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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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不吃,”苏明凯不满的冲廖姨抱怨:“都是你平时惯的,他的两个姐姐让人省心,成绩也好,就他没出息。”

“小城很努力,你别总说他。”廖姨瞥了瞥嘴,上楼敲苏小城的门去了。

饭桌上,苏橙的唇嘲讽的翘起。

他跟着去了厨房。

桌上只剩俩人,苏明凯挺失落的,苏瑶母亲的死给她打击挺大,这孩子一直怪他。苏橙倒是乖巧,这让苏明凯多少欣慰一些。

苏橙心不在焉的朝厨房瞥了眼,刚才吃饭的时候她观察到,许嗔看了苏瑶好几眼。

他俩怎么回事?

厨房里,苏瑶袖子往上撸,她洗碗洗的慢,也仔细,但看得出来,她不常干家务,小手细白细白的,手心连个茧子都没。

许嗔等了一会,说:“放下吧,我洗。”

“谢谢,不用了。”

苏瑶摇摇头。

她只想他离远点。

许嗔觉得她真是客气。

“别客气呀,都是一家人。”

他从她手里接过碗筷,把她挤出去。

苏瑶忍住了,没纠正他那句一家人。

说实在的,许嗔是苏瑶见过的最帅气的少年,他目若朗星,凶是凶了点,但透着几分孩子气。她已经不记得成年后许嗔的样子,但苏瑶觉得,那也该是不差的。

她转身走了两步,回头道:“……谢谢。”

许嗔洗着碗,思量着苏瑶这人有点冷漠。

难道好学生都这德行?

苏瑶上了楼,回自己屋写作业。她写的飞快,一张物理卷子,只用了半个小时。重生回来,她觉得记忆力似乎更好了,前世的东西都印在脑子里,这些高二的题目在她看来特别简单。

打个哈欠,眼看时间不早,苏瑶收拾好书包,打算去洗澡。

苏家有两个卫生间,一个是主卧里的,是廖姨和苏明凯私用。另一个卫生间在二楼走廊尽头,他们几个洗澡时间一般都商量好了不会重叠,眼看九点了,苏瑶有些困,她早睡早起,作息比较规律。

苏橙从卫生间出来,冲等候的苏瑶冷淡点头。

说起来,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各方面却并不相似。苏瑶身高要高一些,更像姐姐。她小时候学舞蹈,体型高挑柔韧,发育好。而苏橙长相清纯,水灵灵的,类似国民初恋,难怪许嗔喜欢她。他那种霸道的男生,估计就喜欢这类型的女孩。

走廊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香味。

苏橙没回自己的房间,她拿着毛巾去敲了许嗔的门。

“有事?”

门开了,许嗔高高的个头在走廊投下大片的黑影,他刚睡着,头发乱糟糟,松垮的短袖衫斜着,露出一截锁骨,苏橙心跳加速,连看他凸起的喉结,都觉得性感极了。

“这个毛巾还给你。”苏橙眼睛亮亮的。

她捧手心里的毛巾洗的特别香。

许嗔表情有些嫌弃,“你都用过了,自己留着吧。放心,借你之前是新的,我没动过。”

他说完就关门,苏橙身子颤了颤,脸都白了。

苏瑶妈妈留给她的项链在两天后被廖姨发现,落在了浴室的壁橱角落,要不是廖姨打扫卫生,压根也发现不了。苏明凯说:“自己收好了,下次别再丢了。”

苏小城揪着衣角,那叫个委屈。

真是见了鬼呦!

不过他是不敢惹许嗔了,吃一堑长一智,他脸还肿着呢。

隔天,苏瑶去学校的路上淋了雨,她出门早,没坐公交车,而是腿儿着去学校,她看了天气预报,知道今天会下雨,她出门前以为把雨伞塞进书包了,结果找没找到。等她回了学校,校服都淋了个半湿。

“哈秋!”

