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进击的赛伯坦人2——过来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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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人对着身边伙伴低声的说道:“咱们为何不能一起扑上去将他制服?”

身边人冷冷对着他说道:“那你倒是去啊!”

先前问话那人无言以对,只好悻悻发笑退开一旁。

南过的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那些知情的或是不知情的人们纷纷露出了各不相同的复杂神色。

地上的王小流仍是趴着不动,似乎现在连呼吸都停止下来了。南过摇摇头,满头打卷儿的头发一阵不安分的乱晃,他双脚倒错,几株青嫩的藤蔓穿破土层急速生长,纷纷向地上的王小流缠绕了上去。

唰的一片刀光闪过,那几株藤蔓被整齐的斩断开来。地上假扮王小流的那个人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斩破了束缚腾身而起。

南过一手叉腰,一手捻着兰花指,柔声细气的笑道:“老娘看你还怎么装得下去!”

这时候假扮的王小流蹂身而上,反手握着一把短刀便攻了过来。南过朝他张开右手,掌心处立时冒出了汹汹火焰,有如一条烈火化成的巨蟒般蜿蜒而上。那人此时已经腾身在了半空,根本无处借力,无论如何也会迎头撞进那团火焰里,却见他冷静异常的在空中捻指结印,口中诵道:“御像——风坚!”

两道微弱的风墙刹那之间聚合成形,不但阻挡了火焰的焚烧,还在半空中为那人提供了落脚点,那人踏在风墙上双脚发力,旋转着身姿绕过火幕,手中那把短刀就向着南过的咽喉割了上去。

眼见火攻无效,南过便在心中娴熟的切换到了水之咒文,一支水元素的利箭从掌心处激射而出,直取半空那人的面门。不料那人竟然挥起短刀,一击便将水箭劈成了漫天的水珠,短刀从右到左换了路线,准备攻击的目标便从南过的咽喉更换成了右侧的太阳穴。

南过在一闪念间想到,这个假扮的王小流不但是个修习言箴术的术士,他手里那把短刀也应该不是什么普通兵器。

这时候短刀已经刺得很近了,南过只好抬手捉住对方的手腕,接下来只需要敲碎他几颗牙齿,或是干脆打碎他的下巴,也就能限制住他的言箴术了。只是南过刚刚才要发力扯动对方的手臂,对方却又开始发动术能了。

“言附——推山!”

南过只觉得手中抓着的那只手臂突然变得力大无比,那只短刀也飞快的啄向了自己的脑袋。那股力气实在大得出奇,简直就像一座大山靠了过来,人力难以抗衡,情急之下,南过只好朝着那人的大臂上划出左手食指,人体大臂上的真元结点并没很多,南过反复划切了几次才截断真元传导,让那人的手臂像面团般松软的垂了下去,手中的那把短刀也松脱落地。

正当南过稍稍松了口气的时候,对方却并没有松懈下来,他丝毫也没去理会自己失灵的右手臂,仿佛那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禁像——土绳!”

中气十足的吟诵声响起,地面上顷刻之间弹射出了岩石沙烁化成的绳索,纷纷捆绑住了南过的手脚四肢。

“无常像——陨坠!”

“禁像——绝息!”

“攻像——厉甲!”

“攻像——鬼刀!”

“禁像——遮星!”

还没等南过反应回来,对方一连串的言箴术诀已经脱口而出,南过的身体在那一瞬之间出现了许多不良反应,视野变得模糊暗淡,身体上像是扛了几百斤重物般沉重不堪,呼吸也变得艰难,使足了力气也不能将更多空气吸进肺里,更要命的是身后还出现了个高举重刀的无首战甲。

对手释放的每一种干扰都算不上如何强烈,但这众多的不适感配伍在了一起可就让人苦不堪言了,尤其是浑身不时就会感受到一阵凛冽杀意,仿佛有个狰狞恶鬼在暗中窥视着他身体上的那些软肋要害。

