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向阳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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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到你了?”缪静宸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粗布短衣,乱蓬蓬的头发,白白嫩嫩的脸倒是生得几分俊俏。

“不、不是……你……我……”东方向阳语无伦次,指了指缪静宸,又指了指自己。

“你想说什么?”缪静宸将红绡扇抵在他下颌,挑逗般的凑近了几分。

“宸兄弟……”

见无人回应,这才环顾四周,寻不见人影,于是收好行囊出了客栈。

东方向阳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想着自己仍旧对天玄坊毫无所知,接下来的日子连填饱肚子都成了问题,不禁悲从中来,仰天高呼:“苍天啊,大地啊,哪位神仙姐姐可怜可怜我吧!”也不理会路人投来鄙夷的目光,呆呆的立在包子铺门前直吞口水。

往来的人群中,传开一则消息:

“听说城东有人染了瘟疫,用不了几天就要传到城里来了……”

“是啊,我还听说染了瘟疫的人个个都死的很惨呢。”

“不会吧,这也太吓人了!”

“是呢,听说天玄坊还在配药,试图阻止瘟疫传播。”

……

“天玄坊!”

东方向阳微微一震,找了这么久,突然听到“天玄坊”这个名字,竟忍不住有几分激动。又闻东郊瘟疫肆虐,他更觉得不虚此行。

东方向阳自有记忆以来,就是跟着东方老爹行医采药,自认为医术虽不敢说高明,却也比那些江湖郎中更有把握。这一次他算是初出茅庐,恰好小试牛刀。

东方向阳不再停留,直接甩开步子,向城东进发。

城东郊外要清静许多,有潺潺流水,依依垂柳,似乎连空气都变得干净了,倒是情人幽会的好去处,不时夹有几声清脆的鸟鸣,也算添了些许热闹。

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终于感受到几许人气,偶尔伴着咳声,就知道那定是有染了瘟疫的病人。

东方向阳寻着声音走向一座破旧的庭院,腐朽的木门轻轻一推,便“吱呀”一声敞开,院子里没有人,咳声是从房内传出来的。东方向阳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生怕惊吓到他们。

掀开垂下来的长长的布帘,东方向阳呆住了。里面是一间没有任何摆设的大屋子,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尚在的残喘病人,他们就那样一个压着一个,就好像是被人随意堆在一起的货物。感知到有人来,微弱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小伙子,这是村子里安放病人的地方,你还是快走吧。”角落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这位老人家,村子里的人是如何染上瘟疫的?”东方向阳问道。

“不晓得……”

东方向阳从院子里走出来,沿着小路向村里走,一路上却极少见到人影。

村里有一口大井,尽管明显修缮过,看上去也有些年岁了,井底是一条暗河,常年水源不断,这个村子的人才得以生存。

东方向阳将木桶续到井下,灌上一桶水来,仔细嗅了嗅:“问题不应该是出在这里。”

自言自语间,有几个青衣人向这边走来。

“领主让我们每天来送药,这药真有那么神奇么?”

“谁知道,反正这些人早晚都得死。”

说话的人语气冰冷,走过东方向阳身侧,还不忘回过头来瞟他一眼,那目光虽不说充满敌意,却也并不友善。东方向阳也没敢出声,直到几人渐渐走远,才安心地舒了口气:“难道他们就是天玄坊的人?”

次日,经一番乔装打扮,东方向阳装作染了瘟疫的样子,假意晕倒在一户人家门前。果然不出所料,不久便有人发现了他,并召集三五个大汉将他抬到之前去过的专门用来储存病人的“仓库”。

几乎与昨天同样的时间,布门帘闪开一条极小的缝隙,有丝丝光线透进来,原本安静的病人们开始一阵躁动,干裂的双唇微微颤动着:

“药……药……”

东方向阳眯着眼睛悄悄地注视着光线透进来的方向,突然,那扇只闪了一条缝儿的旧帘子被人完全打开了,新鲜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让人不禁想要趁此机会大口地呼吸,但在此时,东方向阳不得不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学着病人的样子,微弱而急促地喘息着。

“你们的药来了,每人一颗!”

