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宠

“走吧。”

卖酒酿的老婆婆在一家深深的巷子里，酒香不怕巷子深，排队买的人都排到巷子外边来了，越往前走，稻米醇香发酵的酒味越浓烈。

陆曜一直牵着陆怀珠小小软软的手，酒不醉人人自醉，这条队伍，要是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晚上要见司同宵，陆曜心知这还不是戳穿真相的最佳时刻，还是耐着等等吧，轮回这么多世，有什么是等不了的呢，幸而这回他回来的早，还有时间去布局，去保全司同宵，他的——生父。

“哦，是的嘛，老身眼花了。”不太像的呀。

陆曜陪着陆怀珠逛了一圈大街小巷，果如陆蒋氏所说，城中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得陆怀珠和祝肆言。前好几世的没来得及打开的几十个醋坛子一下子全打翻了，祝肆言那个怂包，只知道挨打，有何用处，他可是全会打回去。仔细想想祝肆言有哪里能看，也只有项上那颗脑袋了。

陆怀珠连连点头，这次出来就忘记带上次买的桶了，有些不好意思。

“咦，怎地换了小伙子，祝家那小子呢？”

陆怀珠脸一红，“这是我哥哥。”

陆怀珠本来只想做一家上佳的饭馆，打出名声就可，不过这里三层楼四十来个房间里的家具床铺，如果全部处理了也着实浪费和不妥。一般来说，旅社的饭菜不好吃，或者饭菜好吃的旅社，住宿质量不佳。两者兼顾的，金钱投入会变得非常有压力，最后只有把价位提高了。

陆怀珠有些犹豫，祝肆言却鼓励她着手去做，什么事情，头一份做的，虽然冒着风险，但是回报也极其客观。

祝肆言继续鼓动道，“无需担心，就算刚开始赔了，还有陆大哥给你兜着呢。”

今晚陆府中要来客人，是陆叠山的好友兼同僚，司同宵，陆蒋氏嘱咐两个孩子买些酒酿回来。陆府仆从不多，有时候柴米油盐酱醋茶，主子们能买的都买了，苏州比京城少了约束，多了些生活化，所以陆叠山处在这个位子能受众民爱戴，概因他体恤民情，与陆蒋氏的所作的努力分不开。

约莫排了一盏茶时间，两人才买到一小桶酒酿，老婆婆叮嘱，“下次来买记得要还桶呦。”

陆曜忽然煞气全开，那摊主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直视这二人。

“哥哥，走啦走啦，去买酒酿好不好？”

陆曜面皮一抽，这小子是想把他往坑里带。

陆怀珠这半年在账目上动了些手脚，存了三千两的私房钱，还差个两千两。筹备开店子的本钱还是个无底洞呢，陆怀珠怀疑地望了望陆曜。陆曜一楞，揉了揉他的头，给她一个镇定的微笑。

老头子说的是五千两银子，对于这条繁荣的老街，价格已经很中肯了，老头子还担心他们不肯买，拉着几个公子小姐说了不少话，“我这里的家俱都是年年整修的，还像新的呢，你们摸摸，油光蹭亮！”

旅社的格局还需要整改一番，才能改成饭馆，祝肆言却说，“珠珠，可以改东边楼，西边楼照样做旅社。”

办完此事之后，三分分作两头回家。

陆曜牵着小小的陆怀珠走在苏州小城人来人往的街上，陆怀珠一下下摇着陆曜的手掌，吴侬软语解释哪家的赤豆元宵是一绝，哪家的臭豆腐臭得绝世，小时候还和祝肆言偷偷去调查臭豆腐是怎么做出来的，一家家地去偷看，最臭最好吃的那家的臭豆腐居然是从茅坑里端出来的。

祝小胖子那个大嘴巴，到出去说，被老板打成猪头，还护着她，“珠珠儿快跑，珠珠儿快跑！”那老板到现在还记得两个小鬼头，见着陆怀珠在摊子前，恶狠狠地凶了她一眼。

小鬼头，没钱了吧。那里比得上他家财万贯。陆曜心想，端着面子道，“大哥手头有些余钱，珠珠儿尽管拿去用。”

祝肆言觉得陆曜左边脸上的写着三个字“我有钱”，右边脸上写着“你没钱”三个字。哎呀，他都这么大了，赚了那么多钱，爹爹就像个守财奴一样，一分都不肯给他多花，体面些的衣服都是姑姑给他买的，珠珠儿送的，回去得好好据理力争了，不然多没面子呀。

祝肆言陪着二人看了许多条街道，陆怀珠相中了城西的那条街的一个旅社，老板年迈，牙齿掉的光光的，经营不了店铺，陆怀珠先付了两百银子的定金盘下来，这几日拟定合同，择个好日子就可以签下合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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