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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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韵醒来瞥见坐在床头的上官氏,伸出素手抹着上官氏脸上的眼泪道:“娘亲,这是怎么了?”上官氏看着睡眼惺忪的小脸,抬手摩挲梓韵背上的青丝,笑道:“没事,只是娘亲想到,小韵长大就会离开娘亲身边,娘亲一时感触而已。”

看着伤感的上官氏,梓韵把头抵在上官氏的肩头,双手紧搂腰肢,低喃道:“那小韵就一辈子留在家里,留在爹爹和娘亲的身边,好不好?”

“傻闺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还有很长的一段人生路要走,怎么能只陪在爹爹和娘亲身边。爹爹和娘亲老了,也只能看着你和哥哥们走向自己的人生,爹爹和娘亲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们身后保护着你们,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一袭湖绿梅花暗纹棉袍,月牙色腰带下坠着一块血玉,白色长靴,头上顶着镶玉银冠的少年望着缓步而来的梓韵与上官氏,微微一笑“给娘亲请安”,一旁的梓琉、梓瑜看了看娘亲又看了看梓韵最后目视梓琛,恼道:“怎么你们都穿一样颜色的,怎么没人跟我们说。”

梓琉、梓瑜挤开微笑着的梓琛,一左一右挽着上官氏的手臂,梓瑜急道:“娘亲,你怎么也和大哥一样,欺负我们两个。不行,我们也要回去换成一模一样的衣服再出去。”

梓琉咐和道:“是啊。娘亲、小妹,你们等等我们俩再出去嘛。等会儿,我们一起出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一家人,多威风啊。”

梓瑜点头道:“对,二哥说得无错。”

上官氏一脸无奈地凝视着一旁的同样青衣棉袍的夫君。定国公见此眉头一皱道:“到时辰了,不用换了。出发吧。”

眼见定国公都发话了,梓琉、梓瑜只能低头跟着众人走出府门。上马车之时,双生子硬是要和上官氏、梓韵一辆马车,不愿自己骑马,摆出一脸不答应就不走的样子,众人无计可施,只能答应。

定国公府马车到达镇南王府时,目见人头攒动的王府便先静坐于马车内,琢磨着人少点再下去。梓琉撩起窗帘望着热闹非常的镇南王府,转头面向上官氏道:“大哥,欺负人。”梓瑜心有灵犀地咐和道:“没错,大哥,欺负人。你看京中差不多一半的人都到了的样子。等会我们出去,其它人一样就看出我和二哥的不同了。”

梓韵瞅着一袭红衣绣兰棉衣,头戴白玉冠的二哥,二哥与三哥虽然是双生子,但细看还是能看出二人的不同,二哥的一双桃花眼令人沉醉其中,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更显风流倜傥。一旁的三哥眉目与爹爹长得极为相似,黧黑的眼眸没有爹爹的凛冽,柔和无比,看着三哥柔和无波的眼瞳使人不忍令其染上杂质,想守护着里面的安宁。

“二哥、三哥,就看你们俩的样子就知道我们是一家人,放心吧。”笑罢,梓韵转头看着端庄的上官氏道:“娘,没这么多人了,我们下车吧。您瞧,大哥和爹爹过来了。”

清梓琛与定国公下马缓步至马车旁边,“娘亲,妹妹。可以下车了。”梓琛伸出右手,只见一只娇嫩柔滑的玉手从马车门帘内伸出搭在梓琛的右手之上,梓韵微微一笑顺着梓琛的大手步下马车,笑道:“大哥。”

莅临的宾客认出来人是定国公和定国公府世子,不由一怔,两父子竟然穿一样颜色的衣袍,还真是特别。

有几位品级比定国公低的大人看见走来的定国公,便想缓步上去相迎,不想定国公与清梓琛立在一辆华贵马车一侧,定国公府世子更是伸出右手,明显是准备迎接马车内之人。众人不由好奇,心想:难道是定国公夫人?

不一会儿,车内伸出一只玉手,一名身穿湖绿长裙的女子步出马车,对着世子盈盈一笑。真美,似是怕惊动天上的仙女便会离去般,众人不由屏蔽呼吸。可惜总有一两个不识相之人。

“啊~………”一声,犹如平地炸起一道惊雷,只见此人一手指着绿色女子,一手掩着张开的嘴唇。一时众人怒视着惊呼的人。

清梓琛听到声响,回望看见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其中一人更是作出如此无视之举不由皱眉。

清梓琛挪了挪身躯挡住众人注视着梓韵的视线。

搭着定国公的手,步下马车的上官氏,看着此情此景,满意一笑。接着下车的双生子,瞥见众人痴迷目视自家小妹的目光,心中一阵不爽,暗道:刚才应该给小妹带上面纱才对。

因今日是镇南王世子二十一岁生辰,镇南王与王妃早早便安排好府内,等着接待莅临的宾客。夫妇二人打发厉衍出府门接待客人.厉衍立在府门接待着太子、平王、庄王等人。刚想领三人入府内,突然听到一人惊呼之声,眉头紧皱,转身看见此人一副震惊的模样,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便见身穿湖绿长裙的女子正步下马车,厉衍便认出是昨夜身穿黑衣的她。

