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赔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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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堂子里,站满了人,老乔家除了远嫁柳城城区的大姑乔文秀外,二叔、小叔一家,以及今年九月待嫁的小姑乔文娟,倒是全都到场了。

这让烈酒不由地心中嗤笑,还真是个三堂会审的架势啊!

“刚才的集会,老身其实也在场,不过老身离着人群比较远,到底也没瞧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村人们口口相传,说我们老乔家出了一名村里最年轻的灵师,老身就想找你们问个清楚,到底此事是不是真的?”老太太说话那当口,一双阴沉沉的眼,直盯着烈酒不松开。

家里所有子女,对这位寡妇娘那是绝对的敬重,包括他乔忠邦,一看母亲生气,乔忠邦就立马服软了。

“糊涂!”老太太恶声恶气地斥责道,“孩子不懂事,你们两个大人也不懂事么?天道宗那是什么地方?那也是你们能得罪的?天道宗的千金小姐,也是她一个乡下小丫头能打能骂得?”

老太太将桌椅敲得嘣嘣作响,怒声斥道,“你们这是要将老乔家推上架起的油锅,翻滚着烤啊!”

老太太一个横眉竖目,父亲乔忠邦立刻羞愧地无地自容,连声致歉。烈酒撇开目光,嘴角划开一丝冷冷薄薄的笑意。

她对这个父亲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因而见他这副对着老太太立马服软的态度,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失望。

“烈酒。”乔老太声音冷冷地叫着她的名字,“趁着天道宗的贵客们还不曾离去,明日,你便给我去找那位天道宗的柳小姐道歉。就算是要你三步九叩赴汤蹈火,你也得去做!总之,一定要取得那位柳小姐的谅解,别给我们老乔家添麻烦!”

“老身在跟你说话!你那是什么态度?”老太太一看那孩子歪着头也不看她,说了半天话连一丝反应都没有,不由心生大怒。

她以前就不喜这个窝窝囊囊、见人就躲的孩子,一看就小家小气的,上不得台面,她一瞧见那孩子闪躲的眼神,心里就带气。

只是今日,情况又有些奇怪。这孩子并不似以往那般,一受到责骂便躲在她母亲魏子琴身后,可怜兮兮地掰着手指头。三年未见竟似变了模样。

反而,她偶然间投来的目光,黑漆漆幽得仿佛一滩古井死水,让老太太心里起了十分不舒服之意。

“酒儿。”父亲乔忠邦亦是皱了皱眉,转头看了一眼偏着脑袋的烈酒,“祖母在跟你说话呢。”

烈酒闻言转头望去,一双幽深寒潭般的清亮眼眸,直直地盯上了坐在主位的老太太,老太太几乎被这冰寒彻骨的眸光冻得浑身一惊,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酒儿没有错。”魏子琴护女心切,急忙出声争辩道,“是那位柳小姐先动的手,酒儿如果不躲不闪,就会……”

“你给我住嘴!”老太太本被烈酒一吓,心生一丝惧意,如今见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大儿媳妇居然也敢出声反驳她,不由地气从心生,怒斥一声打断魏子琴的话,“人柳小姐那是什么身份?烈酒什么身份?就算被柳小姐打骂两句又怎么了,值当她下这么重的手还手?你们别以为,孩子现在步入灵师的行列,就觉得天下无敌可以目中无人。人家天道宗的宗门实力摆在那里,你们这是想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嘛?”

“母亲请息怒。”乔忠邦急忙出声安抚,转头给魏子琴使眼色,让她住嘴别再说了。

“这件事,你们给我自己看着办!”老太太冷哼一声,站起身来道,“忠邦,你眼里要是还有我这个老母亲,还肯听你母亲一言,明日,你就亲自押着你的好女儿,前往天道宗营地,找柳小姐郑重道歉!”

