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玉往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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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王氏极好面子,又心知云丫头的东西都是由大嫂的奶娘──张嬷嬷收着的,这事说好听了是云丫头为亲娘的丧礼尽一份心力,但云丫头还是个吃奶的娃娃,那懂事儿;只怕传了出去怕是会成了她一个候府太太和一个奶妈子要大嫂的压箱银子了,那她还有什么脸面出门子走动。

但见着那套鸽血红头面,史王氏心下却又是万分不舍,这套头面上的鸽血红宝石颗颗都有姆指大小,色泽鲜红,瑰艳动人,现下那能找到这般大小品级的红宝石,要是被当铺偷换了一颗两颗都能心疼死她了。

云丫头还小,大嫂的东西都交给了张嬷嬷收着,可……史王氏叹了口气,却言又止。

触觉的话,因为目前也没摸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好评论,但应该是比寻常婴儿好些。嗅觉的话,她大致能分得出张嬷嬷和其他人的气味,不过这也是因为张嬷嬷是真心为她娘亲守孝,莫说是脂粉了,连保养的脂膏都不曾上过,这身上的气味自是与旁人不同。

也因为张嬷嬷身上没有令人难受的脂粉味,平日里史湘云也最喜欢和张嬷嬷亲近,越发让张嬷嬷心疼了,总觉得人人都亏待湘云,几乎是日日抱着她不放手,平日晚间也大多歇在湘云屋的外间处,自个儿的家都不顾了,好在张嬷嬷的夫君早亡,子女也各自成家,倒也无防。

史王氏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史鼐得知史王氏难产一事,竟不知从那儿带了个积年的老御医回来救治史王氏。

这老御医和其他大夫不同,虽是男子但却极为擅长于妇科,他本是宫中御医,当年还曾伺候过先皇元后,可惜先皇元后因流产血崩而亡,死的颇有几分不明不白,这老御医也因此遭了罪,家破人亡不说,还被判流放岭南,近几年才遇赦被放了回来。

此人或许是因为此事,受了刺激,从此之后竟下了大力气疯狂研究起后院各种阴私手段,什么催产、避孕、伤胎、血崩之药物都研究的极为彻底,久而久之,竟成了这一行的行家。

不但如此,他因宫中阴私而家破人亡,对这类阴私之事可说是深恶厌绝,若是遇上此事,绝不像一般大夫一般说一点藏一半,含糊过去,反而是有话直说的很,不但直说了,还会极其热心的帮忙,也因为他的这种行为,让他成了最欢迎,但也是最不受欢迎的大夫之一,要不是他当真颇有几分能力,只怕早就被人暗地里弄死了也不定。

史鼐也是因夏姨娘之事,深怕这史王氏腹中骨肉再度出事,所以听了贾母之言,早就特意请了这位老御医出山,一听闻史王氏无故难产,当下便请了老御医前来。

这老御医虽是因擅于查找阴私之事而成名,但手底下也颇有几分真本事,要不当年也不会被先皇安排专门负责先皇元后那胎了,一见史王氏的情况便知她是中了暗算,也顾不得血房不吉,急忙以银针刺穴止血,刷刷的连写了三帖药方,急忙命人熬药给史王氏灌下。

一番努力之下,终于保住了史王氏的命,和那史王氏那险些被闷死在腹中的幼子。那孩子虽是闷的久了点,但因为胎里养的好,加上救治得及,倒是没有伤了脑子,只是身子难免弱了点,得精细将养着。

知道幼子没像夏姨娘那庶女一样伤了脑子,史鼐也松了一口气,一个痴呆庶女已让他名声大损,若再来一个呆傻嫡子,势必让人怀疑他的品行操守,从此也不用在官场上混了,史家人更是都不用出门见人了。

史王氏母子虽是保住了性命,但老御医私下和史鼐说了,史王氏经此之后怕是再也不能生了。好在史王氏已有两嫡子,虽是少个嫡女溱不成一个好字,但在此情况下能保住性命己算是不错了。

因血房不吉,史鼐只在门口和史王氏略略说上几句,安抚了妻子,抱了抱幼子便罢,孩子虽然无恙,但毕竟是八月所生,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加上幼儿体弱,史鼐也是提紧了一颗心,除了周嬷嬷之外,还请了王氏母暂住史府,帮忙照顾幼子。

安顿好了史王氏母子,史鼐也开始查起这史王氏早产一事,史王氏本有几分怀疑是前晚做多了不可描述之事而导致早产,本是扭扭捏捏的不肯让老御医把脉,只是碍不过史鼐而让老御医瞧了瞧。

老御医只略检查了一下便知史王氏是中了一种名为珠胎毁月的密药,这珠胎毁月是前朝密药,前朝不知有多少妃嫔和皇子皇女死在这珠胎毁月之下,就连前朝末帝最疼爱的妃子也死在珠胎毁月之下,末帝大怒,下令销毁此物,凡收藏者诛三族,方让此物绝了迹。

不过虽说是绝迹,但也只是藏的越发隐密罢了,不然先皇元后也不会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嘴是没啥好说的,毕竟她的食谱只有人类的奶水这一项,而且预计这份单调的食谱会维持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她可以隐约从奶妈的奶水中喝出奶妈大致上的吃食,呃……在某方面来讲,这也算是一种悲伤的天赋。