见她对着紧握她手的男子微笑,是清梓琛,心感一股怒气升起,但随即看见步出马车的上官氏和清梓琉、清梓瑜三人,看了看定国公清严,心下一松,一股欣喜从胸中发散。

原来她就是定国公之女清梓韵。

太子看着一时皱眉一时微笑的堂弟,心下暗奇:这是怎么啦?手推了推着厉衍,手向府内指了指示意。厉衍回过神来,领着太子等人入内,只是眉头紧锁,暗道:他这是怎么了,这么容易就让一个人影响自己的情绪。

“真好看,等会你哥哥们瞧见必定大吃一惊。”上官氏微笑着挽上梓韵的小手,有说有笑地离开竹院。

梓韵与上官氏走至“闻院”便遥遥可见站在府门等待着二人的定国公与三兄弟。

洗漱后,上官氏便让早春、晚秋、慎言、慎行在一旁打下手,亲自为梓韵拾掇。

梓韵看着镶金镂空雕刻彼岸花纹的方铜镜,只见镜中的自己,流苏髻上绑着一根长长的烟绿色的轻纱在髻顶,髻上一侧仅仅簪着一根羊脂玉发簪,小巧玉耳下坠着两枚月白珍珠,长而翘的睫毛下是眼含烟波的黑眸,眉目如画,挺直的鼻子下,染下牡丹红的口脂均匀地散落在微微弯起嘴角的唇上,如出水芙蓉般清丽的脸,在窗外微光掩映下,更显肌肤胜雪、冰肌玉骨。

上官氏着盈盈站在眼前的梓韵,一袭湖绿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长裙与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一根月牙束腰带下坠着一块血玉,身披荷色经纱衣,穿着与上官氏同样的月牙色金丝绣边花盆底鞋,似是从百花中缓缓而来的小仙女。

说罢,梓琛头也不回向府门走去,秦穆看着走远的梓琛一言未发,只是紧抿的嘴唇,透露出少年的倔强。

凝视黑夜中竹院的方向,梓琛眸光深深却坚定,仿若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紧握双手。

躺在金穿藤雕花凉床上的梓韵看了看青纱镂空罗账,轻闭双眸,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窗外月光打落在罗账上,夜色弥漫。

梓韵搂着上官氏,静静地嗅着娘亲身上独有的荷香,室内一时无声。

半响,上官氏拉开梓韵双手,笑道:“先起床洗漱,等会娘亲亲自为小韵梳妆打扮,让我们小韵美若天仙。”

闺女从小独立,读书更是天资聪颖,常常得到夫子的赞赏,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小小年纪便跟着哥哥们练武,为了让闺女练好轻功,夫君便请了舞蹈名师教导闺女舞姿,怎料闺女跳舞姿质比练武还高,一身舞姿更令观者迷醉,从此夫君便不让闺女在外院跳舞,只在竹院内练舞。

虽然闺女十四岁了,但在上官氏心中,闺女依然是刚刚出生时,娇嫩的小团子的模样。不过一瞬间,闺女便长大了,一想到闺女要离开她的身边,便眸闪泪花。

镇南王府书房中望着单膝跪地的暗卫禀告的厉衍,命令道:“派几人盯着定国公府还有清梓琛。”看着不再说话闭眸沉思的主子,暗卫道:“属下告退。”厉衍随意地摆了摆手便不再理会,斟酌着今夜发生的事情。

浮光掠影,日升月落,枝头晨露尚存,流水脉脉淌过,竹院响起沙沙之声。

一旁的秦穆急道:“为什么,琛哥。我和梓韵青梅竹马不是很好吗?而且我一直都只有梓韵一人,对其他女子从不近身。”

梓琛笑道:“如果你和小妹在一起,我想最高兴的是秦淑妃,是厉明亭,是秦国公。而不是你,你连陛下那一关也过不了。我看得出来妹妹对你只是友情并无男女之情。”

梓韵闺房门外站着身穿一袭烟绿衣裙,外披一层薄透的银纱,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反绾髻上簪着白玉簪,月牙色荷花暗纹腰带束着盈盈一握的腰肢,白玉纤手点染牡丹红,月牙色金丝绣边花盆底鞋,气质雍容沉静的贵妇。此人正是上官锦,一早上官氏便收拾妆容就是为了赶紧到竹院为闺女拾掇。

今日镇南王世子的生辰宴,去的都是城中贵女,就连宫中众皇子和公主也莅临。这是闺女六岁以来,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如若能一鸣惊人,也能在贵妇圈中众人中留下一个好印象,闺女十六岁行笄礼后也要相好婆家,一想到闺女这么快就要离开她,心中也是一阵不舍。

上官氏见屋内安静,便知晓闺女还在睡觉,索性轻缓步到床前凝视着,熟睡的闺女。从闺女三岁起便离开荷院,独自一人居在竹院。曾经上官氏也想反驳,可惜夫君坚持,她便也不多说什么,只有平日里早早起来,为闺女梳头,但从闺女六岁去了国子监后,上官氏便极少早晨来竹院为闺女梳头。

月朦胧,夜已深沉,静的如水一般,两道飞舞而过的影子掠过灯火通明的街道,万籁俱寂,只余几只发出微光的萤火虫在月明星稀的黑夜中飞舞,像给影子指路。

两道影子同时一收脚风从容停立在一座深院大宅后院的府门,“到府了。你先回去。”梓琛摸了摸她的头发“听大哥的。”她看着大哥幽深的明眸只能听从,脚下轻点,施展轻功向着竹院远去。

“出来吧。”梓琛平静地望着后门一角落。一身蓝色锦袍的秦穆从阴影中缓步而出“琛哥,我……”梓琛打断道:“琛哥从小看着你长大,你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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