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二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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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孔乐和梁昊闻言,心底突地一凉,眼前莫名闪过了方善水刚刚带着面具的脸,就像有恶鬼在眼前晃了一下,吓得两人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好一会,孔乐缓过神来,才发现不对,说道:“十三年前……你当年才几岁啊,搞恶作剧把人给吓疯了?那人心里也太脆弱了吧。兄弟你到底做了啥?”

方善水回想着道:“那时候……那个人似乎突然得了严重的肺病,但是又没钱去医院看,病的越来越严重,他就悄悄来问我,他多久能好?”

这一说,所有人都被恶心的够呛。

“他瞪眼看我,张大嘴半天没说话。我就问他,那个湿漉漉的女人是你的妻子吧,你把她掐死扔在河里了吗?”方善水语气平缓地说着,似乎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件慢慢回忆起的往事。

附近的人听得聚精会神,仿佛随着方善水清冷的语气,来到了他口中所述的那个阴森的画面之中。

尤其被方善水注视着的孔乐和梁昊,正对着方善水面具下深邃如寒潭的眼睛,更是好像能从方善水眼底的倒影中,看到他所说的,那一大一小两个缠在人脖子上的影子一样。

孔乐和梁昊屏气凝神不敢呼吸,望着方善水,周围在听的人也不觉安静了下来。

方善水:“男人大声咳嗽了起来,一边咳一边愤怒骂我:‘你这伢子不要乱说,就算我真的被恶鬼缠身,也是外头不知怎么缠上我的,你肯定看错了,你瞎说的……’”

“我等到他安静,看着他的肩膀继续道,你妻子她很难受,想让你和她一样窒息而死。你掐死她的时候,她应该还怀着孩子,一丁点的小男孩,正帮他妈妈掐着你的脖子,看着你叫爸爸……”

“你很快就要死了。”

左侧一排边上的女孩,顿时倒吸一大口凉气,似乎是憋了好久没喘气一样。

孔乐见方善水受影响停顿了一下,赶忙催促道:“之后呢,之后?”

方善水道:“之后那男人忽而看着我尖叫起来,好像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东西爬向他一样,他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冲着我啊啊叫着‘我不是你爸爸,你快滚开!’”

孔乐失望道:“那男的就这么疯了啊?”

方善水摇头:“没。当时突然传来一声惊喘,把正癔症的男人惊醒了,男人顾不上管我,就追了上去,口中还叫着让那人不要信我乱说。可是他咳的太厉害了,他脖子上的手紧紧的缠绕着他的喉咙,让他连话都说不清楚,咕噜噜仿佛女人小孩在哭哭笑笑一样,反而把那人吓得跑得更快了。”

“……两天后我再见到他时,他才疯了。”

“他也算是被我吓疯的吧?”讲完故事,方善水仿佛下结论般,看着孔乐和梁昊反问道。

直到这时候,周围听故事的人,才仿佛从方善水描述的阴森画面中脱离,顿时感觉周围空气也不再那么稀薄了,不自觉地深呼口气。

“这……”被反问的梁昊抽抽嘴角,心道不是你是谁,杀人犯被你暴露了,又被恶鬼缠上,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不疯才怪。

心大的孔乐却兴致勃勃地问:“方兄弟,那个男的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要掐死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原因吗?”

方善水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还小。”

孔乐鄙视道:“兄弟你这就不对了,特意编了鬼故事吓我们,却连前因后果也不编个清楚明白。要我说,肯定是那男的在外头找了小的被老婆知道了,或者是那男的以为老婆生不出男孩,又不能离婚,就悄悄弄死了她准备再娶,所以后来听到你的话才那么震惊。”

孔乐不信,方善水也没在意,反而默认了一般,饶有兴趣地听孔乐探究原因。

梁昊斜了孔乐一眼:“你怎么这么有经验的样子?”

孔乐瞪梁昊:“闪边去,别用看渣男杀人犯的眼神看我,我是看的鬼故事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了。再说,这不是我们国家常有的桥段吗?”

