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小黑屋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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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我换什么?”虽说是亲戚,但一大早就到别人家来蹭暖气,而且还说自己的坏话,真不知道一些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你事儿,一边玩儿去。”顾李氏把盼生往一边推去,十分嫌弃的把推了盼生的手在褥子上擦了擦。

因为还不知道这个中到底有什么恩怨,盼生没有发作,到了客厅准备吃早饭,看着杨氏卧室和客厅那掀起来的布帘子,难怪卧室里不热,把帘子打开的话空间就大了一倍,温度会下降一些。

杨氏轻笑了一下,继续手里的针线。顾项氏掐指算了算,“大嫂,不对啊,珠珠可比盼生还大上一个月呢。”

“哦,是嘛。”顾李氏探出头来看了看也不知什么时候竟长得有些高的盼生,现在已经比珠珠高上不少,但比较消瘦,珠珠看着又两个盼生那么胖。

“盼生是竖向发展,珠珠那是横向发展,大嫂家粮食多呀,才能把珠珠喂得这么胖,哪像我家庆言和庆容,个头也不高,身子也不胖。不过盼生这半年真的是长了不少,弟妹,你都给盼生吃什么了。”

“不过盼生自己养的鸡下的鸡蛋罢了,还有娘拿来的羊奶,你们不是也有吗。”

“羊奶?娘不是都留着自己吃嘛,舍得给你啊。”顾李氏听着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婆婆可是连点羊毛都不舍得给自己。

“大嫂,你这话说的,我们家的孩子,哪个没吃过,那头羊的羊奶啊,那还是盼生生出来的时候,小弟去买来的呢,那时候小弟是发了财,弟妹也没奶喂,虽然看着小弟老是打骂,那时候买奶羊可没手软。”盼生把粥喝了之后就想着跑到外面去,这里面的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搞得自己头都要大了。

“那还不是因为有了盼生的时候得了一笔横财,后来老是赌输,原本还叫盼生是福星,后来不是叫祸星了嘛。”

“收谷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于盼生何干,盼生这么乖巧,从不惹事。”杨氏看着要往外面去的盼生,忙把绣件放在一边,“干什么去?外面这么冷,衣服穿好。”杨氏蹲下来帮盼生把领口的扣子扣好,拿出一个小小的毛线围脖。

“这是祖母织的,去看看祖母吧。”

“哟,那是什么呀?羊毛做的吗?是家里的羊毛做的吗?”顾李氏看着跑出去的盼生脖子上有一个小的羊毛围脖。

“娘给承宇做了背心,多了一点点,因着盼生年纪最小,就给她做了一个小小的围脖。很可爱吧。娘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承宇的背心好像也快织好了。”

“是嘛,我还以为是给谁做呢,这围脖可以给我家珠珠做呀,我家珠珠年纪也小啊。”

“大嫂,都说了是给你儿子做背心,还剩下一点,才给盼生做的,给珠珠做恐怕小了吧。”

“给你才小了呢。”顾李氏面有不悦的怒嗔道。

“哈哈哈,大嫂生气了,哈哈哈。”顾项氏的笑声爽朗响亮,盼生把门关严实了之后把手缩进衣袖里。蹑手蹑脚的往祖母家走去,不过在路过大伯母家的时候听见里面似乎有人在喊着什么。

出于好奇便走进去看了看,只见侧屋的门不知是不是被风给吹开了,正呼呼往里进风,而里面正有人高一声低一声的喊声。等着还没走到门口的时候,里面有一个碗咋了出来,着实吓了一跳。

“滚,都给我滚……”盼生没有再走进去,因着不清楚里面到底是谁,里面到底什么情况,便赶紧往祖母家跑。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可能是大伯母的大儿子承宇,“奶奶,大伯母屋里有人,有人砸东西。”

“是我大孙子吧,怎么了?走走走。”等着俞老婆子一路小跑到了大伯母家的时候,她柔声问道:“怎么人都没了,我大孙在吗?这门怎么开着,大孙子,奶奶看看你。”