烈酒勾了勾嘴角,不置一词地站在一旁。

也好,且就等明天,看她被称作父亲的人会不会当真押着她前去天道宗道歉。看这个被她叫做父亲的男人,是否会近一步让她和母亲感到失望。

烈酒眼里含笑,那笑却阴郁冷沉地,一个照面,便让老太太浑身再次一个激灵,牙关一哆嗦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再一眼,枯井无波的眸子平静地丝毫没有半点波澜,哪里看得出女孩子是在笑。

她站在那里,脚下洞开的,仿佛是黑色的地狱之门,无数只凛凛白骨之手从地面下钻了出来,无声地嘶吼着。

一个木刻般的冷嗤,在小姑娘嘴角边划开了,让人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子琴,你等等,子琴!”出了主家大门,魏子琴便一言不发抱起烈酒,蒙头在前面赶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丢给乔忠邦。

“子琴。”乔忠邦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母女二人,伸手去接魏子琴怀里的烈酒,“子琴,你冷静点听我说。”

魏子琴猛地一侧身,避开乔忠邦的手臂,“我什么都不要听!我的酒儿一点错都没有。当时那个情形,她如果不反抗,难道等着被杀?你母亲简直不可理喻!我的酒儿不会去跟任何人道歉,要去你自己去!你答应你母亲的事,你自己去做!”

“子琴你怎么能这么说母亲,母亲也不容易……”

“你闭嘴!”魏子琴突如其来的爆发,有些惊着了烈酒。要知道魏子琴性子软绵,就算被乔老太欺到头上,也次次都忍气吞声了下来。

虽说于她无血缘关系,但这一回母亲为了她,竟直接与乔家母子怼上了,烈酒虽不出声,心底却满满的盛着感动。

这就是她认得娘!

“合着在你母亲眼里,那个柳小姐高高在上,尊贵无比!我闺女就不是人了?还什么打骂几句又能怎么样?不怎么样她怎么不自个儿送上门去被人打骂!柳小姐是宗门千金,世家贵胄!我家闺女,也是我捧在手心的宝,是我拼了命救回来的!谁都不能欺负!”魏子琴说着说着语声就哽咽了,红着眼睛怒气冲冲瞪着乔忠邦道,“乔忠邦我告诉你,再这么下去,这日子恐怕也没法过了!”

乔忠邦目瞪口呆,望着一转身抱着女儿气冲斗牛离去的妻子,满嘴发苦地叹了口气,赶忙跟了上去。

到了家魏子琴反身关门,乔忠邦忙上去用身子抵住门,好说歹说才把自己给挤了进去。

看着老爹这身狼狈的样子,烈酒暗地里撇了撇嘴。

“子琴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冲动,还是怀着身子的人,就这么不注意。”乔忠邦上前去搀扶魏子琴。

后者根本不领他的情,直接一甩手进了内屋,“嘭”一声便把整扇门板给砸在了乔忠邦的脸上,“我告诉你乔忠邦,我酒儿明天不会去跟那位娇蛮大小姐道歉的。”

乔忠邦目愣口呆地看着紧紧闭上的门,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脑袋。

耳边传来母亲匀称的呼吸声,魏子琴今日又是受惊又是累了一天,一沾床便进入了梦乡。

三岁的小乔林,圆鼓鼓的小身子紧挨着母亲,也睡得十分香甜。

烈酒的小手轻轻抚过了妹妹奶胖的小脸,眼前猛地闪过那个躺在雨地里浑身都是被虐待的伤痕,脸颊消瘦的几乎内凹进去的孩子,燕旧的影子依稀闪现。

她猛地摇摇头,下意识地握紧了乔林的小手。

她决不会再走以往的老路。

小乔林被捏疼了,嘴里哼哼了两声,烈酒赶忙松开手,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阖上眼。

她思绪万千,一时想起尸傀就要爆发,得赶紧着手准备购买一些必需品,一时又想着要大批量入货,不如去找二叔乔忠兴商议。

二叔是镇上包子铺的老板,托他采买东西应该能行……

想着想着,烈酒就沉入了梦乡。

第二日清晨一出门就看到院门口的饭桌前,坐着的二叔乔忠兴笑呵呵地对她们姐妹俩招手,“酒儿,小林儿,过来吃粥。”

烈酒面无表情,不过内心还是小乐了一回,想着待会儿要想办法和二叔单独聊聊。

然而好景不长,两姐妹刚捧起碗没喝两口粥,平和安详的晨光就被人“嘭”一脚彻底打破了。

魏子琴急匆匆从屋内奔了出来,一眼便看到徐娇带着两个壮汉跨进了她们家院门。

“弟妹。”乔忠邦面色略有些尴尬地从桌边站了起来,望着小婶徐娇身后那两名壮汉,欲言又止。

倒是二叔乔忠兴“啪”一筷子拍桌上,怒道,“徐娇,你这是干嘛?大白天的你上大哥家,就是这么个破门而入不请自来的态度?”

