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雪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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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珠提出,还是她去为好,委婉告知她也老大不小了,母亲还病着,不得操劳。陆叠山无奈,只好带着她去了。

三人在一辆马车里,夜晚格外冷些,陆怀珠又是畏寒的体制,手脚冰凉,陆曜把大衣解开,“珠珠儿睡我怀里,大哥功力深厚,驱寒不在话下。”

陆怀珠看了一眼陆叠山,见他假寐不理睬他们,嘻嘻一笑,眉眼弯成月牙儿,钻入陆曜怀中,胳膊环着大哥的腰。

陆曜眼中恢复清明,在陆叠山面前,他的感情一向克制,陆叠山那么精明的人,他暂时还不想让陆叠山发现他对陆怀珠存有其他的感情,一旦发现,将会永不能接近,现在的陆曜还不够强大。

皇位上的那人,坐那位子太久了,为所欲为,怕女人,连《女诫》都搬出来了,陆曜嗤之以鼻。

几人到了县衙。

陆怀珠约莫那些人是想在《女诫》上做出些政绩,先拿阿华开刀。

阿华在县衙的柴房中,蓬头垢面,嘴唇干裂出血,陆怀珠庆幸她身上没什么伤。

阿华眼神呆滞,见到陆怀珠愣了一会儿,焕发出一点生机来,跪爬到陆怀珠脚边,哭道,“陆小姐,我没有,真的没有,我连踩上你们的炕床都不敢,我怎么敢去勾引陆少爷,救救我救救我……”

柒儿扶起她。

陆怀珠问道,“你是处子之身吗?”

阿华看着陆怀珠纯澈的双眼,咬破干裂的下唇。

此生一次见到日出,几年后陆怀珠想起当时的情景,依旧震撼。

“走吧。”陆叠山背手,站在他们身后。

一早,陆曜戳戳陆怀珠的脸颊,陆怀珠转脸埋进陆曜怀中,舍不得起来。陆叠山先下马车解手了。陆曜行为可以放肆些,下巴搁在珠珠儿的头顶,“珠珠儿,快起来看日出。”

像是陆怀珠还在四五岁的时候,陆曜单手抱着她下马车。

雪景日出,像是个圆形的烧红的炭缓缓升起,旁边的云都被炭火染红,金色的光倒影在厚厚的积雪里,朦胧明媚。光线穿透林中薄雾,印在陆曜眼中,陆怀珠昂首,见到陆曜的瞳孔里是个小小的她。

猎户家与村里其他人相距一里多路,等着陆家人走了再抓人,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普通人家肯定不会回去摊上这么一件麻烦事儿,但此事事关陆曜的声誉,陆家人不得不出面。

陆叠山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衣,把陆曜拉到一边,他是不太相信自己儿子能看上一个农女,“曜儿,你有没有碰她?”

陆蒋氏给陆叠山加了一件披风,让他把衣服穿好,驿站不如家中暖和。阿华她倒没注意过,这一路上她染了些风寒,头晕咳嗽的厉害。

许是今晚大哥刚洗过澡,怀中都是皂角的气息,淡淡的,淡淡的,一会儿就闻不见了。

陆曜搂紧了怀中的女孩,五月花瓣似的脸颊,在他怀中睡得香甜。这样的小事他一个人就能解决,但是他必须得让她来,好让她亲眼看看,他不是那样不检点的人。

陆蒋氏拦着陆叠山,“家中女眷得去一人,别对儿子发火。”

一直在门边阴影里默默站着的陆怀珠,这时候走上前来,陆氏夫妇都未注意到她来了,“珠珠儿怎么来了。”

陆蒋氏想的是,会不会是猎户家中的女儿想入陆曜的房,来这么一出儿。毕竟,这里离京城不远,威远侯府的少爷强上民女,传出去,名声有损。想不通,便问问自己的丫头红鸾那家人的情况。

人心难测。陆怀珠也不知情况,陆曜一个人回村内定是不行,陆叠风道,“我和陆曜过去一趟。”

陆怀珠默默在门边不说话。

阿华哥哥抹着泪跪下了,磕头道,“只有你们才能救我妹妹了,只有你们才能救她了,求求你们,现在她在村里面的柴房里,再不回去,她就要冻死了。”

陆曜冷着脸,对陆蒋氏拱手道,“儿子无辜,母亲为儿子做主。”

这其中一些事情,男人不便进去掺和,得女人才行,单单验身这一条,他们怎知真假。

陆叠山看了一眼还在发烧的陆蒋氏,“胡闹,你母亲病成这样……”

陆怀珠穿好衣服,去隔壁看看情况。

据阿华哥哥口述,秀才家里知晓他家中来了许多外男,秀才家极不高兴。等到陆家人走了,对阿华兴师问罪,带了衙门的人,几个有经验的女人对阿华验身,说阿华并非处女。

衙门的人说阿华违背了《女诫》,要抓她去沉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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