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顺风尿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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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我发现…”

我正要跟刘管家说女鬼的事儿,却被他冷冰冰打断了:“我家主人很讨厌别人侵犯他的隐私。我再说一次,请你遵守约定不要乱闯。夜深了,请您回房休息吧。”

我耸了耸肩,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咋样呢。

吃货难养啊。

我强打精神下床洗漱,瞥一眼篮子,大师兄没在。一大早的又不知去哪骚了。

收拾完毕带上小诗出门去吃早饭。

路过工地时我突然想起来,今早跟老蔡还有个约定。行,你等着。

走到“好再来”快餐店,大门紧闭。闪舞.我一拍脑袋,傻啊王小五,这又不是早餐店。

转到隔壁街,夜市变早市,各种摊点沿街叫卖,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随便选了个摊子坐下,让老板包子豆浆大饼油条啥的都来五份先。

小诗咬着嘴唇眼巴巴望着老板忙活上菜,我无聊地东张西望。

右后边的巷子口停了一辆警车,两警察正在拉起警戒线,还有几个警察四散着做问询调查。

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老板端上五笼肉包子,对我道:“上齐了,慢用。”

我和小诗埋头吃了起来。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过早饭,小诗精神抖擞,我还是迷迷瞪瞪。

八点不到,我们走到工地门口,老蔡已经在等着我们了。

“不错,言而有信!”老蔡拍了拍我的肩膀,“废话不多说,现在塔吊空着,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吧。”

说完领着我就往塔吊去。

在远处时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走到那塔吊之下,抬头往上看的时候真的有些头晕,我看中间那供人攀爬的楼梯,怕不得有几十米高,可是几乎没有什么防护。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天空就开始转动,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小诗看了眼老蔡,担心地道:“哥哥,你真要去爬那么高的塔啊。太危险了,你不要去好不好。”

老蔡停下脚步看看我:“这娃娃说的也有道理,要不还是算了,我不要你叫我大爷了。”

“你大爷!老子说到做到!”

这都是因为昨晚太累了。

不就个破塔吊,我这就爬给你看。

我跳上钢筋梯,双手交替着往上爬。

膝盖连续撞上钢条,疼的我龇牙咧嘴。

“别那么虎,慢慢来,照你这样爬到一半就没劲了。”

“伸右手时提左脚,伸左手时提右脚,注意呼吸。”

老蔡跟在我后面,不断提醒我。

我照他说的做,果然省力不少、

爬了几十阶后我停下喘口气,低头看看,老蔡就跟在我下面不远,不紧不慢地往上爬着。

几分钟后,我感到整个楼梯都在微微颤动,底下的噪音已经听不见了,抬头一看,塔吊驾驶室的影子都见不着。

我双臂酸软,想起一会还要在吊臂上行走,.

一紧张,连肚子都有点不对劲,咕咕咕一阵乱叫。估计是昨天蒜苗和花菜吃多了,胀气。

哎哟歪要遭。

“麻利点啊,别婆婆妈妈的。”

老蔡竟然已经爬到了我屁股底下,冷不丁一喊。

吓得老子崩了个屁。

噗!!!

“我去尼玛!你这屁辣眼睛!”

半空风大,我是没闻到。

这时钢筋梯微微颤动起来,还有噹噹的轻响。

老蔡大声喊叫起来:“诶呀妈呀!你这屁自带共振啊。”

我一咬牙,接着往上爬。

老蔡鼓励我:“你第一次爬,像这样不错了,没有人第一次就能一口气到顶的。”

我稳住呼吸,双手交替,慢慢有了点感觉。

不到半分钟老蔡又大叫起来:“你娘类!你看下面。”

你丫有完没完!放个屁至于吗。

我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钢筋梯外钢架辗转腾挪,就跟猴子一样跳上来。

“小诗?!”

没过多久,在老蔡的喊叫声中,小诗越过老蔡,跟我并排挤在了钢筋梯上。

“哥哥,你别怕,小诗保护你。”

我勒个去,丢人丢大发了。

“小娃娃你可别乱来,上面很危险,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小诗乖,你下去等我啊。”

小诗看了看上面,歪歪头:“不危险啊。”

“乖啦,中午给你吃红烧肉。”

“好呀”小诗在我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手脚并用又下去了。

“……”

“……”

我们两个大老爷们面面相觑。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没有人第一次就能一口气上顶的?”

“我什么也没说…”

又过了五分钟,终于爬到了顶端,我被上面一块天窗挡住了。

老蔡从后头超上来,打开天窗,双手一撑就上去了。

他又伸手拉我上去。

站稳后我环顾四周。眼前的景象,很难用语言形容。

驾驶室三面透光,左右看去,整个城市尽收眼底,尤其是正对着的炽烈的太阳,恍惚中仿佛置身天界。

这时老蔡回头道:“不是这,还在上头。”

顺着他的手指,在我们的侧上方一米高处,是一条几十米长的吊臂,上一下二3条大梁间只用一些钢管连着,完全是镂空的。而整个驾驶室随着整个塔吊,在极其明显的摇晃着。

你奶奶个腿儿,老家伙你玩真的啊!

