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年冬天

“不能麻烦您二老亲自去抓，这个任务就交给我来做。”

“我想起来了，叔叔还真有一样可以帮你的。”王叔叔拿出一部手机：“这是王苗以前用的手机，本来是想交给公安局做证物，没想到还没交就破案了，有密码，我打不开，你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找到一些线索。”

“您真是帮了个大忙。”我说：“就等我好消息吧，一定给所有人一个水落石出的真相。”

“我必须试图遗忘心里的阴暗，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哼，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你这是去哪吃饭啊？”

“当然是食堂啦。”

“你下午也不回家啊？”

“没人给做饭，回家干啥？”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很充足，今天别吃食堂了，我请客。”

“哇，大佬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爱去不去。”

“去去去。那吃啥啊？”

“你喜欢什么就吃什么。”

……

“我说你哪怕选个肯德基之类的行不行？麻辣小龙虾这种路边摊，不卫生还不好吃。”

“你说让我选我喜欢吃的，那我就选了。”徐小雪的手上和最帅满满的油，之前的女神形象咋不见了呢？

“慢点儿吃，又没人抢。”

“你怎么不吃呀？多好吃。”

“我口腔溃疡，不吃辣。”

“那你还带我出来吃饭，这外面的饭，基本都是辣的。”

“我请你，你吃好就行。都说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得先讨好她的嘴，看来还真是这样。不过我并不想得到你的任何东西，就是单纯想感谢你一下。”

“为什么感谢我？”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帮了我的忙。”我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往四处看，一位大叔正在给他的孩子说话：“小光，不要吃虾头，虾头里有几丁质。”

“我给你上一课推理？”

“哇哇！真的吗？”

“看那边那位大叔，你推测一下他的身份。”

“老师。”徐小雪瞟了一眼说。

“这么快就推理完成了？你说说你怎么得出的结论。”

徐小雪喝了一口果汁，说：“多简单啊，他的右手指甲盖里有白色的粉末，只有长时间使用粉笔的人才会这样。再看穿着，很明显是公务员、工薪阶级的工作者，综合这两点，不就是老师吗。”

“推理不全面。你只观察，却忘了用耳朵听，侧写一个人，就要全面的观察，从人的形象、行动、举止、礼仪、表情等各方面入手。他刚才说了‘几丁质’三个字，这种物质初中时学不到的，高中只接触到一点，大学如果是生物或者化学专业才有可能大量接触和研究，而粮城大学和粮城医学院是粮城唯一的两所大学，众所周知，粮城大学主要是工科类专业，粮城医学院主要是医学类专业，对此知识的应用都不会太广，所以能将‘几丁质’这词挂在嘴边的，一大部分可能就是高中老师了。再加上这时候正好是高中下午的课间，大家都出来吃饭，所以这位老师也带孩子来吃饭了。所以，这个人的身份，准确地说，是高中生物教师。”

“好厉害，分析地这么透彻。”

“小伙子，果然厉害。”那位老师显然是听到了我的推理，早知道就小声点儿了。

“没有冒犯您吧，实在是很抱歉。”

“哪有哪有，你是私家侦探吗？好强的大脑。”

“不是啊，我粮城七中的学生。”

“你好，我是粮城一中的老师，教生物，你猜的一点都没错。”

“怎么称呼您？”

“我姓邵，这是我儿子小亮。”

“邵老师好。”我与这位老师握手，感觉他的气场不一般，非常有魄力。他的儿子一边吃小龙虾一边看我，他的眼神，好熟悉，我正陷入沉思，准备在记忆中寻找一下这种眼神，可是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皓天！”

我回头一看：“哎呀，王警官，你好你好。”

“带女朋友来吃小龙虾？”王警官就是在学校表彰大会上代表警方发言的人，这人口才不错，和赵子辰那臭嘴有一拼。

“什么女朋友啊，同学而已。”

“哈哈，你们都快吃完了吧？”

“对啊，等会就回学校，上晚自习。”

“怎么跑这么远来吃小龙虾？”

“这不是请客吗，客人想吃，咱就得来。”

“哎呀，忘了拿烟了，我去车上拿。”

“我帮你拿就行。”

“不用不用，不麻烦你了。你也不知道在哪放着，我自己去拿就好。”