苏瑶揉揉鼻子。

同桌张梅梅道:“感冒了啊?要不去医务室看看。”

“没事。”她去教室后面的饮水机接了杯热水。

大课间,外面雨已经停了,学校的操场是塑胶跑道,不妨碍出操。苏瑶跟着去操场跑操,跑着跑着她就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她四处看了看,在主席台前发现了班主任。

她跑过去请了假要去医务室。

高二一班的班主任是个姓王的中年男人,同学们都亲切地称呼他隔壁老王。

老王:“你这脸煞白煞白的,快去吧,自己一个人去行吗?”

苏瑶点头,鼻音严重:“可以。”

操场上各班的同学都整齐的跑动着,突然掉队的苏瑶就太显眼了。许嗔蹲在教学楼台阶上,他旁边跟着高烨和另外几名高二学生,他们逃操也没人管,邓主任瞅见了,想过去训斥几句,等他瞅见了高烨,又不敢过去了,恰好高烨瞅见了邓主任,笑着喊了声“邓主任好!”

“主任好!”

一群男生嘻嘻哈哈的跟着喊。

邓主任气的瞪眼,但他不敢管高烨啊,把他丢校长室去,校长都不敢管的主。

“你们赶紧回教室呆着去。”

别丢人现眼了!

高烨那伙人哪听啊,待了一会儿无聊,他们要去抽烟,高烨去喊许嗔,发现他盯着旁边瞅。“这不是一班的小同学吗。”他吹了声口哨。

苏瑶要去医务室,医务室就在教学楼里,她朝这边走,自然也听到了那声口哨。

邓主任拦着她问话。

她老实交代。

苏瑶戴着校牌,邓主任一看她是理科高二一班的,尖子班好学生啊,立刻让她赶紧去医务室,耽误不得。

“嘿,她谁啊,邓主任都好声好气的。”

“人家好学生,成绩好。”高烨又吹了一声口哨。

“怪不得!”

“滚你.妈蛋。”

许嗔让高烨他们先走,他蹲在楼梯上,与她平视,问她:“同学,逃操啊?”

苏瑶头晕晕的,不想理他:“你知道我名字。”

许嗔勾唇:“苏瑶。”

他嗓音低沉,其实挺好听的,放在网上都是男神音。

苏瑶揉着太阳穴进了教学楼。

身后,许嗔追过来。

“你不舒服?头疼啊?”

下一秒,苏瑶额头贴上来他的手。

许嗔手掌很大,手心干燥温暖,苏瑶想把他的手拉开,许嗔蹙眉:“你手凉冰冰的,发烧了?我带你去医务室吧,正好抵你上次请我吃饭。”

那次明明是她理亏才请的,怎么他还抵上了,他不会等她好了又要讹她一顿吧。

她都晕糊涂了!

学校医务室里,苏瑶老实的坐着,校医是个年轻人,是大学毕业不久的男老师。

他摸了摸苏瑶额头,“先量个体温。”

苏瑶背对着两人把体温计夹在腋下。她回头对许嗔道:“你回去吧。”

“不行,你生病了。”

“你回去上课。”

许嗔皱眉:“你老实点,你要出事我怎么和叔叔交代。”

五分钟过去,苏瑶把体温计给了校医。

“体温37,不算烧,你可以先吃点感冒药。”校医建议。

许嗔:“她脸色这么差,手也凉冰冰的,真没发烧?不行给她输个液吧。”

“你是谁?”校医看他穿着校服,以为他俩搞对象的,“你哪个班的,还有你。”

苏瑶看了许嗔一眼,抿唇:“老师,我和他不熟。”

“不熟他跟你一块过来,你们是哪个班的?”

许嗔眨了眨眼:“老师,过分了哦。”

他一把扯下来苏瑶的校牌,自己塞兜里。

校医:“……”

苏瑶揉着太阳穴静默,她起来拉着许嗔出医务室。

“走什么,药还没拿呢,你不想好了?”

苏瑶什么都没说,朝他伸手:“校牌给我。”

她说话都带着鼻音。

许嗔老实的掏出来给她了。

苏瑶收好,扭头就往楼上走。

身后,许嗔追过来:“诶,你等等我。你不开药了?”