“大哥二哥,真是对不起了,哪,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是老太太有令,让我负责将烈酒押去长门客栈,给柳小姐赔礼道歉!”徐娇扁了扁红艳艳的唇,冲着身后两名壮汉斜了斜眼睛,“你们还等什么?动手!”

“徐娇,你这是刻意上门挑衅!”二叔乔忠兴蹭一下就站了起来,眼看壮汉上前拎人,乔忠兴二话不说,一拳挥打在壮汉脸颊上。

壮汉捂着脸吃痛退后一步,魏子琴白着脸冲上前几步,将烈酒给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烈酒不怎么在意地扫了徐娇一眼,魏子琴却是如临大敌,急忙将女儿推到自己身后。

“徐娇,做人做事,可不要太过分了!”乔忠兴绷着脸怒斥道。

“二哥,你这么说我可就不乐意了!我也是得了老太太的令,前来办事的!”徐娇一脸不耐地扁了扁嘴,“这事要是办不好,回头老太太那头怪罪下来,二哥你承担还是大哥大嫂你们来?”

魏子琴刚要说话,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按住了手背。

烈酒从母亲身后走了出来,站在徐娇面前,一脸冷淡地开口,“等我一下。”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烈酒小小的身影在柴房溜了一圈儿,很快便再次出现在徐娇眼前,“可以走了。”

徐娇一脸愕然。

魏子琴更是着急忙慌地上前想要拽住自己闺女,“酒儿你不能跟他们走。他们这是想逼着你去给柳小姐道歉呢!”

她怎么允许自己的女儿再一次孤身一人去冒险,凭什么她这么小的女儿,必须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天道宗那么多人聚在长门客栈,她女儿小小年纪仅有一人,这如何使得?

“放心,娘。”烈酒冲着魏子琴稍稍一点头,转脸对乔忠兴道,“二叔,我去去就回来。”

随后,提起一脚便踹在左近一名壮汉小腿肚上,小手向后一负,下巴微微昂起,冷声说道,“愣着干什么?前头带路!”

乔忠兴顿时便有些乐了。他这小侄女儿,小小一团的人儿,摆起架子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被踹的壮汉心下却是暗暗一惊,只觉得小姑娘这看似轻飘飘的一脚,却踹得自家小腿肚一阵酸麻疼痛,等抽空偷偷看一眼,发现整片小腿已经青的泛紫时,心里的震惊越发巨大。

徐娇跟着出了门,轻咳一声,颇有几分不自在地扫了烈酒一眼,“你刚刚去柴房干嘛了?”

烈酒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去人家家里做客,自然不能空手而去。丢了你们老乔家的颜面。”

徐娇顿时有些惊奇了,“这么说,你还备了礼去?”

烈酒不搭理她了,这孩子说话的热度恐怕不超过三句,别人问多了,她一概懒得搭理。

整个乔头村就那么一间客栈,就在村头入口的位置,说不上有多豪华,不过往来旅居的人倒也不少。

徐娇让两个壮汉留在了长门客栈外头,自己带着烈酒进去,问明了天道宗柳小姐的房间后,径自带上烈酒到了二楼雅字号房。

柳叶心门前无人,想必天道宗其他弟子都在自己的房里休息。

徐娇伸手推了烈酒一把,“进去之后好好给柳小姐道歉,要为自己之前的无礼好好忏悔一番,千万要把柳小姐哄好了,不然回去有你受的。”

烈酒冷冷地瞟了徐娇一眼,不知为何,徐娇总觉得这孩子眼睛幽黑的有些令人恐惧,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暖意,犹如覆盖了一层千年冰雪一般,哪里像是一双孩子的眼睛。

烈酒进屋后反手合上门,冲着坐起身来的柳叶心微勾起唇角。

“你来干什么?”柳叶心一眼落在那小煞星身上,耐不住心里惊惶叫出声来。

烈酒小手一松,一截大小适中的砖头,便从袖中滑到了她的小手上。

跟着,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前,烈酒手持砖头,照着柳叶心的脑门,就这么狠狠来了一下!