梁昊“呵呵”了一声,看了下被人质疑却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的方善水,有些心惊肉跳。

梁昊和孔乐可不一样,他觉得方善水说得是真的。所以当他再面对方善水时,言行态度不禁变得拘谨起来。

这时候,火车到了广城车站,这是个人流量很大的车站,上下车的人都不少。

终于听完故事,孔乐有点急着上厕所,点着脚好不容易等到人流渐歇,不想猛一站起来就撞到了人。

“哐当”一声,一个颇有份量的东西,从被撞的男人怀里掉了出来。

孔乐刚忙蹲下去就要帮忙捡起来:“啊抱歉抱歉,真不好意思啊兄弟,我没看到你,快看看东西摔坏没有,摔坏了我赔。”

“滚开!真摔坏了,把你切了卖也赔不起!”和被撞的男子一起的四五个男人,立刻围了上来,目光凶恶地瞪视孔乐,眼睛跟要吃人一样,吓得孔乐连忙缩回手。

被撞的男子自己蹲下身捡回东西,小心地打开那巴掌大的布袋口,就借着一条缝隙检查起来,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看到布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孔乐被梁昊拉回座位,看看瞪着自己的几个古里古怪的人,不禁小声嘟囔:“这么凶神恶煞干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耳尖听到了,抓小鸡一样拎起孔乐的衣襟,恶狠狠地道:“你要敢是故意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已经弄死你了!”

大汉喷得孔乐狗血淋头睁不开眼,随即手一甩,将孔乐扔了出去。

梁昊一时没扶住栽倒的孔乐,差点让他砸到了方元清,还好方善水反应够快,手一托将摔过来的孔乐推回了原位。

只是,这股生人冲撞之风猛然袭来,还是惊动了下方元清面前遮挡的斗笠布帘,使得方元清的身体也跟着一晃。

方善水发现了,手几不可见地在方元清肩背几个穴位上快速轻拍数下,方元清的身体才稳当了下来。

大汉的莽撞,让方善水有些生气地眯起眼睛,站起身来。

方善水看着那动手的大汉,语气微冷:“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那五个围上来的男子古里古怪的,气质凶恶隐晦,一看就不是善类。

但是,带着面具的方善水,却看起来比他们还古怪,浑身阴沉的气质,竟犹胜几人三分。

本来没注意方善水的一伙人,眼见他起身出头,神情都郑重了起来。

被压在树干下的方善水剧烈地咳了咳,揩掉嘴边的血,却起不了身,身上的骨头似乎断了几根的样子。

“咔嗒……”□□上膛的声音。

方善水看到了用枪指着自己脑袋的那人,正是当初火车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几个盗墓贼之一。

猴子拿着枪靠近,却似乎不急着杀方善水,反而庆幸道:“你果然厉害,幸好我多观察了几天,不惜将消息散播出去,多带了几个炮灰过来。”

“这群蠢货,以为我不愿意把发现的宝藏和林二分享,就愿意和他们分享了么?真是天真。”猴子嘟囔着踢开被炸到他脚边的钱新手臂,方善水还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就见猴子转而看向自己道,“我从那天下火车跟丢你之后,就没有小瞧过你。这几天隐藏在工人队伍里观察,更是觉得你应该有什么神奇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我就算再自负,也不会贸然一人前来招惹你。”

方善水也没想到这盗墓贼这么狠:“你在他们身上放了炸药,是一开始就想着让他们来送死?你怎知我要拿他们做阵眼?”

