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红先黑后
“不一样的嘛。”迟果儿笑着说。
看着迟果儿递过来的冰淇淋,吴诺没有接过去,道:“我不吃的,太甜了。”
迟果儿一愣,道:“是因为我买的吗?是因为没让你花钱吗?”
吴诺百无聊赖,看到路边有一个光膀子的老头,坐在一个象棋盘前,一个人在那里拿着棋子下棋。
“将!”只见那老头虎躯一震,大吼一声,把一枚棋子啪地砸在棋盘上,棋子从棋盘上惊地纷纷跃起,有的赶紧蹦下棋盘,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老头手摇蒲扇,但见他另一只手握起脚边一个小茶壶,对嘴喝了一口,仰头哈哈大笑,秃脑壳闪闪发光,一幅意气风发的样子。
“爸,你干嘛呢?把人吓一跳。”旁边水果店里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对老头嗔怪道。
吴诺一看这老头就是个棋痴,笑道:“老爷子自己玩得没意思,不知道愿不愿教我下棋?”
水果店老板娘伸出手指隔空戳了老头几下,苦笑道:“我爸啊,平生就爱下棋,年青时候每天都要找人下几盘,满城会下象棋的都下了一个遍,前两年得了脑血栓,病呢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也不敢让他到处去找人下棋,没人给他玩,他就自己玩。”
说着,女人眼圈一红,别过脸去用手揉了一下。女人比较丰满,鹅蛋脸,一双大眼晴,这么一动情,别是一番风味。
听女人这么说,吴诺道:“我不会下棋的,老爷子和我下棋用不着费脑子,看老爷子一个人下棋怪寂寞,我反正没事,陪他消磨时光吧。”
那女人听了,大声叫好,大兄弟大兄弟地叫着,赶紧去屋里端出茶水来给他喝。
“现在象你这样尊敬老人的年青人可不多了。”女人很欢喜,自去店里忙。
老头双眼烱烔有神,神情肃穆,不言不语,已经迅速摆好了棋子,还十分殷勤地帮吴诺摆掑子,但看起来还是十分衿持。
老头自己执黑子,让吴诺执红子,是红先黑后的意思。
棋子摆完,老头一抬手,做出请的姿势,腰板也挺直了。
吴诺只是早年下过象棋,只能说会下而已,要说什么棋艺,那可是一点都谈不上。
他瞬间打开了脑海中的系统,点开中国象棋,发现系统自动送了两千金币。
他选择执黑棋,点击开始,系统马上走出了一记当门炮。
吴诺对老爷子说:“老爷子,那我可出棋了啊。”
啪地一下,吴诺走出了一个当门炮。
老头沉思一下,望着那枚当门炮,抬头又看了吴诺一眼,缓缓出了马,看住当门卒。
吴诺一笑,在脑海里执黑子出马。系统立刻出了一个二门兵。
吴诺伸手拿棋也出了兵。
表面上是老头和吴诺下棋,其实是老头在和系统下棋。
吴诺想试试系统的棋力,他知道就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想和系统下棋简直是不自量力,这遇到了现成的下了一辈子棋的高手,不如两全其美,又陪老爷子下了棋,又能试探一下系统。
对于系统和老头棋来棋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吴诺完全是雾里看花,根本看不太懂。
那老头颇有棋盘上君子之风,不言不语,手摇蒲扇,不时喝一口茶,虽然对手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年青,却一点没有小觑的意思,而是下每步棋都很审慎。
渐渐地,老头的表情越来越轻松,当吴诺出車杀了老头的马的时候,老头抬起头来,笑一下道:“想好了吗?”
吴诺看老头笑眯眯的样子,就猜出了他的意思。
他抓耳挠腮盯着棋盘,好大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杀了对方的马之后,后方留了一个大空档,对方三步棋之内,就能把自己将死。
这破系统棋艺也一般啊,连个街边老头都下不过。
老头的意思很明显,是让自己悔棋。
下午太阳更是毒辣,吴诺已经蓄满了能量,不想再去大太阳底下晒着,他也怕别人说他精神病。
迟果儿从一家卖水果的那里找来一个小凳子,小猫一样坐在树下玩手机。
迟果儿笑眯眯的脸也很甜。
吃完冰淇淋,吴诺把迟果儿带到一个又干净又凉爽的餐馆,让她吃了个饱,这回吴诺可是大方得很。
一开始带她去小馆子吃拉面,不还是因为没钱么……
两人来到附近的拉面馆,一人叫了一碗拉面。吴诺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手拿筷子风卷残云,一会儿就埋头把一大碗拉面拨拉到肚子里头。
一抬头,看见迟果儿懒洋洋地拿筷子挑着一根面条住嘴里吸,热得满头大汗,那碗里的面还是没吃过的样子。
这拉面馆很简陋,一台老式空调在角落里浑身颤抖,就是吹不出风来。
看着她那一幅不高兴的样子,吴诺赶紧接了过来。
吸吮了一口,果然很甜,太甜了!
走出门去,看见迟果儿正拿着冰淇淋在吃,还多买了一只,看见吴诺走来,笑嘻嘻伸手递给他。
“怎么让你请了?”
吴诺道:“如果你吃不下,就不要吃了,我去给你买冰淇淋。”
迟果儿抿嘴一笑道:“谢谢!”说着把碗推给吴诺。
虽然觉得工作餐应该由单位负责,但区区一顿饭的问题,再打电话过去问,吴诺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只好表示自己请迟果儿吃饭。
迟果儿倒是没有客气,老老实实跟在吴诺后面。
“看你这么饿,这碗也吃了吧,要不浪费了也怪可惜。我去外面等你了,这里太热!”迟果儿说完就走了出去。
吴诺埋头把迟果儿那碗吃完,吃得肚子饱胀,去找老板结账的时候,老板告诉他同来的姑娘已经把账结算了。
吴诺一阵愕然。
已经将近十二点,吴诺决定去单位骑摩托车回家。不料,迟果儿这时接到李健的电话,告诉她现在还不能走,宣传台什么时候撤,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
“那我们的中午饭怎么解决?”吴诺倒没有抱怨李健不让他们回家,而是先想到这个现实的问题。
迟果儿正在那儿哭丧着脸,听吴诺这么一说,小嘴一撇,道:“他没说,我也忘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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