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血洗地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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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风朝着苍穹嘶吼,自己最挚爱的徒儿,不但辜负了她对自己的爱,而且最后还没能好好的保护她,让她惨遭侮辱。恨,悔恨,何风无尽的悔恨。

何风临走时,放火烧毁了这间竹屋,他要杀人,他要杀尽地狱盟的人。何风第一次渴望着寒月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寒月剑是如此心灵相通。可惜他之前走时没有带走寒月剑,而刚才也没有找到。

匆匆的朝霞下,这个男人急急打马下山,眼中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杀气。

其他人呆了一下,但都毫不犹豫的围攻过来。

何风飞身跃到几人的后方,两腿飞向两名还未来得及转身的死士,两人瞬间毙命,直直的飞了出去。

何风感到杀人是如此的令人痛快,指间剑气剧增起来。

何风每招必使用全力,并招招击向对方的要害,对于防御却是并不在乎,一支冷箭飞射过来,何风无暇躲闪,箭头从肩头擦过,何风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何风反手闪电般抓住冷箭,扔向发射处,树后的人还来不起享受偷袭成功后的喜悦,便中箭而亡。

不一会儿,前院十几人便在鲜血齐飞中倒下。

何风来到左边偏院的伙房,几人正在自顾的忙活着。一人在烧着柴火,锅里的水已经开始冒起热气。再一人在切着白菜,钝刀飞舞,菜末横飞。另两人在剥着蚕豆,有说有笑的。几道剑气滑过,几人躺在了血泊之中。

钟亭很小,就一人在看守,守钟人远远的看见了一身血渍的何风,在何风疾身杀到前,急忙重重的敲响了大钟。钟声瞬间荡漾到寺院每一个角落,守钟人也倒在了钟上。

何风迅速转到了另一处房间,他诧异这禅禅寺院里居然有一间女子的闺房,淡香润鼻。房间很杂乱,洁白的床单虽然很干净,但被子却叠都没有叠,梳妆台上乱七八糟的摆放着,上方的铜镜却光滑如新,照物倾城,仿佛在炫耀自己曾衬着一个嘴角含春的少女。

雨芽也是这样胡乱打理自己闺房的,何风苦笑,一想到雨芽,何风又一阵心痛。

屋外脚步声凌乱响起。何风杀气回笼,冲出屋外,几名地狱盟人当场命丧黄泉。大量地狱盟的死士扑了过来,何风把骄阳之怒运起到巅峰,十指皆为剑,每次出手,就有十道致命的剑气飞出,每次就有一两名死士中招。

何风杀心四起,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畅快,从未有过的嗜血,内心深处的魔鬼张牙舞爪般袭向他心头。

他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

死士们纷纷倒下,但这丝毫没有挡住他们的突击。前面人倒下了,后面的人踏着尸体冲了上来。冷箭、飞刀、长矛、铁锤等各式各样的武器飞向何风,大部分都被何风用剑气震落,但其中不泛功力深厚的高手发出的,何风虽然改变了它们方向,但依然无法阻止被零星击中。

何风渐渐有些不支,身上的伤口已不下十处,全身几乎被染红了,有些是自己的血,有些是那些死士的血。他只得边杀边退,一路下又留下多具尸体,慢慢的他退入到寺院最大的大雄宝殿。

大殿里禅烟滚滚,蜡烛燃燃,一尊数十丈高的佛像座在墙边,佛像慈祥的笑容,却与下方萧杀的气氛格格不入。

死士们倾巢而入,何风一人立在佛像下,前面已经内三层外三层的密密麻麻立着持着各式武器的死士。何风深感体力已经透支,之前每招倾力,真气消耗极快。但他没有任何的恐惧,内心依然只有一个念头,“为了雨芽,杀!”

