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肾虚，药不能停

姜孚琛道：“物证虽然没有了，可人证还在。沈北运通敌叛国的联络人就是王诚，是非曲直，把王诚找来一问便知。”

元皖却摆摆手，道：“你就是一心想劝我同意招安，王诚已经被你俘虏了，是死是活全都仰仗于你。说不定，你们早就串通好供词，合起伙来编谎话篇我，他的供词，没有可信度。”

什么叫早就串通好供词，合起伙来编谎话骗他？

哪有因为翻白眼翻得好，就替儿子娶回家当儿媳妇的？

这也太随便了！

真不愧是元皇后的兄长，兄妹俩都一样迷之任性。

而且，这得多大仇，居然想给儿子娶个这么丑的媳妇？

她忍不住问：“你那幼子是你亲生的吗？”

是垃圾堆里捡来的吧？

元皖肃了面孔，道：“当然是老夫亲生！不过不是嫡出，是我夫人屋里的通房所生的庶子，排行十三。但你也不必太在意嫡庶，我们元家是以军功论资历的，无论嫡庶，都一样对待，拉到军营里见真章。”

原来他有十三个儿子，可真能生！儿子这么多，难怪这么随意。

长安哼了一声，抱着姜孚琛的胳膊，道：“我不要，你长这样，你儿子一定也不怎么好看，我喜欢长得好的！”

元皖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

小丫头片子，懂些什么？他这叫英雄气概！

小白脸有什么好的？

“小女娃，你少诓我了，你不是嫌我儿子丑，你是有情郎了。刚刚进营帐前，我还看见你和你情郎搂着亲嘴呢！”

被他看到了？

长安心里一窘。

就轻轻亲了一小下，哪有搂着亲嘴？他这根本就是夸大其辞！

封慕白目光一扫，视线触及姜孚琛嘴唇上的伤口，微微一顿。

姜孚琛则对封慕白微微一笑。

长安对这两个男人间的暗流涌动一无所察，她气呼呼地指着元皖，道：“那些信函已经被沈北运销毁了，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沈北运就是那个通敌叛国的奸细？”

元皖乐呵呵道：“小女娃，你这话就不对了。是你们非要向我证明沈北运是奸细，怎么就成了我为难你一样？既然要取信于旁人，总要拿出证据来。”

长安哑口无言。

她看向姜孚琛，用眼神询问，怎么办？

“时辰不早了，将军重伤体弱，不宜太过耗费心神，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姜孚琛没再试图说服元皖。

其实，元皖早就相信了他们的说辞，知道沈北运就是那个奸细。他之所以胡搅蛮缠，坚持要他们拿出证据来，只不过是不想放过王诚，连带着也不同意招安。

所以，即使拿出再多有力的证据，都会被驳回。

元皖腿疾未愈，暂时还无法行走。几个士兵抬了架担过来，把元皖扶到担架上，像来时一样抬着他离开。

临别前，姜孚琛把写好的奏折递过去。

“将军镇守闽州多年，对闽州有很深的感情。武夷山叛军战败，四处溃逃，人数足有四万多，闽州一下多出来这么多流民，对城内治安，百姓生活有什么影响，不必我说，想必也很清楚。这是我写的招安奏折，将军若是有兴趣，不妨一观。”

元皖躺在担架上，闭着眼睛一动都不动，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拒绝姿态。

姜孚琛把奏折放在他枕边。

士兵抬着担架出了营帐。

“他会看奏折吗？”长安看着渐渐远去的担架，担忧道。

元皖如此顽固，想要说服他点头，只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姜孚琛却没那么多的忧虑，伸手揉乱她的额发，道：“别担心这么多了，尽人事听天命。天色不早了，该吃晚饭了，你都不饿吗？”

长安原本还没觉得，被他这么一提醒，才觉得自己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

她和姜孚琛分坐在长桌两侧，看着士兵布菜。

香菇炖鸡、红油茄子、空心菜，还有一个绿豆汤，每一样都是一大盆，就连米饭也是拿竹筒装了满满一筒，并七八个白馒头。

怎么这么多？

“哎哟哟，瞧瞧，这白眼翻的多好！”元皖更乐了，摸着胡子哈哈哈笑了半天才停，问长安，“小女娃，你许配人家了没有？如果尚未婚配，我有一幼子，尚未娶妻，你如果愿意，我就替我幼子聘了你！”

长安：“……”

元皖被她逗乐了，指着她对封慕白乐呵呵道：“这小女娃，有点意思，瞧这白眼翻的，多利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什么鬼？

长安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可以作证，我可以作证！”长安跳起来道，“沈北运通敌叛国，把我军的情报泄漏给敌军时，一直是以书信的形式传递消息。所以，沈北运有很多书信落在王诚手里，他们两人闹掰后，这些书信就成了王诚威胁沈北运的把柄。为了赎回这些书信，沈北运挟持过王诚的妹妹王金凤，甚至答应以五千兵器做交换筹码。”

“那书信呢？”

元皖轻飘飘的问。

这人有被害妄想症吧？

长安气的猛翻白眼。

那些信函既然回到沈北运手里，必定被他全部销毁了，哪还会存在？

长安顿时泄了气。

“既然你说有书信，那你把证物书信拿出来啊！”

书信并不在她手里啊！

原来祸水东引是这个意思！

长安明白过来。

长安噎了一下，才道：“那些书信在封慕白手里，你问封慕白！”

士兵去把封慕白传唤过来。

封慕白听了来龙去脉后，道：“是有那些信函，但为了和沈北运交换将军的下落，下官已将信函全部交还给了沈北运。”

元皖却没听出姜孚琛的弦外之音，他是个大老粗，只懂得行军打仗，不懂这些个弯弯绕绕。

他还在纠结于沈北运是不是真的奸细这个问题。

“以上这些内容都只是你的臆测，空口无凭，要我怎么相信你？何况，前天你还一心说服我同意招安，我因为对王诚恨入骨髓，所以坚决不同意。我很难不怀疑，你是为了让我同意招安，祸水东引，把我对王诚的恨意，转嫁到沈北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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