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四巧遇汉少帝 吕布大败关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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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闻得刘备来袭,乃聚众文武相商。郭汜曰:“刘备远道而来,粮草不足,只需坚守城池,彼军必退也。我军再追袭之,可获全胜也。”李儒曰:“不可。刘备此人,向来假仁假义。今打擒王室口号而来,且城中不满吾等之人极多,若被刘备引为内应,约期举事,我等休矣。今关羽为先锋,我等需以精兵速破之,刘备必然惧怕,必退也。”董卓问曰:“你又何计策必胜关羽。”李儒曰:“来日,可令一上将于城下于关羽对阵,令着一员,引军袭关羽之后。关羽必乱,可胜也。”董卓然之,令华雄袭其后,吕布击之。

次日凌晨华雄乃先率两千飞雄军,从南门出城埋伏。日中,人报关羽于城外搦战。卓令吕布、李儒出城迎战。两军圆阵,只见吕布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步于阵前喊话:“刘备屡受皇恩,不思图报,今无故勒兵进京,欲造反耶!”关羽曰:“反贼乃董卓也。胆敢敢妄行废立。今圣驾以至虎牢关,董贼唯洗颈就戮耳。”布大怒:“休得胡言!”纵马来战关羽。关羽亦挥刀相迎。二人于两军阵前大战一场,两军将士看得目瞪口呆,如痴如醉。

这一边戟法精湛,威风凛凛,宛如天神下凡;那一边刀法展开,气势如虹,竟似苍龙出海。战有八十回合,不分胜负。忽听关羽阵后一声炮响,转出一彪军马,尽打董卓旗号,乃华雄也。关羽大惊,忙弃了吕布,来战华雄。华雄抖擞精神,挥刀战关羽。约莫二十回合,相较不下。背后吕布又杀来,两下夹攻,关羽大败而逃。关羽所领士兵,死伤大半,余者皆降。

是日,陈留王还宫,见何太后,俱言痛苦。检点宫中,不见了传国玉玺。卓寻圣上数日,皆无音信。乃复问陈留王。陈留王言圣上被青州客商救去,卓等不信,又因纪灵等已远遁,无从查起。天子失踪,又不便出榜搜寻,恐民心有变,因此进展缓慢。

董卓屯兵城外,每日带铁甲马军入城,横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卓出入宫廷,略无忌惮。卓私谓李儒曰:“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欲立陈留王为帝,可乎?”李儒曰:“朝廷无主,不就此时行事,迟则有变也。来日可于温明园中,召集百官,喻以废立;有不从者斩之,则威权之行,就在今日。”卓喜,次日大排筵会,遍请公卿,公卿皆惧董卓,谁敢不到。卓于筵上曰:“我有一言,众官静听。”众官皆侧耳。卓曰:“天子乃万民之主,今数日无音信,恐遭不幸,国不可一日无君,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诸大臣以为何如?”诸官听罢,不敢出声。

并州刺史丁原推按直出,立于筵前,大呼:“你是何人也,敢言废立之事,可笑!可笑!”卓怒曰:“你欲寻死耶!”遂拔剑欲斩丁原,但丁原背后一人,生得气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卓知其必有大勇,遂不敢向前。丁原忿然而去。

关羽逃至虎牢关下,只剩十余骑。刘备接应回营。关羽自缚于帐前,曰:“弟之无能,损兵折将,甘愿以死谢罪。”刘备曰:“贤弟何必如此,你我兄弟同生共死,岂可因一时之败,而段手足之情也。况胜败乃兵家常事,贤弟无须挂齿。”谋士简雍曰:“关将军有勇有谋,深知兵法,怎会失败至此?”关羽曰:“我与吕布阵前答话,备言奉天子令,以先礼后兵也,怎奈吕布不由分说,便欲厮杀,我急切战之不下。又中董卓之计,前后夹击我军,乃有此之败。”刘备曰:“董卓已另立新主,故吕布闻帝在虎牢大怒。今董卓势大,又有吕布之勇,李儒之谋,不可破也;且我军新败,士气大跌。不若引军与少帝共归平原,缓缓图之。”众皆然之。遂拔营而退。

