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宠

二皇子眼神一暗，“比起陆曜来，儿臣还是差很多的。”

祯妃美目一偏，“我儿休得自暴自弃，陆曜比你年长一岁，自幼在校场上摸爬滚打，我儿学的是御国之道，陆曜将军自是为你开疆辟土的将士，亲之远之御之，全在皇儿的一念之间”，祯妃语气一转，继续道，“皇儿地位未稳，需先稳住陆曜才是。”

二皇子点头，这些，他的谋士也和他说过。在此之前，他对陆曜的确心存轻视之心，一个侯府庶子罢了，官职都是他三叔帮他谋的，经此一战，他才发觉，之前真是大错特错，为何之前就没和陆曜相处好呢，而几位皇兄皇弟，总往陆曜跟前凑，自然跟陆曜亲密。

皇帝一共有三个儿子，两个都是祯妃生的，大的祯妃只当没生过。三皇子是荣妃所出，荣妃出生低下，三皇子也才五岁，等他有夺嫡的能耐，黄花菜都凉了，构不成威胁。

前些日子，皇后提出要让大皇子纳皇妃，皇后看上了娘家文国公府的嫡次女孟庭露。

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祯妃冷哼，告知道，“皇后已同皇上提了，是国公府的嫡次女孟庭露。”

二皇子抿唇，道，“皇兄也是母妃所生，为何亲事要皇后做主，母妃不能做主？”

何时关心起自个的皇兄来了，祯妃纳罕，好歹是她肚里爬出来的，嘴没动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叹道，“皇儿，就算子寐不娶孟庭露为妃，你也娶不到。”

“孩儿为何不能？”孟庭露的音容笑貌在他眼前浮现，如若他不能说服自己的母妃，如何去说动父皇。

二皇子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得不到就气鼓鼓地昂起头。祯妃仿佛看到了子政小时候，一句“母妃我要！”祯妃爱子，有什么得不到的，甚至皇帝前脚刚赏赐给哥哥大皇子的东西，只要二皇子想要，祯妃动动嘴皮子，“皇上，子寐不爱这些，既然弟弟子政想要的紧，不如赐给子政吧。”

祯妃压下火气，低声道，“等皇儿登上那太极宝座，何种女人得不到！”

不料二皇子肩膀一甩，大喊道，“不是我！是母妃你！你入宫二十年，哪一天不做梦当皇后，皇后坐不上，现在你又想做太——”

“啪！”

“逆子！这二十多年，哪一天我过的不是费尽心机，怀你的那十个月，如履薄冰，生怕母妃哪天保不住你，自你生下来，哪天不是为你筹谋画策……”

“我不想听！”二皇子愤愤甩袖离去，撞到一个端水果进来的宫女。

宫女吓的跪趴在地，“奴婢罪该万死！”

二皇子一个趔趄，本想大骂，忽而看到这宫女及其眼熟，这不正是母妃的心腹宫女吗，心生一计，回头道，“母妃，您口口声声说为了儿臣着想，儿臣想从母妃这要个奴婢，母妃不会不答应儿子吧？”

祯妃惊觉儿子想要什么，“皇儿，马兰都三十了，一直留在母妃身侧，况且她心有所属……”

“那儿子只好去找孟庭露了！”

“放肆！”祯妃斥责道，转念又担心儿子逆反，只得看向马兰。

马兰跪地，“能伺候二皇子，是奴婢的福分。”

“马兰……我负了你啊。”祯妃喃喃。

马兰磕头，“侍候娘娘和皇子，是马兰前世修来的福分，哪来相负一说。”

“还不快走！”蒋子政呵道，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演什么情分，还不是假的，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

“娘娘，就此，别过。”

二皇子出宫，纳了祯妃的马兰，消息传到大皇子蒋子寐耳里，大皇子笑了笑，不予置否，他这个弟弟，还是个毛头小子啊。问身旁的太监，“陆曜之妹，陆怀珠可喜欢些什么东西？”

