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

程治对她说新年快乐的时候，辛宝婷就把脸伸了过来：“光说不管用。”

程治只好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慢慢地开车回家，刚好就在烟花炸开后的粉尘带上，车窗上很快就落了一层，还有一些细碎的纸屑。

开门时，唐香还在电视前，见两个人回来，才关了电视。她让两个人早点休息，明天早晨八叔会来接人。

送辛宝婷进房间，她就搂住程治的腰，垫着脚丫，整个人贴了过来，脸对着脸：“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一点点就行。”

气氛太好，灯光太温暖，程治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嘴唇。

辛宝婷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没了骨头：“今天可以的。别让我过去找你，我怕我睡不着。”

两个人折腾很久，精疲力竭了才相拥在一起。

醒来时，光滑的身体触感让两人的热情再次点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大亮，房门外已经有老娘走动的声音了。

两个人大囧，连忙一起跑到卫生间洗澡，结果差点让澡白洗了。

洗漱完换好衣服后，辛宝婷娇羞地让程治先出门。

程治尴尬地打开门的时候，发现唐香若无其事地把早餐摆在桌子上。

“吃饭了，今天喜欢喝稀饭的吃稀饭包子，喜欢喝米酒的喝米酒汤圆。”

说着唐香就又回厨房去了，辛宝婷才小猫一样跳出来，见程治在挪椅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再和程治待在一起，也跑到厨房。

“阿姨，我来端汤圆。”

唐香就把手里的碗递给她：“厨房小，你们先吃着。就四个人，很快就弄好了。”

程昌端了熬粥的锅也出来：“就好了，你们先吃。”

辛宝婷坐到了程治身边，一人分了一碗稀饭。发现这家人不是只来了客人早餐有香肠腊肉。只有四个人的时候，桌子上的肉菜也不少。

四个人对面坐着，辛宝婷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两个老家伙都是人精，全然把两个人从一个屋子里出来的当回事。一个劲地让两个人吃菜。

可是哪有菜，都是肉。

辛宝婷只好跟着程治放开了胃口。

所以说吃饭才是能够缓解尴尬的最好的办法。而且吃了一半的时候，八叔到了。餐桌上多了一个人，气氛就更加活跃。

八叔见辛宝婷和程治一起在家吃早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把辛宝婷当侄媳妇看了。

吃完早饭，老爹老娘就让程治自己开车回老家，而他们跟八叔就先走了。

程治把剩菜收拾到冰箱，然后和辛宝婷一起洗碗。

辛宝婷很满足这种在一起的小暧昧，因为这是以前没有的。

“你会不会一直对我这么好？”这就是家的感觉，充实而有些梦幻，辛宝婷被程治从后面抱住的时候，其实心里有些发慌。因为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也不是第二个。

“我会负责的。”程治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辛宝婷不是那种传统的女性，但是她不顾一切地把未来交给他，这种沉甸甸的感情是程治能够接受她的原因。

她是可以过很好的生活，她放弃一切，甚至愿意陪着他去高原，也许这其中有她自己的原因，但是她愿意相信自己，程治想不出还有哪个女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谁要你负责。我要的是你对我好。”辛宝婷用手肘捅了一下背后的人。

“我好像一直都对你很好吧。”程治发现这个女人力气还真不小，难怪她到处惹事，自己还没怎么吃亏。

电话有时候十分破坏气氛，就在两个人的嘴唇要碰到一起的时候，辛宝婷的电话就响了。

辛宝婷也用手抵住他：“好了，我接个电话。”因为她感觉到这样下去弄不好会再次失控。

程治就靠着灶台摸脸，发现有些胡茬子。

只是辛宝婷本来好好的新年问候过后，突然大吼了一声：“你敢，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你等着。”

说着就把洗碗的抹布扫到洗碗池里，卷着袖子往外走。

程治连忙伸手拉住她：“等等，大年初一，你干嘛去？”

“昨天那个偷拍我们的家伙，刚才打电话过来，说要把我们的照片发到报纸上。”辛宝婷气急败坏地道。

“我不是问别人怎么样，而是问你要干嘛去。你去揍人家一顿？”

