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哥谭打拼的十多年

叶乔拎着棒球棍，拖了一张椅子，翘着二郎腿，神情倨傲地坐在了店门口。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就算你们想明抢，也得先知道到底钱藏在哪里吧？”叶乔眯着眼睛看着他们，记住了每一个人的脸，“一个一个来，不然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叶乔将账簿放在翘起的腿上，右手拿着笔，左手拎着棒球棍在地板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平平静静地问到：“谁来第一个算账？”

供货商们竟然是有些退怯了......他们都有家有业，犯不着去招惹一个亡命之徒，反正，法律会付给他们应得的不是？于是，这些人嘴里嘟嘟囔囔地，却整齐地排成了队伍。

有了秩序的暴徒们，就做不成暴徒了。

他们打着算盘，恢复了商人的本性。

而叶乔的谈判态度是极其强硬的----她手里只有一万五千三百美金，她不得不强硬。

有些货商是提供新鲜蔬果和肉类的，每周供应，现场算钱。对于这样的情况，叶乔给了两个选择，一是等到科尔太太回来，再行结算，等旅店重新开门经营了，会加价百分之五继续收他们的货；二是现在就给钱，并且接触后续的一切合约。

有些货商，譬如米、面、面粉，这类款子按合同是统一在季末结算的，债务通常数目庞大。对于这样的情况，叶乔也给了两个选择，一是等到年底给钱，给欠款并加上百分之十的利息；二是现在就结账，但只愿意支付总价的百分之三十。

不出她的意料，多数人都选择了第二个方案。

等理完合同，付清账单，天已经黑了，叶乔的手上也只剩下了二十一块五毛美金。

厨房里，没有被警察砸烂的，还有一袋面粉、一些香肠和几个番茄。正好用来做份西式的疙瘩汤，叶乔想，还好比尔不挑食。

面粉揉成面团，掰小块丢进滚水，香肠和番茄炒一炒，就是浇头。忙乎了半小时，等叶乔煮完食物，呼唤比尔下楼吃饭的时候，她才想起，似乎很久没听到楼上的动静了...

难道比尔睡着了？

叶乔踮着脚，轻声走上二楼。

走廊的灯没有开，科尔一家住的那间房的门却开了一条门缝，黄色的柔光从那条门缝里透出来。

叶乔微笑着，温柔地推开了那扇门，门发出“吱咯----”的声音。

突然，一个身影闪到叶乔的身后，用麻绳勒住了叶乔的脖子！

！！！

发声的器官被辖制住了，叶乔只能睁大眼睛，从玻璃窗的反射中，她看到身后那个想要勒死她的人竟然带着一个大理石面具，双眼的部位被一对金属眼镜替代，披着黑色的披风，却没有鼻子或是嘴----诡异的让她想起猫头鹰。

“猫头鹰法庭判你死刑！”不带一丝感情地，杀手宣判了叶乔的死刑。

不！

不！

不，我不能就这样安静地去死！

叶乔挣扎着去够那个门边的那个插着郁金香的花瓶...

花瓶被碰翻，一个黑色的物品从郁金香里滑了出来...

匕首！

叶乔拼尽全力抓起匕首，反手一刀□□猫头鹰杀手的小腹！

猫头鹰杀手眉头一皱，松开了麻绳...

可叶乔还不知足，她咬紧牙关，捏着匕首的把柄狠狠地旋转，竟想搅烂猫头鹰杀手的腹腔！！

猫头鹰杀手惨叫一声，狠狠地、一拳打飞了叶乔。

叶乔撞翻了所有椅子，一头撞在了小冰箱上，在冰箱门上留了一个巨大的血印子。

猫头鹰杀手冲刺向前，抓住了叶乔的头发拖着她走...

一路上，任何能被叶乔抓住的东西，都被她抓起来丢向了猫头鹰杀手。

猫头鹰杀手终于不耐烦了，他松开手，一脚踹在了叶乔的脸上，将她踢进了客厅...

在被鲜血糊住了的视线中，叶乔突然看到了那把被约瑟夫拿走的小剪刀...

