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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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鱼精看烈酒噎住,还体贴的替她顺了顺后背,怕她岔了气。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有些冒昧,才有说道:“你先唤永华也可。”

“我看你是道观里憋久了,没见过姑娘。所以缠上我了对不对?”烈酒眉头皱的紧,想着今夜把这玩意儿打死了煲鱼头汤。万一被吸走精气,那她还活不活了。

“姑娘虽说是多年未见过,但我又岂是随意之人。”鲤鱼精温文尔雅的看着烈酒,眼神清冽。

黑袍人一口血吐了出来,十分不甘的看了一眼烈酒,却又转而一笑,放出了一把小蜘蛛牵制咸宁道长,扭头就逃离了。

小蜘蛛扔的方向正是那鲤鱼精看戏的地方,没想到那些小蜘蛛还未碰到鲤鱼精,直接都在空中化为一滩血水落在地上,鲤鱼精不屑的嗤笑一声:“雕虫小技。”

然后直接走到烈酒面前,烈酒正趴在地上干呕,他一把拽起烈酒,在烈酒腹部一摁,像是准确的摸到那条虫子,曲指打入一道气,那虫子就开始在烈酒肚子里乱窜,烈酒明显的感觉到虫子开始从肚子里逐渐消失,她只感觉到一阵反胃,呕的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烈酒干呕的很久,把胃汁都快吐尽了,才虚弱的问了鲤鱼精一句:“永华大兄弟,你这么厉害,怎么非等我吞了那虫才救?”

“不吞怎救?”鲤鱼精好奇的问了一句,把烈酒扶到桌边坐下,拿来茶给烈酒漱口。

一句话说的烈酒也无法反驳,只能漱漱口不再言语。

咸宁道长眯着双眼看着黑袍人离开的方向许久未动,然后回过头来问烈酒:“你怎得罪了方家人?”

“方家人?”烈酒疑惑起来,这家人她连见都未见过,更何谈上招惹一说。

咸宁道长看了鲤鱼精一眼,拍了拍烈酒肩膀说:“无妨,只要他一直跟着你,你也不用再为各种毒物担心。”

“这可是条鲤鱼精啊道长!?”烈酒有些惊悚的看了一眼鲤鱼精永华,他站在一旁,像是听不到烈酒和咸宁道长在讨论他。

“鲤鱼精?谁跟你说的。”咸宁道长畅快的大笑起来,笑完还又深沉的拍拍烈酒肩膀说:“他不会害你的,你就放心吧!”

烈酒也无所谓身边多一个精怪,就不再纠结。永华在外面喝够了露珠,一转身又不见了。

烈酒回屋后没过多久,门外小道士敲了敲门喊她吃午饭,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脑子有些困意,她靠着床沿缓缓进入梦乡。

梦里是一片肆无忌惮的黑,她来到一座城前,城墙破败不堪,显得很是古旧。斑驳的墙面上隐隐泛着猩红,好似鲜血迸溅在上面经过长时间风吹雨淋之后的光泽。

也许是梦里天色暗淡,透过城门往城中望去,城内漆黑一片,城门犹如张开的血盆大口,显得很是骇人。

烈酒在梦中跟着直觉穿过城门,走了约有一刻钟,忽见前面灯火通明,街道上人摩肩擦踵,很是繁华。行走在闹市的街道上,两旁皆是小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烈酒在人群中穿梭,看到各类货品应有尽有,目不暇接。忽然一阵风猛烈的吹了过来,把路旁正在买东西老人手中的钱票刮的四散乱飞,其中一张恰好落于烈酒面前,烈酒弯腰捡起想要递与老者,却猛的怔住了,仔细一看,那张钱钞竟不是普通钱票,而是亡人所用的阴司纸。

那老者却像是看不到她一般,直接从她身体穿了过去捡地上的钱。捡着捡着,忽然就掉在了地上,那脸正对着烈酒,烈酒猛的一看,发现这脸竟是那日冲她吐了一口煞气的太上皇。

她吓得开始狂奔,跑到一个宅子里,门是没有上锁的,但却落满了尘土,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一般,烈酒缓缓的推开门,一股刺鼻的霉味传了出来。烈酒脑子里有个声音引导着她进去,门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烈酒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将蜡烛举向门里,是个通道,一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通道,上下两边都是石头砌成的墙。烈酒犹豫片刻,但是为了找到梦中答案,她还是推门进去了。

通道很长,烈酒一路沿着通道往下走。尽头是一个屋子,里面家具锅台一应俱全,一个男人手里握着一双绣花鞋正在仔细缝着,还露出满意的诡异笑容。他缝了很久终于缝完了,拿起绣花鞋认真的擦拭了一番,走到床边给一个长发红衣的女人把鞋子套了上去,那女人的身子软的不像话,犹如死人一般瘫在男人怀里。走近一看,那女人身上竟是长满了蚂蚁蛆虫,还有一些掉在地上蠕动,那男人像是看不到一般,抱着女人哼着歌。

黑袍人肆意大笑起来,对烈酒说道:“只要三个时辰,你就会自动来找我,不仅会告诉我骨笛在哪儿,还会跪地求饶。所以我现在再给你一次说的机会!”

