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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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这一大清早的。”

门被打开,一看门门童走了出来!

“你谁啊?”门童看来客身着满是补丁的衣服,便不耐烦的问道。

“求你了,让我见一下韩老爷,一定不是这样的。家中还有一位弟弟还在等着吃饭,让我见一下韩老爷,就一下。”

“滚!”门童一脚踹得周浩滚下了楼梯,内脏搅乱着,一口鲜红的血不禁吐了出来。血滴落在周浩稚嫩的手上,不一会便冰冷刺骨。

“再不走的话,我叫家丁打断你的腿。一穷光蛋有什么资格说话,快给我麻利的滚!”门童轻笑道。

“要滚也是你滚,敢伤我兄弟,小心老子戳爆你的菊!”周浩后面突显一个人影,此人面容还算俊俏,只是这身材略有些夸张。

门童定睛一看,立马跪地俯首:

“不知郭俊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敢问郭少爷有何贵干?”

“老子就是来爆你菊的,快,让你大爷我帮一帮你。”

门童立马陪笑道:

“此等脏了爷的手的活就不要爷劳烦了,小人自己回去弄。那,就不打扰爷了。”

门童立马脚底抹油,慌忙跑进了府中。

郭俊朝门童溜走的地方啐了一口:

“狗娘养的,下次别让我见到。”

郭俊轻轻扶起倒地的周浩,面露笑意:

“这帮势利眼的小人,浩哥千万不要介意。你没事吧,给我瞅瞅。”郭胖子左翻翻,右找找,生怕周浩出点什么问题。

最后又提手抓向周浩裆部,狠狠掏了一把,惹得周浩一惊。

“嘿,还是我浩哥的大鸟,只要这不破就行了。”

“滚!”

周浩有时拿胖子也没办法,只能拿这一个字回赠给他。但就是这近乎流氓之举恰恰让他能在社会这个大环境下感到暖意,这是属于他的兄弟情。

“哎,浩哥,来这找这些人臭脸干啥?”

“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个月过的苦点罢了。”

“浩哥,这点事,找我郭胖子不就行了,只要是钱解决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不行,我已经欠你胖子够多了,你再借给我我就翻脸了啊!”

“那,这样,我有一个建议,你看怎样?”

周浩看着胖子狡黠的笑容,甚至五官都揪在一起,心中一种不详之感油然而生:

“你不会让我卖身吧,我可不干!”

“哎,浩哥,不能这样吧!我一直是英明神武,乐于助人的典范,怎么会做那种事。”

“我不信。”周浩斜眼看了看胖子,摇了摇头。

“拜托,就相信我这一次。”

“那就看你表现喽!”

“事情其实这样的,青阳镇外的万古森林,听说天降了一只很强的灵兽,如今正在孕育小兽。镇上便集结各路好手,一同去捕获。浩哥你打猎的身手方圆百里都是有名。咱去参加,不敢说能抓到小兽,就是抓到其他野兽,或采到珍稀草药也值了。”

“我猜你不是建议我,而是你闲着想去深山老林里玩玩吧。”

“呃,要不说你是我大哥呢!这你都能猜到。不过这的确是个机会啊。”

周浩心中细细思量了一下,如今自己已进入绝路,打猎行动虽然存在危险,但是跟着大队伍一起走,偶尔捡捡漏就行了。况且自己还会点功夫,危险度并不是太大。

“那就听你的了,胖子,要是这次打猎成功,我欠你个人情。到时好好请你搓一顿,一定我请。”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街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杂乱的吆喝声,谈论声让闹市真正的活了起来。

两个打手打扮的年轻人坐在宛月茶馆里,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声音传遍整个茶馆。

“听说这次捕获行动会经过血潭呢!”

“什么?血潭!可是藏有可医百病血莲精的血潭!”

“正是!正是!”

“那这次行动定能吸引不少人前去。不知我等是否有运气获得一二,那以后日子便不再这般辛苦了!”