柳叶心杀猪一样的叫声从房内传了出来,令站在门口的徐娇心里涌上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刚要推门而入,就见房门被人从内而外地拽开了,烈酒把转头从新拢到袖子中,一脸淡定地从徐娇身旁走过。

“?”徐娇满脸问号转头一瞧,顿时脸露惊恐之色。

房间内那个从床上游荡下来的,披头散发满头是血的女子,莫非就是那位天道宗的柳小姐??

我的天,这是做了什么孽?

徐娇一时大怒,下意识转身,伸手抓住了即将离开的烈酒,“你做了什么?烈酒!看看你做的个好事!”

烈酒手轻轻一抖,一下就将徐娇握住自己的手掌给震开了。

徐娇见她头也不回蹬蹬蹬下楼扬长而去,一时呆若木鸡地立在了当场!见过顽劣的!没见过比这孩子更加顽劣古怪的!!

你说说看,你若不高兴前来道歉你明说就是了!偏还一脸好说话地跟来了,结果翻天来了这么个大逆转!

这叫人情何以堪啊!

徐娇以为这就是相当顽劣的表现了,可当她瞧见那位倒霉至极的柳小姐抬起头来时,当场没气得晕厥过去。

柳小姐脸上贴了张白纸,上面笔走游龙,洋洋洒洒写了一串草书:奉祖母之命前来送礼,如今礼成不谢!若有回礼,请自备板砖,带人赶往乔头村六号门乔家大院,找乔老太太亲自查收!

徐娇当真是被气得笑了。

敢情她那头把人揍了一顿,还希望柳小姐带人去找老太太“回礼”不成!

天道宗季师兄等人,听到声音赶出来之际,烈酒早已离开长门客栈走得不见踪影。

徐娇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单独留这里承受天道宗的怒气,一路气得心肝脾肺疼,赶回去给老太太通风报信去了。

烈酒从客栈出来后,没走两步,突地抬眼一看,只见对面一间茶楼二层,从阑干处跳下一人,衣袂起伏间,刹那便来到她面前。

烈酒眼皮都没抬一下,径自往旁边挪了挪,打算绕过那人挡着的摊位,从旁穿过去。

不料那人轻笑一声,脚步一转就又站到了她面前,“小酒酒,怎么见了面就想开溜,又做什么亏心事啦。”

不远处,两名随行的黑衣短襟少年,忍不住抬手捂了捂脸:总觉得自家太子殿下好像越来越没节操了。

外表温文儒雅如沐春风,内心腹黑阴暗喜怒无常的某殿下,正朝着毫无下限的道路愈走愈远。

烈酒抬头瞪了某人一眼。

“袖子里藏了啥。”某人对这小木头娃娃毫无杀伤力的眼神丝毫没在意,反而得寸进尺地上前一步,直接将小孩抱到怀里,用手将她拢在两手中的板砖给抓了出来。

“拿着这脏兮兮的东西干嘛?”某太子一脸嫌弃,直接将那块还带着血的板砖给丢在了地上,继而拿了块干净帕子给烈酒擦手!

烈酒觉得,如果现在她有板砖在手,肯定一股脑儿拍上他头顶。真是个有毛病的人,跟你很熟嘛?

“怎么不熟,你看。我们这都是第三次偶遇了。”墨莲眨眨眼,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突然想起,这三次见面,貌似每次都恰好见证了小朋友行凶的过程……

“这大概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吧!”墨莲笑呵呵地说道,手指轻轻一拂,手中莫名多了一件黑色的五指宽七寸长,形如戒尺之物。

“以后拿这打人,利索又趁手。”墨莲将戒尺交到烈酒手上,嫌弃地瞟了地上的板砖一眼,“那么脏的东西就不要了,拍两下就得散架,多不好用。这好,牢固的很,放心拍,不会坏!”

随行的两名黑衣少年差点绝倒在地……

这么小的一根幼苗,您就这么作死地往歪里带,这样真得好吗殿下?

那根戒尺看着黑糊糊十分冰凉,但入手却十分温润,半点儿都没有透骨的凉意,握在手心一会儿,竟还感到丝丝的暖意。

虽然这个太子有点神经兮兮的,可是他拿出手的可真是好东西。比如先前那药,再比如这根戒尺。

如果她没料错的话,这戒尺应该是一件玄器,而且等级还很高,至少以她现在金玄的状态,也根本瞧不出这玄器是几级的。

玄器大师早就淹没在五洲大陆的历史洪流之中,近百年来,沐泽国也都不曾出现过一位玄器大师,即便是一级的玄器大师也不曾有过。

很多人都说是沐泽国的水土不好,所以诞生不了玄器大师,也有说是因为没有锻造材料的缘故。

总之,眼前这位什么太子虽然人不太靠谱的样子,但拿出手的东西还真是……招人喜欢的紧!

