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年冬天

“就去我们尹老师的弟弟办的那个，华育辅导班就行。晚自习的假你帮我请了，晚上6:30到8:30上，上完我再回学校上最后一节晚自习就行。”

“那好吧，你能保证你学得到东西？”

“反正我不能保证一对一能学到，这个就说不定喽，去看看再说。”

“到！”

“白薇尘。”

“到。”

“陈永诚。”

“来了。”

“付莹莹。”

“到。”

……

“胡放。”

“到。”

“靳皓天。”

“哎~”我妖娆的答道，没想到这个大妈却急了：

“就你特殊是吧，就你长脸了？你是个什么鸟啊，点个到就你能出洋相，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啊？”

“我……”

“你什么你，你什么你，不想学滚蛋的去。”

“我……”

“你什么你，你出去吧你。”

“你让我说句话总行吧？”

大妈以恶毒的眼神盯着我，好像我欠她好几个亿似的，我明白，这他妈就是更年期女人的精神状态：不讲理、如凶猛的野兽。

“首先，我怎么点到，关你什么事？谁规定点名的时候只能用‘到’，不能用‘哎’？你规定的？还是学校规定的？第二，你在这儿对我发脾气解决不了你的问题，我来分析一下你现在的问题，你的年龄应该比我妈大一点，你们现在呢，都在更年期，但是事实上，一个成功的女人，是没有更年期的，如果一个人将眼光放在事业上，是不会纠结生活中的问题的，正是因为你将眼光锁定在家庭上，有些事情你看不开，才会导致有更年期。加上你之前经常唠叨‘年轻人’这个词汇，说明真正惹你生气的是你的孩子，他或许比我大一点儿，现在正在上大学，他很有可能找了你不满意的女朋友或者在学校里犯了什么错误，导致你们之间的关系很不好，你没法找他发泄，所以就把情绪带到我这儿来了。”

大妈还是那种眼神，这种小女人心态，本神探不知道早就研究多少遍了，对于这种心理疾病患者，一定要及时进行疏导。家庭的战争是无声的战争，是谁都不可能胜利的战争。

我接着补刀：“这位阿姨，看您的眼神估计我的推理已经对了一大半，我跟着我亲妈学的心理学，虽然学艺不精，但是也能参透一小部分，您现在的情况很好解决，那就是一定要和您的孩子谈清楚，在谈话的过程中你一定要仔细倾听他的想法，你总是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咬人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一定要听别人的想法，你这么想表达你自己的想法，你以为别人就不想表达自己的想法？人人都学会换位思考，才能学会理解。好了，我今天说的可能有点多，只要对您目前的状况有帮助就好。”

大妈的眼神有所改变，她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让一个高中生给整的难以下台，她现在左右为难，在这儿呆着吧，不够让人笑话的，不点名又不行。这时，正好英语老师张济民来了。

“这么安静啊？大姐，我点名吧，你先出去看着，可能今天有人来检查。”

大妈总算是有了台阶下，同学们看到刚才大妈那种怒发冲冠的样子肯定也吓得不轻，有好几个女同学对我投来了赞美的目光，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么优（自）秀（恋），张济民问：“靳皓天你为什么站着？”

“这不是点到我名了吗，起来答个到。”

“那行，从靳皓天继续往下点。李于飞。”

“到。”

“刘锐。”

“到！”

……

白薇尘对我说：“大侦探刚才真是太帅了，我们以前没来上过这个辅导班，不知道这回事，咱班的易超跟我说过，这个大妈以前比现在还凶，老是骂学生。”

“哪有这样做生意的，这样的就得举报。回去就给教育局打电话。”

“她就是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年龄大，在这儿呆的时间长就欺负人。”

“要不是看着这个辅导班是尹老师的亲弟弟开的，我非得去教育局参他一本，什么玩意儿啊。”

“你这样说她一回，估计就没什么事了。你也别找人家事，别打架。”

“我可能跟一个大妈打架吗？我也打不过呀，女人啊，三十如猛虎，四十如疯狗，五十就是250，我可不能瞎找事儿。”

胡放坐在我后面，对我说：“天哥666。”

“以后6的时候还多着呢，好好跟哥学着点儿吧。”