刘备大军携少帝幸于平原。一面改平原相府为临时宫廷,一面使人出榜昭告天下:少帝已迁都平原。又奏请少帝,圣旨召四方诸侯来平原朝贺。少帝应允。

少帝与刘备相见,哭诉其因“十常侍”之乱,流亡在外。刘备闻帝言,放声大哭,泪湿衣袖。随后尽起大军,护送天子回京。

正行军中,忽有探马来报。西凉董卓,已先入京,并拥陈留王为天子,又新并丁原部属,收猛将吕布为义子。左右谓刘备曰:“董卓有西凉铁骑十万,又吞并并州骑兵数万,且尽得西园禁军,恐兵力不下三十万矣。”刘备自思:我保驾入京,乃欲借此天赐之功,以图后路,今董卓已入京,若帝为卓所获,我等皆无功而返。乃与关羽曰:“董卓势大,又兼吕布之猛,我军远来,兵马不足两万,且粮草不足,恐难胜也。”关羽曰:“吕布何足道哉。愿领兵三千为先锋,斩吕布,擒董卓,以正王室。”刘备曰:“二弟不可轻敌也,且容再相商。”关羽正色曰:“我若不胜,请斩某头!”刘备制止不住,只得应允。关羽引兵三千,突袭虎牢关。虎牢关守将许荣不曾防备,被关羽赚开城门,大军杀入关中,得了此关,大队往洛阳开去。

卓又问曰:“我所言,无有反者乎?”中军校尉袁绍挺身而出,曰:“你乃边陲小吏,无权干涉废立也!”卓又怒,剑指袁绍曰:“天下事在我,不在你!我今为之,谁敢不从。汝视吾剑不利否!!”袁绍亦拔剑曰:“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也!!”卓欲杀袁绍,李儒慌忙制止,附耳劝说,曰:“此袁绍者,乃太傅袁隗之侄。朝中官员多为袁氏故吏,不可急图也。”卓叱退袁绍。袁绍手提宝剑,辞别百官,望冀州而去。袁绍方出城门,先回头眺望数眼,乃探董卓可曾追来。确定未有追兵,顿时舒坦许多,弃剑于地,卷袖抹额前大汗,心曰:好个董卓,吓坏我也。

袁绍去后,满朝文武,皆不敢反也。

李四谓少帝曰:“此地不可久留,‘十常侍’党羽众多,倘若追来势必危险。我等自当誓死保护圣上与陈留王脱险。”帝曰:“朕知你等皆良民,若能保朕脱险,朕必重赏。”纪灵忙曰:“阉官党羽,必从城中追来,我等切不可回宫也。可暂反其道而行,必安全也。”少帝然之。李四阻止,曰:“不可。我等共归一处,倘若不幸被追上,则俱被擒也,何不分道而行。我保圣驾向东,纪将军保陈留王向北,或可避也。”众皆称善。帝与陈留王遂分道扬镳。李四却不知,此一计,足以改变少帝命运,乃至整个东汉未来。后人评价,李四此计为公否?为私否?众说纷纭。李四欲自答:“我实是不满纪灵自作聪明,抢我之话,欲思一计以自显也!!!”

