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朕和定国公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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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退之后,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人,萧居瑁心情一好,食欲就大增,睨了一眼呆坐着的镡时观,“朕要用膳。”

镡时观回过神来,连忙重新端起碗,夹了菜,递到萧居瑁嘴边,萧居瑁满足咽下,才大发慈悲道:“你也吃。”

“陛下吃了我再吃。”只要将陛下喂饱,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萧居瑁吃着吃着,嘴角就泛起一丝笑意,仿佛刚才吃下的不是菜肴,而是甜滋滋的点心。

有人陪着用膳的感觉,真好。

两人用完膳,赵全回来撤下碗碟,服侍了他漱口,问:“陛下可要沐浴歇息?”

萧居瑁摇首道:“今夜寺中不便,沐浴省了,你打盆水来,朕要泡脚。”

赵全下去准备,等打了水来,走到门口,就见镡时观杵在那儿,“定国公?”

镡时观向他伸手,“给我。”

赵全愣怔之际,就被他夺去了木盆,稳得一滴水都没洒出来,而后就见他直接进了屋子,关上门。

定国公唉,您有没有伺候过人啊?可别弄伤了陛下!

屋内,萧居瑁坐在床沿上,正弯腰脱靴,一盆热水就放在脚下。

“臣伺候您。”

萧居瑁瞅着男人已经将袖子捋上去,露出精干的小臂,上头肌肉线条极为完美,想着他都给元宝洗过那么多次澡了,给自己洗个脚算什么?便坐直了身体,手撑着床,将脚递到他面前。

镡时观蹲下身,给他脱了鞋袜,握住他略显纤细的脚腕,放入盆中。

萧居瑁的脚生得极好看,脚型纤瘦,肉不多,脚骨分明,脚背上青筋偶有突起,衬着莹白的肌肤,清晰明朗,十颗脚趾头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浅色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形状略圆,可爱得紧。

镡时观掬水洒到他的小腿上,又用布缓缓擦拭着,神情极为庄重虔诚。

萧居瑁低首望着男人头上的发冠,突然想起男人每次沐浴后披散头发的模样,心中一动,伸手就将他的发冠取下,原本束好的头发立刻散落下来,男人无奈,用干布将他腿脚上的水擦净,伸手将盆端起来,“去被子里,山间夜凉。”

“你去哪?”萧居瑁将脚放进被窝,睁着一双大眼,问他。

“就将盆放在屋外。”

“你不洗么?”

镡时观笑了笑,“我晚上还要守夜。”

男人披散着头发的模样,映入萧居瑁眼中,他不自在躺下,扭过身,“就在朕屋子里守。”

“好。”

镡时观将木盆放在屋外便回来了,他重新束了发,在桌边坐下,望着萧居瑁被薄被掩盖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被窝里传来一道声音:“别在那坐着了。”

镡时观疑惑,“陛下?”

萧居瑁翻身过来,面对着他,怀里还抱着元宝,看了看床面,道:“朕听闻,你每晚都会抱着元宝睡觉。”

镡时观原本还算沉静的眸子因为这句话,瞬间激荡起涟漪,他轻咳了下,“陛下抱着元宝便好,臣要守夜。”

萧居瑁不说话,就望着他,眼睛清凌透亮。

镡时观与他对视半晌,终究拗不过他,起身行至床边,将手中的剑靠在床头,仰躺在褥面上,与萧居瑁隔了好一段距离。

萧居瑁眨了眨眼,以前明明是将元宝紧紧抱在怀里的。

“朕脚冷。”

镡时观闻言坐起身,替他将脚边的被子盖严实,保证一丁点儿风也透不进去。

萧居瑁又动了动,“朕捂不热。”

镡时观只好坐在他腿边,将手伸进去,握住他微凉的双足,怎的刚泡的脚,就变得这么凉了?

练武之人身体热气足,镡时观温热的掌心紧紧贴着萧居瑁的脚底,粗糙的茧子摩擦着细腻的肌肤,萧居瑁不觉得疼,只觉得唇角弯起的弧度怎么也消不下去。

“你跟我母妃是什么关系?”

镡时观愣了愣,回道:“只是在江湖游历时认识的。”

萧居瑁点点头,这个有可能,母妃性子爽朗,又有一身武艺,年少时一定去江湖上闯荡过,只是父皇似乎不喜听闻江湖之事,母妃便也很少说。

“母妃她以前,过得很开心吧?她都去过哪儿?”萧居瑁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兽。

镡时观不禁笑了,“我当时年纪小,是被大哥带着的,只是与他们一起去过西北之地,后来我被送回家中,大哥他们再去哪我也就不知道了。你母妃,当时的确极为畅怀。”

萧居瑁满意地笑了笑,原来母妃还有那么潇洒恣意的时候,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那般逍遥自在呢?