猫头鹰杀手走上前来，单手抓着叶乔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再一次宣判：

“猫头鹰法庭判决...”

他的话没能说完。

叶乔将那把小剪刀，□□了他的脖子。

鲜血从动脉流进他的气管...

猫头鹰杀手试图要说话，血从他的嘴巴里流出来，终于，他松开了叶乔的脖子，倒下了。

比尔被喂了一颗安眠药，睡的很好。

叶乔静静地坐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直到清晨，垃圾车例行来清理街道垃圾，然后是尖叫声，哭喊声，吵杂的说话声，警车的鸣笛声，警察叫门的声音。

第一个进门的警察吃了一惊。

随即，他把叶乔从血泊里拉了起来，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叶乔，请你和我们走一趟，我们现在怀疑，你和郁金香花园餐厅的谋杀案有关。”

四下寂静，无人做答。

一个弱女子，假如作出这样的凶狠姿态，要么，她身怀绝技；要么，她不要命、不怕死。

鲜血顺着她的眉毛流下来，糊住了她的视线。

她却好似毫不在意，随意地擦拭了一下伤口，任由鲜血涂满了她的半张脸。

“还有谁？”叶乔清冷地问道。

科尔旅店不仅是个住宿的地方，它的的确确还做着餐饮业的事情。即便这个摊子再小，也有签订着长期合约的、每周上门的供货商贩。科尔太太被警察抓走了，约瑟夫似乎是弄保证金去了----在老哥谭区域，有关钱和利益的坏消息，传播得尤为快。于是，这些供应商们便纷纷上门，想要榨取属于自己的合理、甚至是不合理的利益。

迭戈便是这其中的一个供应商。

迭戈经营着一家小小的肉铺，凭借着和屠宰场的关系和熟练的牛肉分割技术，他经常能拿到些略低于市场价格的优质牛肉。然而，不幸的是，哥谭的餐馆对有色人种总是抱着抵触，仿佛只要用了有色人种提供的原料，菜品便低了一个档次似的。即便迭戈的牛肉又便宜又好，他这个“该死的墨西哥混蛋”也很难找到稳定的合作伙伴。

蔬果店老板格瑞森显然不服，红着脖子粗鲁地去推叶乔的椅子，“给老子滚开，你这个狗崽子，有胆子你打我啊！”

叶乔冷笑一声，操起棒球棍，反手一记，狠狠地砸在了她自己的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可他们都没预料到的是，他们根本没能见到比尔。挡在他们前面、与他们交涉的，是旅店里余下的唯一的那个客人。

一个十六七岁的，黄皮肤的，瘦弱的女孩子。

科尔旅店竟是第一个向迭戈稳定订货的餐馆。因此，迭戈非常感激科尔太太。

可人情是人情，钱财归钱财。

“老子先来的，你别插队！”

西装革履的货商们高高地挥舞着他们手里的合同和欠条，疯狂地拍着大门叫喊着。

蔬果店老板格瑞森用充分的理由说动了迭戈一起来讨债。

格瑞森告诉迭戈，科尔旅店已经把地皮卖掉了，他们肯定藏着一大笔钱。假如今天不去讨债，等科尔太太被放回来了，又或是混黑社会的约瑟夫带着拆迁费跑掉了，他们这些可怜的供货商只能吃西北风去了。反正现在旅店里只有比尔在管事，他是个弱智，又是科尔家族的一员----假如科尔旅店还有油水可以捞的话，哪里还有比一个弱智更好的敲诈对象呢？只要让他签字画押，以后总会有办法的。

迭戈想，自己受穷不要紧，身强力壮，可是家里还有重病的老母亲、每天起早摸黑、跟着自己没享过一天福的妻子和一双学龄的儿女。既然科尔旅馆有钱......为了家人，丢脸就丢脸吧。

“有没有规矩啊！小心我上法院告你！”

“你们今天一定要买下这些番茄，都给你预定好了的，你不买我会亏死啊。”

“不不不，这个月的酒水货款你得先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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