却说纪灵保着陈留王往北而行。行不到数里,忽见旌旗蔽日,尘土遮天,一支人马到。众皆失色,王亦大惊。纪灵上前问曰:“来者何人?”绣旗影里,一将飞出,厉声问曰:“天子何在?”陈留王勒马向前,叱曰:“你何人也!”来将曰:“西凉刺史董卓也。”陈留王曰:“汝来保驾耶;汝来劫驾耶?”董卓曰:“特来保驾!”陈留王大喜,曰:“我乃陈留王也,天子已东行,董刺史可速向东寻找。”卓乃一面遣人护送陈留王进宫,自带大军东寻少帝。纪灵等紧跟董卓后队而行,渐行渐缓,掩入树丛而逃回青州。

翌日,丁原于城外搦战。董卓引军相迎。吕布勇猛,卓不敌,退入城中。入夜,卓部将李肃,带赤兔马及金银细软说降吕布。吕布刺杀丁原,尽降丁原兵马来投董卓。董卓实力大增,气焰更嚣张。遂立陈留王为帝,改元初平。史称汉献帝。

却说那日李四与少帝往东而行,行不数里,恰遇“中常侍”曹节与家将老小逃命至此处。曹节欲劫天子以成事。李四拼死护驾,左右皆战死。李四与少帝突围而出,一路向东,欲共归青州。帝不经久行,又无马匹,行速缓慢。于路,李四告之于少帝,乃青州黄太守家将也。

数日后,忽见前方有一彪军马。为首擎一旗,上曰:平原相刘备。帝大喜,曰:“刘备乃与朕同宗,我等得救矣。”遂欲与刘备相见。李四欲将少帝诓入城阳,不料半途遇刘备,无计可施,乃辞少帝,独自回青州。

且说李四于洛阳管驿中等候数日,每日遣人往“十常侍”府中打探,“十常侍”各府下人皆云大人数日未归。李四又令人于宫门附近守候,但有消息,立即来报。

那日李四闲来无事,正于管驿后院练剑,忽左右来报:“皇宫内喊声如雷,不知何故。”李四寻来纪灵,商议曰:“宫中传来喊杀声,必有内变也,莫非有人犯上谋反乎?”纪灵曰:“此事大有可疑,我等何不至宫外打探。”忽然,前去张让等府邸之人来报:“‘十常侍’众人府邸,皆被西园军占领,府中老少,均被杀害,不知何故。”李四、纪灵慌忙召集众人,往宫门赶来。宫门已被西园军占领,守备森严,众人不敢靠近。纪灵曰:“可去偏门,或许无有守卫。”遂引众人走小巷直转北宫。偏门守卫果然不多,李四等于道旁缓缓靠近。

忽见数十宫女、阉人,匆匆奔北门而来,守门将士大呼止步,宫女、阉人依旧向前。守门校尉立杀数人,仍不能制止,约有二十余人逃出宫去。人群之中,有数人衣着华贵,显是身份显赫。共有四人,出了宫门,却不与众人同行,其中一人不足十岁。李四一亲兵曰:“我识得一人,褐衣者乃张让也。”纪灵曰:“张让定是遭何进追杀,却趁乱携妻小潜逃出宫。”那亲兵又曰:“将军,张让乃阉人也,何来妻小。”李四等心中甚是疑惑,尾随其后,跟踪而去。一路轻步随行,至北邙山下,四人止步小憩。是时,月牙稍出,略有微光。但见四人中有二人年过不惑,另一人约莫十来岁。约至二更时分,纪灵大叫一声,众人一拥而上,顷刻将四人尽数擒下。年幼少年并不惊慌,厉声曰:“我乃陈留王是也,你等何人,擒我等意欲何为?”李四不敢怠慢,忙释放四人,慌称过往客商,赶路至此,因见数人可疑,遂出手相擒。却暗下招手,示意众人围住陈留王等,不动声色。陈留王手指另一少年曰:“此乃当今圣上也。”又指另二人曰:“此二人乃张让、段珪也。今合谋诛害大将军,又劫陛下至此。诸位可速杀之,此大功也。”李四等慌忙向圣上行礼,又得陈留王令,诛杀张让、曹节。纪灵犹豫未决。李四自思:今“十常侍”只剩这二人,难成气候,不若杀之,成此保驾之功。遂转身一刀一个,连斩张让、段珪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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