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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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阮脸颊滚烫,下巴都盖在被子里,移开视线一声不吭。

白塘耸耸肩膀,拍拍手里的瓜子壳漫不经心安慰道:“再忍忍,这已经是顶级伤药了,最多两个时辰一点痛感就没有了。”

稍微一动,后面就摩擦的火辣辣的疼,陆阮皱着眉毛拖着哭腔:“你确定?”

“没。”在皇宫你是不是被人虐待了这种话怎么都问不出来,太伤人自尊,比自己被上了之后还要找他避难更毁自尊。

“对了,昨晚你有没有感觉到异常?”陆阮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很多次绝对不是梦,虽说他身体只承受了最后一夜,但心理上却是已经被上了十几次甚至有可能是上百次,一定是的,否则自己为何如此心累。

上到最后他甚至都能摆出赵曜最喜欢的姿势来取悦对方甚至舒适自己了,还是在自己脑袋最混乱时无意识摆出来的。

“什么?”白塘一愣,忽然问道,“你那边时间也倒流了?”

“你知道?”扯到后面的伤处,陆阮轻叫了一声不敢再乱动了,只心翼翼躺回去,瞪圆了眼睛犹豫问道,“不会是你……”自杀了吧?

像是出他所想,白塘无所谓点点头:“嗯。”

陆阮再没控制住自己,一把掀开被子就要去抓他,被白塘主动上前来按住肩膀。

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两人来自同一个地方,只有白塘懂他心里所想所忧,白塘算是他的亲人,陆阮猜他肯定是遇到了难以跨过的坎,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自杀,陆阮动作大,但语调却很,他焦急问:“为什么?是不是因为逃跑的事,其实不着急的,你不要太勉强自己。”虽说自杀的时间给自己带来了困扰,但陆阮更多的还是担心白塘的心理健康,毕竟——他懂,一个人身处绝望时恨不得立即买一把尖利的刀,在手腕上划拉两下当做装饰。到底是有多过不去,才会在明知死不了的前提下还会多次尝试。

“不是,跟你没关系。”白塘不欲多说,可对上陆阮担心的眼神,叹口气解释,“就是想让人内疚下,你放心,我又不是你,还能伤害自己不成?”想到某人那张五彩斑斓,最后漆黑绝望,痛不欲生甚至不敢直视自己尸体的表情,白塘爽的脚趾都蜷缩起来了,只恨最后心软没玩上个十遍八遍的。

“……”正在酝酿的一肚子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陆阮不知该说什么,是告他诽谤自己还是继续说点让他放宽心放轻松的假大空,最后也只是点点头闷声闷气说,“你自己在宫里心注意点。”白塘身陷囹圄,十面埋伏,已经够危险了,还要操心自己,陆阮心疼。

白塘伸手揉了揉他脑袋上的呆毛,笑了笑说道:“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咳咳。”陆阮扁嘴还没等抗议,脑袋上的手倏地一僵,立刻撤了回去,抬脸对上白塘稍显焦急又忌惮的表情,一愣,转脸向殿门口。

因为逆光,陆阮只能见一道几乎被光晕吞噬的模糊身影,甚至连高矮胖瘦都判断不出来,只能依稀记得声音挺熟悉的:“白塘,是谁呀?”

他拽了拽白糖的衣袖,刚抬脸就感觉到对方慌张抽回自己的手,“没谁,你先睡,我出去会。”

“白——”陆阮嗓子还哑着,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刚直起腰白塘就已经拽着门口那人出去了,临走之前那人似乎回头望了他一眼,陆阮一怔,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如果说赵曜是丛林的豹子,狮子,象征着力量和不可违抗,那这人就像是草丛里的毒蛇,随时都有可能咬你一口,刺入毒液,在不知不觉间置人于死地。

好可怕,陆阮心包裹着被子,躲在角落里蜷缩成一条狗,抻直了脖子也不到已经出门左拐的两人的身影,倒是因为昨晚太累又没睡多长时间,没一会上下眼皮就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涣散果真睡了过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刚出宫门,手腕上一阵刺疼,后背死死抵住院墙,磕的他脊柱生疼。

一阵龇牙咧嘴后,他愤恨一脚踹上面前人的腿。对方动作比他快多了,一个闪身躲开,反倒是他因为用力过猛没有站住,一头扎在对方的怀里。

司药揉了揉他的脑袋,调笑说道:“一大早就投怀送抱,皇上是觉得我定力太深厚,打算考验我的吗?”