站在南过身后的无首战甲落下刀来,不过在刀锋劈至南过打卷儿的头发时,整副甲胄连同那把重刀就化作尘埃,消散在了风中。假扮成王小流的这个术士并没有太高的修为,也仅仅是中期初境的水准,他所修习的术式只看重数量不看重质量,花样多得令人目不暇接,却没有一个足斤足两。不过他本来就是刺客杀手出身,这些华而不实的术式反倒更加能令他如虎添翼。

“小子,让你做个明白鬼,爷爷的大名叫洪芝珠,本来和你无冤无仇,你与老三争风吃醋的事情我们也都无心理会,可你不该对我大哥下那么重的手,他伤成那样,即使医好了多半也成了残废,今日若不取了你这条烂命,我们兄弟几人今后于狗场中再难立足。”

“说完了吗?”南过艰难的呼吸着,在一片模糊中辨别出了自称洪芝珠那人的位置。

然后就是一片喷薄的火浪,瞬间引燃了洪芝珠的全身上下。

“啊……”

洪芝珠痛苦的惊呼一声,却也没有被这突发的变故乱了手脚,他立刻俯下身去,用左手捡起自己那把短刀,然后便用短刀在身上急剧燃烧的火焰中挥刺劈砍,说来也怪,燃烧的火焰就像是变成了有型有质的实体,被那把刀戳戳砍砍了几下,就变得越发微弱起来。

洪芝珠怒吼一声全力挥刀,身体上的火势基本上已经全部熄灭,但他在这短短数息的时间内还是被灼烧得焦头烂额体无完肤,头发眉毛半根不剩,暴露在衣物之外的肌肤上,全部都是大片大片的水泡和焦黑破裂的碎皮。

“你他娘的,老子宰了你!”

他说话间便横起短刀戳向南过的胸口,然后又一重火浪便朝他迎面扑来。洪芝珠刚刚才被烧了个半生不熟,眼见面前的汹涌火势铺天盖地,身体便发乎本能的向后趋避开来,并挥刀将这片火幕斩切得一分为二,只不过他没想到喷涌的火焰前仆后继连绵不绝,一直将他驱出三丈开外。

南过猛地发力,将手臂上沙石化成的绳索挣断,这些土绳并不如何牢靠,以南过的力气稍稍挣扎就能摆脱,关键是身上的那些不适感才令他觉得麻烦,也不知洪芝珠的有心还是无意,他对南过所施加的一连串术式,正在逐步唤醒着南过因频繁使用魔法而引起的意识能力上的疲惫感。

洪芝珠看着南过那萎靡不振的状态,连忙对着身后人群中大声喊道:“老三老五,那小杂种已经被我乱了五感,你们趁现在结果了他!”

人群中涌动了两下,梁矮子和一个身材颀长的中年人越众而出,其实他们在今晚还有别的一些事情要做,所以才始终按捺着没有出手,否则就凭梁矮子与南过结下的恩怨,怎么也不至于躲在人群里等到现在,只是二哥拼得这么狼狈,又当众喊出了自己两个人,他们也就不得不站出来了。

仍旧是没人回应他的问话。

“你假扮的很像,只是王小流的头发质量没你这么好!”南过撇撇嘴,对着地上的人继续说道,“而且我又不瞎,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那副万分期待的表情,心里在想什么完全都写在他们脸上了,都盼着我尽快接近你身边,然后被你一刀封喉呢!”

“王小流,还活着吗?”南过看着地上的人问道。

王小流趴在地上仍是动也不动,南过的问话也就自然没人回应。

“我再问一遍,王小流他现在还活着吗?”南过看着地上的人再次问道。

最先打破这份安静的人是南过自己,他咣当一声扔下锤子,然后仔仔细细的用双手将包裹着脑袋的硕大冰坨摸了一遍,最后在右眼的位置拔出了两根钢针,针尖尚未来得及刺破眼球就被封冻住了。