猴子笑:“没错,倒要感谢你装神弄鬼的,给了我下手机会。至于阵眼?哈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只是碰巧罢了。本来想着你古古怪怪地种了那么多树,说不定有什么稀奇的阵法阻拦我,有一堆人肉炸、弹给我开路,至少能以防万一。没想到你竟然要用死人做什么阵眼?哈,倒是老天助我,效果才能这么好。”

“说吧,你这道观盖在这里,是不是为了守这山中的大墓,墓门在何处?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自己说我还能给你个痛快,不然我就打断你的手脚,一刀刀地在你身上割下几百片肉来。”猴子阴狠狠地恐吓着方善水,他也不是不能自己寻墓,但就他一人,只是光是测算位置,估计就要花上不少时间,再要挖盗坑,也是个不小的工程。如果只有他知道这里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在这里慢慢耗,但是林二那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出手了玄鸟卵后,就会想起这里,留给他的时间并不算多。

方善水被这盗墓贼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山中的大墓?哪门子的大墓,山后就他们方氏的祖坟而已。

方善水觉得有些荒谬:“谁告诉你青越山有什么大墓?还有,我们青越观也不是什么守墓人。”

“砰”地一声枪响,方善水快速一躲,身体刚刚偏开一些,浑身一震,左臂猛然炸开一朵血花。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不说也没关系,大不了弄死了你我自己找。”猴子眼神阴戾,似乎已经不打算让方善水活下去,眼见他举枪又要再射,方善水忽而道,“等等,就在后山,扶我起来我带你去。”

猴子打量了方善水一下,警告道:“别想耍花样。”

猴子警惕地上前,正要弯腰检查方善水的情况,这一低头,却忽然看到他身后有双脚……

“谁!”猴子二话不说一枪射向背后,砰地一声枪响,这么近的距离下,却出乎意料的落空了,猴子转身才发现,他身后根本没人,也没有什么站在身后的一双脚。

猴子心觉不妙,再回头,被压在树桠下的小道士也不见了。

猴子很是不可思议,就这么一转头的时间,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他根本没听到一点树枝被刮动的声音,那小道士莫非还能土遁不成?

黑暗阴冷地让人畏惧。

猴子举枪四顾,蓦然惊慌起来,他这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变得安静的吓人,原本树林里的虫鸣声消失得一干二净,甚至连风吹树叶的声音也听不到了,地上到处是钱新被炸碎的尸块和焦黑的血液,只有他的心跳声清晰无比。

慌乱间,猴子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脚下一歪差点被绊倒,低头一看,却是刚刚那只被他踢开的断手。

猴子正要再把那断手踢开,然而没想到,就在这时,那只被踩了一下的断手,突然活了过来,反手一抓,死死地抓住了猴子的小腿,带血的指甲如钩爪般凹进猴子的肉里。

“啊——!”猴子吓得魂不附体,举枪对着那断手就是一阵连射,砰砰砰将那断手打得稀碎,直到咔哒咔哒打了几发空枪,才发现已经没有子弹了。

猴子觉得一定是那个消失的小道士在搞鬼,掏出控制器,就想要引爆其他几个人身上的炸、弹,他一边找掩体奔跑一边使劲按下控制器,想要给方善水添乱,但是他按下的控制器却再没有反应了。

猴子大骂:“该死该死!这都是怎么回事!”

虽然猴子一直没看到方善水出现,但他觉得方善水肯定在周围盯着他,不敢大意,猴子警惕地小心掩藏着自己,一边跑一边躲,渐渐地,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退到了一个奇怪的山洞里。

猴子看到山洞里有一个闪烁着红光的棺材,那棺材盖正在吱吱呀呀地响着,似乎正在被打开。

猴子亡魂皆冒,想要拔腿逃走,脚却跟扎根一样动不了了,只能眼看着棺盖慢慢打开一条缝,一只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那青白得宛如死人的手上,有着五根几乎十厘米长的紫黑色指甲,滴答,指甲轻轻搭在了棺沿上,宛如蜘蛛的节肢一样。

方善水看着眼前身体突然被抽干一样的盗墓贼,摇头道:“果然反派总是死于话多。我要是你,见到我的那一刻,就先一枪打死我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逃生。”当然机会不大就是。

如果猴子此时没死,他会发现,他周围其实没有什么山洞,也没有什么棺材,他跑跑躲躲那么久,却根本就一直待在一开始暗算方善水的地方。

只是在这里,方善水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衣服没破树没倒,这周围也没有爆炸过的痕迹,甚至方善水脚下那具钱新的尸体,也好好的没有被炸成碎片。