“大胆孽徒!”咸宁道长此时出现,拂尘一甩,三部并作两步飞身而至,一掌将黑袍人打了出去,直接撞到竹子上落下。

此时诵经已经是第二日,骨笛也已经被咸宁道长收了起来,他如今着急的模样,一定是找不到骨笛方位,烈酒自然是不会告诉他骨笛去了哪里。

黑袍人将她拉到僻静之处,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将盒子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长相奇异的虫子,这虫子长有千足,黑袍人在腕子上划了一道口子,血水浇灌于虫身之上,虫子慢慢蠕动起来把血都喝进体内,然后摇摆着身体朝着烈酒爬了过来,爬行的途中在地上还留下了银色黏痕。

黑袍人紧紧钳制着烈酒,力大无穷,烈酒反抗了许久都未见一丝松动,扯开嗓子大喊起来救命。那虫子见烈酒张嘴,顺着烈酒身体爬上,直接就朝着嘴的方向而去,烈酒赶紧闭嘴。没想到这黑袍人捏住烈酒的脸,迫使她张大嘴,这虫子直接爬入口中,顺着喉咙就下去了。烈酒甚至能感觉到它的千足经过舌头时的颤栗感,往喉咙下去时烈酒不住的干呕起来,可这虫子却是出不来了。烈酒此时的心情比吃了屎还难受,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黑袍人。

烈酒打断了张正一,看着咸宁道长正好在此,便直接问道:“你看我是不是被那鲤鱼精缠身了?”

咸宁道长笑眯眯的看了烈酒半晌摇了摇头才说:“无妨无妨。你们这是有缘!十分有缘!小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他不会伤害于你的。”还兴高采烈的把八卦镜还给了张正一说:“今日老道这心情甚好,就不收你这赌物了。”说罢还美滋滋的抿了口茶,长舒一口气,像是送走了瘟神一般。

烈酒听后挑挑眉看向张正一,没想到张正一从头到尾看了烈酒一遍疑惑说道:“我看不出来这鲤鱼精跟着你。”

“还不够随意吗!?”烈酒气急败坏的起身就走。没想到起身的那一瞬间,黑袍人竟是从天而降,拽住了烈酒的衣领急切问道:“骨笛在哪儿?”

鲤鱼精就距离黑袍人不过三米,但这黑袍人偏偏像是没看到鲤鱼精一般,拖着烈酒就要走,边走边说:“你若是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喝了一些后对烈酒说道:“你可以唤我夫君,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烈酒满脸问号,一口糕点就噎住了。

咸宁道长摸了摸长胡故作深沉的也不言语,最后大笑之后起身离开了。还把张正一也拉着走了。

这倒好,留下烈酒将糕点吃了半盘,还把一壶茶喝了个干净。没想到她正边吃边喝的时候,这鲤鱼精现形了,就直愣愣的站在她旁边,人高马大的看着她。

“早啊。”烈酒低头瞅了一眼棋局,拿了一块旁边石凳上盘子里放着的糕点开始啃。

张正一很快便惨败,将一块八卦镜给了咸宁道长,心疼的老脸通红,连连说着不行,一定要重来一局。

烈酒抹了一把嘴说:“你就不怕咸宁道长收了你?”

“他?收不了我的。”鲤鱼精拿走杯子,拔了跟竹叶,四处收集露珠。然后将咸宁道长壶里的茶叶都倒了出去,将露珠倒入。正好在咸宁道长烧茶水的地方烧了一壶露珠喝。

他玉指纤纤拿着杯盏,红色长袍边裹着金色,在阳光下光彩夺目。长眉入鬓,唇红齿白。生的一副好样貌。

烈酒回房以后倒头就睡了,梦里一直鲤鱼精一直在她耳边嚷嚷,她十分不耐烦的想要揍他,奈何梦里打到的都是空气。

第二日清晨,烈酒面色憔悴的起床了,她直接就去找张正一,想问一问她是不是被鲤鱼精缠身了。没想到张正一不在屋内,问过门口扫地的小道士才知道,这张正一竟是和咸宁道长下棋去了。

她按着小道士所指的位置一路前去,早上空气甚好,这道观内太阳还没出来,四处烟雾缭绕,如仙境一般。走到竹林内,竹子都青翠欲滴,上面还沾染着露珠。张正一和咸宁道长坐在昨日的石桌上,两人正津津有味的下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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