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催眠
洛长夜十分急切的问道。
唐棠沉吟许久,回答:
“办法是有的,只是需要时间。伤害嘛,肯定也是有的。但她本人坚持要找回那段记忆,刚才在房里已经表达过了,你可以再跟她商量一下。”
“你选择了痛苦本身,你那时哭的完全停不下来,挣扎着坐起来求我,所以我给你做了催眠。”
江蘅问:“两年前?”
唐棠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催眠是需要经过被催眠者以及家属同意才可以进行的,强迫性的催眠控制是违法,也不符合职业道德。”
“那或许离开最爱的人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是最大的痛苦吧,宁愿不记得。”
江蘅说了一个自己完全不信的猜测,如果是因为被迫离开爱人而选择忘记,完全不符合她自己的性格,而身体的伤痛也不会是让她精神崩溃的原因,在唐棠在见到她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她烦恼的闭了闭眼睛,接着提起另一个话题:
“唐医生,反正我记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回来,要不您先帮我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
唐棠点头同意。江蘅眼下的问题便是她从贺轩离手下逃脱之后不定时出现的幻觉和幻听,最近几日倒是减轻了些,但堵在她心头的那种想要寻找什么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要找什么的感觉一直挥散不去。
“你说自己听到了类似于孩童的笑声,星洲也听到你在无意识时呼唤的孩子,那或许你要寻找的是一个孩子或者与孩子有关的事务……”
江蘅认真的听对方分析,如果真的是如她所说的这样,那么也就是说她的幻觉与她前不久的流产有关咯!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唐棠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
“我想再给你做一次催眠。”
江蘅对她的决定没有异议,虽说对唐棠说的话并不完全信任,但对方和自己父母认识这一点就让她心生亲近之感。
按照唐棠的要求,江蘅带她去了卧室,并且交代下人谁都不要进来打扰,管家主动请缨,在房门外站岗,这让她感激不已。
江蘅在这别墅住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短了,但下人们始终没能跟她熟悉起来,江蘅也知道他们在背后议论自己,可又不能把下人怎么样,因此十分的无奈,只有这管家,从她住下那天起就和对待洛星洲一样对待她。
“好了,我们开始吧,深呼吸,放轻松……”
唐棠声音轻柔的说着,她的声音就像有魔力一般,将人渐渐引入混沌之中。
江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失去意识的,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塞进了一个狭窄的四方形的空间里,手脚只能极其小范围的活动。
“好冷……”
她觉得自己像一条咸鱼,被扔在了冰柜里。
江蘅神色痛苦的闭上眼睛,抬起手拍打自己上方的阻挡,她想起来了——她身处的可不就是医院的藏尸柜吗!四四方方又冰冰凉凉。
“好冷!放我出去!……”
在猜到自己身处何如之何,江蘅瞬间就恐慌了起来。
唐棠有规律的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缓缓说——
“我数到三,你就醒来!”
江蘅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后,惊魂不定的直喘粗气,就像哮喘发作的病人,在唐棠耐心的引导了许久之后才堪堪安定了些。
“小江,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江蘅后怕的连连摇头,她现在都不敢闭上眼睛,生怕自己又回到那冰冷的停尸柜里去。
“你不告诉我,我没有办法帮你!”
唐棠坚决的说道。
江蘅深呼吸了好几下,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我、我看到自己在停尸柜里,动也动不了,特别冷,我觉得自己好像死了……”
唐棠听了她的描述后沉默不语,而江蘅额头上的冷汗也出了一层又一层,喉咙干涩的不行,于是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干净了。
“这段时间,除了我……还有人给你做过催眠吗?”
唐棠迟疑的问道。
江蘅顿时想起了何乾,话到嘴边又开始纠结是否能实话实说。
唐棠还在盯着她,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视线让江蘅招架不住。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江蘅一咬牙说道:
“何乾,何乾给我做过催眠!”
“何乾?”
唐棠一脸惊讶,问道:
“你是自愿的吗?他为什么要催眠你?你当时看到了什么?昨天怎么不说?”
江蘅紧张的舔了舔嘴唇,她昨天不说,一方面觉得这与自己的异样无关,另一方面也是怕自己说错话,落得一个挑拨离间的罪名。
唐棠本身就温柔的很,连责问都叫江蘅听不出一丝怒气,可偏偏这样轻轻柔柔的像嗔怪似的话让她觉得十分有压力。
“也、也没看到什么,当时绑架我的那个人找心理医生来给我催眠,想让我忘记过去,结果来的是老头,说是让我记起以前的事情,还帮我逃出去,我就没拒绝。”
“以后除了我,不要让任何人催眠你!答应我!”
唐棠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正色道。
江蘅愣了一会儿才点头,心里有了一些眉目,如果唐棠没有任何欺骗自己或者坑害自己的意思,那么,何乾应该是在那次催眠里对她动了什么手脚。
“唐医生,我能信任您吗?”
她看着对方的双眼问道。
唐棠给了她一个微笑:
“孩子,我比你大了十岁,姑且叫你一声孩子,姑且算是你的长辈,在我们的上一辈,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也算不清的,我答应你母亲要救你三次,这第二次就是带你远离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可是我来晚了,你已经被牵扯进去了……”
“上一代的恩怨是什么?”
“我曾经问过你同样的问题。”
唐棠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那时的江蘅不知道有多可怜,被人左右,没有自我。
秋高气爽,别墅的院子里落满的黄叶,这一片高档小区,绿化做的很好,居然偶尔还有松鼠从树尖蹿过。
“江蘅,你觉得痛苦本身让你觉得难熬,还是遗忘难熬?”
江蘅茫然的摇摇头。痛苦是由希望的破灭而出现的一种心理不平衡状态,可遗忘,空空如也。
洛长夜点点头表示了解,唐棠继续说:
“简单的说就是将她在洛家的那段时间的记忆放进匣子里锁起来,想记起来,就得找到钥匙,现在我有钥匙,但她的锁……”
唐棠欲言又止。
洛长夜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看楼上卧室的方向,没有说什么。
吃过中饭,洛长夜便去上班了,留江蘅和唐棠在家。唐棠是长辈,江蘅心里莫名的崇拜她,两人相处的十分融洽。
唐棠用长辈的态度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还有办法打开箱子吗?会不会伤到她?”
“她的锁坏了?”
洛长夜用她的话讲。唐棠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唐棠随洛长夜来到客厅坐下,家里的佣人送来茶水后赶忙走远。
“人的记忆是无法通过催眠抹除的,这个你要知道,当年,我也只是给她的记忆上了道锁。”
“江蘅记忆的锁被人动过。”
“什么意思?”
洛长夜听了,紧紧蹙起眉头发,磨了磨后槽牙,仿佛在懊恼,没有保护好爱的人。
周一的时候,江蘅又请了一天假,洛长夜也休了半天假,为了和唐棠约好的心理疏导。在江蘅和洛长夜的卧室,只有唐棠和江蘅在。
洛长夜则在房门外一直守到唐棠出来。这件事,他不敢假手他人。
“小江睡着了,有一些情况刚才已经跟她本人说过了,也需要告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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