程治把她拉到怀里：“你是学跳舞的，还是学打架的？”

这时挂掉的电话又响了起来，程治从辛宝婷的手里拿过来，接通，就听见里面的人着急地叫：“辛小姐，你听我解释啊。”

程治道：“你解释吧？”

那个人就停顿了一下，语气也轻松了下来：“是程先生吧，您好，新年好。事情是这样的，晚报要弄一个新春特辑，就是讲情侣如何度过新年的。昨天我确实拍了两张，很适合那个版面。画面我做了一些处理，其实并不会让人认得出来是您两位。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征求两位同意。”

见这个记者十分客气，程治就道：“能不能让我们看看照片什么样？”

记者笑了：“我已经发给了辛小姐，只是她性子太急，恐怕也没看。”

程治就把手机还给辛宝婷。

辛宝婷也听明白了那个人讲什么，对着手机吼了一句：“要是我发现照片有什么不对，我就和你拼了。”

也不等对方说话，就挂了手机。对方还要加她的微信，她看都没看，直接关闭提示。

短信打开，一溜问候。最晚的一个就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照片非常大，应该是专业相机拍的，接收都用了半天。

打开一看，专业摄影师就是不一样，照片处理得太漂亮了。第一张只能隐约看见辛宝婷的一个侧脸，程治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清是谁，背景十分美丽。街灯下，两个人穿着服装、椅子和栏杆还有树干的高光部分质感很好。

第一张还好，辛宝婷看着照片一脸幸福的样子。第二张一打开，连她自己都呸了一声：“我哪有这么好看。”

而程治就在想，如果化妆，把辛宝婷的一些缺陷隐去，辛宝婷可能就是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就连程治，也因为光线的原因和后期处理得原因，变得不太像自己了。

不过程治在后面，不是重点，他最突出的是和辛宝婷握着的一只手。

“怎么没有这么好看？好看。”程治笑嘻嘻地道。

辛宝婷白了他一眼。把手机又扔给了他：“你跟他说吧。下次不准偷拍。这次就算了，反正发出去也没人认识我们。”

因为这个记者，或者干脆就是摄影师的专业水准，程治很客气地把辛宝婷的话和他重复了一遍。

挂了电话，程治就笑道：“你还怪人家偷拍，人家是专业的。到时候拍婚纱照，你还得高价请人家。”

辛宝婷傲气地说：“那也要看我的心情。”

扔在前挡风玻璃下面的手机一直再闪耀荧光。两个人都没有管，也没有说话。

车开进车库，辛宝婷就在车库外等着。然后手拉着手默默上楼。

一对对情侣，各种形态的秀恩爱。

因为禁鞭炮，烟花过后，夜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甚至因为车辆稀少而更加寂静。

回家的路上，却一个人都没有。车子慢慢地在幽暗的灯光下滑行。

“我关心她做什么？她自己蠢死，我才不去关心呢。”辛宝婷用脚去提花砖地面。

正说话，体育场那边的烟花就飞向了天空，炸开一朵朵礼花。

“新年了。”

过了桥才好了起来。

那里站满了看烟花表演的人，让车开得很慢，很多都是一起跨年的年轻人。

美丽是美丽。不过很快无数的烟尘掉了下来。两个人连忙躲到了车里。

“新年快乐。”

程治看着瞬间变得美丽的天空。

然后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几乎都是工地上的人，让手机振动不止。

辛宝婷也不好意思了：“好吧，就是偷拍到什么就去威胁我妈。我妈比较傻，多半会给钱。”

“你还是关心阿姨的。”程治松开她。

看了几条，居然都是故意的，因为他们打算就在这个时候打扰程治的好事。

辛宝婷也在看手机，不过看了两条就把手机扔进了车里。

程治也学着辛宝婷，把手机扔进去，然后一起并肩看着一只只烟花飞向天空。烟花是沿着桥摆放，一排排过去，又一排排回来。

“你不懂啦，那个人渣一定在搞什么鬼。偷拍是很严重的事情，会拿去要挟一些人。”

辛宝婷十分气愤。

程治就看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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