镡时观借着烛火,静静看着他微蹙的眉间。

“陛下若也想去看看,待日后……会有机会的。”镡时观将他的脚捂得发热,才抽出手来,替他盖好被子。

萧居瑁一瞬不瞬地瞧着他,心间忽地涌现一股灼意,这股灼意久久无法散去,在这昏黄幽暗的灯光下,愈演愈烈。

这儿不是皇宫,他可以不是皇帝,镡时观也可以不是臣子。

“镡时观,”他微哑着嗓音,“你亲过人么?”

镡时观呼吸滞了滞,轻喘了一下,声音沙哑,“没有。”

“我也没有。”

两人目光缠绕在一起,情愫逐渐变得黏稠,镡时观眸色渐深,仿佛亟待喷薄的火山,只待时机一到,轰然绽开。

“朕……想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

萧居瑁话音刚落,男人就猛地俯身下来,双臂撑在萧居瑁两侧,注视他染上绯色的眼尾。

清淡的冷香扑面而来,萧居瑁眼睫轻颤,却坚定地瞅着男人的唇瓣,他用爪子摸过,很软的。

镡时观强忍住胸腔出滚烫热烈的汹涌,只微微低首,温柔地在萧居瑁的唇角落下一枚轻吻。

怦然心动,无法自抑。

萧居瑁看着他,就这样?

镡时观低笑出声,伸手轻握他修长柔嫩的手,复低首触上他红润温软的唇瓣。

唇齿相贴,萧居瑁只觉得软中带刺,软的是男人的唇,刺的是男人的胡茬,仅仅就这般贴着,他便觉得心里面砰砰砰跳个不停,呼吸都忘了。

心如擂鼓,呼吸不畅,两人却都不想分开。

镡时观眸色愈发深了,但好在理智未失,便艰难离开,道:“陛下,您该歇息了。”

萧居瑁咂摸着嘴巴,觉得心里面痒痒的,正欲开口,院外就突生意外。

镡时观迅速翻身下床,持剑在手,眉目冷峻,“赵全!”

赵全立刻出现在门外,“陛下,定国公,威远侯捉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和尚,那个小和尚……”

他话音未落,已经穿好鞋袜的萧居瑁便听到院外有人大喊大叫,声音凄厉。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老实点!”陈锋粗莽的嗓音响起,“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萧居瑁整理好仪容,听着外面陈锋的话,不禁笑了笑,“陈锋要真的不想他来见朕,早就丢出寺外了,还容得下他在这里大声喧哗?镡时观,你说呢?”

镡时观点点头,看到他脑后一缕头发未束上去,便放下剑,站到他身后,“头发乱了。”

萧居瑁任由他给自己整理好,听外头还在吵闹,连大臣们都被吵醒过来了,就站在院外,让陈锋赶紧将闹事的叉出去。

“臣先出去看看。”镡时观拿上剑,正欲出门,萧居瑁就扯住了他,“一起出去,朕要听一听这人到底有什么事情。”

镡时观颔首,先去开了门,见院中一切正常,只有陈锋拎着那小和尚堵在院门口,他踏出门来,沉声问道:“威远侯,为何要留他在这打扰陛下清静?”

陈锋无奈道:“他说不见到皇上,就一头撞死在佛祖前,这佛门之地,陛下又在这祈福,总不能见血吧?”说着的时候心里还纳闷,定国公怎么会在皇上的屋里?不会还在商议国家大事吧?

萧居瑁从镡时观身后出来,长身玉立,眉目卓然,举手投足间尊贵优雅,他看向那个被陈锋缚住的小和尚,借着烛光,见他神色凄苦,面黄肌瘦,便问:“你要见朕?”

小和尚连连点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怪可怜的。

“有什么事?”

这时候,寺中的住持也来了,毕竟是寺院的和尚闹事,他们寺院也有一定责任。

他给萧居瑁行礼后,道:“皇上,寺中管教不严,惊扰到您,还望恕罪。”

萧居瑁摆摆手,“无碍。”复对一旁的赵全道,“去给朕与几位大臣还有住持大师搬座椅,朕今晚就在这院子里听故事。”

赵全领命下去,不一会儿,萧居瑁坐于上位,镡时观持剑护在他身后,几位大臣坐于两侧。

陈锋这才将小和尚押入院内,往地上一掷,“说吧。”他就站在小和尚身边,防止他有什么不良举动。

小和尚擦了擦眼泪,认认真真给萧居瑁磕了个头,“罪民叩见皇上。”

萧居瑁见他年纪也不大,一双眼睛就充满了悲切,不禁问:“你可是有什么冤情要伸?”