“兄台所言甚是啊!哈哈哈…”

“什么?血莲精!”周浩眼底深深埋藏的能量在暗流涌动。

“不,不可能!大舅还教过我念书!怎么可能?”周浩满脸不信,丝丝恐惧在心中悄然酝酿。

“说你傻你不信。韩老爷那是在做给你母亲看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叫花子也想攀高枝。不然你一个外家人,又怎会得到老爷关照。你最好快走,我还要补个回笼觉。”

周浩的心好像瞬间被人捅了一刀,眼镜充斥着血丝。但立即又忍了下来。

“麻烦小哥了,请通融一下,我见一下韩老爷就走。

“哼,做梦吧!自从你家母亲死后,韩老爷便嘱咐我等拒收你周浩。唉,可惜啊,谁叫你不姓韩呢,小子!”

二狗子皱了皱眉头,储备的粮食吃完了吗?这寒冬刚过,距离上工的日子还长着呢!自己身子骨壮实尚且还可以,可自己年幼体弱的弟弟又怎么熬的下去呢!

思量了许久,眼中终是闪过决绝之意,一丝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成熟悄然流转。

他披上了一件薄薄的披风,回头看了眼可爱的弟弟,粉补补的脸上挂起了绚烂的笑容,重新振作精神,弯起小小的身子投入凛冽的风中。

“你好,在下周浩,是府上韩老爷的侄子”

“哦,我当是哪个?就是那个、那个父母接连死去,没人要的周浩吧?”门童斜眼满脸鄙夷的看着他。

雾的这边是顶着寒风走的二狗子,雾的尽头是一座装饰精美的府邸。满是牛毛纹的紫檀木门柱上镶嵌着鎏金大字,屋檐上貔貅、蛮兽雕刻的惟妙惟俏,中间是用草书写着韩府二字。

二狗子轻轻敲了门,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

其实二狗子是有名字的,名叫周浩,但这么书生气的名字可不是父母起的。而是其父拎着一壶老酒到老村长家求的,老村长喝一口老酒,提笔就写,起了个名字-周浩。寓意长大之后要有浩然之气。

这老村长年轻时到过镇上张先生家做过工,而这张先生是一位饱读诗书之人,村长便耳濡目染学了些,他也是村里唯一一个读过书的人。

随即,他轻轻从床上起来,将泛黄的还有股霉味的被子往弟弟那边盖了盖。冬老虎还未走,这兄弟俩却只能共盖着一双床被。

二狗子穿好衣服后,缓步走到米桶旁,微微掀开盖子的一角,往里面瞅了瞅。果然,桶子里已经没米了,甚至用手摸一摸桶底,都沾不上米粉。只有几只被困在米桶的米虫肚皮朝上,仰天躺着,似在感叹世态炎凉。

说来也蹊跷,这起名之后,恰有两只狗在门前晃悠,村长便又即兴起了个小名二狗子。这在周浩长大之后觉得荒唐至极,但又无可奈何。

但二狗子后来的生活并不太顺利,父亲在一次出工时被突然倒塌的屋梁砸到,当场便离开了人世。吝啬的地主只给了微薄的棺材钱就赶走了他们。瘦弱的母亲挑起重活。日复一日,母亲终是抵不住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压迫,也去世了。只留下了二狗子和有病根子的弟弟。兄弟俩的生活全靠二狗子平时打猎和做工。

清晨的镇上闹市没有什么人,只有淡淡的雾气游走,还有几家早起的店家做的包子发出的香味儿。

清晨的第一声鸟鸣打破了大山的寂静,也叫醒了熟睡的太阳。不一会,一缕阳光悄悄钻进树叶的间隙之中,点点的阳光碎片驱走了冷冷的早春寒意。

一座明显有些年头的草房子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一头干瘦的老牛低头细嚼着圈子里昨夜新打的牧草,快乐的打着响鼻。这头老牛的主人明显是用了心,心疼这头辛苦的牲口,牧草打的又大又绿,青翠欲滴。

二狗子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了看旁边正在嗦着手指酣睡的弟弟,心里一阵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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