“回大皇子，奴才得知，侯府六小姐陆怀珠平日里就喜欢琢磨些吃食，倒无特别爱好。不过奴才打听到，这位姑娘在苏州，做了些事，不太寻常。”

“哦？”蒋子寐来了兴致。

太监心下一喜，娓娓道来。芝士有话要说：寐生出自东周列国传，具体记不清了，“王后”生的大儿子是夜里生的，自己都没发现，对大儿子生来不喜……这里引用了这个典故。

次年祯妃再孕，再得一子，便是二皇子，二皇子从小便生的好看，唇红齿白，机巧灵敏，祯妃把他当眼珠子般护着。

皇后借着无子的由头，将大皇子要了过去，亲手教养，是以，大皇子三岁多刚开始记事起，就寄养在皇后膝下。祯妃与大皇子本就不深的情分更是淡薄。

蒋子政这才缓了脸色，忽地想到何事，支支唔唔地问道，“皇兄要娶亲了？”

这个皇兄，自然是蒋子政同父同母的兄弟，蒋子寐。祯妃当年怀蒋子寐，十月怀胎，皇上的头一个儿子自是看顾的紧，整个皇宫都盯着她的肚子呢，没怀上的无不羡慕，她也仗着肚子侍宠生娇，狠狠地得罪了皇后党。

匪夷所思的是，祯妃却在睡梦中将孩子生下来了，孩子生下后竟也不啼哭，宫内上下竟也无一人发觉。只是次日一早，宫人才发现，祯妃在睡梦中把皇子给生下来了，后宫中无人不知，昔日被她欺负过的，自是在背后闲言碎语的嘲笑她。初为人母的喜悦失了大半，对着这个孩子也不喜。皇帝给他取名为“寐”，谓夜生之意。

陆曜带着陆怀珠回席位处，路半，二皇子蒋子政身边的太监，送来宫内伤药，正好跟大皇子的太监碰头，大皇子也差遣了人送伤药。陆曜都接了，一一谢过。

祯妃听了，好一顿冷笑，这么些年，老大终于有点长进了。暗道那皇后手伸的也太长了些，都伸到娘家来了。

“曜儿收了几个人的？”

蒋子政很是懊悔。

祯妃看出儿子脸上的懊恼之色，心道儿子才十四，还是太小藏不住心事，劝慰道，“皇儿莫恼，陆曜乃是母妃孙侄儿，他自幼在胞兄威远侯跟前长大，对母妃胞兄很是孝顺，胞兄护我，自会替皇儿牵线搭桥。”

二皇子挣脱道，“母妃，无妨，儿子没事。”

祯妃方才可急坏了，又不好说，在皇上面前，只有掐头冒尖皇上才记得啊，只得道，“我儿方才真是勇猛无双，母妃真是既骄傲又担心。”

太监谄媚答道，“突厥王子的没收，大皇子和二皇子的都收了。”

祯妃“嗯”了声，不再言语。陆曜也不是个傻的，非有勇无谋的莽夫，经此一战，炸出个陆暖，也像是个有本事的。皇后和她定是要争夺陆曜了，谁先能抢先将陆曜划入自己的阵营呢？

邱穆凌继续道，“先前在比试上，不甚伤了陆将军，特地带了伤药过来，望陆将军海涵。”

陆曜推谢，邱穆凌也不再多礼，道声“告辞”便走了。

“娘娘，二皇子来看您了。”宫女恭敬道。

祯妃一扫忧郁的神色，焕发出光彩来，“皇儿来了，快请进。”

“我儿。”祯妃双手捧住二皇子的双鬓，“下午的校场上伤着没有。”

上回在集市想调戏她娘，陆怀珠可记得清楚喱。十七八岁，就作出这等事，陆怀珠鄙夷得很。

这两兄弟对当日集市之事，决口不提，邱穆凌道，“我们突厥也有个小公主，比怀珠大几岁，父王老来得女，打小娇惯，性子烈得很，将来有时机，带她来中原，怀珠可愿意带她一起玩耍？”

陆怀珠只好出来，答道，“自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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