方善水知道,他方才感觉到有危险时,这周围应该还是正常的,但之后他被炸伤无法动弹的时候,就已经不对了。

看似严重的伤势,他的身体却只有丁点隐痛,除了被压着动不了,一切都跟假的一样,有这几天入梦的经验,方善水自然知道,他这是和盗墓贼一起被拉入了梦中了。

这次束缚方善水的梦境之力出乎意料的弱,仿佛他只是被波及一样,方善水趁着猴子注意被吸走,很轻易地就用符纸助自己从梦中脱离了。

刚一从梦中出来,方善水就看到猴子惊恐地大喊大叫,似乎想逃避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也不知猴子后来又看见了什么。

在叫声戛然而止时,猴子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具不成形的干尸,倒落在地,看得方善水也隐隐心惊。

想了想,方善水突然朝着后山琅琊洞的方向拜了拜:“师父,多谢您出手相救。”

阴气入梦不会那么精准,方善水敢肯定刚刚应该是师父出了手。

不然怎么会那么及时,就在炸、弹被引爆的一瞬间,将他们一下拉入了梦中?

若不是刚刚及时的入梦幻境,说不定方善水真会要被猴子的炸、弹阴了,吃几粒枪子不说,刚刚布置好的阵眼估计也会遭到严重的破坏。幸好,一切都成了幻觉,危机已被消灭在了萌芽阶段。

只是方善水弄不清楚师父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是因为尸仆血契生效自发帮助自己,还是因为恢复了些许生前记忆?

虽然知道很少有人能在死后变成僵尸时,恢复生前记忆,更别说还是这么快速度的恢复,一般都是七情俱忘,宛如新生,但方善水心里还是忍不住会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这还是那个会记得他、会担心他的师父。

等了半天,风卷起了方善水脚边的落叶,没有任何回应。

轻叹口气,方善水开始收拾周围的乱象,虽然九阴阵启动以后,青越山上应该不会再有外人到来,但是放着几具尸体不管,也实在不太像样。

李书岳发现方善水突然看着门外不走了,回头唤道:“贤侄,你在看什么?”

方善水指了指消失在林荫道里的车尾:“那两个人是……”

“他们啊,不是什么好人,一个靠炒地皮发家的土财主。前段时间暴力拆迁弄死了人,这么大的事也不知勾结了谁竟压了下去,说出来都污我耳朵。还想要让我给他们制造法器镇压亡魂,真是做梦呢,这种早晚要遭报应的不法奸商,不要理会。”李书岳说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方善水闻言点了点头,将车内那张嚣张的脸抛诸脑后。

方善水被李书岳拉到客厅里坐下,李云言则被打发去泡茶。

李书岳和蔼地说:“贤侄,你师父跟我联系的时候说过,他最担心的就是你不太接触社会,没有什么同龄朋友,所以他想让你去学校上上学,和同龄人多接触接触。这不,学籍我们都给你准备妥当了,就在我任教的大学,我也好就近照顾。不过我想问一问了,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学习的专业呢?”

“我和你师父商量的时候,觉得咱们家学渊源,学个考古什么的,也不用担心你的成绩。但是云言他说,你们年轻人嘛,都是喜欢什么电脑啊、明星啊、自拍啊什么的,别我们选了你自己不喜欢。所以学校的专业我都给你找来了,来你自己瞧瞧,这些就是相关专业的资料。”

“谢谢李叔。”方善水道了声谢,接过李书岳递来的资料袋。

李书岳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继续叮咛道:“你本身的学籍比较特殊,是挂在道教附属学院下的,和正规高考生虽然不同,不过之前你师父已经给你交够了赞助费,所以你进学校之后,就当自己和其他学生是一样的起点就好,辅导员同学都不会对你有什么特殊关注,你不要有什么心里压力。”

“知道了李叔。”方善水点头,表示自己很好,没有任何心理压力,而后问道,“我需要学习古文字,甲骨文、金文这种,不知道学校有没有教这个的专业。”

李书岳:“那就是h大的考古专业了,古文字是考古专业必须的课程。贤侄你若要精研甲骨文和金铭文的话,最好有专精这方面的老师带,h大里祝老头就是这行的佼佼者,这人最是爱才,如果你能在这方面展现特长,他见猎心喜肯定收你。贤侄,你的古文字底子如何?”

