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杯牛奶

说罢，两人又齐齐转向了王汝清好像她是一个女生就应该知道一个女生什么时候不该受凉一样。

王汝清尴尬的额笑笑：“生理期的，坐月子的，不过，生理期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左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朝着李琢问道：“那个周历你还没找到？”

几人不说话，只是心里都明白，这是上头的压力下来了。

老头又咳嗽两声：“赶紧的，赶紧结案，你们这些小毛头就不知学校方面催的多紧，要是两天内接不了案，你们就等着媒体怎么报道我们警察无能吧。”老头哼了两声，双手背后又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办公室又恢复了平静，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平静。

“看来是万暖暖手机名单里的人来催促了啊。”李琢叹声气，由着身体一沉，瘫倒在沙发上。

王汝清也叹口气，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身为警察到底是要听从真相不顾一切，奋不顾身的去寻找真相，还是应该做好本职工作，听从上司安排？

左伊又盯着那杯牛奶看了起来。杯子透明，牛奶纯白。一看见这种放在透明玻璃杯的纯牛奶他莫名就会想起一副画面。那画面应该是大多数广告都会用的，胖胖的小孩坐在干净明朗的客厅里喝着一杯牛奶，沾的嘴角都是牛奶，也不擦，只是咧着嘴，眯着眼看着自己母亲笑。

左伊挑挑眉，纯白？孩童？所以牛奶代表了纯洁？亦或者干净，善良？总之牛奶本身一定代表了人性中的善意，可凶手却将牛奶放置在凶杀案旁边？到底是何意思？用牛奶的善意反衬被害人的恶意？

偷窃，卖淫，堕胎，胡乱鬼混，目中无人，好像这万暖暖真的是恶迹斑斑。

“呼——”左伊本来无精打采的脑子突然像是被人用铁锤敲打了一下一般，猛地抬起了头，眼神狠狠的盯着那杯牛奶。

高智商的罪犯在向自己挑战？他留下了一杯牛奶，可牛奶是一杯一杯的卖的吗？一排？一箱？一箱牛奶多少盒？十二？二十四？四十八？

四十八？左伊的脊背上冒出了一层凉凉的密密的冷汗，那冷汗沿着他皮肤便开始往全身蔓延，不一会他的额头，手心，脖颈，腰身都齐齐的冒出了冷汗。这冷汗遍布了他全身还是不罢休，还非要透过他的毛孔往他的血管里挤，左伊只觉得浑身冷，心脏的跳动好似也被一两滴冷汗给阻塞住了，每一次跳动都带着一种黏腻的不舒服感。

他会杀四十八个人？这个念头在左伊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不不不，左伊又赶紧否定，现在市场上很少四十八盒一箱的牛奶吧。十二个人？左伊又赶紧安慰自己，兴许他只杀这一人，也只留这一杯牛奶。

左伊点燃了一支又一支的烟，将脸庞深深埋在吐出的烟雾中，朦胧的烟雾缠绕在他身侧，他看看指间夹着的香烟的点点微光，心脏又骤的一沉，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嗯，还在调查。”王汝清回道。

老头显然不悦的皱皱眉，将胡须一吹：“还在调查？我就不知那有什么可调查的，胃里有安眠药，柜子里也有安眠药，还有身体上也无打斗痕迹，多么明显的自杀案还在调查？”

左伊点点头，并未说什么，没有钱？捂得很严实？坐月子？左伊淡淡笑了笑，好像有一些事情讲的通了。

正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脸严肃的扫视了这几人，慌得左伊他们立刻整理下制服，站的笔直。

那老头咳嗽了一下：“a大那个自杀案调查的怎么样了？”

“既然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吞下去的便属于自杀，我们又怎能断为他杀？”王汝清继续问。

左伊淡淡的笑了笑，指了指办公桌旁的那杯牛奶，“这杯牛奶只有我一个人，不，是我们几个人的指纹，没有指纹的牛奶杯？凶手这是公然再向我挑衅，他之所以挑衅，因为他自己觉得他啊聪明，可怜那个万暖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别人利用，被别人杀死的。“

“可.....”王汝清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不对劲。

李琢一拍桌子：“哎，左哥，别跟我提那小子，一提我就生气，那死小子本来成天在网吧混，结果这几天我一去网吧找他他就跑，真丫是体育学院的，跑的那叫一个快，现在连网吧也不去了，学校的课他也不上，我现在也没缉拿令我可怎么追他啊！哎，可累死我了。”

李琢喝了一口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得：“对了，按照万暖暖室友的说法，这万暖暖她应该很有钱的，可不知为何查她的银行卡，包括支付宝，微信，所有所有的钱加起来竟然不到一百元，左哥你觉得死者的自杀是不是与这经济也有关系？”

此话一出，李琢也愣了愣，继而想着，穿多盖好，难道是因为怕冷？这种天怕冷不应该啊？

“哦，我知道了，她不是不热，我看她一定是有病，不敢受凉。”李琢一拍桌子道。

“总之，无论是何种情况，还是要调查清楚死者在前天上午六点到昨天上午八九点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见了哪些人？”左伊左右要转这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对了，刚刚你们说起死者的衣物可还有一点奇怪。”

“何处？”李琢问。

“心甘情愿？“王汝清重复了这四个字。

“对，心甘情愿，你瞧那万暖暖身上没有任何挣扎斗殴的痕迹，睡衣棉被盖的好好的，还睡得那么安稳，可见安眠药是她自己吞下去的。”李琢继续分析道。

“衣物，就如你刚刚说，穿着睡衣盖了夏凉被，你可瞅瞅现在是几月的天，平时你在家可穿的齐整的睡觉？”

“要是有空调也未尝不可。”李琢抬头看看外面艳阳高照又闷热至极的天气。是啊，这种天气，说句实话，就是有空调他李琢在家也是放飞自我系列。

“没有空调。”王汝清突然道：“六楼的宿舍，他们住三楼，屋顶只有两个小风扇在滴溜溜的转，进去一会便觉得热，死者却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哎，左哥，你在听我说话吗？你看万暖暖这身份，别说安眠药能弄到手，就是消失已久的鹤顶红，只要她想要估计也能弄到手吧。”李琢拍了拍左伊的肩膀。

左伊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倒觉得，现在照着这杯牛奶，假设万暖暖不是自杀而是他杀，那么凶手是以何种手段让万暖暖心甘情愿的吞下了这么多的安眠药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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