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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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所有人都围过来看,张独眼胆子似乎大了起来,把手里电筒塞给杨武,掏出一把小刀,微微一笑,“这应该是一颗上好的宝石。”说着就把刀子伸进干尸鼻孔,另一只手伸过去接。一连挑了好几下,那翠绿的珠子才滚落在张独眼的手心里。

张独眼如获似宝捧在手心放在眼前欣赏着,正当张独眼瞪大眼睛陶醉般欣赏时,只见他手心里的珠子突然间动了一下,紧接着在手心里一滚,突然伸展开变成一长约三寸绿色条状物。

张独眼一看到这情形,顿时大惊失色,大叫一声“虫子……”随手一甩,可再一看,见那虫子还附在手上,张独眼这下慌了,连续狠狠甩了好几下手,再一看,那虫子依然还在,仿佛像是用强力胶粘过似的牢牢附着手上。此时,我们几人也慌了起来,可摸摸身上有没带用得上的工具,又不敢贸然用手去抓那不知名的绿虫,一时之间急的团团转。

孙叔白了我们一眼,“我可是看好日子的,过了今夜,最近就没有合适日子,怎么?你们……怕了?” 见孙叔一脸严肃样子,几人欲言又止。

孙叔把头伸进棺材查看了一番,对我们说道:“盖上盖子栓好绳子。”

我们现在还能怎么办,既然打不了退堂鼓大不了那就只有照办,于是重新盖上盖子,拉起绳子把棺材绑了个结实。

正要抬棺时,突然见张独眼身体晃了几晃栽倒在地,我和杨武紧忙过去扶他,可只见他的身体犹如烂泥一样软绵绵的,就连头都无法抬起。由于张独眼平时很少出门,自然缺乏运动,开始还以为他体力不支疲劳过度以致突然昏厥。可当我把他的头扶起躺在杨武怀里时,这时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只见张独眼额头上豆大汗珠直滚,那只独眼眼神散乱,神色茫然,眼球通红严重充血,而且上面还有几颗黑点,脸色发绿,嘴巴不停打颤,牙齿咬的嘎嘎响。一看这阵式,孙叔顿时慌了神,喊了几声张野没回应后抓起他的手腕为他把了把脉。

“脉象是正常的啊,可这……到底怎么回事?”孙叔放开张独眼手腕,就在此时,我发现张独眼手心上好像附着什么东西,紧忙让孙叔摊开张独眼的手掌看,果然发现在他的手心已经烂掉了一块,烂掉部分已经结了痂,颜色发青,就像长了一层青苔一样, 看上去十分诡异。

孙叔目光聚焦在这片青苔般的痂子上,半响才抬起头来,皱了皱眉头,“你们身上谁带小刀?”杨武指了指张独眼怀里,意思是张独眼身上带有一把。

孙叔会意摇了摇头,“那刀太脏,不行!”

我虽不理解孙叔的话,但听说要找刀,我没多问,迅速从钥匙扣上解下我随身携带的牛角刀拉开递给孙叔,孙叔二话不说,把刀子放在火把火焰上烧红后拉过张独眼的手,细心剥了起来。没一会,一张犹如青苔一样的皮层被孙叔剥了下来,孙叔用小刀挑起那皮看了两眼放到火把火光中,只听一阵噼啪声,那东西化作一股青烟转眼消失。孙叔一缩手随手丢掉了手里的小刀,“这刀不能要了。”

几人呆呆看着孙叔做完这一切,才把目光投向躺在杨武怀里的张独眼,只见张独眼神色缓和了不少,看上去似乎恢复了意识,咳嗽了几声,突然头一偏“哇”吐了地上一大滩,拍了拍胸贴后缓缓站了起来,“啊……真难受,哎?我这是怎么了?”

“啊?你自己不知道?”杨武显得很吃惊。“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感觉四肢无力一迷糊睡着了,正做着梦,突然只觉得心翻难受,接着就醒来……”孙叔瞟了张独眼一眼,说道:“你还说呢,你中了蛊毒了,要不是老孙我发现的及时,你早去阎王爷那报到去了!”

