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露为霜（3）
话音未落，一辆红色的丰田AE86停到了我们面前。我心想:电影看多了吧，Q名山就算了，连车都用的《头文字D》同款，不过现在像AE86这么古老的座驾确实挺稀有了。
车上走下一个带墨镜的美女，她的口红和车的颜色一样。
“孙车神！这儿有人找你。”
“什么队？秋名山车队？”
“我们都是好人这一队的，对手是坏人那一队，是不是？”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人，依照法律和道德的人也未必是好人，因为规矩也是人定的，我不是侦探，我现在只有赛车手一个身份，对不起，不合作。”
“既然你是个赛车手，我们比一比如何？”我说:“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帮我们。”
“这个赛道我跑了几千遍了，你拿什么跟我比？”
“勇气。”
孙梦菲嘴角一撇，笑了笑说:“好啊，只要在我跑到终点时，你能跑一半就算你赢。我这辆车是经过改装的，你肯定跑不过，为了公平，我们都用赛车场的车。”
“好的。”
……
在Q名山往北，还有好几座大山，这些山里散落着一些住宅，T市的市里其实是贫民窟，这儿才是富人居住区，这时白露就在一座山中的别墅里。
“白姐，姐啊……再给我点吧，我真受不了了。”
白露说:“我们不贩毒，我这儿的货也不多，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呢。”
“姑奶奶，我求您了。别见死不救啊，救救我……啊……救救我。”那个人明显比白露年龄大很多，却还要跪在地上叫姑奶奶。这很明显是个瘾君子。
“上次我交代你的事情你没办好，现在你倒是来给我要货了？赶紧滚，知道难受了才来，早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怎么不把事情办好？”
“我错了，白老大，全都……全都听你的，这回我就是死也办好，上次真的是意外，没想到那个……那个娘们警惕性这么高，我也是没想到啊。”
“滚，爱去哪去哪。”白露对他说:“我告诉你，我用人绝不用第二次，你的死活跟我又没关系。”
“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白露摇摇头说:“你就是个废人，你什么都给不了我。不是我不想给你毒品，我真的没有了。我不是毒贩，我只是个杀手。”白露的手下拖着他往外走。
“救我……白老大……救我……”
白露看着那个人，看了看墙角的狙击枪，对一个手下示意，那人便把枪拿起来。“不是那把。你的那个。”她的手下把自己撞着消声器的手枪扔给了白露，白露瞄准正在挣扎的那个瘾君子，一枪打中了他的胸口。
“埋到后山去吧……”白露把枪还给手下，走出了客厅，来到外面，看着青山绿水。她的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为什么要杀他？”叶华予问。
“我是在救他。”白露说:“他没有钱买毒品，我也没有毒品给他，他只能逐渐地痛苦至死。就算他弄到毒品，吸不了多长时间又犯毒瘾，还得这样生不如死。倒不如让他直接解脱。”
“你是一个天使。”
“我不是一个天使，我是天使的一滴眼泪。”白露说。
“这次的行动为什么失败了？”叶华予永远不变的是他那个黑色的烟盒，他又像往常一样点上烟。
“是我的错，不该找这么一个无能的人去办，这样一来，孙冬梅就有了防备。”
“这次还是我亲自出马比较稳。”
“不行，还有任务要你帮罪完成，如果这次你有什么差池，那终极计划就不能执行了，毕竟异生罪爱四大元首就剩你们两个了。”
“我们表面上说是四大元首，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叶华予说:“我们也只不过是傀儡罢了。”
叶华予的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信:“G出狱了之后就不见了，你派人去找找。A。”
“G不见了。”叶华予自言自语道。
“廉永？”白露说:“我们去找吗？”
“你就别管了，我再找别人吧。”叶华予说:“现在罪不能控制自己的人格转换了，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好事。”
“无妨，不如先把我们的事情办完。”
叶华予吸完一根烟，说:“说实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参与进来。”
“你说什么呢，我是自愿的。”白露说。
“趁着你自己心里的那份善良还没消失，赶紧和这个异生罪爱说再见吧。”
“不，你不走我就不走。”
“干完这一票，不管成功与否，你都必须走。”叶华予说:“去很远的地方，过正常人的生活，找个人嫁了，哪天不开心了可以耍耍小脾气，有人保护你，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这才是你应该过的生活。”
“我不。我走这条路是没有回头路的。”
“你别忘了我是谁，我有办法让你拥有新的身份，拥有新的人生。你可以像苏霜浅和江缘君一样，杀死现在的一面，去过另一面的生活。”
“江缘君想抛弃自己，过苏霜浅的生活，可是她做到了吗？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说，记忆是不会磨灭的，记住了，就是记住了。和你手上的伤疤一样，每当你写字的时候就能看见他，你就能想起往事。”
“就算看不见伤疤也忘不了过去。”叶华予说:“忘了过去不是遗忘，而是可以用平淡的态度面对。”
……
我和孙梦菲的“决战秋名山”也开始了。我们从赛车场的角落里找到了破旧的两辆桑塔纳2000，这是学驾照的专用车，也是大多数会开车的人第一次接触到的车。
刘楠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其实就是老头子穿的那种小背心啦)，拿着红色小旗，站在赛道中间，朝我问到:“Are you ready？”
我记得刘楠的名言就是:男人可以不帅，但是一定要骚。真是应了这句话了，小背心的确很性感。
我给他打了个OK的手势:“Yes.”