老蔡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像在说:“快喊大爷。”

你妹,走就走。

我脑子一热,三两步攀上吊臂,就要开步走。

老蔡一把抱住了我的腰:“你不要命啦,还没给你绑安全绳。”

说完他拿了条马甲一样的安全绳给我穿戴上,他一边给我穿一边说到:“严格来说维修塔吊需要找专业的维修公司,不过咱们工地管理奔放,维修塔吊基本都靠司机自己。其实维修吊机很简单,大部分毛病处在动滑轮和钢丝绳上。更换吊臂尽头的动滑轮那就是基本功。”

老蔡说着把安全绳另一头扣在横贯吊臂的钢索上。

“走吧,摸到吊臂动滑轮算你赢。”

这会儿我冷静下来,探头往外一看,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特么的地上的人就跟蝌蚪那么大,当初老蔡是怎么看到我的?

站在这就跟上了轮船一样,左右摇晃个不停。

我的心嘭嘭跳着,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别往下看,放轻松往前走。”

我深吸几口气,目视前方,扶着钢架往前龟速挪动着。

老蔡紧紧跟在我后边。

肾上腺素飙升,菊花就不受控制了。随着我左右左右迈腿,那屁是一步一个的崩着。

后头老蔡脏话连篇骂个没完。

真是对不住了。

双腿一路颤抖着,走到最尖端时我都感觉自己是个跳水运动员,正在这走板呢。

我硬撑往前探出手臂,小心地摸了下起重的动滑轮。

“胆子挺大啊,比我第一次强多了!”

老蔡夸了我一句。

我心里一松,随口开个玩笑:“呵呵,怎么样?我走够五十米没?昨天谁说要喊大爷来着?”

“大爷。”老蔡说道,半点犹豫都没有。

行,老哥稳。

我扭头一看,这货靠着塔吊钢架,一屁股坐在了梁上。

“你小子不错,胆儿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学?”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根烟,还掏出个打火机。

“喂喂你想干嘛?塔吊上还能带打火机?快收起来,要是一不小心把吊臂烧着了怎么办,这前面凌空后不着地的,逃都没处逃。”

“怂货!”老蔡啪嗒一声点燃香烟,悠闲地吸了一口,吐着烟圈道,“都是钢条,没那么容易着火。”

“你小子算不错了,上回也有个二十郎当岁的,在楼梯上就吓哭了,最后还是我把他拖下去的。就这样吧,你先熟悉一下,回头我就跟工头说带你这个徒弟。不过,以后上工前可不能再吃葱姜蒜和那些胀气的东西了。”

靠,人生污点啊。

“行吧,那咱们可以下去了吧?”

“等会。”

老蔡从怀里掏出个单筒望远镜,竟然朝下看了起来!

我勒个去难怪那天他能看见我,原来有这种大杀器。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塔吊吗?”老蔡继续装逼,“因为在这里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风景。”

他的声音沙哑,语调沧桑,像个诗人。

合着你丫天天在吊臂上爬来爬去就是为了偷看?

我顺着他的指引往下一看,顿时头晕目眩,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一股尿意顿时涌上心头。

“咋滴了?吓尿了啊?脸都发青了。”

我也没啥好忌讳的,就如是说:“我尿急。”

“怂货,尿急你倒是拉啊。”

“什么,就在这?”

“不行啊?”他收起了打火机和望远镜,用手指沾了点口水竖起来比划了一下。

“东风!”这老东西说完背转身面向西侧,解开了裤拉链,靠着钢架就开始向下放水。

这么奔放?我惊呆了。

高空风大,那尿迹就像灵蛇一样在空中飞舞。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眼前这幅画面,一个老头叼着烟,在五十多米高的塔吊上,顺风尿十丈。

等我睁开眼,天已经大亮。自己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昨天这么折腾后我各种累,本来还想再睡会,无奈小诗对着我脸各种咬,她饿了……

我却搂着小诗,睡意全无。

那女鬼的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索性打起精神,留心注意四周的动静。

然而一夜无事。

“谁?”

我两手撑在眼前,努力分辨来人。

“王先生?”

我拉着不怎么甘心的大师兄回到了二楼房间。

大师兄心大,趴在篮子上立刻又睡着了。

大师兄本来正要把符往锁头上贴,见突然来人了,张嘴就把符纸给吞了,嗝儿一声,嘴里冒出团团青烟。

刘管家显得很不高兴:“咱们事先有约定,您在庄园内不可以随便乱跑,请您遵守。”

听声音来的正是刘管家。

“是我呀,刘管家。”

一张带着闪电图案的符眨眼画好。

这时一道手电刷得照在我的脸上,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那道强光这才从我脸上移开。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立刻踢了大师兄一脚:“睡不着,遛狗呢!”

我跟着大师兄一路跑到地窖门口。35xs

问题是这是人家的地盘,地窖这种地方不能随便乱闯吧,我觉得还是得知会刘管家一声先。

大师兄可不管那多,掏出张符纸,咬破右前爪,就开始画起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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