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见
公孙爷爷很快就是走到了苏哲面前，一脸森然之气，却是在此时，忽然消散，笑道：“我这孙女婿倒也孝顺了，越发有个大人模样，能自己来看望老夫了，嗯，不错，哈哈哈……快坐下吧！”
大笑声中，公孙猛便是坐到了首座上，而面对公孙猛的夸赞，苏哲的脸上，也是立刻红润起来，一股羞燥的气息，已是自是从他眼眸之中流露而出。
脸上洋溢着一抹红晕笑意，苏哲并没有坐下，而是转身把放在客座旁边的礼物拿起来，朝着坐在对面首位的公孙伯母走去。
苏哲小心翼翼的回道，心中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与我家璃落有婚约的便是你吧？”
“咳咳.....！”
公孙伯母的话头刚落，不等苏哲回答，那首座之上，便是响起了公孙猛gan咳的声音。
苏哲只感觉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公孙伯母的脸色在是这一瞬间，变得急赤白咧的，双眼之中，更是有着一抹不吐不快的痛苦神色。
而首座之上的公孙爷爷，也是一脸板沉，似乎随时都要发怒。
“你来干什么？”正在这时，那大厅之外，却是走进来一道身影。
苏哲不禁松下一口气，扭头一看，来人正是自己那样貌欠缺的未婚妻——公孙璃落。
看着公孙璃落那副有些骇俗的容貌，苏哲神色微微一怔，便是笑道：“璃落姑娘，我来此是拜望你和公孙伯母的。”
公孙璃落走进大厅里来，随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便道：“那现在看也都看了，东西也送了，怎么还留在这儿？”
苏哲一听，一头雾水，但马上也是明白了，暗道“这是在赶我走吗？”
“哦！呵呵呵......！”这时，只听莫爷爷一阵笑意的从那客座之后走出来，“那既然叨扰的话，我们就暂且先告辞了！您几位多多保重。等来日空闲，我们在登门拜访，专门致歉今日唐突之罪。”
说着，莫管家便将眼色在苏哲脸上一扫，其中含义，自然在明显不过，让苏哲一眼，就懂了。
随即，苏哲也是恭谨的打礼道：“那晚辈告辞了！公孙爷爷多保重，伯母也是，璃落姑娘也是。”
首座上，那公孙猛一脸怨载之色，又暗含几分怒气，道：“这才刚来呢！话也没说热，屁股都没坐熟就走？未免.....。”
苏哲便是道：“不了，公孙爷爷......，这次父亲离家，家里少不得一个人呢！我得趁早回去。”
“唉！”公孙猛随即重重一声叹息，把头往一边撇去，心中似有什么不能吐露的不快之事。
而苏哲也并不笨，他知道这并不是针对他的离去而发出的叹息，而是对一种事感到无奈之后，才会发出的叹息。
而且这件事，似乎还与自己有关。
其实，苏哲已是能隐隐的猜到是什么事了。
自己与公孙家只在一件事上有着牵扯，那就是与璃落姑娘的婚事，再加上刚才公孙伯母那样的迫问，想不猜出来都难！
“晚辈告辞！”
苏哲最后又恭敬的对着公孙猛行了一礼，然后就退出了公孙家的迎客大厅，一点也没有滞留之意。
公孙家，也是再没有一人出口挽留。
苏哲跨出公孙府的大门时，心情有些复杂，感觉今天下午，过得怎么有些莫名其妙的？
来到街道上，准备跨上马车回家，可就在这时，在公孙府的那大门边，却是有道极好听的声音传来：“喂，姓苏的。”
苏哲扭头一看，原来是公孙璃落追了出来。
“有事吗？璃落姑娘，”苏哲于是问。
“你觉得……，你觉得我丑吗？”公孙璃落眼睛睁得大大，身子倚在大门边，原来拿剑的手，此时却是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苏哲一下子怔住了。
这种问题叫他如何回答？
在苏哲的记忆里，只记得别人一向都是喜欢问“你觉得我美吗？”
这种问题都是有标准答案的，很好回答。因为自古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已不再少数，各种答案，都有了一定的范本，苏哲多少是听说过一些。
可这“你觉得我丑吗？”苏哲却是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起过。
如果是别人，也许选择的方式会多一点，可面对这个与自己有着指腹为婚这层关系的女孩，苏哲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喂，说话啊！”见苏哲站在马车旁发怔，一直不说话，公孙璃落又是出问道。
苏哲眉头一动，不禁吞下一口唾沫，嘴角旋即露出一抹尴尬的笑意，道：“这……这不重要吧？”
