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断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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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奇奇喝完茶水,将茶杯放在那本旧书上,双手在缓缓转动着竹竿,突然他心念一动,对韩婷婷说道:“婷婷,你来拿着这根杆子,朝我这里打下来。”

栗奇奇没回答她的话,又将那三招棍法比划了一阵,感觉手臂使不上力气了才停下来,转身走回到韩婷婷这边。韩婷婷递给他一杯茶,拿出手帕给他擦掉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嗔怪着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好就这么练起来,看看你出得这身虚汗,快别动了,奶奶说了不让你乱动的,说是气血不足的时候练功,身体反而会受到更大伤害,阴虚的东西很快会大量进入身体,你平日里好不容易练成的内息就会让这些阴气给吸掉,功夫便会不进反退。”

王亦荷听得韩婷婷说得这么邪乎,忍不住地脸上抖了一下,感觉脸蛋上突然地就被冰凉了一下,心下暗暗在想‘你怎么说的比他打得还要可怕!什么阴气太重呢,阴气重的话那是鬼啊!’她胆子特别小,生怕韩婷婷的这一番话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招惹出来,小心地转脸四处瞧了一眼,好在现在是白天,阳光还在,这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栗奇奇喝了一口茶,瞧见韩婷婷一副不解的样子,说道:“我那哪里是练功,你见过我这么没劲地动作吗?我刚才那是在模仿梁帅他们那晚攻击我的棍法。虽然只是模仿,可是就是胳膊上没劲,这才抡了几圈竹竿就没力气使了,心口也跳得厉害。”说着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韩婷婷回道:“帮奶奶整理那些旧物的时候翻出来的。我觉得它会有用,就拿过来了。”

栗奇奇点点头,心想她既然能看出这些画和一般的画都不一样,那这本破书就先留着,等石天成过来拿给他看,也许他能看出这些手掌画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也许这些手掌就和奇门遁甲机关秘术有关系呢。

王亦荷连忙给他的杯子里加满了水,得意地瞧了一眼韩婷婷,说道:“是吧?我刚才就说他是被人追着打呢,哪有一个人没事干会一边转着身体一边四处打出竹竿呢?那不是成了傻子了吗?呵呵,你看我多聪明,一下就看出来了呢!”王亦荷心里有些兴奋,因为她刚才说的话和栗奇奇打出的动作竟然合了拍了,反而韩婷婷在刚才却没有看出来。她连忙又对栗奇奇说道:“你那动作可是不慢啊!刚才都差点就打翻了这些茶杯呢,怪吓人的。”

韩婷婷没空去理会王亦荷的那种小得意,不解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在练那本旧书上面的东西呢,原来不是,我看那里面画着一些手掌,当时也没有细看,以为就是练功的方法招法呢,就给你拿过来了。看来这书上画的东西一点用都没有,可是---可是既然没用,它们怎么一个个地画得形状都不一样呢?”

王亦荷就更看不懂了,她只能看见栗奇奇手里的动作越打越快,他的身体不停地在转动着圆圈,有好几次那根竹竿的头部位置带着风声就打了过来,虽然没有打到桌子上的东西,却将她垂在脸颊前的几缕头发给吹得向后飞舞起来,吹得她脸蛋上一阵阵地发凉。王亦荷看得眼皮直跳,赶紧转脸对韩婷婷说道:“婷婷,你快让他停下来别再那里转了,那竹竿都差点要打到我的脸上了呀,好可怕!你看他周围又没有人,怎么倒像是他偷了别人的东西,被人追着打呢?”

韩婷婷瞪了王亦荷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呀!”忽然心中一动想到‘她说得也有道理,傻蛋这幅样子是不是在回忆着什么呢?和那天晚上他与那三个坏蛋打斗与关系吗?’转过头去忍不住问道:“傻蛋,你拿着嗮衣杆在比划什么呢?”

栗奇奇瞧了一眼那本破书,也是不解地说道:“我刚才也是看不懂它上面画的那些手掌是些什么意思,也许是画得好看吧,你看它们每一页的手掌的形状都画得不一样,有横的,有竖的,有翻转过来的,还有倒插向下的,那么多手掌连起来倒像是寺庙里的千手观音呢,你可以拿来学习画一下啊。”

韩婷婷摇摇头说道:“那书上面就是太旧了,这些手掌画得和我爷爷教我画的那些都不一样,你没看它们都像是武术里面的掌法,却不是画法里面的。”

栗奇奇一想也是,那些手掌画得虽然姿态各异,但是手掌掌心的方向却是隐隐地含着一股子凌厉的劲道,虽然看不明白,但是能感觉得到。问道:“婷婷,这本破书你从哪里捡到的?”

韩婷婷与王亦荷烧了开水,灌满了茶壶,两个小女孩手拉手地走了回来,看到栗奇奇双手挥舞着竹竿向前挥劈着,脚下已经在逐渐地绕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圈,他的身体随着脚下圆圈的展开而不断地在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变化着,向前击出一个动作,马上又向后劈出去一个动作,接着向左侧方将手里的竹竿子横扫了过去,马上又向右侧方反扫了回来,韩婷婷看到他手里的那根竹竿子被他舞得呼呼生风,刚打到一个方向马上就变着打向了另一边,似乎栗奇奇在他自己的身边追着什么东西要打似的!

韩婷婷心里感到奇怪,心想他这是一个人在转着圈子乱打什么呢?身体还那么虚弱怎么可以这么发力呢?拿着这么长的竹竿子乱打一通,他是要干什么?韩婷婷拉着王亦荷避开了栗奇奇手中竹竿的势头,将茶壶往桌子上面放好,给茶杯里倒了茶水,两人一起坐了下来看场地中间的栗奇奇在那里比划着她看不懂的几个动作。

韩婷婷初时以为栗奇奇是从她给他的那本旧书里面看到了什么东西而临时模仿起来,可是看了一阵子,她却始终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打出了什么东西来,他那几下一横一竖地挥舞着竹竿,打得也太不成章法,那根竹竿晃得她眼前都有一点晕,而且她知道自己给他拿过来的那本旧书里面画着的是手掌,却不是他手里的竹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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