杨武这才把刚刚发生的事和张独眼说了一遍,张独眼楞了半天,看看自己的手心,发现那手心的确露出淡红的伤痕,再扫了一眼地上刚刚所吐那摊污物,手电光照过去,那黑色污物泛着绿光,还散发着一股浓浓怪臭。看到这,张独眼不禁打了个寒颤,“孙叔,你说我中什么……什么毒?”

孙叔指了指刚走出的洞口,问:“你中的是蛊毒,还记得粘在你手里那条绿色怪虫吗?”这么一问,张独眼立刻就想了起来,想了想,“那虫是很怪,可这……蛊毒又是什么东西?”

提到这蛊毒,我和白露包括那杨武顿时充满好奇,几双渴求目光集中到孙叔身上,正期待着孙叔进一步细说。

孙叔想了想道:“蛊是一种以毒虫作祟害人的邪术,很古老也很神秘、主要流行于一些少数民族中,据说中制造毒蛊的方法,一般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蜥蜴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蛊的种类极多,影响较大的有蛇蛊、犬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等。中蛊毒者,当然还要看具体是重什么蛊毒,厉害的蛊种会让人当场毙命。”

“可你怎么知道张大哥中的是蛊毒?”我问孙叔。“说实话,我开始不知道,是在张野突然昏倒后发现他眼睛眼白处有几颗小黑点我才确定,因为中蛊毒是人多数会有这样特征。”孙叔停了一下又接着说:“而且啊,张野是间接中毒,这怪虫虽然被人施过蛊,但其真正用意并不是在此!”

“孙叔,那是什么?”我不禁问孙叔。孙叔想了想,“刚刚那些棺材你们也看到了,只有一些少数民族才会有这洞葬习俗,还有躺在棺材里那山魈尸体,这怪虫是出自山魈鼻孔里的……所以我想啊,这虫子是被族人施过蛊后放在山魈鼻孔里的,目的应该是控制山魈的神经或意识,好为族人做事,比如守墓之类的,而且这山魈也不止一头,除了刚刚看到的那头小的外应该还有,至于它们鼻孔里有没有这种怪虫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有,能控制它们的族人都死绝了,也就没有人能给它们解蛊了,所以它们才会四处乱伤人。”

“可孙叔……”还没等我说完,“啊,都快凌晨了,赶紧干活,喜欢听这些回去来找我。”孙叔看了看表说道。

几人楞了一下,又走过去抬起那龙凤棺,朝另一洞口走去。

当几人来到这龙凤棺前时,只看了一眼,一个个就愣在当场,只见这龙凤棺上我们栓的绳子已经被解开,棺盖被推开一半,横在棺身上,往棺材里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这怎么回事?这龙凤棺我们之前放在此处时棺盖可是盖得严严实实的,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了?难道真有人来过,把它弄开了?

孙叔走到龙凤棺前面看了看,“邪了邪了……”孙叔一脸疑惑说道。“孙叔,要不……我们回去算了,明天再来?”我小声说,其余人也点了点头称是。

“唉……真他妈的活见鬼了。”张独眼似乎气还没消,自言自语骂了句。孙叔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那还不是你自己惹的,怨谁啊……赶紧走吧!”

这回没人再说什么了,听孙叔喊走,我们各自带好东西,拿火把的拿火把,拿木板的拿木板,跟在孙叔身后,匆匆走出这停满棺材的大厅。

往回走时几乎没怎么停,没多久就走出这岔洞,刚走进我们停放龙凤棺的大厅,就听到一阵阵窸窸窣窣像脚步声的动静,孙叔轻嘘了一声,示意我们停下了别出声,让抬着火把的杨武把火把往地上压一压,接着示意我们把手电筒照进大厅各个角落,在通亮的大厅里四处看了看,几人又分开去各角落查看了一遍,并未发现才放下心来。

哎?这东西怎么像我和白露曾遇到过那叫山魈的大头怪?我刚要发话,见孙叔猛然抬起头,神色慌张道:“快!赶紧用那些散落的棺材板做个火把烧起来!”