方善水实话实说:“……我只会一些云篆,其他古文字都不太擅长。”

李书岳闻言也尴尬了,云篆那不是道教画符的文字么,祝老头虽然也研究这种字体,但是他最是不屑封建迷信,拿这个去当敲门砖肯定不行。

李书岳想了想道:“要么这么着,贤侄你先去考古专业上着学,任何学习都得一步步来,古文字也是,等你学了些基础,我再帮你去求一求祝老头。”

“李叔,不用那么麻烦。既然我是学校的学生,偶尔有不懂的,请教下老师,应该也不会被拒绝,其他一切按规矩来就是。再不济,学校的图书馆应该也有不少资料可以查询。”虽然李书岳是师父的朋友,方善水也不好意思这般麻烦人老人家去求人。

“好小子,人踏实。那行,过会儿我先让你李哥带你去学校办下手续,晚上回来吃饭。至于祝老头,放心,他跑不了的。”李书岳笑着拍拍方善水的肩膀,然后指使起刚端了茶过来的儿子。

李云言有些哭笑不得,他这年纪当方善水的叔伯辈都嫌老了,结果被他老爹硬是压矮了一辈,成了李哥。

不过李云言也没什么脾气,和气地朝方善水笑笑。

方善水的淘宝店铺,店名直接就叫青越观,里头目前就三样商品——镇魂符、五雷符、平安符。

平安符23张,镇魂符85张,五雷符最少,只有3张。

因为都是在山上守棺时画的,山中阴气太盛,五雷符几乎不能成型,百不成一,所以存量少的离谱。

镇魂符一张1万,平安符一张1万,五雷符一张2万,方善水自觉定价还是挺实惠的。

然而他发现,从他开店到现在一周过去了,并没有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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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符纸拍的很清晰,也学着别家卖土特产的店,把自家道观的图片和道籍证明都拍了上去,为什么卖不出去呢,当初在港城,十万一张求符师父懒得理会,全是他代笔,也卖得好好的。

本来就是听说网店不比实体店,要尽量减价卖便宜点,没想到便宜了十倍还是没人买。

“方小弟,看什么呢?”正在开车的李云言笑着问。

方善水回神,答道:“李哥,我在看我新开的淘宝店,不知道为何没有生意。”

李云言:“新店一般都这样,买些广告位推销推销自己,弄个促销包邮活动,慢慢就有生意了。你哥……呃,你大侄子他就喜欢捣腾这些,还有个皇冠店铺呢,回头我让他给你传授传授经验。”

方善水一想,是啊,他没有买广告,自然没什么人能看到。

浏览的人都那么少,需要并会花钱买的肯定就更少,只是他钱不多了,也不知道够不够买广告的。

“谢谢李哥。”方善水认真地和李云言道了声谢,开始考虑起广告的事。

李云言笑了笑,正要再说什么,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说什么,青花大罐?八成几率是元青花真品!?”李云言顿时不淡定了,他爹李书岳是卖风水法器的,但他却没继承他爹的衣钵,反而去捣腾起了古董,在徽城古玩街有一家雅今斋,业内名声还行,在徽城的古玩街也算中上一流,但是元青花这种大开门物件,还真没收到过。

李云言看向方善水,不好意思地说:“方小弟,真是对不起,那边店铺突然来了生意,我得尽快赶去。现在马上要到学校门口了,那边已经和你辅导员联系好了,要么你自己先去报道,回头我让你大侄子来接你?”

方善水:“好,李哥你去忙吧。”

李云言把方善水放在h大校门外,正要走的时候,方善水看到他印堂忽而聚起一片晦气,蓦然一愣,叫住了他:“李哥。”

李云言有些焦急地回头:“怎么了?”