公孙璃落倚在那大门边愣了愣，仰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庭院里，半晌后才又道：“那……那你以后会娶我吗？”
这时，又轮到苏哲发怔了，站在马车旁，看着公孙璃落，又看着大门，一动不动。
“你是不是不愿意？”公孙璃落夹带着愠气和伤心的声音又是忽然响起，一双眸子之中，已是暗含着些许晶莹的泪花。
苏哲顿时有种陷入无尽黑暗的感觉，真不知该怎样回答公孙璃落的话。有一阵热风从他头上吹过，让他感到今天的空气怎么这么燥热？
与此同时，在公孙府的大门边，公孙璃落用香袖抹眼而过，擦干了脸上流下的眼泪。接着一转身，她就跑进了大门里。
“璃落姑娘！”
苏哲知道公孙璃落哭了，赶紧在后叫到。
但是公孙璃落没有停下脚步，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大门之中。
“她怎么了？”
苏哲眉头一皱，在心中纠结起来，忽然觉得十分难过，好像什么事做得大错特错了。
“唉！”莫爷爷忽然叹了一声。
“怎么了？莫爷爷”苏哲便扭头问莫管家道。
“没事，回家吧。”莫爷爷摇着头，眸子显得有些深沉，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上了马车，很长一段路苏哲都没有说话，直到快要到家的时候，他才向莫爷爷说：“莫爷爷，公孙伯母是不是想退婚？”
莫爷爷昏黄的眸子更加的浑浊起来，只是摇头，道：“不知道，等等看吧，也许是这样，也许......也不是。”
公孙伯母又问，言语冷冷的，好像一块冰。
“是的，伯母。”
苏哲不知伯母是真在道谢，还是有其它的什么意思要表达？
他有些发蒙！而且，他看见这公孙伯母的脸上竟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好脸色，这更让他……，不知所以。
“你就是苏哲？”
“哦！”莫爷爷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苏哲却是一头雾水。
那卢管家又道：“等会儿您二位也否多说其他什么话了，就净挑些好的说，我家老爷如今正在气头上呢，说些好话，也让他高兴高兴！免得到伤了身子。”
“明白，明白！”莫爷爷又是点头道，苏哲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一时到了公孙伯母面前，苏哲恭谨的便是双手递上礼物，笑道：“这是给您的礼物，伯母！”
“那倒是要多谢了！”公孙伯母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道，浑身一股阴冷之气，让苏哲有些寒颤不已。
苏哲看着公孙爷爷这般模样，有些吃惊，他几乎是从来没有见过公孙爷爷脸上有这般寒森森的愠气，看来他真是在气头上，
而且同时苏哲也是注意到了，在公孙爷爷说这些话的时候，背后的公孙伯母总是用一种带着怨气的眼神瞟向他，但又是那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就像自己平常生父亲的闷气，不敢说道什么，显得十分委屈。
就在这时，那大厅外有道威猛的身影走了进来，其后跟着的，俨然是那公孙伯母，还有几个随在左右的奴仆。
卢管家赶忙迎下去，苏哲也是立刻站起来。
“是何故啊？”莫爷爷忽然小心的也是问道，“烦请您老说个一二，免得一会儿我们不慎说到了，反而到成了过错！”
那卢管家又是四下看了一眼，才道：“我也不是太清楚，那会儿我正给大小姐和少夫人吩咐饭菜呢，只是末了赶来，才听得一句，‘岂有此理，你休想’的话。”
公孙猛豪气的声音便是在跨进大厅时就响起道：“怎么还不下去奉茶来啊？”
卢管家就恭谨答道：“吩咐下去了，老爷。”
公孙猛一边往大厅里走，一边就寒森森的道：“既然吩咐下去，怎么还没有到？平常都嘱咐过你们多少次了？什么事都慢慢吞吞的。怎么…，我老头子在这个家说话，越来越像放屁是吧？”
来到大厅之中，苏哲便在客座上坐了下来。莫爷爷没有坐，而是站在了苏哲的身后，老人觉得只有这样，才不失他身为苏府管家的身份。
公孙府的卢管家将两人安置好以后，便吩咐下人去奉茶，苏哲便是趁机问了这卢管家一个问题，道：“卢爷爷，今天的公孙府怎么比往日的还要安静啊？是有什么事吗？”
卢管家便是立刻隐晦的四下看了看，心中知道自家老爷与苏家的关系，也就不隐瞒，小心道：“唉！这事啊，也不知是怎么的，就在刚才，老爷把少夫人大骂了一顿，让这府里的人，都是不敢说话，冰里冰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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