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表叔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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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姑娘就是那个哭婆老太太的孙女儿,我想起她奶奶刚才那个样子,心里有点晦气,就说我有事儿要出去,一会再说。

没想到她态度还挺坚决,说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必须现在告诉我,过了今天晚上就来不及了。

没办法,我只能让猴子先去找李叔,自己跟着小姑娘去找她奶奶。

小姑娘和老太太咕噜咕噜的说了一大堆,然后就把老太太请回茅草屋,走出来说:“我奶奶说,你表叔留了话给你。”

“留了话?啥时候留的?”我问她。

她摇头说:“不能说,反正就是让你明天晚上之前,必须去后山的山窟窿里面,把他留下的东西取出来,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被她说的莫名其妙,又问她留下的啥东西,什么事情来不及了?

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她都一个劲儿摇头说不知道,说是哭丧的时候,她奶奶通到我表叔的魂魄了,说这是表叔留给我的话。

然后无论我再问什么,她都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我一看这也问不出来个什么,就又给了她点钱回去了。

回到灵堂的时候,猴子已经回来了,见我过去,忙招呼我说:“兄弟啊,你们村儿的人可真是看着老实,实际上花花肠子不比城里人少啊,你那个李叔,果然有问题!”

我忙问他怎么回事,猴子就给我说了一遍,说他过去找那个李叔,先礼后兵来了一套,才从他嘴里套出来话,他说我表叔在结婚前一天,专门找到他,给了他一笔钱,说无论他结婚时候发生了什么,都必须让我带着表婶儿,五天内离开村子,否则就来不及了!

猴子当时听的也莫名其妙,就问他什么来不及了,结果李叔说他也不知道,反正表叔就留了这么一句话,而且看他说话那表情,似乎如果不这么做,就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所以李叔还挺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三番四次的旁敲侧击赶我走,见我执意要把白事儿办了,迫不得已才把我和表婶儿在结婚那天的事情传出去,就是想逼我们走。

我盘算了一下时间,我是在表叔结婚前一天到的村子,也就是说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筹划这个事情了,并且让表婶儿配合他演了那么一出戏,还让我签了那么一个奇怪的合同,就是为了替他把香火续上?

那也不对啊,如果是这样,他干嘛又让李叔非得逼我走,完全没必要啊!

我把想法给猴子说了说,他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就问我刚才去找那个老太太,问到什么没有。

我把事情给他说了,猴子挠着头说:“我说你该不会是找了个江湖骗子吧?故意在哭丧的时候整那么一出戏,其实是为了想多要你点儿钱?你们这儿的人心也太险恶了吧!”

我不是没有考虑过猴子说的这种可能性,但又想不出来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想要钱?那我第一次去请她的时候开口要就行了,反正方圆几里就属她最专业,开多少钱我都不会还价。

我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就问猴子怎么想的,接下来我们是直接把表叔给埋了,还是先去那个山窟窿一趟?

他想了半天,说:“陈铭啊,你确定,你表叔是从那个山窟窿里面出来以后,才发了横财?”

我说:“我也不确定,反正村子里就是这样传的,估计是吧,否则他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怎么会一下子有那么多钱?”

猴子刚想说话,我就感觉身后有人拍我,回头一看,才发现表婶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我们身后了,静悄悄的,像是个幽灵一样!

这把我俩都给吓着了,我刚想问她什么事,表婶儿突然说:“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一听又有点生气,心说这老太太怎么回事,咋无冤无仇的咒我呢?

我就让小姑娘问问她奶奶是什么意思,还有刚才哭丧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儿。

没想到我这话刚说完,那老太太突然往后一退,紧接着弯曲膝盖,直接跪在我面前了!

这把我给吓了一跳,足足愣了有三四秒钟,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去扶她:“使不得使不得,您这是让我折寿啊!”

那老太太嘴里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因为是土话,我听不太懂,就让那个小姑娘翻译给我听,她仔细听了一下,脸色有点尴尬说:“我奶奶说,您不怕折寿,您就没有寿可折。”

但这么一闹,周围等着看我笑话的那群人就已经闹腾开了,冲着我指指点点,还说什么是我表叔显灵,不让我走了之类的话,听的我心烦意乱,等了一会就站起来准备过去给表叔上几柱香,赶紧把这事儿弄完算了。

按照村儿里的规矩,表婶也必须上香,所以我就递给她三支香,给她打了个眼色,意思让她和我一起鞠上几个躬,然后把香插到香炉里面。

没想到我刚把香递到表婶儿手上,那三柱粗大的长寿香居然“蹭”的一下,熄灭了!

那老太太没有走远,而是在村头的一个茅草房子里面休息,这个茅草房子在村头的墓地附近,年久失修,据说是早些年看坟人住的地方。

到了茅草屋,小姑娘没有让我进去,而是进去把她奶奶请了出来,我就凑上去说好话:“老奶奶,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啊?”

白事结束之后,周围的人也都渐渐散了,猴子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和他一起去找李叔,毕竟今天晚上我们再守一晚上灵,明天把人一埋就该走了,没什么机会了。

我就打算和他一起去,但这会儿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姑娘,说是让我等一会,她奶奶有话和我说。

我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就赶紧掏出打火机,又把香点上,结果在表婶儿手里还没拿一会呢,又灭了!

这下子周围的人算是炸开锅了,说什么的都有,我虽然不懂这些白事儿的规矩,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旁边那些哭婆这次是彻底不哭了,一个个的都抬着头,惊恐的看着我,似乎是干了这么多年哭婆,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情。

老太太的笑声越来越大,笑声中还夹杂这一股子怨念,弄的其他的几个哭婆也都抬头看她,这么一来,哭声立刻小了下来。

我当时也是被老太太给吓着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好在猴子反应快,两步从人群中钻过来,一下就把那老太太从地上提起来,给搀扶到一边了,剩下的几个哭婆才开始继续哭。

我虽说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但心里免不了还是有些发毛,索性也不让表婶儿上香了,就拿着自己手里的三根长寿香,对着表叔的遗照拜了拜,说了些送人的话,就把香插进去了。

这香一插进去,这场白事儿就算是彻底弄完了,那些哭婆全都从地上爬起来,利索的脱掉衣服就往外走,似乎是想逃离这个不吉利的对方。

看笑话的那些更是肆无忌惮,甚至已经有人在朝我喊话,问我还敢不敢继续在这守灵了,但被猴子给凶回去了。

这老太太我也没仔细看过,她这么把头扭过来朝我一笑,立刻把我吓的就是一哆嗦。

她年龄应该有八十多岁了,脸上布满了各种皱纹,最恐怖的是,她的一双眼睛灰蒙蒙的,就好像眼球上粘满了虫卵一样,细看之下能看到上面一粒一粒不知名的东西,看的我一身鸡皮疙瘩。

这么一张脸近距离的望着我,还发出一阵阵的阴笑,我差点一个踉跄给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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