盼生站在门外不敢往里面去,里面尿骚味有些重,而且虽然是白天可光线着实不好,而且里面那人还一直骂骂咧咧的。“奶奶,我没事,奶奶别碰我,奶奶你走,你叫我娘来吧,奶奶你别碰我……”

随着一声嘶吼,盼生打了个激灵,“奶奶,我去叫大伯母,马上来……”

“我都还没吃呢,你吃这么胖该减肥了。”

“不就一碗粥嘛,珠珠,等下回去娘给你做,盼生你也让这点珠珠,怎么说你也是姐姐不是。”

“什么呀,我没说不吃呀。你谁啊。”

“什么你谁啊,你谁啊,盼生你怎么连自己的堂兄弟姐妹都认不全啊,弟妹,现在盼生懂事了,你有空要好好教教。”

“不是寻常都见不到嘛,一年到头也就见了几次,不过珠珠是越来越胖了,你都给她喂得什么呀。”杨氏看着和往常一样被珠珠给抢了食盼生,不过这次她没有一脸懵圈不知所措而是十分迅速的从珠珠的嘴边把碗抢了过来。

现在看来之前的吊炕建设的还是蛮值得的。“好起了,好起了,你们两个大姑娘怎么睡得这么晚,我家珠珠都已经起来帮着烧水了。”盼生从薄毯子里钻出个头来,这后半夜还是有些冷的,好在上面压上了冬衣。

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一个比自己稍大的男孩给瞪着。“懒鬼。”

“什么鬼?一大早的,你谁啊……”盼生白眼看着面前这个留着鼻涕脸上有些脏兮兮的男孩。

看着卧室里穿的比较单薄,被顾李氏和顾项氏挤在一起的杨氏,盼生有点难以下咽,但只不过稍微迟疑了一会儿,手里的碗便被旁边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给拿了过去。

“你不吃我帮你吃了吧。”

顾项氏手里做着绣件头也不抬,“承宇的病还没好吗?这可都快到可以娶妻的年纪了。这一直瘫在床上以后可怎么办啊。”

“还不是盼生这个祸星,以后没有姑娘就把她换出去,换一个姑娘来。”

“我庆言,你哥,这桌子给我用,你好起来干活了。”顾庆言十分惬意的把自己的工具推开,摆上自己的书本。

盼生穿好冬衣,在他背后呸了一口,这一大早的,原本还以为是家里请客,平常见不到的亲戚都到家里来了,但只是大伯母和二伯母到家里来串门。

“看把你能的,我烧点水,你洗洗再睡吧。看你身上脏的。”盼生把衣服换了之后稍微擦洗了一下,这大冬天的洗个澡都要了亲命了。

等着躺在床上脚一伸摸到了烫脚的汤婆子,应该是刚才招娣烧水的时候弄得,原本已经有些暖的楼上加上汤婆子便更加暖和。

“哟,少奶奶起来啦?你看你姐,早就起来干活了,你怎么还有脸赖在床上?”大伯母顾李氏轻蔑的看了盼生一眼,继续在炕上吃着小食。转头和二伯母顾项氏笑道:“这吊炕真好,我家承宇一直在床上,到了冬天这每天要烧好多热水,要不这腿脚一直是冷的。”

“盼生还小。”杨氏用冒着热气的面巾给盼生把脸擦了擦。在她耳边轻声说:“快去吃饭吧,粥已经热好了。”

走过顾李氏的时候,盼生瞪大了眼睛直直看着她,而顾李氏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在她的身后。

等着到了家里招娣便将盼生叫醒,把郑书生车上的暖炉拿了下来,从厨房夹了还旺着的碳换上,“早些回去吧。”

郑书生等着两人都走进去了才挑了挑油灯,盖上纸罩子,慢悠悠拐了弯回去,手里端着招娣给自己换好的暖炉,整个人都觉得暖和了许多。

“还没过门呢,就胳膊肘往外拐啊,我可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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