此时几个死士同时冲了过来,何风聚神一个扫腿,几人即被扫飞。瞬间又冲上来几位,何风指头剑气迎上,数人被击中。未待何风喘息,又冲上来几人,何风又挥出几道剑气,大部分中招而倒,但另外一人中招后依然冲势不减。何风腰部中了一腿,身子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佛像肚子上。

佛像顿时被撞出一个窟窿,何风口吐一口鲜血,脸上随即掠过一丝惊喜。他看到佛像肚子中竟是满满的炸药,他无暇去想是什么人放的?为什么会放在这里?何风左手挽过一只燃着的蜡烛,扔进佛像肚中,右手急中胡乱抓住几块碎片,扔向冲过来的死士。然后几乎在同时用尽全部的力气,往外一跃。

“砰!”一声震天的响声,响彻整个寺庙,声音撞在不远的青山上,又荡了回来。

那座高大的大殿,连同里面所有地狱盟的死士,一起灰飞烟灭。

何风已是飞得极快,但还是被爆炸波及,被震得老远,重重的跌倒在一颗树旁,衣服被烧掉大半,皮肉灼烧得隐隐作痛。但他却感觉到无比的痛快。

但是在不远处的一个纤细身形,并没有让他痛快多久。一身白裙,蛾眉秀目,依然挂着白色面纱,冷如冰霜的雪爷,何风已是第三次碰到她了。何风深受重伤,体内也已是毫无真气,今天恐怕是要结束在她的手里了,何风苦笑。

何风不怕死,反而觉得如果现在死了,对雨芽的愧疚就能减少一分。

但他不想就这么放弃,他想死得有尊严些。于是他捡起躺在一旁死士手里的剑,挣扎着爬了起来,他向雪爷移去。

雪爷却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怔怔的看着用剑指着自己慢慢移近的何风,两股潮水漫上眼眶。

何风不知道雪爷为什么还不出手,也许她在等最后的时机,利剑向雪爷的左胸刺去。何风在猜雪爷会如何出招,不过不管雪爷如何出招,何风也没有能力去接了。但他万万没有猜到的是,她竟然一动不动,直到剑刺入她的胸膛。

何风吃惊的看着倒下的雪爷,看到雪爷满眼的泪水,何风颤抖的手揭向那洁白的面纱。

那张脸半边已毁容,但另一半何风再也熟悉不过了,那份熟悉犹如一把寒冷的剑刺向何风心头,整个人从头冰到了脚,何风如被闪电劈中,整个心神支离破碎。

“雨芽?怎么是你?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何风抱着雨芽显得那么的无助和绝望。

“师,师傅,我活的好累,我好想把自己和一切都毁灭了。但最后能死在师傅怀里,我好幸福。”女子气如游丝般的声音,狠狠的抽打着何风的心。一袭刺眼的暗红在胸口的白色上迅速蔓延开,像盛开的昙花,刚绽放,就意味着凋零。怀里的女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

“雨儿,雨儿,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雨儿,雨儿,我们做夫妻好吗!”

何风抱着雨芽撕心裂肺的呼喊着。

月光冷冷撒在地上,股股寒意蔓延到每一个角落,却冷却不到世人的悲伤。凉风吹过枯草,直如鬼泣。一个孤独的人影坐在地上,怀里的人儿安静又平和,像一只温顺的绵羊。抱着早已冰冷的躯体,如此之近,却是天地之隔。

被自己狠心的抛弃,受到仇人的侮辱,容颜也被毁,还得呆在仇人的身边,最后欲求死于自己。何风不敢想象曾经挚爱的徒儿,那天真无邪的少女,身心遭受了多大的折磨。自责、悔恨、悲痛鞭打着何风的每一处神经。假如当初没有离开,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在雨芽身上,假如刚才及时收手,雨芽也不会和自己阴阳相隔。何风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用力的揉碎。眼泪、鼻涕、血渍在他脸上混杂着,一只蚂蚁攀上他的脸颊,何风如木头一般,任由爬行。

你走了,谁还能牵挂我,我又能牵挂谁?