不知是不是古代已经知道过咸的食物对婴幼儿不好,奶妈平日的饮食也大多是白水煮的菜和肉,而且吃的最多的是白水煮猪肉,试想一下这白水煮猪肉的味道,那怕它已经变成了奶水,但那味道还是……每次吃奶之时,史湘云只能不断用着前世的美食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小心脏了。

二太太心中一动,咱们去点点大嫂的东西,莫让一个仆妇给贪了。

至于云丫头那,云丫头出门子还早,十来年后,她们史府怎么会溱不出一副像样的嫁妆给侄女儿呢。

且不论史王氏的打算,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史张氏过逝的刺激,史湘云可以感觉得出来自己的五感发展的极早,她的五感:眼、耳、口、鼻和皮肤都比正常的婴儿的发展要快速许多,就眼睛而言,不过才满月就隐约能看得清东西了,而且听力更是快和正常成人差不多,若是还能继续发展,她的耳力只怕会是最出众的五感。

周嬷嬷说的这话史王氏又怎么会不知呢,可现下有什么要比大嫂的丧事还来的重要的,史王氏亦是不舍的看了好几眼道:咱们也不是死当,等手头松了就赎回来便是。

周嬷嬷不赞同道:那开当铺的那有什么好的,说不得以次换好,到时换回来怕也是不全了。

像这般沦落到典当头面的,大多是没落的人家,稍微要点脸面的人家,断是不敢让人知晓自家穷到典当头面,是以往往被当铺以次换了好,也不好说嘴去,更别提告官吵闹了;再则,有胆子以次换好的,大多是背后有几分势力的当铺,自是不怕人来告。

见史王氏已然心动,周嬷嬷再进一步劝道:太太也是为了云小姐着想,叫一个仆妇收着大太太的遗物总不是个事。

这东西进了二太太的手,二太太怎么挪移调用,难道还要征求一个仆妇的同意吗?

史王氏虽然心上意动了,但嘴里仍嗔道:云丫头也就剩那么一点子东西了,我这个做婶娘的,那好要了她的。

老奴想来云小姐必是肯的,横竖是用在她亲娘身上的,也算云小姐尽了一份孝心。本来是借来周转,但被周嬷嬷这般一转,倒成了给了。

史王氏也有些心疼,但不当了头面首饰,这银子从那里生出来?难不成要她回娘家借银吗?那才真是闹笑话了。

史王氏无奈道: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大嫂的事要是办的差上个一点半点的,我和老爷以后还能出门见人吗。我和老三家的压箱银子都尽数用上了,真真是扫不出半点银子了,但凡手里还有半点银钱,我又何必去当头面呢。好在眼下守孝中,也用不上这般鲜艳的头面。

史王氏的奶娘──周嬷嬷颇有不舍的摸着那套赤金红宝石头面,心疼的劝道:太大,这套头面可是老太太给妳的嫁妆体己,且不说这是赤金打的,现下那儿找着成色这么好的鸽血石呢。

所谓鸽血石也就是最上等,色泽最为浓艳的红宝石,其色如鸽血,鲜红欲滴,故名为鸽血石。红宝石大多是淡红色居多,色泽如此浓艳,且有大姆指般大小的红宝石甚为稀少,能收集如此之多的上品鸽血石并溱出这么一套鸽血石头面也是极为不易之事,若非王家本家管着海运司,他们那能截留下这么好的鸽血石,现在圣上禁止海运,想要再弄到那么好的鸽血石可就难了。

大嫂的丧事,府里的月钱,样样都得要银子,偏生为了爵位一事,府里的现银都尽数用掉了,接手保龄侯府不过才短短数日,她的头发都愁白了好几根。

周嬷嬷眼睛一转,建议道:大太太进门时应该也陪嫁了些压箱银子吧,何不先调过来一用,先解了这燃眉之急?

史王氏心中一动,她一个次子媳妇都有三千两的压箱银子,想来大嫂那儿只会更多,只要借上个二、三千两左右周转,不但丧礼的事能办成了,就连这几个月的月钱都有了,只要先混过了这几个月,待租子收上来了,这日子也就缓了。

这是《防盗章》, 购买比例末达到30%, 36小时后换!  史张氏乃前保龄侯夫人,这丧事若办的差了, 不但他们保龄侯府没了脸面, 怕是人人都会戳他们的脊梁骨,说他们苛待长嫂, 以后出门都会被人吐几口唾沫星子。史家现在步步惊心,那担得上苛待长嫂这个罪名。

这红白之事之中,以白事最为花钱,红事还能讨价还价, 东家不卖换西家, 但白事那有与人讨价还价的份, 加上棺木和白幡,还有水陆道场,和伺候僧侣道士的素菜席面,样样都得花费银子,虽会有随礼的奠仪收入, 但一个前保龄侯夫人, 连娘家都不打算派人过来了,会有多少人来随礼?

总归这奠仪是万万不敢指望了,为了办好丧事,史王氏不得不把自己的私房银子都投进去了, 史秦氏也把自己的压箱银子拿出, 但仍有不足, 史王氏只好考虑当了自个头面首饰溱银子来支应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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