烈酒绷着张脸,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将戒尺给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墨莲看着这性格别扭的小孩,差点笑出声音来。

“会用嘛?”墨莲笑吟吟地往前走着,一路跟她小声解释着玄器如何使用,“这是一柄十二级玄器,本来以你目前的力量是不能使用的。不过我将它的力量封印了一部分,暂时将它压制成三级玄器。随着你的实力提升,它也会随之增长。用玄力灌注使用,慢慢地你会发现它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直直。”

“!”确定不是随口起了一个敷衍玄器呢?

烈酒沉默了三秒,随口解释了一句,“它长得直。”

墨莲:……

乔忠邦一下子便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点头道,“是,是真的,娘,您别生气。”

她娘一个寡妇拖着三儿两女,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抚养他们长大成人,继而成家立业。

老太太耷拉着眉眼唇角,沉沉地嗯了一声,随后又冷冷地问道,“听说,烈酒她严词拒绝了天道宗那位季师兄的邀约?更是不知天高地厚地打伤了天道宗一位千金小姐?此事可当真?”

乔忠邦心里咯噔一沉,忙垂着头恭恭敬敬地答道,“是这样的娘,那位天道宗的小姐她先动的手……”

“我问你此事可当真?”老太太沉沉拍了一记黑木桌案,皱眉怒喝一声。

魏子琴急忙转身前去开门,刚把门一开,一个破锣嗓子便喊开了,“大嫂,我一进村,就听村里人说,咱们老乔家出了个七岁的灵师啊!哈哈哈,是不是我们家酒儿?酒儿呢?”

“二叔,你回来了。”魏子琴急忙笑着往边上一让,请乔忠兴进门。

二人一前一后没走两步,就听门外吵吵嚷嚷一阵喧闹,小婶徐娇捏着嗓子快步进门叫道,“哟大哥大嫂啊!这不到半天功夫,咱家小酒光宗耀祖的事迹都在村里传开了呀。娘特意让我过来,叫大哥大嫂带着小酒,一齐去主家一趟。”

搞笑的是,他的愚蠢父亲,还以为老太太和他一样为女儿成为灵师高兴骄傲着,迫不及待连夜传唤他们前来问清楚。

乔忠邦连连点头,笑着说道,“娘,您放心,这事儿,绝对是真的!是我们亲眼所见。还有,天道宗的那几位高人,也都确认了,我们家酒儿,就是一位灵师。”

“娘。”父亲乔忠邦、母亲魏子琴,以及随后跟来的二叔乔忠兴、小婶徐娇都冲着老太太恭敬地行了一礼。

小婶行礼后,便径自走到自家丈夫乔忠横身旁,笑呵呵地抬手拉住四岁的儿子,小胖墩乔龙。

早在二叔被母亲让进门的时候,烈酒已从神游中退了出来。此时瞧见小婶皮笑肉不笑的吊着嗓子叫,便直觉不喜地蹙了蹙眉。

乔家老太连夜召见他们一家人,也是在烈酒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个老太太的性子,烈酒十分清楚,就是个自私、多疑、善妒又极好面子的人。

“烈酒。”

“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震得门板咚咚作响。

这就是个暗戳戳往死里整她娘,表面上却四处吹嘘对大儿媳妇多好多好的虚伪之人。

老太太若是不连夜确定清楚她的身份,今晚绝对会睡不着觉。当然,烈酒相信,等她明白确定了她的灵师身份,估计又会被嫉妒的火焰,烧烤刺激的一晚难眠,毕竟她是被魏子琴救回来代替她亲生女儿的人,被老太太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烈酒被魏子琴牵着小手步入门时,目光只微微一扫,便瞧见上首坐着的一个老太太。和记忆中那个刻薄削瘦的老太太面貌重合,黑瘦的脸,尖尖的腮,一双布满阴沉的老眼,即使打扮得再怎么像富贵人家的老太太,也难掩她骨子深处的那点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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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见女儿不吱声,一个劲儿的发呆,父母都有些无奈了。

怎么总觉得自家女儿这阵子神游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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