“怎么回事?孙叔,不就是一只猴子吗?别搞得大惊小怪,要火把做什么?”杨武不解问道。“这不是猴子,这叫山魈,凶残无比,而且刚刚碰到的这只还是小的,它一定会去找同伴,据说这东西怕火,所以咱们得赶快弄个火把。”孙叔说。

杨武没再多问,朝我和张独眼使了个眼色,便去拾散落在地上的棺材板。几分钟后,我三人各自弄来一大捆木板,从中抽出细小的作为引火,简单做了个火把,点燃起来。

张独眼这时已经急得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只往下滚,慌乱中张独眼忽然扫见自己右手里的小刀,没多想,只见他握紧小刀就往手心里那虫子刮去,情急之下,或许是刀刮的不准,只见那虫子被削去了一半,另一半还粘在手上,而且被削断的断口出正流出一种绿色黏糊糊的液体,张独眼的手上瞬间就沾满一大滩。

“妈的,老子就不信弄不掉你!”张独眼气急败坏破口大骂,握紧刀子一连刮了好几下,终于把那半条虫和那些绿色液体刮掉,张独眼这才善罢甘休,把小刀在鞋子上蹭了蹭收了起来。

走到那张独眼所站的棺材旁,借着张独眼照进去的手电光往棺材里一看,只见棺材里躺着一具干尸,身旁还散落着一些干果之类的食物,这应该是之前藏在里面的那只山魈所储存的,说明那只山魈一直就生活在这棺材里面。

眼前这干尸从体貌特征上来看,是一具山魈的干尸,只是体型比较大。干枯的脸上瞪着两只圆目,表情似笑非笑,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尽管如此,可张独眼似乎不但不怕而且还充满好奇的盯着干尸脸看。我好奇心一起,把目光移到干尸的脸上,这时发现这干尸的鼻孔里有一颗绿莹莹像球一样的东西,这东西不时还会闪着绿光。我这下才明白为什么张独眼的眼睛一直勾勾盯着干尸的脸了。还别说,就连我第一眼看到这东西,目光也不禁全被吸引过去。凑近细看,才发现这死去山魈只有一个鼻孔,原本这种动物形貌大多像猴,只是头大毛色鲜艳,但也是有两个鼻孔的,只是不知眼前这只山魈的干尸怎么才有一个鼻孔,或许是被什么人或物把鼻孔中间隔层取掉。而且这洞中葬的几乎全是人,怎么突然葬着一具山魈的尸体呢?

“带好这些木板,撤!”孙叔冲我们喊到。我伸手抱起地上木板,扫了白露和杨武一眼,二人也正准备离开,再看张独眼时,发现他愣愣站在那口山魈跳出的棺材旁,眼睛直勾勾看着里面,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

“张大哥,走了!”我冲张独眼喊了声,半响,张独眼才扫了我一眼,自言自语说道:“真是怪哉!”我被张独眼的举动和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我一头雾水,不禁问:“又发现什么了?”

手电光照过去的那几秒钟我们才看清那黑影,身高一米左右,头大而长,鼻骨突起,脊间鲜红色,屁股上还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

“他奶奶的,原来是只猴子。”张独眼自言自语骂了一句。

见我和张独眼迟迟不走,孙叔回过头来催了两声,半天不见我们俩跟过去,于是停下了提高嗓音问:“张野,怎么回事?”

张独眼这才抬起头来,冲大伙喊了句:“你们快过来看!”

“什么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孙叔嘟哝着又走了回来。见张独眼一脸惊奇只看着那棺材中,我不禁也开始好奇起来,放下手里的木板走了过去。

这是一只毛茸茸的小手,看出去惊恐万分,令人发毛。惊慌中我只顾拼命往前挣,极力想摆脱它,可这小手抓得太紧而且很有力,不论我怎么用力,始终摆脱不了它。

“去你妈的!”杨武大骂了一句,举起手里的锤子砸向这小手,只听“嘣”的一声,小手迅速缩进棺材里,同时从棺材中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们被吓得一连退了几步,还没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见那棺材盖子 “呼”一下被掀开,一条黑夜闪电般从棺材内蹿出闪电般向我扑来,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只感觉肩膀一晃,那黑影踩过我的肩膀跳到一旁棺材上。

“什么人?”孙叔大喝一声,手电迅速照了过去,与此同时,我们手里的手电也纷纷照向那黑影,只见那黑影怨毒的瞪了我们一眼闷哼了一声跳进棺材林后接着蹿出大厅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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