“不干什么?”司药抬起他的左手,“我你的伤。”

“呵。”白塘由着他捉着自己的手腕,毕竟——自杀就是为了司药面对死亡的自己那种愧疚又绝望的表情,前前后后了四五次之后白塘才算解气,最后一次割腕也没有划那么深,只是疼了点罢了。

白塘偏过脸,嘴角勾着嘲讽的弧度,似乎很不想和他说话。

检查完伤势,司药在腰间摸出来一颗灰褐色的药丸,直接塞进自己的嘴里,俯下身舌尖一推还没尝到味道咕噜噜便顺着喉管滑了下去,只留下淡淡的草木青香和司药身上消散不去的略苦涩的中药味。白塘使劲推了他一把,实力拒绝。

司药面容一顿,倒是也没有生气,抓着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手心强行在他脑门上又亲了一口:“别生气了,以后我会注意点分寸的,不会在墙上搞了,即便在墙上我发誓,也不会把你固定绑在墙上了,嗯?”

“!”白塘怒瞪着两只圆滚滚的眼睛,“司药,你还要不要脸了!”他下意识了四周,却发现所有的丫鬟太监一个个都低着脑袋,只差在身上刺着我什么都没见,什么都没听见几个大字了。

也是,皇宫里谁敢得罪司药,白塘冷笑盯着他。

“不要脸,要你就行了。”司药牵着他的手凑在嘴边亲了亲,“你把赵曜的媳妇留在宫里,就不怕他把整个皇宫拆了?”

“有本事就拆了。”少了这高耸的四面围墙,他们成功逃离的概率更大,白塘冷笑,使劲抽了抽没抽动,反而拉扯的伤口有些疼,翻了个白眼由着他缺了。

司药一挑眉,指腹擦过他圆润的下巴:“那你就不怕,我——把你拆了?”

“司药,你有完没完?”白塘咬着牙恶狠狠踩上他的脚背,可对方气定神闲完全不躲闪,只闷哼了一声又笑吟吟盯着他。

“……”白塘喉咙一梗,想说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鼻子发出一声冷哼,不愿他。

司药安抚地在他唇角上亲了亲,笑着哄他说:“别生气别生气,这点度量我还是有的。”想起昨晚皇帝不知从何处弄来一把刀子,拼命往手腕上划的那瞬间,司药甚至以为自己的生命也随着那鲜红的血液流逝了,直到现在,他平静表面下一颗心仍旧慌张悸动不停,生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司药从不怕天不怕地,更何况是人,可那瞬间,他的整个世界差点都黑了,若是皇帝真有个三长两短,哪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他也要搅得天下不平,世道混乱,让大地苍生为皇帝陪葬!

他唇瓣微凉,擦过白塘的嘴角,正正落在他的唇瓣中央:“暂留几日是可以的,若是留的久了……”

“你也知道赵曜,他就是个疯子,我可劝说不动他。”司药一只手拉开他的衣襟,另一只手牢牢扣在他的腰上。

怀里的身子娇嫩柔软,和自己身上的酸苦药味不同,时常萦绕着香甜地乳味,司药暗示地拍了拍他还在酸疼的腰腹,“时间长了,我们也不方便是不是?”

白塘气的话都不会说了,声呵斥道:“谁跟你不方便,你放开我,我……”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死死堵住了,只能发出的嗯嗯啊啊的声音。

本来都已经拉开衣服了,一阵风吹过,带起鬓边的一缕头发,司药指尖一僵,脱下自己的披风严严实实罩在白塘的身上,揽着他的腰,脚尖点地带着人飞了起来:“幕天席地,有损皇家威严,我怕报应。”

悬在半空中,白塘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闭上眼睛听耳边呼呼的风,心里气愤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攀附着他,更甚至紧恰恰缩在他的怀里。拼命翻了个白眼,对真命天子做这种事,你倒是不怕天打五雷轰!

赵曜马不停蹄赶到皇宫,皇上没见着,就连“好友”司药也避而不见,倒是迎上了匆匆赶来,气都还没喘平的司药的药童。十一二岁的童子,穿着青灰色长袍,毕恭毕敬地垂头行礼,还有点兔子的影子。

只是——赵曜脸黑如墨水,守在皇宫门口那个带刀侍卫他刚一眼过去也到了兔子的影子,现在只要是个人长得都有些像兔子,但又不是真正的兔子。

童子战战兢兢:“先生在忙,还请王爷先回去。”

兔子不在身边,赵曜眼眸顿时红了:“我不找司药。”

童子声回应:“先生说了,王爷找的人,不找的人都没空。”

赵曜:“……”他冷哼一声,抬腿就要往进闯,区区一个皇宫,他还进不得了?

