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宠

家门不幸，侯夫人叹气，“牛氏，你可知，那火烛里并没有碎魂散。火烛里的东西，只是和碎魂散药味相似，柳大夫辨错了。”

碎魂散，有多难解，就有多难制，一药千金，若是每一根火烛都要加碎魂散，那岂不是要花费好几万金，单凭陆牛氏或者陆蒋氏，都是没这本事的。这碎魂散几乎是无色无味，只能凭药性辨认，普通医师，难以辨认正确。那日陆怀珠执意要带侯夫人去微生药庐，就是存了要辨认火烛中的“毒物”的目的。

微生医者说火烛里面并非毒物，只是有种白头散，心情郁结之人，会更加心痛，这是常见的香料，好配制。桂花糕里面的，却是实打实的砒霜了。

“牛氏，你的两个儿子，并非是我娘亲所害，”陆牛氏知道是谁，不过是奈何不得罢了，陆怀珠说道，“牛氏，你可怜，也可恨。”

陆牛氏冷面瞧着陆怀珠，道，“老夫人，你这孙女，可不省心啊。”

“晃荡！”侯爷烟枪掷在桌上，“够了，老大媳妇，怜你丧父丧子，回大房禁足吧，今日之事到此，大家早些回去歇息。”

今日下毒之人若非威远侯府的媳妇，若非陆暖生母，她定要那人尝尝这砒霜不可，犯我者，我必诛之。那火烛之中的白头散，可真有意思，心怀宽广之人嗅之无恙，而心肠郁结之人则会要命。到底，是谁下的呢？这么了解侯府的事和人。

陆怀珠等着，最烦这种时候，敌在暗处，我在明处，不知该防谁，却是什么都要防，若是自己再早生几年，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好了。

有一人或许知道些，那就是陆曜啊，侯府其他三个孩子出事的时候，陆曜应和他们差不多大吧？

陆怀珠准备上前去问。却看到三伯伯陆叠溪拍拍陆曜的肩膀，“曜儿，莫要被今日之事影响，怀珠这孩子福气好，一点事都没有，你放心，有侯爷侯夫人看着呢，出不了事。明上校场，免得了大战一场，今日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那突厥人阴险，你的防着些。”

陆曜点头道，“侄儿谨记。”

夜里有些凉。

“珠珠？”陆曜负着手，在小石子路上等她。

陆怀珠蹬蹬地跑过去，牵着陆曜的手。她本想问那年的事情，但刚知道明日要上场，满腔的话还是等下次再说，“哥哥，明日小心为上。”

“嗯。”掌心软软小小的。

“若是输了，珠珠也不会嫌弃你的。”陆怀珠仰着头道。

陆曜笑了，夜色里声音清凉，“珠珠觉得哥哥会输？”

年轻气盛，行军打仗的胜负总会强烈些，陆怀珠叹了口气，也幸好她与陆曜是年轻的时候相见，再过几年，陆曜会更冷血些，更不好接近了。

“小小年纪的。”还学会叹气了，陆曜说道，“放心，哥哥不会输的，唔，就算是输了，也不会那么难堪。”

陆怀珠嘻嘻地摇了摇陆曜的手，“珠珠晓得了。”

“疯了！疯子！”陆暖指着陆牛氏，泪流满面，夺门而出。

“牛氏你真是疯了。”侯夫人抚额。

“所以你就要害死我妹妹吗？”陆曜不悦说道。

陆牛氏狞笑，“她害死了我两个儿子，她才死一个儿子，多一个人给我儿子陪葬，我的晖哥儿，晙哥儿才走的安心！”

侯夫人几乎拧碎手扶，青筋毕现。

陆牛氏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之后，不定。

“陆牛氏，你可知你这一点私心，差点害了孩子啊，大人身体好点倒是无碍，小孩子，怀珠怀琦她们，你是要她们的命啊！”陆凌氏指责道，若不是陆牛氏一副断气的样子，她都要扑上去挠花她的脸了！

“我知道后，让她把桂花糕都倒了，我和陆蒋氏的事，却不关孩子们的事。阿伶答应我倒掉了，可是，我没想到，竟然还有桂花糕。”陆牛氏道，“儿媳说的，句句属实，我也是失过孩子的人，怎么会妄害陆怀珠的性命。”

阿伶吐掉帕子，为时已晚，陆牛氏全都招了，方才不过是侯夫人诈陆牛氏而已。

陆牛氏道，“若是我的晖哥儿，晙哥儿还活着，都该娶妻生子了，可怜我那对可怜的双生子，都是陆蒋氏，老夫人啊，您不恨吗，您好端端的三个嫡孙啊！她陆蒋氏要绝威远侯府的后啊！”

侯夫人道，“老大媳妇，她可是都招了。这么个奴才，也不忠心呐。”

陆牛氏知大势已去，反倒是一改之前的颓态，闭上双眼，“罢。我牛敏阑棋差一招，毒是我下的，可她陆蒋是欺我再先，我牛敏阑还坐以待毙不成？”

“你的那好阿伶呢？”

“儿媳让她回去了。”

陆凌氏心道做给谁看呢，心肠这么恶毒。

“媳妇有罪，媳妇的老仆心有怨恨，昨日查到蒋如英曾在荣光斋采买过火烛用品，便怀疑媳妇中毒之事与蒋如英脱不开干系。今日下午，他去厨房拿药，见到厨房伙计阿雷在做糕点，心生一计，以牙还牙，将糕点里参加碎魂散。回来后告诉媳妇，千万别吃桂花糕。”

陆凌氏急道，“还不快去找人！”下人们提着灯笼，四处去寻。

“不用去找了，拖上来。”侯夫人沉声道。

桂嬷嬷和李妈妈分执着阿伶的左右胳膊，阿伶被五花大绑，嘴中塞着白布。

“别吃了。婆婆，我有话要要说。”陆牛氏拍掉陆暖的手掌，“这里面有东西。”

“你们都下去，老三媳妇留下。”

陆牛氏本该跪着的，身体太虚弱，坐躺在椅上，随时一副断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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