王警官走回警车，打开车门，转过头问我：“靳皓天，你抽不抽玉溪？”

“不抽，戒了。”

“小样。”王警官笑了笑，我刚转过头去，忽然感觉到一阵压迫感，光和声的传播速度是很快的，在我意识到“爆炸了”之后，立即扑倒徐小雪，阵阵响声在我的身边响起，我用脚把桌子钩了过来，盖在了我和她身上，此时，一块炸在空中的铁片朝我们飞了过来，正好被桌子挡住。

“徐小雪，你还好吗？回答我。”

“我我我我我……我没事。”

爆炸终于过去了，一切重归平静，我站起来，望着那辆烧焦的警车，大声的呼喊王警官，爆炸的中心应该就是警车，也就是说，王警官……我又往四周看了看，那位邵老师被压在了废墟下面。我把一边边框烧黑的手机徐小雪说：“打电话，打110，还有120。”

“别搬那块石头！”徐小雪指了指，我才发现如果乱动压在邵老师身上的石头，可能会让上面的一系列杂物坍塌。

“老师，能坚持到救援车来吗？”

“救……救救我儿子。”

我又把废墟各处翻了翻，帮忙救出了几个人，连同来的救护车一块去医院了，我和徐小雪只受了一点皮外伤，稍微包扎了一下。我接到了苑雅思的电话。

“喂，姐……我把徐小雪送学校去，然后就去。”

“以前？我13岁的时候就帮魏队长破了一起凶杀案，那是我第一次非正式的办案，不过具体情节，我忘了。”

“忘了？我看你明明就是不想跟我讲嘛。”

徐小雪这家伙还真是没完没了，又来让我教她推理。

“这个是不用教的。你得自己去思考，去理解。”

“那你总得告诉我一些相关的知识吧，讲讲你以前破案的故事也行啊。”

葬礼结束后，大部分亲友都走了，我跟着王叔叔和王阿姨处理了关于墓地的一些事情，把两位老人送回了家。

“叔叔阿姨，我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和麻烦，随时给我打电话就行，我随叫随到，以后我就是你们两个的儿子。”

王阿姨早已哭得不成样子，从王苗遇害后，她的精神状态就完全崩溃，王叔叔说：“皓天，你有这份心叔叔阿姨就很高兴了，没事儿，叔叔和阿姨都坚强的很，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

……

“子辰，想办法破解这个密码。”我把手机交给赵子辰，他对这些挺有研究的，说不定可以破解开。刚转过头来，差点和身后的美女撞上，这位美女的名字叫徐小雪。

“这只是猜测，无论猜测多么有力，警察是只认证据的，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自己帮自己。”

王叔叔对王阿姨说：“听见小天说的了吗？我们一定要把凶手抓出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明明是颤抖的，我心想，如果被害的人是我，我的父母或许会比他们还伤心。不行，我要帮他们！

“叔叔，你们哭是没有用的，因为真正的凶手，还没有落网。”如果能激起一个人仇恨的欲望，他便能忘掉悲痛。可是一旦我抓出真正的凶手，他们仍然会陷入悲痛和空虚，如今，只好先亮底牌，行缓兵之计。

“各位亲属、同志、朋友们。今天，我们怀着机器沉痛的心情，为我们的好朋友、好同学王苗举行葬礼，为她送去最后的缅怀，王苗生前对父母孝顺，对各位好友真诚、热情。意外发生后，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谈起王苗同学，人们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可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大家都必须面对的事实……”

致辞人是王苗的一位表哥，我和他也很熟，看着王苗的父母这么伤心，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这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阿姨。

“你说什么？曹彦难道不是凶手？”

“他是凶手不假，但是他背后有一个更大的支持者，你想想，单凭一个高中生的智力和心态，完成三起如此残忍的凶杀案，怎么可能？”

“有道理。那我们需要警察帮忙吗？”

胜负取决于谁先成为对方心里的魔鬼。

——《杀死那年冬天》

丽江是个山好水好人也好的地方，纳西族人民热情好客，师兄带我游览了泸沽湖、木府、大研古城等地，鉴于身体和时间原因，我没敢挑战玉龙雪山，尽管师兄想让我再多玩儿几天，我也无意久留，因为曹彦校园连环凶杀案正式结案，王苗的葬礼也要举行，身为她的发小，我不得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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