龄从旁边冲了过来。
“金珍是不是刚刚……喝了生命之水?”凌九龄按着李小梨的肩膀问道,“那是从哪里、弄到的?”
李小梨甩开凌九龄的手,哭着跑开了。
(未完待续)
金珍此时的容貌与进场时不可同日而语,外观有了奇妙的优化,已经到达无可挑剔的程度了。
肤色洁白如玉,朱唇皓齿,乌亮的头发披在肩上,原本不是很大的眼睛现在变得如同两泓秋水,眼角微微有点红,好像刚刚哭过,带有秋天一般忧郁的气质,令人不禁心醉。
段晓峰和白玉轩也感受到一阵神奇的寂静,转头望去。
22:20
一阵银白色的烟花闪过,穿着白礼服的金珍从后台走上来,后面跟着依旧目瞪口呆的李小梨。
“啊?”李小梨看看镜子,镜子上面确实有一点红色的痕迹,“大概是蹭上的口红吧?珍姐,你再不化妆,时间可就……”
她接下来的话就像被掐断了一般,因为金珍抬起了头,她的脸映照在镜子里。
李小梨完全呆住了。
“您在暗示什么呢?如果她偷了生命之水低价销售,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告她,不是么?”白玉轩脸上呈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难道我会揣上一把刀子,把这个可怜的女孩开膛破肚么?这是不可能的。”
就着这个时候,刚刚还一直窃窃私语的宾客们突然安静下来,室内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结了。
凌九龄忽然想到了被摘除内脏的尸体……
“实验报告您都看过了,应该知道我所言非虚。所以您看,我的工作完全是没有问题的,或者说,我的黏菌是没有问题的……”白玉轩笑着说,“我猜您要找的问题,应该是人的问题。”
***
“黏菌难道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比如过量饮用、养料不足、或是过度繁殖?”凌九龄问道。
“怎么了,珍姐?”
金珍神经质地蹭着镜子:“小梨,这镜子上……好像有血。”
“这些情况下,黏菌会很快死亡。天蓝-β黏菌极为脆弱,在人体内超过24小时之后,就会逐步死亡淘汰,所以生命之水才会要求每日补充饮用。天蓝-β没有任何严重的副作用——除了轻度的恶心、胃胀和腹泻,如果真的有问题,我早就被告上被告席了。”
“哼,我觉得你离被告席、始终不远……那么黏菌如何繁殖?”
“这种脆弱的黏菌根本无法繁殖,最长的生存期限也只有30天,之后就会迅速凋亡,生命之水的颜色也就由蓝变白,失去活性。我的方法就是在实验室不断培育母菌种,然后注入这个地下室里的巨大培养罐,最后是灌装、出库……每一批都是这样重新培育。”
22:15
独立化妆间里,李小梨非常紧张,颤抖的手小心地在圆圆的脸上涂着腮红,她颤声说:“怎么办,珍姐……我感觉化妆时间来不及了!……珍姐?”
金珍没有答话,李小梨转过头去一看,发现金珍根本没有化妆,她垂着头,用手轻轻地蹭着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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