“皇上,罪民实在是伸冤无门,今日得见圣颜,脑子一热,即便是死,也要恳求皇上为罪民做主!”他并不知道萧居瑁是什么性子,不过,面前有一条路,不管是不是死路,他都要闯一闯。

“做什么主?你倒是说说看。”萧居瑁没想到在寺庙里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小和尚吸了吸鼻子,哑声说起了他的故事,故事不长,但很令人愤怒。

他不是京城人,本名戴荣,祖籍在江南一带,家中有良田百亩,虽远不及簪缨世家那般富贵滔天,可在当地也算得上富足之家。

他双亲健在,上头有一兄一姐,兄长已经娶妻,嫂子温顺恭良,姐姐也定了亲,一家人和和美美。可谁料,有人看上了他们家的田地和祖宅,非要强取豪夺,他们自然不会同意,但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罔顾律法,以武力威吓他们一家老小。

他们去报官,可是县令不受理,紧接着,他们家就被人砸得稀巴烂,兄长不忿,前去府衙告状,结果却被府衙告知他控诉的是贵人,要先打一百杀威棒,兄长直接被打得去了大半条命,过了半月,竟然就这么去了。

嫂子已经身怀六甲,悲恸之中,难产而亡,一尸两命。双亲痛不可遏,倒床不起。他和姐姐艰难度日,照料病榻上的双亲。就在这时,与姐姐定亲的那家竟然前来退婚,姐姐虽觉丢人,可见他年幼,还是拼命撑起这个家。

然家中已被那些个贼人抢得干干净净,姐姐只好当了以前的首饰,才能让他们不至于饿死。

本以为这就是最惨的了,可没想到,那个贼人居然觊觎姐姐的姿容,直接夺去强要了身子,姐姐几欲自尽,却被那人拦住,困在府中为妾。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读过几年书,还是认为世间自有公道在的,于是便与姐姐商议,既然县衙、府衙都治不了那恶人的罪,那他就来京城找更大的官。

可京城的大官哪有那么好找?他边做苦工边打听事情,也不知道该去找谁。后来听说刑部尚书史大人正气凛然,头顶青天,便壮着胆子去找他,结果却被人轰出了府。

被轰出府后,他发现有人要杀自己,便卯足了劲逃了,可也不敢再去城里,只好躲在寺庙里苟活。

今日听闻皇帝亲临,他想着那贼人背景再大,也大不过皇帝,便不顾性命要来面圣,请皇帝为自己做主。

萧居瑁听完戴荣的控诉,觉得这比他看的话本还要曲折,便问:“你可知那贼人的姓名?”

戴荣纠结了眉毛,每次那些大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不敢替他做主,这次希望皇上能给自己讨回公道,于是回道:“听姐姐说,那人姓蔡名立。”

蔡立,萧居瑁没听过,但这个姓,在京城倒是有一家。京城首屈一指的钟鸣鼎食之家,蔡国公府。

在座的大臣心中俱是一惊,有的与蔡国公府交好的,打算回去通通气,就听萧居瑁问道:“诸位可有认识蔡立的?”

“禀皇上,臣认得。”说话的是陈锋。

萧居瑁示意他继续。

“蔡立乃蔡国公的三子,不过当初因年少冲动,犯了一些事情,先帝动怒,将他逐出京城,他便去了江南,在江南做起了买卖,不过数年,就积累了大笔财富。”

“威远侯怎会对他如此清楚?”他记得陈锋常年在边关待着吧?

陈锋默了默,方道:“臣不敢隐瞒,实是因为当年蔡立被逐之事与臣相关,臣便多了些了解。”

萧居瑁心道:估计是一直等着机会反扑吧?

“蔡立当年所犯何事?”

陈锋愤慨道:“他当年,逼死了臣的好友。”说到这,他似乎不愿继续说下去。

萧居瑁见他面露悲色,便不再问,只对戴荣道:“朕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不过你放心,此事朕自会着人查探,若是真有此事,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他说完,看向陈锋,“威远侯,戴荣暂且由你看着,可别再出什么事。”

“微臣遵旨!”

“草民叩谢皇上隆恩!”

事情告一段落,陈锋押着戴荣离开,几位大臣各怀心思回了自己的屋子。

萧居瑁坐在床上,眯着眸子沉思,食指在被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你说,这件案子,朕该派谁去查?”

