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车水马龙不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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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的霓虹灯,编织美丽的夜晚。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亦真亦幻。

江辰朔扶住她向后倒去的身体,未曾想她竟然顺势靠了过来。

“咦?是你啊!你来陪我喝酒吗?”她仰着头,向他展示她此时红扑扑的脸颊,迷离的眼神中好像有水光。

“没有手机,我们去喝酒好不好?”

带着酒气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人鼻尖只有一寸之隔,江辰朔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慢慢扩大,一直蔓延到耳后。

双手托着她的背,无暇顾及贴在脸上带着火热的手掌,他忽然有点后悔留下来接收这桩麻烦。

夜色无边,远处的高楼仍是灯火通明,衬得这边愈发安静。

这么晚了,不知道会不会有车。

他带着她慢慢挪到马路边,叶歆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饶有兴致的玩弄他的脸,一会儿揪揪脸颊,一会儿捏捏鼻子,身体又软的像烂泥似的,只能靠在他身上才不摔地上去。

柔软的手指在脸上游移,如同弹琴般,挑拨的却是他的心弦。

江辰朔撇头试图躲开,反而使她兴趣更浓,不依不饶的玩闹着。

终于拦下一辆出租车,江辰朔想问她家在哪儿,她却兴致正浓,身子也随着她的动作一直在下滑。他没办法,一个用力,将她推到车壁上。

没想到,脚下被她一绊,用力过猛,他也摔了过去。

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一股令人心悸的情绪直冲脑际,唇瓣上柔软的触感让他雾气弥漫的双眼猛然瞪大。

江辰朔双手撑在车窗上,僵立着,满鼻腔都是少女发丝上的清香,熏的他的大脑忽然混乱起来。

“唔……”对这一切并不知情的叶歆,忽然捂着嘴,推开紧贴在额头上的脸,蹲下来吐了起来。

一声声呕吐的声音,拉回他四处游荡的意识,连忙过去扶着她。

“诶!别吐我车上了!你们还上不上车的,赶着回去休息呢!”司机走过来,是个中年大叔,他指着正在狂吐的叶歆,轻喝。

看着吐着吐着坐到地上的叶歆,及膝的裙摆翻了起来,卷到大腿上了也浑然不觉,江辰朔眉心一跳,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过去替她整理好。

缩回手时,更像是触过电,他将手握成拳,掌心,磨砂着触碰到她的指尖。

微风轻起,带着初秋的习习凉意。

叶歆瑟缩一下,难受的呢喃几声,双眼半合,软软的靠在江辰朔身上。

他叹口气,一只手拖住她的背,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盖弯。

“抱歉,麻烦把车门打开。”他抱着她,看向司机,吐出的话同他眼神一般冷清。

“唉!小小年纪喝这么多酒做什么?你也不知道拦着她!”司机大叔见她吐的浑身无力,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江辰朔没说话,把叶歆放到后排座位之后就关上了车门。

“手机呢?”他又大声的问了一遍。

她愣了一下,反应慢半拍的举起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忽然笑了起来,一把捧住他的脸,身体靠过去,贴在他身上——

已经将近十二点,没有风,空气有些干燥,刚刚叶歆出来的酒吧也关门了,只剩门口的广告牌还在闪闪烁烁。

空荡荡的大街上,江辰朔扫视了一圈她的裙子,没有口袋,也没见她拿包,“你手机呢?给你家人打个电话。”

“啊?你说什么?”她好像没反应过来,傻兮兮的望着他,脚步晃晃悠悠的。

“小姐!我们店已经打烊了,要喝明天再来好不好。”

“为什么要明天来,我今天就想喝,你,你走开,我还要继续……”叶歆猛地推开服务员,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回走。

“诶诶诶!哎呀我的天呐,为什么第一天上班就碰到这种事儿!”他烦躁的扯开员工服上的领结,追上去拽住她的手。

江辰朔低头,看着近在眼前的脸,清冷的脸庞慢慢爬上一缕绯色。

“你认识她是吧,那,那我不管了,交给你了。”服务员指着扒在他身上的叶歆,一说完就立马撒腿跑了,生怕沈辰朔反悔似的。

“诶哟!”

一转身,撞到擦身走过的江辰朔身上,不偏不倚。

“你喝醉了,该回家了!”

“谁喝醉了!我没醉!”叶歆忽然站直身体,甩开抓住她手腕的手,一脸严肃认真。

“你走开啦!我还能喝,为什么不让我喝,连你也欺负我?”

前方,一家酒吧门口,一男一女正拉拉扯扯,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年纪的服务员拖着少女醉醺醺的身子。

广告牌闪烁的灯光被玻璃反射,投到她的脸上。

服务员被吓了一跳,以为她突然清醒了,愣愣的收回又伸出去的手,站在原地没动。

“呵呵呵呵……傻子,被我骗了吧。”叶歆指着他,忽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脚步又变得凌乱不堪。

白天繁华的一切都随着夜幕的拉下沉淀出些许安静。路旁落下的枯叶随着风沿着马路牙子时断时续的滚动。

凉风,路灯,疾驶而过的汽笛声,似乎无处不弥漫着夜的味道。

江辰朔没想过,再次见到她,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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