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被鹿晗掠在身后的安颖儿，转身看着鹿晗匆忙的背影淡淡开口。
“……嗯。”
好似敷衍那般，鹿晗就离开在了安颖儿的视线里。
“就因为我们都恨她，恨她自以为是装清高的样子。”
“……”
安颖儿抬起头，微眯起眼睛，有意无意地往后退了几步，远离邵雪。
“怎么？怕安流年是我派人开车撞死的，所以你不相信我？”
邵雪好笑加上许些鄙夷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怎么胆小了，连一只小蝼蚁都不敢踩？哈？”
“谁说的！”
安颖儿刚才斟酌和纠结的表情消失不见，换为严肃和坚定，
“为了鹿晗哥，我什么都可以。”
“老师，她晕倒了，皮肤有些擦伤。”
鹿晗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把顾凉汐放下，她意外地紧缠着他，力气很大。
“这……同学，我还有些工作，你可以先帮她擦点药吗？”
校医正要出去，边********边一脸不好意思地对鹿晗说道。
“啊……嗯。”
鹿晗有些犹豫，看了眼满身狼藉的顾凉汐，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
冰凉的棉花细细地帮她擦拭，鹿晗的眉宇间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通红映入眼帘，鹿晗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自责感扼住了心喉。
在别人眼中如同刺猬的顾凉汐，她坚硬如刺般的保护色，被人残忍地一根一根地拔了下来，淌着丝丝血迹……
高傲的顾凉汐，现在真的变得这样狼狈了。
“嗯……”
许些轻微的疼痛唤醒了顾凉汐，睁开朦胧的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
她不安分地一动：“嘶……”全身上下各处的伤口一齐泛起疼来，她皱起眉头。
“……别乱动。”
鹿晗收回手，同样皱起好看的眉头。
“……鹿晗？”
顾凉汐此时才看见在自己腿边的鹿晗，
“你……”
还是让他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了吗？
顾凉汐的眼睛闪烁着，声音哑得厉害。
“你躺着别动。”
冰凉的药水再一次浸上她腿上的伤口。
顾凉汐讶异地看着鹿晗的动作，若不是腿上微疼伴着冰凉的触感，她真的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想要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立起来，可身上飘飘浮浮的，空虚得无力，只能做无用功。
“你躺好，我来。”
鹿晗蹙眉看了眼她，
“应该的，别感激我，谁让我踢球不小心砸到你了？”
鹿晗莫名地有些别扭。
“哦……”
顾凉汐瘪瘪嘴。
沉默，开始蔓延在了两人之中。
“小汐！”
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医务室门口传来。
朴灿烈急急忙忙地冲进来，看了狼狈的她一眼，从鹿晗手里夺过棉花，动作一气呵成。
鹿晗茫然地抬头看了眼他。
“我来就好，不用你瞎操心，请你让一下。”
“……是我踢球把她砸晕的，我有义务这样做。”
鹿晗并不打算离开，淡淡地开口。
“呵，你也承认凉汐她这样都是你造成的，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用帮她擦药的借口去弄疼她？毕竟，你一向对她不好。”
“灿烈……”
顾凉汐轻轻开口。
她知道这对昔日的好兄弟决裂的理由，因此更加不忍看到他们这样。
“如果是这样那你不用担心，我还没有卑劣到那个地步。”
“谁知道呢？鹿晗，曾经我因为我看你看得很透，但自从发生那些事以后，我就知道我错了。现在，我不必了解你，也不想了解你，只希望你理凉汐远一点。”
“你把她当流年的替身了？”
鹿晗紧锁着眉头。
“对。”
朴灿烈干脆地直点头。
“是么……”
鹿晗带有点点怀疑地看着他，起身让了位置，
“我先走了。”
像是对顾凉汐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顾凉汐侧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终是垂眸。
“疼吗……”
又是那错觉般带有无限心疼的语气，朴灿烈坐下，用棉花沾了沾药水，轻轻帮她擦拭着伤口。
“……灿烈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鹿晗他……”
“够了，我不想谈他，我知道他以前怎样对你你都不在意，你就是喜欢他，你就是想帮他说话，可、我、不、想、听。”
朴灿烈的手顿了顿，正色看向顾凉汐。
“…可是，他真的只是……”
“鹿晗他到底有什么好？！你看看我，看看我不行吗？！我到底哪点比他差？！”
朴灿烈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愤怒，眼睛通红通红地看着顾凉汐，颤抖着身体。
“灿烈……”
顾凉汐惊讶地看着这样的朴灿烈，嘴微张，抿了抿唇，
“我不是安流年，你冷静点。”
“……”
朴灿烈低下头，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此刻微变浑浊，苦笑道，
“是啊，我太不冷静了，你是顾凉汐，不是安流年。”
“安颖儿，安流年和你抢，输了，顾凉汐和你抢，她也必须输。放心，我会帮你的。”
“为什么…帮我？”
邵雪似掐准了时间那般，从一旁走了出来，嘴角勾笑，习惯性地侧头。
“恨。”
一个字足以囊括安颖儿心中涌动的所有情绪。
刚才他的球失控般地向一个在跑道上跑步的人飞去，没想到是她……
鹿晗来不及自责，立刻蹲下横抱起顾凉汐就向医务室跑去。心好像，微微被什么揪紧了一般。
被鹿晗抱在怀里的顾凉汐，原先微皱的眉头也莫名安心地松开了。
安颖儿愤恨地咬着下唇，指甲微嵌进了手心里，低头，刘海遮住了表情。
“恨吗？”
鹿晗或许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着急已经溢于言表了，慌忙地从安颖儿身边走过。
“……鹿晗哥，很善良呢，就算球砸到的不是凉汐，是别人，鹿哥也会这么着急的是不是？”
就像一只无害的小猫。
“鹿晗哥。”
她全身上下的皮肤已经擦破不少了，伤口虽浅但周围都摔得青紫，掺着些泥，淌着些血。
毒日照射下的跑道温度着实烫得吓人，她着地的皮肤已经被炙热烫得通通红了。
安颖儿看着鹿晗跑动的身影，小跑过来，略扫了眼鹿晗怀中的女生，她的瞳孔开始微微收缩。
“这……鹿晗哥，你怎么抱着凉汐呢……”
“我踢球不小心砸到她了，她晕了，我要把她送到医务室去。”
“顾凉汐！”
恍惚间顾凉汐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顾凉汐想努力睁开眼睛看清那人的面容，可意识就那么一沉，之后的事，她就都不清楚了。
鹿晗匆匆跑过来，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冒着冷汗的顾凉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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