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秋菊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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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打了一下晕了过去,晕过去时居然在爹爹脸上看见了泪花,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辆粪车上,弟弟就躺在旁边,

身边只有穿着破烂衣服的两个叔叔三个堂哥和两个护卫,

后来不大记得了,只记得一直走,路越来越难走、越来越难走,离吃饭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长,食物越来越少、弟弟每天都会饿哭,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护卫不见了,后来一个堂哥也不见了,一路上也见到一些像她们这样走着的人,每次见到他们两个哥哥都把她和弟弟护在后面,慢慢地弟弟不哭了,一个叔叔也因为跟人抢食物也被打死了,草草地埋了继续走,她不知道要走到哪里,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感觉身体有些摇晃,耳边传来个有点紧张的声音“秋菊姐醒醒,秋菊姐醒醒、”

慢慢张开眼,首先看见一张带着紧张关怀的小脸,心里一暖,藏在心底无法宣泄的痛苦、恐惧、委屈,犹如缺堤的洪水一下子全涌上心头,一下子伸出手抱住陈华、开始了几年来从未宣泄的大哭!

好一会儿终于云收雨歇,才注意到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在了一个岔路口,而此时马车外面却围了一圈的百姓,不由得脸色一白!

原来马车走到了一个岔路口因为亚伯不知道要去哪里就停下了马车,陈华刚把平安叫醒,却发现同样睡着了的秋菊在浑身发抖,赶紧过去扶着她大声把她叫醒。

马车外的护卫、哑伯、听到声音也赶紧揭开车帘查看,而因为是在路口、围观更是天性,看见有热闹看、还没等护卫反应过来、马车边上就围了一圈百姓。

正好这时秋菊醒来,抱着陈华、一阵大哭顿时更是把周围的百姓吸引了过来。

秋菊醒来时的反应让陈华愣了一下,作为一个有着小孩的身体、三十多岁现代宅男灵魂的他来说,被一个绝色的少女紧紧的搂在怀里,鼻中灌满少女的阵阵体香,感受着凹凸有致的身材,确实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幸好已经有过一个多月、比这更香艳的体验、才让他回过神来。

陈华能从紧紧抱住他的双手,哭泣声中、还不断地颤抖着的身体、感觉到她内心的恐惧,终于哭泣声停止了、却突然感到她身体一僵硬,不禁抬起头来,刚好看到围观的人群,脸色一变、迅速站了起来、走到马车前双手推向正单手拉开车帘、一脸目瞪口呆的护卫耿三、怒斥道:“看什么!”

还是车窗外的卢二反应了过来,拔出佩刀对着围观的百姓一阵呵斥驱赶,当周围的护卫也反应过来拔出佩刀时、周围围观的百姓方一哄而散,虽然散开但还是在远处对着马车不时的指指点点,更有一些头上带着四方平定巾的、夫子装扮老者不断的摇头跺脚大呼“荒唐、荒唐…有辱斯文…”估计要不是顾忌旁边拔刀的护卫都想上来抓了他们去见官。

看到这种情况,还是哑伯反应过来,没等陈华吩咐就一抖缰绳、马车继续缓缓右边巷子驶去…

当陈华回过头来便看见秋菊满脸苍白的跌坐在车厢里!

那群人却叫喊着越来越近,忽然感觉怀里被塞了一个东西,旁边黑影传来叔叔的声音:“雅儿,别怕、快跑不要停、一路跑别停、不要停…”说完把她的手摔开,她刚想停下、就传来一声呵斥:“别停、跑、快跑…不能停…”出于一种本能、带着一身的恐惧向前拼命跑去,一直跑、一直跑、脑中只有叔叔的话“不要停、不能停…”。

不知道跑了多久感觉好累、好累,耳边好像传来什么声音、听不清。

她没想到睁开眼睛却让她看到、如此可怕而惨绝人寰事情…

一堆篝火边坐着十几个眼冒绿光的汉子,篝火旁边并排摆放着、她一个堂哥和她弟弟有些瘦弱的脑袋,篝火上穿这的、却是弟弟无头的身体,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惧刹那充满了身体,刚想叫喊忽然一个黑影抱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难以想象的恐惧让她拼命的挣扎。

拼命的挣扎声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看过来的目光、在黑暗的夜里发出幽幽的绿光,黑影放开了她,边抓住她的手往后跑去边沙哑的喊道“快跑!”,出于本能犹如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带着满脑子的恐惧拼命跟着跑去,

陈华一愣,身子停止了挪动,看着秋菊扶着的双手坐了回来,因为在现代没有多少历史知识,所以对明朝这个时代的礼仪更是毫无所知,

但至少这段时间的生活让他知道明末,这个时代、是一个等级礼仪极重的时代,他不止一次看到过祖母对母亲和欣儿说教,幸好他现在不但是陈家的独苗、加上年纪不大,就算是有什么失礼、别人也不太过在意。

秋菊看到陈华努力地、控制着随着马车晃荡的小身子、不禁莞尔一笑,感叹地道:“少爷病好后长大了好多呢!”