童子立刻闪在一边,大声叫嚷着:“王爷,先生说,您想好怎么说了吗,如果王爷找的人又被王爷吓坏了怎么办?此时还需从长计议,望王爷想个稳妥的法子再来,总归在皇宫里好吃好喝……”像是怕赵曜听不见似的,童子说完一遍还不够,又把最重要的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直到赵曜面无表情转过身,瞪着他。

童子咚地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恕罪,恕罪。”

自从有了兔子之后,赵曜即便偶尔还是会控制不住情绪,但这孩子确实有一两分兔子的影子,他定定了两眼,叭叭叭愤恨却又无可奈何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心里冷哼,司药,你等着,这笔账总有一天要好好清算。

你倒是春风得意,果真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阮在宫里,吃得好睡得好,不用担心赵曜随时可能会发现自己的身份,也不用每天早晚都面对着那张自己深感愧疚的脸,甚至之前消瘦的脸颊都养出来不少肉,简直要乐不思蜀。

的每日每夜趴在屋顶上的赵曜牙疼一阵接一阵,相比之下还以为王府里有人虐待他似的,想好的劝人回去的话也总觉得不到位,有苦说不出。

只可惜,好景不长,这天陆阮围着暖炉啃香喷喷的烤地瓜,帘帐掀开,一股冷风吹进来,冻得他一个哆嗦缩起了脖子。

“这么早?”陆阮抬脸,对上晃晃悠悠进来的白塘,“要吃吗?”

白塘摇摇头,盯着他了半晌,才问道:“王府是不是有个孩,叫什么名字来着?”

“赵楠?”陆阮声音甜腻软糯,也有点像烤熟了流糖的糯红薯,香香软软的,让人不自觉想捏一捏他的脸,他究竟是不是糖人成了精。

“哦哦哦,赵楠,想半天没想起来。”白塘跟他面对面蹲下,拨拉着炉火里的圆滚滚的红薯,心不在焉说道,“宫外有个穿绿衣服的姑娘,通传找你说是孩丢了。”

“!”脸色唰地就变了,手中的红薯滴溜溜滚下去,陆阮蹭的站起来,顺道一把扯过白塘的肩膀,“丢了?怎么会丢了?王府丢人了?什么时候丢的?”他想起和赵曜绝对相似,但又不同的坚毅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不懂事或者很容易被拐走的孩。

“你着急什么?”白塘挣脱开他的手,捋了捋袖子盖住自己得手腕,“孩么,总有些叛逆心,王府跟个牢房似的,你都想逃离更不用提一个屁孩了,不过赵曜——”

他话还没说完,抬脸就只到对方疾驰而过的背影,还有些模糊。

白塘踮着脚在后面着急叫道:“诶诶诶,你要回去?你可想清楚了?一旦出宫可就再也没机会进来了?我可不敢明着跟赵曜作对!”

“我要出去。”陆阮脚下一顿,回转过身子语气急促,“你帮我叫车,我要立刻出去。”

想说一旦出宫,以后肯定没机会再偷偷跑出来了。

还想说那孩失踪的消息就是从王府传出来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可一对上陆阮坚决的背影,白塘一个字也没说,直接开了特例叫了车送他出去。

急匆匆出了宫,翠竹和翠柳早就已经站在马车边上等候着了,他下意识瞄了一眼,也没见赵曜,心里更担心赵楠了。

翠柳也很久没到陆阮了,着越来越白嫩还稍微有些胖了的自家王妃,还有点近乡情怯,被翠竹瞪了一眼这才两人一起扶着陆阮上了车。

翠竹公式化地报告进度:“王爷还在找,不过公子从未独自出过府,所以……”

也就是说没人知道他可能会去哪儿了,马车颠簸,窗外寒风呼啸,陆阮掌心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他在身上使劲蹭了蹭,内心急躁甚至想出去坐,总好过在这困窘的匣子里什么也不着的好。

他掀开帘子,已经快到年底了,街上的树杈光秃秃的,冷风刀子似的剐的人脸疼,陆阮鼻子红彤彤的吸溜吸溜。

“王妃,心着凉。”翠竹心扯过他的衣袖放下帘子,顺便紧了紧他披风的袋子,车厢温度逐步上升,一冷一热陆阮当场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还是有些难受。

翠柳留在外面驾车,鞭子挥舞的刷刷刷作响,可见也是很急躁了。

陆阮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得承认,赵楠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赵曜一手培养起来的,还有自己的远大理想,不会无端端用自己开玩笑的。

“有没有去他家找过?”或许是最近压力太大,难以抑制想回去,找爸妈诉苦?