雨芽昔日的笑声又在脑海中萦绕,挥之不去,令何风时笑时泣。

荒野一疙瘩,孤坟孤影立,阴阳不同路,苦求孟婆汤。

空旷的荒野里立着一座新坟,一个带着一串佛珠的男子久久的立在坟前,夕阳把男子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阴影里绵绵着无尽的悲凉。

“女儿,新仇旧恨,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男子把恨揉进每一个字里。

“砰!”寺前笨重的铜门被何风一脚踢飞,里面的人显然大惊,满脸的不可思议,呆呆的望着杀气腾腾的何风,从未有人如此嚣张的踢飞地狱盟的大门。

三四名反应过来的死士飞向何风,何风指剑飞舞,几名死士还未接触到何风,便在半空中瞬间失去动力,跌落下来,一动不动,鲜血从他们身下流淌而出。

把据点设在这里真是令人拍案叫绝,深山密林,本来就是人迹罕至,更何况是个寺庙,世上又有几人会跑到这里来烧香拜佛了。何风已经寻它几月有余。

门口的守卫聚在一起闲聊着天,显然是他们盟主刚出门不久的样子,要不也不会如此懒散。突然一个身影急闪到他们面前,一道剑气滑过,他们还来不及喊叫,鲜血就从喉咙喷涌而出。几滴鲜红溅到何风白色的长袍上,绽出点点梅花。

这是何风第一次主动杀人,此时他却没有任何自责和罪恶感,反而一丝快感从深处冒出,舒畅开来。

难道是地狱盟的人?想到地狱盟,另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忽的笼罩上心头。不好!何风忽的想到,地狱盟的人若此时去了听风筑,雨芽岂不是成了俎上鱼肉?

他急忙勒马,转头,以最快的速度向泛起霞光的嫣龙山奔去。

忽然,何风勒住了奔马,心中瞬间如遭雷击,因为他远远的看到一人立在马头上,马在疾驰,人却不见丝毫颠簸。令人心惊的是那人就是疯叶,更令人恐惧的是那是唯一条去听风筑的路,显然疯叶正是从听风筑出来。

纵山环绕,鸟过留音,香烟袅袅,佛钟偶鸣。

与其说这是地狱盟总部,还不如说这是一处庞大的寺庙建筑群。大殿、佛堂、钟楼、莲池、香炉、佛祖....一应俱全,只是在里面走动的人却没有一个是和尚。虽然偶尔还有人敲着钟,续然着香火。

何风想在屋里翻点酒来喝,却也一无所获,只有昨夜雨芽为他烫酒的壶里尚有几口冷酒。何风沉吟片刻,一饮而尽,眼泪滚滚而出。

何风几乎可以想象,昨夜这儿发生的一切。雨芽撕心裂肺的呼喊着自己,在她最需要保护的时候,自己却已离他而去。她最重要的东西,也被人抢夺走了,她忍受了多大的羞辱和痛苦,她能找到解脱的路途吗?

何风此刻除了惊恐,更有无比的悔恨,疯叶从那边过来,想必已经见过雨儿,自己竟将雨儿一人赤裸裸的制穴在凶险难测的地方,自己简直是糊涂至极。他只想知道雨儿现在安危如何,何风踏着马背飞身上了不远的一处树梢,以避免与疯叶碰上。

心急如焚的何风赶到听风筑时,看到房门开着,屋内却空无一人,门口还晾晒着二人前些天刚刚换洗的衣服。何风有些心宽,雨芽至少未遭毒手。

自己与徒弟之间何以变得这般模样,何风在月夜里难掩胸中苦楚。

忽的坐下之马似乎受到了惊吓,立住狂啸了一声。密林里的丛丛灌木颤动几下,几个黑影一闪而过。

不知为何,雨芽所有的衣服都在,难道她竟赤着身子独自逃走了?何风来回细看才发现,自己的一套衣服已不见踪影,雨芽应该是穿着男装离开的。

当他看到床上躺着几滴鲜红的时候,何风如遭大锤猛击,几乎跌倒,一阵冷汗几乎湿透了何风衣衫。又有谁能够抵挡住一个全身赤裸裸的少女摆在面前的诱惑。而且这个少女是毫无反抗力的。雨芽很可能已被侮辱了,而且几乎可以肯定的是疯叶。

何风在屋内外来回走动,希望能发现哪怕一点线索,他此刻仍不知雨芽的安危,不知那丧心病狂的人有没有伤到雨芽。

何风在黑暗中不知漫漫前路几何,时而策马飞奔,时而马蹄点步。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要跑多久。

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十年?那多年以后,雨芽是否已为人妇,她会忘了自己吗?或者仅仅是时间走了,心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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