他总觉得,蔡立身后的蔡国公府与江南那边的关系并不简单,所以戴荣一家才求救无门。不过,史铁文居然会将戴荣轰出府门,这令萧居瑁觉得他素来铁面无私的形象有些坍塌。

“陛下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镡时观坐在桌旁,静看床上俊美尊贵的人。

萧居瑁摇摇头,“就是没有才觉得难办。”

之前兰延桂派去江南的人都无故身亡,如今又有了一个蔡府,这案子着实不好查。

“陛下,臣有一计。”

萧居瑁眼睛顿时睁圆,“你快说!”

昏暗的烛光下,男人英俊的脸因为认真更显迷人,他开口道:“我们不妨换一个思路,既然蔡立并非朝廷命官,那我们也就可以不用从明面上来,官场有官场的一套,可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既然他们敢用江湖手段杀人,那我们为何不能用?”

萧居瑁闻言,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你说得对!不过,江湖上的规矩怎么来?”

“这个就比较复杂了,一时间也说不完。”他脸上浮现出关切之色,“夜色已深,陛下早些歇息。”

萧居瑁躺到被窝里,抱着元宝,睁着一双大眼睛,“朕睡不着。”

镡时观哪里受得住?只好轻咳一声,移开目光,低声道:“要不,臣与您说一说以前经历过的趣事吧。”

“好。”

萧居瑁躺在床上,双眸注视着挺直腰板坐着的镡时观,男人俊朗的眉目隐含怀念之色,用低沉悦耳的声音说着令人捧腹之事,萧居瑁唇角弯起,不知不觉就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镡时观闻他规律的呼吸声,便停了下来,目光重新落到萧居瑁身上。

他起身行至床边,伸手将被子盖严实了,末了,温柔地在皇帝光洁白皙的额上落下一吻,极轻,极淡,却满是虔诚。

萧居瑁安心地睡了一夜,镡时观便抱剑在桌边静坐了一夜。

(本章完)go

镡时观用他的碗筷吃了一口,便又开始给他喂食,萧居瑁恼他不听话,于是伸手夺过来,“朕自己吃,不用你伺候了。”

镡时观无奈,只好拿起自己的碗筷,静静陪着他用膳。

镡时观看他,就见他面对着门,眼睛根本没往这边瞧,明明是在关心自己,却假装不在意。

镡时观心中暖意渐生,冷峻的眉目变得柔和起来,在烛光映射下,越发丰神俊朗,萧居瑁回首过去,这样令人心动的画面瞬间就落入眼帘,令他呼吸微滞。

“看什么?还不吃?”他略微不自在道。

镡时观可以忠君, 亦可以爱君, 多么理所当然的道理。

“镡时观,”萧居瑁撇过脸去, 声音微抖,“朕允许你继续留下,不过, 未经朕的允许, 不许胡来。”说完就觉得整张脸都烧了起来。

镡时观一时间惊喜激动得无以复加, 完全失了言语,只是回握住萧居瑁主动伸过来的手,却不敢有丝毫用力,唯恐弄疼了。

“嗯?”萧居瑁不悦地瞅着他,在战场上挨饿那是迫不得已,可在这里,朕岂能让你饿着?

“好,我吃。”镡时观正准备放下萧居瑁的碗筷,拿起自己的,就听萧居瑁道:“就这么吃。”

萧居瑁挥挥手,“你且出去自去用膳,这儿用不着你了。”

赵全笑眯了眼,看来陛下与定国公相谈甚欢,这便好。

莫名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慢慢滋生,萧居瑁从未这般不自在过,他活了十八年,除了母妃以外,从来没有跟旁人这般亲近过,只是掌心相触,手指交握,就能轻易烫进人心里。

“好,不胡来。”男人低沉愉悦的话落入耳中,萧居瑁心头狂跳,便扔开他的手,转过身朝着桌边走去。

掌心的硬茧粗砺得仿佛能刮破自己的手,可萧居瑁刚一握上,就觉得一颗浮浮沉沉的心, 顿时安定了下来。

他一直觉得,镡时观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一方面是因为母妃有所托,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忠心。萧居瑁没喜欢过人,也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滋味儿, 更加不知道喜欢与忠诚本来就不是泾渭分明的。

“朕还没吃饱。”他坐下后,又朝门外唤道,“赵全,掌灯。”

赵全听到吩咐,立刻推门进来,拿着火折子,点上蜡烛,一时间,光芒大亮。

“陛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日沉西山, 屋内还没来得及点灯, 镡时观回身望去,只见昏暗的光线中, 萧居瑁一双眸子亮得仿佛是在发光。

“陛下?”

萧居瑁定了定神, 缓步行至他面前,迎着男人深沉复杂的目光,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伸手握住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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