“没有。”翠柳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夹杂着风声呼呼的,“王爷第一时间就去了那边,现在只差掘地三尺了。”

陆阮是真的坐不住了,就连赵曜都着急了,可想而知事态有多严重,越繁华的地方越乱,想到现代社会里的人贩子,陆阮眼睛都红了,不顾翠竹的劝阻一定要掀开窗帘盲目向外。

早市还没有完全过去,街道上熙熙攘攘嘈杂不堪,马车走的很慢,足够陆阮一个个过去,遇到个头差不多的抻着脖子使劲凑上去,恨不得半边身子都钻出窗子。

可每次,带着希望过去,最后总会变成失望。

翠竹见不得他着急,按着他的手腕安抚道:“王妃先别急,我倒是想到一个地方。”

“哪里?”陆阮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紧拽着她的手无限期待。一个孩,还不知道具体失踪时间,但找寻的黄金时间早就过了,若是再找不到,恐怕——就真的是被带出城了。

翠竹急忙抽回手,要是被王爷见了,自己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好在王妃一脸着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不妥的举动,说道:“颜府附近。”

“去,去那儿干什么?”陆阮怔愣半晌,立刻慌了,难不成是察觉到自己身份有异,专门去调查的?

心里守着个大秘密,陆阮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联想到自己的身份,当真不好受。

他心想,这段时间都在皇宫住着,但怕给白塘压力都没好好聊过逃跑的进度,也不知道这种鬼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可另一方面,脑海里总有个声音问他,你舍得赵曜吗,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对你那么好的赵曜吗?

丝毫没有犹豫,陆阮就知道自己是舍不得的,但正是因为赵曜那么喜欢他,他才不能拖累对方。自己是个男人,没胸没屁股还不能生孩,怎么坐上王妃的位子。陆阮以前也想过,自己为什么不是女孩子,可从来没有一次如此强烈,甚至想要立刻做变性手术。

翠柳他陡然黯淡下来的侧颜,再他紧抓着衣角泛白的指尖,想到王妃是能被送入王府,在一定意义上就是被颜府放弃的孩子,自然心情不会太好。

好在翠柳即使插话,扯着嗓子说道:“王妃有所不知,之前您和姐姐不在的时候,公子问过您可能会去的地方。”

“王妃的行踪岂是我们可以随意揣度的,所以——没人敢告诉他。”翠柳顿了顿,使劲一挥马鞭,车子急急掉了个头,“公子很有可能以为您回家了。”

“……”被陡然晃了一下,陆阮急忙抓住扶手,一边高兴,终于有了线索,一边又心中忐忑,若是真的去了颜府,他要怎么进去找,一不心还有可能碰到真正的颜苏卿,那可真就大乱了。

陆阮咬着唇瓣,犹豫半晌说道:“王爷呢,叫上他一起去吧。”

他盘算着要不下马车的时候装作崴了脚,或者装肚子疼,反正自己是绝对不能出现在颜府的,否则凭借着俩丫头的机灵劲,铁定要穿帮。

因为对赵楠的担心,陆阮对再次见到赵曜的害怕倒是减缓不少,他甚至腾不出空来想对方事后到底有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咚——”陆阮身体猛地前倾,被翠竹眼疾手快拽了回来,脚一下子没收住,使劲踹在了马车壁上,“王妃,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陆阮狼狈地重新坐直了身子,摇头示意自己还好。

“怎么了?”他掀开帘子,就听见翠柳惊喜的声音,“是公子。”

“哪里哪里?”陆阮凑上去,这才发现不远处一棵大树下一个孩,背影闪烁确实跟赵楠有几分相似,此时正背对着他们跟一位姑娘说着话。

距离太远,陆阮只能到个大概轮廓,他着急确定是不是赵楠,作势就要跳下马车,被翠竹轻轻一拽,没下去。

陆阮:“……”正准备出声抗议,那个令人讨厌的控制面板却陡然亮了起来,刺眼的大红色,像极了高度危险警报。

[颜苏卿,因代嫁事件被颜守信送出颜府。]