这好学生真要命,不懂不懂。

苏瑶回了教室,自己趴桌上睡了一会。

下一堂课是英语,苏瑶撑了过去,她要是觉得不行,就和老王请假出去买药。她可不想再去医务室,丢不起人,好在学校大门中午会开放半小时,一来一回,够她去买药。

第三节课刚下课,门口有人喊她。

苏瑶趴了一会儿抬头。

门口站着一个挺漂亮的女生,眼睛特别亮。

她看着苏瑶,眼神闪了闪,把纸袋递给她,声音上挑:“你认识许嗔?”

苏瑶看了女生一眼。

对方扬了扬下巴,眼里有打量和挑衅。

苏瑶没接东西,摇头:“我不认识他,我也不要。”

女生离开没两分钟,这回许嗔亲自上来了,他敲了敲玻璃。张梅梅惊的瞪大眼珠子,苏瑶竟然认识校草!苏瑶眯着眼抬头,许嗔指了指外面,表情凶凶的。他一走,苏瑶继续趴着,趴了一分钟,她叹口气,出去找他。

楼梯拐角处,许嗔给她拧开一瓶水,又倒出两片药,看着她吃。

“不吃是吧?”

“电话给我。”

他凶神恶煞,冲刚上楼的高烨道。

高烨一脸懵,他不想惹许嗔,立刻从兜里掏出最新款的苹果手机递给许嗔,在苏瑶的目光下,许嗔打给了苏明凯,她想拦着,许嗔跳到了楼梯上,嘴里道:“嗯,放心吧叔,我会看着她吃药的。”

挂掉电话,许嗔道:“这回老实吃药了吧,叔叔不在,我就你的监护人。”

他话一出口,高烨和另外几个男生憋着笑。

苏瑶脸都红了。

实际上,今年许嗔就18岁了,那也就比她大一岁,监护人?想什么呢。

“好喝就多喝一碗,”苏明凯脸色好了些,冲许嗔道:“你也来一碗?”

许嗔极有礼貌道:“叔叔,我也吃饱了。”

“放下让你廖姨洗就行,”苏明凯见她最近脸色不太好,还想让她再喝点鱼汤补补,眼看苏瑶径直绕过去,他轻轻蹙眉。

“爸爸,今天的汤真好喝。”苏橙仰起脸,甜甜一笑。

好在还有个女儿捧场。

“妈,别大惊小怪的,”他瞥了眼许嗔,瓮声:“我自己磕的。”

“胡说!自己嗑能嗑成这样,这肿的,我去给你拿毛巾敷敷。”

苏小城扒拉了两口饭,不想提这事。

“我吃好了。”

苏瑶端上自己碗筷去厨房洗了。

苏明凯问东问西,苏小城脸都害臊,他正处于青春期,自尊心杠硬。

赌气撂下筷子,苏小城回自己屋去了。

苏明凯脸色沉了沉:“跟人打架了?”

“……”苏小城欲言又止,许嗔就在对面坐着。他警告过苏小城,这事到这儿就算结束,要是敢告状,就把他腿打断。“嗯,就是学校外的小混混打我。”苏小城委屈巴巴。

晚上,苏家的饭桌上。

苏小城落座,便听廖莹莹尖叫:“小城,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为什么打你,要钱?”

苏小城瞧瞧苏瑶,“……”

他很气愤,苏瑶都被野小子许嗔带坏了,一个打他,一个抢他的钱,都欺负他。他还不能告状!憋屈死了。

<li style="line-height: 25.2px">  苏瑶能在年级考前十,在许嗔看来就是牛逼的不得了。他学习差,小时候跟着母亲天南地北的走,转学是家常便饭,他想好好学习都不成,后来许嗔干脆就破罐破摔了,现在要让他把学习拿起来,比登天还难。

许嗔刚来附中第一天,在主任办公室里,听旁边的老师训学生,说起了附中的高考升学率,高达91%,仅比隔壁市重点七中差那么一丢丢。

他不懂这些,就是觉得苏瑶肯定是那91%里拔尖的,而他和高烨这种,就属于那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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