手握朴刀的黑矮汉子醒悟了过来,南过的头现在被冰封住了,既看不见也听不清,正是收他小命的绝佳时机,于是他也不在乎发出动静,举起刀便大步流星的向前冲去。

这时南过的周身上下忽而燃起了一片火潮,瞬间将他自己的身影吞没。黑矮汉子急促间止住脚步,他抬起手臂,遮挡了一下扑面的热浪,灼热的火焰之中难辨虚实,他单手擎刀,虽然距离足够接近,一时之间却也拿不准该劈向哪里。然后就听见一个响彻云霄的喷嚏声从火焰中心传了出来,柱状的火焰被一阵风吹拂得向外翻卷鼓荡。

南过晃了晃满头打着卷儿的头发,一步步向人群方向走近。所有的人看着他走过来,都在悄无声息的向后退散。

南过在王小流的身边停了下来,王小流自打被人扔在那里之后,始终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好啊!”南过轻飘飘说道,然后从地上捡起锤子,他还没直起腰来,就扬手将锤子甩了出去。

本来在黑矮汉子的预想中自己还有两句话要说的,好歹也要称赞一下对方的热血豪情,但那只分量惊人的锤子来得太快,他想也没想就直接横刀招架,大锤轻而易举就撞断了朴刀的长木柄,顶着他的胸口一路向后滑行,一直倒滑出去三五丈开外,巨锤才耗尽后力落在地上,却也砸断了黑矮汉子的一条腿,让他蜷曲着身体再也不敢随意乱动。

黑矮汉子被这猝不及防的喷嚏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不自觉的向后倒退。

南过挥手散去了笼罩全身的火焰,头上的冰也融化干净了,只是人们惊奇的发现,他那头蓬乱粗糙的头发全都打了卷儿,看着就像是蓬松卷曲的绵羊。

聚集在北门土楼这里的人们,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都在张望着人群中心像一截木桩般僵立不动的南过。

南过之所以如此引人瞩目,一个原因是他以一敌百死守北门的不智之举,大家不看他又能看谁。第二个原因,就是南过的头上结了老大一坨厚厚的坚冰,此刻他看上去就像个在灯节庙会上扭着秧歌的大头娃娃,不禁让人替他捏了把汗,也不知他脆弱的脖子还能支撑多久。

经过了短暂时间的冰镇降温,南过觉得自己的脑子清爽了很多。他先是看了看外周的人群,试图找到那些用弩弓和吹针偷袭自己的人,但聚在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光线也不充足,很难根据模糊的箭矢轨迹来找到放冷箭的人在哪里。不过南过觉得这也不算什么问题,等自己把这些人都揍趴下之后,看谁身上带着弓弩暗器就多揍一顿。

然后他就将目光放在了距离自己最为接近的黑矮汉子身上。

黑矮汉子胸膛一挺,用他粗大的嗓门喊道:“枉你身为中土人,居然修了西洋蛮夷的邪术,你对得起祖宗吗?你要还算是个男人,就少用那些奇巧淫技,真刀真枪和爷爷战一场。”

望着惊慌失措跑出去的常静,雪苌珪坐在榻上端正了下凌乱的衣襟,他摊开手,手中是刚刚他趁机在常静身上截下来的一缕头发,而左手戴着的戒指上,也装了由空心针管采来的几滴血。如果自己从狗场离开了,西门的力量也算削弱大半,新上位的南门与北门根基不稳难以服众,那时候也就是东门独大的局面,东门老妇性情固执,虽然看似行事老辣,但其实内心狠厉不足,遇到紧要抉择临头难免妇人之仁,狗场给了她,一年内尚能保持安稳,但再久的话可就不好说了。所以雪苌珪利用今晚的机会,在常静与东门之间埋下了一分隔阂,东门几人之间有了如此隐忧,想必也不会与西门相争太过。

本来让那多年未接近过男人的常静经历今晚的事情,也就足以达到目的,但雪苌珪还是取了她的毛发与血液,凡是终归要多一份保险他才更觉安心。

收拾了书房中的一应杂乱,雪苌珪坐在榻上长长的吐了口气,接下来,就只剩下摆平那个守在北门负隅顽抗的南过了。正欲起身,他无意间触摸到了榻上的一小片湿热,低头看去,就发现了那里宛若梅花的点点嫣红,雪苌珪一阵失笑,看看手上戒指,发觉自己还真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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