还有呢还有呢,更为详细的资料呢?半晌控制面板都再没反应,红色警报闪烁一阵之后也逐渐歇息,重新变成了灰白色。

陆阮简直要疯了,他手脚冰凉,猫着腰堵在门口也不想着下去了,好在翠竹本来就没打算让他下去,自己跳下去说道:“王妃在这里等着,奴婢去去就回来。”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竟然有人在闹市区骑马闹事,陆阮下意识转头,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闯进视野里,正巧对上赵曜过来的眼神,难以言喻。

这次是真的呆若木鸡,只感觉身体轻飘飘便掉进了无尽深渊,怎么都沉不到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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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幅度动作下,陆阮隐约又见他手腕上还没消退下去的红痕,还想着他到底是有多娇贵,这么长时间还留疤了,可仔细过去却发现和上次的好像不是同一处,陆阮微微眯起眼,瞪大眼睛准备多两眼,可——

双手背后,白塘恼怒瞪他:“什么呢?”

“……你怎么会有这种药?”陆阮哪里敢回去,原先想着自杀倒带重来,可就怕出现昨晚那种诡异的场景,简直可怕。

再说也不是不信他,陆阮委屈吸了吸鼻子,药是好药,只是现在那处也就比刚才清凉不少,疼痛丝毫不减,他手背蹭了蹭眼角的眼泪,垂下眼睑随口岔开话题。

“……”白塘转开脸,语气稍显急躁,“我是皇上,跌打损伤的药还能弄不来了,呵,难不成你以为是专门治那个的?”

昨夜本该是她值班的,可——因为听见些不可描述的动静,翠柳想着既然王爷在,便偷了个懒回去了,谁能想到之前皇上派在王妃身边的人,一直没有任何行动,甚至王爷都默许了的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直接将王妃带走了,翠柳嘴角下垮:“姐,我是不是要死了?”弄丢了王妃,别说继续留在王府,就是这条命都不一定留的下来。

与慌乱的翠柳相比,翠竹虽然担心但显然还没到手脚无措的地步,她抿了抿唇安慰道:“放心,王爷不会动你的。”毕竟她俩是王妃的人,王爷——甚至不会罚翠柳。

翠竹也只能尽量往好的地方想,毕竟王妃应该是主动跟宫里人去的,否则谁能悄无声息自王府带走一个大活人。她撩着衣裙立刻吩咐下去牵了王爷的快马,又找了两匹马,打算紧跟王爷去找王妃,也算是将功补过。

一双稍圆润的狐狸眼微微上挑,白塘轻蔑说道:“怎么,你不信我?”

“那你回去找赵曜,军营里的伤药应该比我齐全。”

陆阮晃晃脑袋,不敢再想。

白塘低低笑了两声,“我劝你最好别乱动,否则容易造成二次伤害,还嫌伤势不重是吧。”

与此同时,陆阮坐在偌大的龙床上,和软榻上歪歪扭扭的白塘大眼瞪眼。

白塘率先收回眼神,磕着瓜子欣赏裹着被子蜷缩在墙角,时不时换个姿势一张苍白的脸皱的犹如油腐一般的陆阮,好整以暇问道:“所以,你就被他上了?”

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要被王爷生吞活剥了。

翠柳后怕回头望了一眼,清晨和煦的阳光洒在王爷身上,却照不散他身上的暗影,他微微低垂着头,一副深思模样,宛若一把历史悠久但却锋利的长刀。翠柳喉头一痛,下意识抓紧了翠竹的衣袖,声求助:“姐。”

“你就没点不适应?”白塘好奇。

“我……”刚开始是有点不适应的,但一次两次不适应,甚至第三次也可以继续不适应,但如果连着被上五六七**十次,纠结的就不是适不适应的问题了,而是——

被轻轻一碰,就能痉挛不止,甚至嘴角的口水都没办法擦,滴滴答答黏黏腻腻。

“准备入宫。”赵曜黑着脸,毕竟任谁一觉醒来本应该在枕边的人却被“强行”带走都不会高兴的,更何况还是昨晚本来装醉打算卸下自家兔子心防却被下药的占有欲极强的赵曜。

简直——想瞬移进宫,帮司药好好教导教导皇帝。

翠柳两股战战,两只脚被钉在原地似的动弹不得,最后被翠竹拽了下去,远离王爷迫人的气势,这才勉强正常呼吸——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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