白薇尘白了我一眼，我突然想到，她早晚也得成为猛虎啊！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对胡放使了个眼色。

白薇尘问我：“凶手查出来了吗？”

“哪个案子的啊？”

“爆炸案。”

“没想到你对别的案子也挺关心嘛，不过很不好意思，没有。”我拿出一张白纸：“他已经做了两起案子了，就像在白纸上划线一样，一条线是线，两条线是两条线，可是三条线就

能构成一个有棱有角的图形。”

白薇尘在纸上画了个圆，又瞪了我一眼。“是不是傻？”

上了大约4天吧，这天晚上为了做作业，两个大神好不容易没出去上网，老师却因为盯晚自习还没来，是那个收钱的大妈帮忙点名：

“白亮。”

我看她也不像在说我，我顶多也就16岁的人26岁的心，不过她说的也不假，现在的世道是变了，有梦想和抱负的人被认为是幼稚，甘于接受现实的人被认为是成熟，负能量永远比正能量多，活着活着才发现，原来自己变成了自己曾经憎恶的那种人。接受现实的人比坚持梦想的人多，接受现实的人劝着坚持梦想的人接受现实。然而现实是什么？混吃等死还是沉默到底？

填好表之后我也没多问，就去里屋上课了，由于辅导班搞活动，报一门送一门，我报了物理，送了英语。第一节讲课的是23班英语老师张济民，我愉快的睡了一节课的觉，临走时心想：唉，太没意思了，还是多做几个物理题吧。

和我一同上辅导班的还有白薇尘、胡放和易超。胡放、易超两个人一般都是让我替他俩点名，自己跑去网吧打游戏，替人点名我是有经验的，点胡放的时候，我用普通话答个：“哎”或者“来了”。点到我的时候，我再用粮城方言答：“到”，最后点Y开头的易超时，我再用普通话答：“到”，辅导班里二三十个人，一个人当三个人用，点名的老师也看不出来。这才叫“三头六臂”。

老妈以惊恐万分的眼光看着我，心想：这太阳还真是从西边出来了，连靳皓天都知道学习了，看来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不学习的人了，真是小看了他们90后。

……

为了提升我的学习成绩，老妈决定给我找个家教。

……

华育辅导班里很多上课的老师是我们学校的，教育局查得严，在职老师们也不太敢“轻举妄动”，辅导雇了好几个帮手，帮老师点名，还帮忙看着教育局突击检查的。我去报名去，是一个看上去不是太友善的大妈让我填的表，我坐那儿填，她也不知道在跟谁唠叨：“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个个20岁的人40岁的心。”

“你要是真想让我学，就别给我找什么家教一对一，我去公办的普通辅导班学就行了，那里有很多同学，氛围也好，总比花钱还学不来东西的一对一家教好得多。”我心想：想找个人盯着我？不可能。辅导班里有那么多同学，还有空调和WiFi，学多学少的，总比在家被人看着好。

“那你想去哪个辅导班，什么时候去？”

“你看看你的成绩，物理严重拉分，这样下去可不行，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数和化我倒是放心，但是物理我觉得有必要给你找个家教。”

“不行，我对物理老师没什么好感，家教来了我就把他揍出去。再说了，学好物理有什么用？和那位爆破天才一决高下？”

“这件事你先别管了，警察那边你也别去添麻烦，他们现在比你忙多了。”

“我知道，我得先准备月考。”最近这么多事让我头疼的很，一个月考还得分班，虽然我很不想和徐小雪分到一个班，但我更不想和后30名分到一个班里，要不别人怎么看我？虽然我没有什么底线但是也不能一点儿面子都不要吧？

“听话，为了你好。”

“我多少同学找家教一对一辅导，也没见他们成绩提高，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教育局不让老师随便当家教，别找这个麻烦。”

“可是你的成绩怎么办？”

“年龄在15到20岁，男，有一定的物理、化学知识，家庭条件不好或家庭有矛盾。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老妈说：“他还给你打电话说，你的对手是一个死人，他所说的死人未必是真正的死人，而是心灰意冷的人，是无心面对现实的人。你的对手非常可怕，他或许是恋爱失败、成绩失利、家庭矛盾，受到了某种刺激，产生了报复社会的心理。”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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