“I know you ready!”刘楠又朝孙梦菲说。
孙梦菲竖了竖中指。
“GO!”
随着刘楠一声令下，两辆破车伴着像母猪叫声一样的马达声冲了出去。我在比赛之前已经熟悉了一遍赛道。Q名山赛道和秋名山不一样，它是一个循环赛道，既有下山路又有上山路。桑塔纳2000跑得慢，漂移不稳，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轻，易操作。虽然我开的这辆很破，但也明显改装过。
第一个弯是90度的左转弯，我占这左车道，漂内道，就可以在第一次过弯和孙梦菲拉开距离，秋名山的赛道窄，只要我占中间，她就没法超车。
如我所愿，孙梦菲的外道漂移果然赶不上我，我已经占上了中间车道，以防她超车。只要我每次的漂移够靠内，她便没有机会钻空子，除非她外道漂移的速度够快，不过以桑塔纳2000的性能不太可能。
此时此刻，孙梦菲却是非常淡定，毕竟她是一个专业赛车手，赛车其实也是心态战，比的就是谁更稳。
又是一个直角弯，我的耳边响起陆秋深的声音:“轮胎印是很重要的，沿着走不会出错。”我根据地上的轮胎印漂移过弯，孙梦菲也使用慢速漂移快速过弯法，紧追不舍。
……
“你们警察什么时候又和侦探合作了？不是说不用我们了吗？”孙梦菲说:“我可不想随意侵犯别人的隐私。”
“现在的形势与政策就是这样，虽然话是这么说，我们也没因为隐私权逮你们是不是？虽然说我们表面上不用侦探了，但是我们不还是一个队伍的嘛。”我说。
“你们是警察？”孙梦菲没和我握手。
“是的。”我刚想掏出证件，孙梦菲说:“警察的话那就赶紧走吧，别影响我练车。”
“我不是警察！”刘楠说:“我是侦探，我是侦探。”
“没错，她叫孙梦菲，我给你个联系方式，你们应该可以在Q名山赛车场找到她。”
“喂，我的哥，咱们要查的就是孙家，你给搞个孙家的人来，就好像是在给人家说:‘哥们，我要查你，你准备好了啊’。这不是找揍吗？”
“放心，她又不是家族斗争的产物，而是个侦探，我们这边的人。”
孙梦菲关上车门说:“谁又来找我赛车？不知道Q名山已经被我包场了吗！”
“孙小姐。”我走过去和她握手道:“我们是省城江警官派来的人。”
“别拽英语了，我找孙梦菲，快点儿滴。”
“孙车神啊？她在山上呢。”
……
“Q名山赛车场？完全就是模仿日本秋名山嘛。”刘楠说。
“孙家是T市最大最老的一个家族，黄滕两家打政治仗，叶高两家打经济仗，而孙家什么都干涉，它的势力遍布整个T市，和每个家族都联系密切。所以说它是这个网络的中心。”
“那你说的王牌，看来就是孙家的人了。”
我开着车，看着前面的告示牌:左转前往Q名山赛车场，距离1km。我开到入口处，门口的保安问我:“May I help you?”
“找个人。”
“who？”
<h1>第14章 白露为霜（3）</h1> “没错，现在可以说，只有孙家没有牵扯到101010案。”
“错，孙家其实才是关键。这便是我和你说的，那张蜘蛛网的最中心。”
“为什么呢？”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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