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捞金
&12288;&12288;七叔申解在镖局挂赏格……你是江湖及时雨……半数船都是翠湖畔的江左贵人的……
&12288;&12288;“这话怎么说？”王奇山看着那些江湖侠客们下水救人，原来是冲着金币去的。他们已经开始组队救船了。
&12288;&12288;可惜，那些船上去容易，想要拉回岸边，却千难万难。
&12288;&12288;王奇山问刘顺利；“老舅，您的办法是……”
&12288;&12288;刘顺利捡起三根树枝，在地上摆出副起重机的架子，然后指着栈桥比画道:“在栈桥上架起这个，就能把船拉回来。”
&12288;&12288;七叔申解和黄亦看了也白看，他们根本没见过起重机。
&12288;&12288;王奇山秒懂。
&12288;&12288;刘顺利的意思是做一个简易的吊臂。后面有人推动支臂，前面吊一个人负责捞船。只要能拴住，利用杠杆原推动支臂就能把它拉回来。
&12288;&12288;岸边漂浮着不少长长的桅杆，那些木头都可作为支臂。
&12288;&12288;“基座怎么办？”王奇山不放心。
&12288;&12288;吊臂的支点实在是太重要了，稍有不慎，吊在前面的人与操纵吊臂的人都有生命危险。
&12288;&12288;“栈桥的木桩……”刘顺利的话刚出口，王奇山又秒懂了。
&12288;&12288;“老舅会的真多，等着数金币吧。”他拍着胸脯道:“七爷，这笔生意，警备局接下了。请七爷给找几个轻功好的大侠。”
&12288;&12288;“这个容易。黑白燕怎么样？他们的轻功，可是江湖上数得着的。”
&12288;&12288;“谢谢七爷。”
&12288;&12288;“别谢我。人我可以给您叫来，如何分成，你们自己商量。”七叔申解要走，被王奇山拉住了。
&12288;&12288;“七爷，别急啊。小姐那边，能支撑多久？”
&12288;&12288;“小姐……放心吧。这样的事，每年都会有那么一两次。”七叔申解神情复杂地看着水台；“那个地方，是耽妃殿下九年前定下的。淳鱼小姐最爱惜江左镇，她的水台，能撑到天亮。”
&12288;&12288;原来，江左镇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12288;&12288;如果没有前两天的暴雨，只刮大风的话，洄水湾内没有任何问题，两者叠加时才能形成这样的灾祸。
&12288;&12288;九年前，耽妃就找到了阻隔风浪的砥柱点，淳鱼的水台，已经很熟练了。
&12288;&12288;似乎，最担心江左镇安宁，最爱惜这里的一草一木的，就是本地大妖淳鱼了……
&12288;&12288;半个时辰后，第一架起重机架好了。
&12288;&12288;黑燕穿一身紧身衣，轻盈地走到十几丈长的支臂尽头。
&12288;&12288;他看准一只船，双腿勾住支臂，手中的绳索抛出，套住了那艘船船的桅杆。
&12288;&12288;黑燕顺绳索上到船上，将绳索解下，固定在船头的锚柱上。
&12288;&12288;“转！”王奇山喊一声。
&12288;&12288;支臂另一端，五个精壮的年轻人一起发力，推动半人粗的支臂，缓缓转动。
&12288;&12288;一炷香后，第一只船被拉回岸边了。
&12288;&12288;箫千带着几个水手接住船，牢牢地栓住。
&12288;&12288;接船这种技术活，也只有他们能做好。
&12288;&12288;韩重阳握住王奇山左手，道:“十五金。”
&12288;&12288;“十五金。”王奇山重复道，顺手递给他一支竹签。
&12288;&12288;又半个时辰后，南门码头支起了两座“简易起重机”，黑白燕都上架了，捞船的速度加快了一倍。
&12288;&12288;七叔申解在福威镖局挂出的赏格是，每救起一只船五十金。
&12288;&12288;王奇山组队捞船，等于是承包人。
&12288;&12288;五十金之中，要分给黑白燕十五金，刘顺利十金，箫千他们负责接船，每船五金。
&12288;&12288;王奇山给福威武馆的武士们开出的赏格是，每船十金。
&12288;&12288;操纵支臂的是福威武馆的武士，十人一组，由魏虎和乐云龙带队，每组伺候一台“简易起重机”。十金之中，队长魏虎或乐云龙可独得五金、
&12288;&12288;剩下十金，才是警备局的收益。
&12288;&12288;“简易起重机”的组装看似简单，却很有学问。
&12288;&12288;首先是作为支臂的桅杆。都是在花花世界十分珍贵的铁柚木，既挺且直，柔韧性与硬度都很合适。
&12288;&12288;同样的木料，在江边、岸边，有好多根。江上众多货船上安装的桅杆，都是整根铁柚木。
&12288;&12288;刘顺利说，如果在花花世界，一根就能在西安换套房了。
&12288;&12288;有了支臂，然后就是选择基座了。
&12288;&12288;南门码头的栈桥，也tm的是柚木修的，太奢侈了。
&12288;&12288;这个世界的柚木，不值钱！