直到有一天,远远地看到一群眼冒绿光的人时,叔叔和两个堂哥忽然抱起了她和弟弟往两边拼命的跑,跑了一阵叔叔放下了她、拉着她的手跑、口中还不断的叫着快跑快跑!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跑!直到感觉自己跑得很累很累,脚一阵阵的疼,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可能太累了连饥饿都能忘记,停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忽然一种揪心的痛、伴着一阵阵的饥饿、让她醒了过来,鼻中忽然传来一阵烤肉的香味,让她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睛…

直到她十岁那年,家里被选中了做行头,那时候可不知道行头是什么,只是随后家里卖了田地,店铺,还遣散了家里好多的家丁、护卫、丫鬟,最后还卖了老宅,般到了一个小院子住着。本来以为这样就算是过去了,虽然小院子她住着并不习惯,但有着家人的痛爱她还是感到很幸福!

直到一天夜里父亲忽然急匆匆的把她还有弟弟从床上抱起,她突然感到很害怕、很害怕、、刚开口叫了声“爹爹!”就听爹爹用沙哑的声音道:“别说话好好照顾弟弟…”

陈华并没回答秋菊的感叹,也不想想刻意去掩藏什么,作为陈家的独苗并不需要掩饰这些,而是把目光呆呆看向打瞌睡的平安。车厢里顿时只剩下平安的瞌睡声和马车走动的声音。

秋菊看着陈华、眼神却有些变幻,照理说少爷是她一直看着长大的,而且年纪还小、无论身份还是年龄她都不该有什么想法才对,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心底却冒出了这个念头,也许是因为娶了小少奶奶的原因,从小少爷病好后像换了个人,有时候让她感觉并不像一个小孩子,才会让她有这个念头吧!

“秋菊姐、你也上来坐吧!”陈华收回目光,看着跪坐着的秋菊道,边说着边还往旁边挪了挪,长凳挺长、打横连着两边车厢,别说就陈华一个小孩子就是再坐两个大人都不会显得挤。

“少爷、少爷别动,婢子不能坐呢!”秋菊赶紧一边扶着他一边道。

如果弟弟还活着应该有十岁了吧!又想起噩梦般的那件事,心底充满绞痛和恐惧,虽然已经尽力的不去想但不知道多少次、还会被这个噩梦惊醒,只能一个人满身颤抖的抱着被子、直到天亮都不敢闭上眼睛。

看着这张小脸,听着平安的瞌睡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有点困。

她曾经也是出生在经商的大户人家,家里的丫鬟家丁也不比陈家少,小时候不但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不但祖父、祖母,父亲,娘亲,就是二娘、三娘也对她极为疼爱,虽然随着她八岁那年、二娘给她生了个弟弟,疼爱有所减少但绝对是幸福之家,

车厢并不小,至少车里坐着陈华、平安跟秋菊并不现得拥挤,底下铺着一层厚厚的棉布,除了陈华坐在车箱后面、铺着厚厚棉布的长凳上外,平安跟秋菊各跪坐在两边靠着窗,不同的是平安跪坐着、脸却看着窗外,秋菊却跪坐在陈华旁边,眼睛看着陈华随着马车走动而不断颠簸晃动的身体,双手因害怕陈华因马车晃动而跌倒,做出随时相扶的姿势,

而陈华着时并没注意这个,从上马车后眼睛便一直看着前面随着马车的晃动,而不断晃荡的车帘,

可能是因为方便陈华看到外面的风景,而让老夫人特意选的、这的辆四面打开窗户的马车,马车制作得非常精美,车内四边都有一个卷着的竹帘,除了马车前面已经放下的竹帘是卷在外面的以外,另外三面都是在车厢里卷着,前面的竹帘虽然已经放下,但在车里还是可以透过缝隙,模糊的看见哑伯驾车的身影,从他醒来后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像哑伯这个年纪的陈家老人,对他投来的关爱目光了,但再次看到还是感到心里有点触动,从他们眼中也能看出陈家下人对陈家的拥护,哑伯关爱的目光也让陈华心底的怒火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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