方善水把一张折成三角状的平安符递给李云言:“我看你此行有些不顺,这个你拿着,以防万一。”

李云言一愣,虽然他父亲是卖法器的,但他对这些其实并不怎么相信,因为父亲那里遇到的一些真实例子,他勉强能把风水、法器当做一种磁场科学解释,然而方善水这似乎看一眼就知人吉恶的本事,那就不在他能解释的范围了。

方善水见李云言拿着纸符发愣,又嘱咐了句:“放身上,不要扔在一边。”

“哦……好,方小弟你快去报道吧,这符我一定好好拿着。”李云言回神,赶忙答应了,管他是信还是不信,人家孩子的心意最好不要辜负。

方善水和李云言分开后,很快找到了辅导员。

那名叫贺兰的中年女性虽然严肃了点,但对方善水也没什么差别待遇。

贺兰雷厉风行地带着方善水交了5000学费,又领了学生卡等杂物后,给方善水一把钥匙:“我给你登记的是c栋713寝室,你来得晚,现在只有这个寝室还有空床位。寝室里的人此时应该都还在军训,你可以先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不过你手上这把还是要上交的,所以你最好尽快去配一把新的。”

“这对呀,癌症也没那么快死。”不知是哪个座位上的人,突然开口附和了句。

方善水继续道:“我对他说,我看到他肩膀上,有一大一小两个湿漉漉的不成形的影子,一个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上气,一个则扒在他的嘴边,在他每次大口呼吸的时候,用血红的舌头,将污黑的滋泥塞进他的肺里……”

“我告诉他他好不了了,不出一周就会死。”方善水平静的声音说着惊悚的话。

孔乐睁大眼,满心好奇、诸多疑问,但又怕一打断方善水,方善水就不继续说了,只能忍着。

“他不相信,说就算得了癌症也没那么快死。”方善水的声音不大不小,附近座位的都能听到,到这时候,也有不少无聊人士好奇心起地侧耳过来。

方善水顿了下, 简单道:“……回家。”

俩小伙套了一会近乎后,其中一个叫孔乐的终于忍不住好奇, 问道:“兄弟,你这脸上的伤多少年了?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方善水闻言,顿时想起了师父捡到他时的事。

为何要问你?

孔乐张口欲问,被梁昊一拉,才勉强压住了心底的困惑,等着方善水的后续。

另一个叫粱昊的小伙想起了一些社会新闻,不以为然道:“不会是什么间歇性精神病吧?这都是借口,你可别被这些人给骗了,都是有权有势人的把戏!”

“不是的,”方善水仍旧平静,仿佛太过久远的记忆已经激不起他的情绪一般,只是方善水的下一句话,却让义愤的俩人吓了一跳,“他是被我吓疯的。”

“……十三年了吧。被一个吓到的疯子, 用火把烧伤的。”方善水看看斗笠下僵直端坐的师父, 忽然有些物是人非的感伤。

虽然方善水不是多话的人, 这时候情绪上来, 也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湘城怀云镇。”

“真巧啊, 我们这次放假出来自助游, 游过港城, 下一站就是湘城,去凤凰玩,不过怀云镇倒是没怎么听过。你是在港城上学?现在放假回家?”

方善水不想让人将注意力放在师父身上, 视线很快从师父身上移开了, 看向窗外的风景, 仿佛正在回忆什么一样。

孔乐听了方善水的话, 顿时怒了:“什么疯子这么嚣张, 他家里人也不说给关起来!放出来祸害小孩子,这也太可恶了!”

方善水和气道:“倒也不怪他家人,因为他之前还是好好的。”

码字不易,请支持正版  方善水推辞不下地举着对面小伙递来的苹果, 还有他师父的一个, 方善水只好说师父太累睡着了。 wWw.

两人也识趣, 闻言就不再打扰方元清,只是和方善水搭话。

“方兄弟,你老家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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