&12288;&12288;一般而言，一座栈桥至少要有三个主要着力的支撑点；岸边一个，腰部一个。
&12288;&12288;最后一个支撑点，位于深入水中的栈桥桥头。
&12288;&12288;那里是由十数根粗木组成的木台，都深入水下十几丈。
&12288;&12288;刘顺利将“简易起重机”的基座，定位在桥头的木台上。
&12288;&12288;如何将支臂固定在基座上？在支臂的哪个部位捆扎？
&12288;&12288;这是两个技术难点，也是刘顺利的专利技术。
&12288;&12288;江湖侠客们学着也搞了几套“简易起重机”，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12288;&12288;他们，不知道这套装置的力学原理，不知道如何确定作为支臂的铁柚木的重心。
&12288;&12288;只有找到了重心，支臂才能平衡。没有平衡，万事皆休。
&12288;&12288;寅时（花花世界时间凌晨三点）。
&12288;&12288;南门码头附近的船只越来越少了，岸边，已经停靠了五十余只船。
&12288;&12288;“这是，捞金币啊。”夏台明灯手里攥着一把竹签，盯着依旧在支臂上捞船的黑白燕，很是欣喜，王奇山的左手都忘了握了。
&12288;&12288;“作为一个c级高手，您也会差钱？”这句话，已经憋在王奇山心里很久了，终究也没敢问出来。
&12288;&12288;王奇山不差钱。怀里的锦囊里，有二十五张百金金票。
&12288;&12288;鸿姐那里预支了千金，摸尸体丹霞童子吕昇，得到了一千五百金。
&12288;&12288;在他想来，韩重阳这样的高手，应该有更高的追求，不会为了区区金币发愁。
&12288;&12288;不只是他这个主子，黑白燕也是财迷。
&12288;&12288;他们在捞船的同时，也捞人。站在吊臂的高处，视野宽阔，很是捞起了不少落水者。
&12288;&12288;每捞起一个，韩重阳都要去找码头管事要捞人的竹签，很没身份的样子。
&12288;&12288;
&12288;&12288;“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要不少人，还有些危险。”刘顺利盯着水中的船，似乎在算能挣多少金。
&12288;&12288;“只有有办法就行。”七叔申解转向王奇山；“这笔生意，就交给你们警备局做了。武馆的小子们，随便用。”
&12288;&12288;赏格是码头出的。每人一金，只是附带的而已，每船五十金才是重点。
&12288;&12288;“救起一船，可得五十金？”刘顺利问道。
&12288;&12288;“正是！”七叔申解精神一振；“这位……刘老弟，可有办法？”
&12288;&12288;雨依旧在下，落水的人们有了指望，拼命地爬上栈桥，然后被拖回岸上。
&12288;&12288;城墙一角，王奇山按住刘顺利，低声道:“刘哥，刚才的话，记住了吗？”
&12288;&12288;刘顺利勉强点点头，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大致情况已经清楚了。
&12288;&12288;“这个……他们的船停靠南门码头，每天一金。”管事答道；“码头要负责船只的安全。”
&12288;&12288;……开码头果然是个大生意，就怕遇到这种情况。
&12288;&12288;“人不值钱，救上来再多也没人付账。”黄亦道；“七爷在镖局挂出了赏格，每救起一个人，可得一金。救起一艘船，可得五十金。”
&12288;&12288;“是啊。”穿管事服的是南门码头的管事，他们最着急；“那些船，半数是镇上贵人们的。他们的船沉了，少不了来寻事。”
&12288;&12288;七叔申解带着江左驿站站长黄亦与几个穿管事服的男子过来。
&12288;&12288;看到王奇山，七叔一把抓住他，指着在水中沉浮的船只道:“王十里，你来自花花世界，见识多。那些船……快些想想办法。”
&12288;&12288;洄水湾内的水面降了一尺多，南门码头外的三座栈桥露出来了。
&12288;&12288;不断有江湖汉子跳入水中，将挣扎的人拉向栈桥。
&12288;&12288;“船，不好救啊。”王奇山不知道淳鱼的水台能支撑多久。
&12288;&12288;南门码头是客货混装码头，船只较小，船上的人也较多，能趁这个机会多救起来几个已经很不错了。
&12288;&12288;那些船的缆绳都被扯断了，三分之一已经倾覆了。它们随着波浪在洄水湾中打转。时不时从码头旁飘过，一众船东、老板眼巴巴地看着，都毫无办法。
&12288;&12288;潜龙江与洄水湾的交界处，升起了一座水台。
&12288;&12288;水台有数丈高，十几丈宽。
&12288;&12288;它如一座天外飞来的礁，涌进洄水湾的波浪被硬生生地劈成两段，威力卸去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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