说话的正是昨日遇到的男子,语气冷冷,面无表情。有人端来无数个小木盒子,药丸应该就装在盒子里了。

说来也怪,原本那些病人看上去都是奄奄一息的样子,见送药的人来却拼了命一般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争着抢着去拿药丸。东方向阳也只好学着他们的样子,抢来一只小木盒,回头却见病人们一把将药丸从小木盒中抓出来,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咀嚼咽下后又恢复了那般苟延残喘的样子,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东方向阳趁乱将药丸藏在袖筒里,一同躺下。

待病人们全部恢复平静,几人才放心地离开。

一行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院子里的破木门又被人重重的关紧,东方向阳才敢爬起来,绕开一个个横在地上的病人,从这个“大仓库”里悄悄溜了出去。

“到底是什么药,好像对那些病人很有吸引力……”东方向阳把玩着那颗药丸,思索着。正巧遇到沿途吃草的羊群,趁无人看管,东方向阳便将药丸揉碎,碎末洒在一捧草中,看着一只羊儿吃了下去。

不久,这只羊儿便倒在地上,呆滞的目光就同那些病人一模一样,偶尔凄惨地叫两声,怎么也不肯站起来。东方向阳又将沾了碎末的草递到羊儿嘴边,原本动都不肯动的羊儿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吃力地爬起来,狼吞虎咽地把草吃下去,又老老实实地躺下,与那些病人无异。东方向阳更加纳闷:“不是抑制瘟疫的药么,怎么会这样。难道……这所谓的瘟疫与天玄坊有关?”

东方向阳咬了咬牙,决定继续查下去。

缪静宸拖着喝断片儿的东方向阳从酒楼里走出来,他口齿不清地说个不停。请他吃一顿饭就好像做了让他感恩戴德的大事,对此缪静宸也深感无奈。将他安顿在一家客栈睡下,便先行离开。

次日一早,东方向阳揉了揉生疼的脑袋,缓缓坐起来:

“我叫缪静宸。”

跟着他走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缪静宸也觉腹中饥馑,便就近找了家酒馆,与他一同坐下。他倒也不客气,叫了几碟招牌菜,一通胡吃海喝,直到桌上杯盘狼藉,这才不好意思地挠头看着缪静宸,好在缪静宸身上的银两尚且够这小子挥霍。

“我说宸兄弟,常言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的大恩大德,我东方向阳没齿难忘,他日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你开口,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义不容辞……”

“不知东方少侠是否也曾领教过乾坤坼?”有人问道。

东方向阳挠挠头:“这个……像在下这般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嘿嘿……”

“敢问东方少侠师承何处?”

“喂喂喂!我可是男人啊!”东方向阳连连后退,一脸惶恐。

缪静宸忍不住大笑。

缪静宸在背后一出声,他猛地转过身来:

“兄台你……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听有人这样问,东方向阳拍拍胸脯,昂首道:“小爷我无师自通,自学成才!”而后略一思索,倔强地甩甩头,似乎是感觉颜面上挂不住,便想脱身,“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手中摩挲着一块破旧的小木牌,东方向阳自言自语地在街上闲逛。

“这位小哥,我分明记得那日有人自称被人一脚踢到了台上……”缪静宸在一旁听他一通胡说,有意调侃他。

东方向阳顿时住了口,微微一愣,将他上下一番打量:红衣白裳,面若凝脂,本是男子打扮,眉眼却生得妩媚,修长的指尖拈着一把折扇,不像是出身平凡人家的公子,便笑道:“兄台说笑了,那样惨绝人寰之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老爹临终前嘱咐我,武林大会结束后去天玄坊找一个叫萧乐钦的人,可是洛阳城这么大,我人生地不熟的,去哪找天玄坊呢……何况就凭这一块破木头牌子,即便找到了,估计脚还没等迈进门去,脑袋就搬家了……”

这时,肚子偏偏又不争气地咕噜噜叫起来,东方向阳摸了摸口袋,垂头丧气地抱怨道:“哎呀呀,这可怎么是好,难道我东方向阳要流落街头乞讨度日么?”

“怎么了东方兄,不知小弟可帮得上什么?”

“话说薄丞美和束枫的一场比试着实精彩……”

逸茗轩茶楼里,有人讲述着自己在武林大会上的所见所闻,正是那个莫名出现在擂台上的少年,经打听,方知他叫东方向阳。此时正对着那些喜欢凑热闹的富商大贾、官家阔少说得激情澎湃、神采飞扬。

“连武林盟主陆季恒都忍不住和束枫一较高下。你们不知道,那个陆季恒的功夫真不是吹的,那速度,嗖嗖嗖——见不着踪影,搞得束枫那小子都找不着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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